美女江山一锅煮
鬼狂当然不是就此退去,一闪复上,侧击左翼的文玉梅,而鬼瑶儿则一带抽向右翼的曾玉仁,鬼冬瓜夫妇从后兜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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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狂爪到中途,文玉梅突地换成了张玉全,剑爪相交,张玉全只是斜斜一带,身子右闪,身后突然钻出两柄剑来,却是邓玉寒广玉昆,两剑齐摇,鬼狂爪力消退,方要变招,枯闻夫人却从两人中间直杀出来,一剑有若电闪,鬼狂无可奈何,只得再次闪开,而另三面的鬼瑶儿鬼冬瓜夫妇也差不多,给围在中间的枯闻夫人七个交错变换,互相掩护,将四面袭来的所有攻势尽竭消于无形。
战天风一直背手看着,他这会儿自负于天下阵法无法不知,但枯闻夫人布的这阵,却真的叫他看傻了眼,枯闻夫人七剑合一,交错掩护,如其说是一个阵法,不如说是一头七只脚的巨怪,七脚张扬,掩护着身子轰隆隆往前滚。
枯闻夫人这阵法,名为螃蟹阵,纯为她自创,象枯闻夫人这样的人物,任何阵法幻术法宝都不屑用,她之所以创这阵法,是为了马玉龙,当时马玉龙年纪小,功力不够,行走江湖时虽然会有曾玉仁等六个大的带着,但还是有风险,所以枯闻夫人便想出了这个阵法,曾玉仁等六个大的,只要有两个带马玉龙,便可组成螃蟹阵,交错掩护,不但可以保护最弱的马玉龙,三人相加,威力更增,当然人越多威力也就越大,等于螃蟹的脚越多爬得越快一样。这个阵法创出来后,其实没用过,曾玉仁等都是江湖一流高手,背后更有枯闻夫人这个师父,敢挑战无闻庄权威的,并没有几个人,加之马玉龙功力进展奇速,不但很快追上六个师兄师姐更远远超出,也就更用不着什么阵法,如果不是今夜撞上鬼狂,枯闻夫人又誓要捉到战天风拿到传国玉玺,这个螃蟹阵可能永远不会在江湖中出现,天困星自己也没见过的阵法,战天风又如何识得?
但天困星所写诡阵一篇,并不仅仅教人认一些现成的阵法,最重要是讲透了阵法的道理,如何生如何变如何破,无论什么样的奇阵什么样的奇变,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识得根本,一切并无玄机,所以战天风虽不识得枯闻夫人阵法,但多看两眼,便看出了枯闻夫人阵法变换的大致机理及破绽所在,心下冷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奇阵,原来不过如此,若与八卦九宫等大阵比,远远不如。”
战天风看破了,鬼狂却仍是一头雾水,玄功上他是一代宗师,但对阵法之学的钻研,却远不如天困星,自然也远赶不上得天困星真传的战天风了,不绝扑击,却屡被击退,螃蟹脚威胁不到他,但本来处于阵眼的最弱的马玉龙,这会却换成了最强的枯闻夫人,她一剑突出,再借两翼六脚助力,便以鬼狂之能,也是不敢直撄其锋。
眼见枯闻夫人七个如七脚巨怪般滚向战天风,战天风却仍好整似暇的背手观战,鬼瑶儿急了,叫道:“傻瓜,快跑。”
“你是我撞鬼婚的娘子,我是傻瓜,你岂非成了傻婆娘。”战天风嘻嘻一笑,对鬼狂道:“门主,她这所谓的阵法其实狗屁不通,就是掺了点八卦阵的变化在里面,不信你看,你正面的文玉梅在艮位,斜走震位,坤位的张玉全转上来,这时你若抢定兑位,广玉昆无位可占,将自动送到你爪上。”
鬼狂一代宗师,何等眼光何等灵变,战天风一说,他一眼看去,立即便看出战天风所说是实,而身子亦同时闪出,一步踏定兑位,果然广玉昆直撞上来,眼见鬼狂挡在前面,再往前走等于自己送到鬼狂爪上,一时间大惊失色,略略一停,阵法立时凝滞,鬼狂哈哈一笑,双爪齐出,左抓广玉昆右抓曾玉仁,刹时占据主动。
枯闻夫人再想不到战天风竟能看破她阵法,惊怒交集,不过她也是灵变惊人,反手将广玉昆一扯,厉声道:“玉昆占离位玉星占坎位,以乾位变阵。”自己一剑迎上鬼狂右爪,她这一带,阵法立时又活了。
“你这老女人便是再活八辈子,玩八卦阵你也玩不过本天子。”战天风冷笑一声,道:“门主走巽位,瑶儿占震位,避其实,击其虚。”
鬼狂身子一闪,抢前十丈,一步占定巽位,鬼瑶儿却迟疑了一下,看一眼父亲,始才抢上震位,心中暗叫:“爹爹心里一定偷笑我是故意让着他,但有了这一次,爹爹该不会再笑我了,这人真本事不怎么样,稀奇古怪的招数却是层出不穷,什么时候竟又精通阵法了?”
