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
其实说来此。本是当年徐福洞府。徐福又是在这里与众修真大战后,被镇于海底的。因此一旦脱困。见洞府被人占了,大打出手也不算太过无品。只是张留孙抓住“以怨报德”这顶帽子扣了过来,徐福毕竟也是一介散仙,又有上古之人的面子,一下子就给张留孙说得哑口无言。
只是张留孙还是不肯松口。继续说道:“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对你赶尽杀绝。说句卖狂地话。本人也算是一教之主,若说天下道门,嘿嘿,本门也算是执天下牛耳。若真是以倾门之力来对付你,只怕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当你在海底下修炼恢复,我就一点也不知道么?只是本人一向与人为善,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贼心不死,居然妄想卷土重来。我倒想问问徐仙人,究竟我张某人哪里得罪了你,以至于你如此对我纠缠不清?”
徐福被张留孙问得有些发怔。良久之后才有些干涩地说道:“本地乃