巽震两位被抢占,阵法立时散乱,枯闻夫人慌又变阵,战天风此时对这螃蟹阵之理越发看得清楚,随她怎么变,总是抢先一步将阵法打乱,枯闻夫人变得数次,终于死心,心头恼怒却是更增,厉叱一声:“缠住鬼狂。”
喝声中飞身扑出,直扑向战天风,而曾玉仁六个则猛扑向鬼狂,誓要缠住鬼狂,让他不能抽身去救战天风。
壶七公本来也跟着战天风在看戏,不想枯闻夫人突然就扑过来了,抽身想跑,焦散却迎了上去,一时大骂:“你小子真个想死啊。”骂归骂,自己也不好跑了,急又放出烈火神鸡,反手又放出偷天鼠,自己同时迎上。
后面的鬼瑶儿见枯闻夫人扑向战天风,也急了,对鬼冬瓜夫妇道:“你两个相助爹爹。”自己则急掠向枯闻夫人,但她才一动,扑向鬼狂的文玉梅忽地中途转向,一剑向她刺来,鬼瑶儿索魂带一拂,带头到文玉梅头顶时突地一折,便如灵蛇摆尾,抽向文玉梅脑袋,只要文玉梅一闪,便休想再截击她,然而文玉梅却是不闪不避,仍是一剑直刺过来,竟是个同归于尽的打法。
无闻七剑中,以文玉梅对马玉龙的感情最为深厚,她一生未嫁,自也没有子女,从小就对马玉龙呵护倍至,名为师弟,却象对自己儿子一样,马玉龙的死,她最伤心也最痛恨,每日咬牙切齿,誓要报仇,所以这会拼死也要拦住鬼瑶儿,不让她去救战天风。
鬼瑶儿惊怒交集,慌忙变招,文玉梅唰唰唰数剑,全是进手招数,玄功更是运转到极致,剑气纵横,破空声若万鬼齐嚎,鬼瑶儿功力虽高于她,但一时也给她不要命的打法缠住了,无法再冲过去截击枯闻夫人。
枯闻夫人这时离着焦散已不过十余丈,焦散长刀一扬,一口气连避七刀,七股刀气如七重刀浪,迎头斩向枯闻夫人,烈火神鸡和偷天鼠则一左一右从上扑下,只壶七公略落在后面。
焦散知道枯闻夫人的可怕,这七刀实已尽了他平生本身,也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七刀,但枯闻夫人却视若不见,不闪不避,只手中长剑一斜,虚虚接着焦散刀气,待七股刀气全凝于剑尖之上,她手腕霍地一振,便如挑一块石头般,将七股刀气尽数反激回去,速度却比来势更快一倍,闪电般打向焦散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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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散再没想到自己竭尽全力的七刀竟给枯闻夫人就这么轻轻挑了回来,一时间呆在那儿,竟不知道闪避,好在壶七公眼急手快,急切里伸手一扯,将他扯到一边,始才避过一劫。
枯闻夫人右手剑拨回焦散刀气,左手捏剑诀,向空虚点两点,两股凌历无伦的灵力发出,烈火神鸡不知闪避,正中鸡胸,咯的一声惨叫,它口中本来喷的是火,这会儿却是一口血喷出来,翻翻滚滚跌落地面,偷天鼠身子却及时一缩,虽也给枯闻夫人灵力击中,未中要害,吱的一声惨叫,返身急窜,钻进了玉花生中,再不肯出来。烈火神鸡终是壶七公偷来的,没有自练的偷天鼠那般灵性。
战天风这会儿不摆那天大的架子了,想冲上来和壶七公焦散一起共抗枯闻夫人,但看了枯闻夫人如此威势,吓一大跳,急叫道:“老妖婆厉害,七公快跑。”自己扭身先跑。
方一转身,迈出一步,忽觉身下有异,低头一看,虚空中竟开着一朵巨大的黑莲花,黑色的莲辨高达数尺,整个莲身仿似黑玉雕成,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的发着光,黑色的莲花本就世间罕见,而这朵黑莲花更有一种异样的摄人之力,战天风一眼看见,竟就呼吸一窒,有一种再不能呼吸的感觉,这时他已收脚不及,一脚就踩在了莲盘上,只觉触脚处柔软无比,说不出的舒服。
“啊呀。”战天风一声惊呼:“踩坏莲花了。”不知如何,想及这点,心中竟是一痛。他从来不解风情,春花秋月,从来也不放在心上,别说踩坏一朵花,便这世上从来不开花,他也不会有半点感觉,而这次竟因踩上了一朵花心痛,真的怎么也没想到。
“我的莲花是踩不坏的。”一个女声忽地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很奇异,战天风听过万千的人说话,也和无数的人说过话,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种声音和这个声音相同的,他也无法形容这个声音象什么,就和那黑莲花一样,竟是绝无仅有,心中只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能再听到这个声音。
战天风抬头,不远处的虚空中,站着一个女孩子,战天风第一眼竟未能看清那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只看到一对眼睛,神秘深邃,即近又远,有若午夜辽远夜空中寂寞的星辰。而战天风在与她眼光对视时,心中更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那女孩子就是广漠星空中的一颗星辰,却是最亮的一那颗,整个天宇都是以她为中心,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要不由自主的向她膜拜。
待他再想细看那张脸时,异象陡生,本来只有三四尺长的莲辨突地长高,一下子高达十数丈,并飞快的闭合拢去,当莲辨遮断目光,战天风只能生出一个模糊的感觉:“漂亮,比晨姐漂亮,也比鬼丫头漂亮,只云裳姐才可以跟她比一下。”同时间脑中突然生出明悟,明白了那女孩子的身份:“黑莲花。”
黑莲花一现身,枯闻夫人狂掠的身影陡然止住,看向黑莲花上那女孩子,凛然道:“黑莲花,荷妃雨。”
战天风猜到了黑莲花,却不知道黑莲花的名字,他还以为黑莲花就是这女孩子的名字呢。
在战天风眼里莲辨长高到十数丈的黑莲花,在别人眼里其实却并没长高,只是闭合了,这时离着枯闻夫人不过二三十丈距离,而离着荷妃雨却有五六十丈,但枯闻夫人瞟一眼黑莲花,却并未伸手,似乎不敢去碰那朵黑莲花。
“枯闻夫人。”荷妃雨回视着枯闻夫人,大袖轻扬,裹着战天风的黑莲花便向她面前飘去。
忽地里灵光一炸,一朵白莲花平空幻现,拦在了黑莲花前面,白云裳同时在远处现身,只一晃,便到了近前,与荷妃雨枯闻夫人隐成三角之势,而鬼狂这时也突破了曾玉仁几人的拦截,冲了过来,四人成四面站定,曾玉仁几个也收剑站到枯闻夫人身后,鬼瑶儿则站到了鬼狂身边,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黑莲花,一脸紧张。
黑莲花给白莲花一拦,蓦地急旋,刹时化成数十朵黑莲花,但白莲花也同时幻化,同样急速旋转,花花相撞,没一朵黑莲花能突破白莲花的拦截回到荷妃雨身边。
黑莲花和白莲花,其实就是荷妃雨和白云裳的本体元神,所以白莲花才说来就来,反在白云裳本体之前,因为元神更灵动。
此时莲花相撞,说白了就是两女以本体元神交手,边上枯闻夫人鬼狂都是识货的,都是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都要看看,白衣庵与黑莲宗集千年精华培育出的这两个绝世奇女,到底谁更强些。
荷妃雨白云裳两个则在互相对视,两女早知对方出世,但见面却还是第一次。
四方无一人做声,倒是才冲过来的焦散却是情急大叫:“天子,天子。”竟是提了刀直冲过来,看他那架式,若冲到面前,只怕是要想要刀劈黑莲花,救出战天风。
壶七公眼见这小小的西风城里,突然有当世四大绝顶高手同时现身,一时看晕了,焦散冲出十余丈才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焦散一挣没挣脱,怒叫道:“放手,我要去救天子。”
壶七公哪里肯放,摇头道:“省点力气吧,你救不了那小子的。”
“你说什么?”焦散霍地怒视着壶七公:“你敢对天子不敬,我焦散认得你,手中刀却是不认得你。”
壶七公哭笑不得,抱一老拳道:“行了兄弟,我算服你了,天子,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焦散却是不依不饶:“天子就是天子,不容任何人不敬。”
“是,天子就是天子。”壶七公一个脑袋乱点:“不过天子有百神佑护,你就暂时不要着急了吧。”
这话焦散爱听了,将刀一横,两眼看向黑莲花,仍是一副随时要扑上去的架式。但当他眼睛扫向荷妃雨时,身子却情不自禁一震,再看一眼白云裳,又是一震,手中握着的刀竟慢慢垂了下来。
壶七公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暗骂一声:“还以为你小子眼里只有那臭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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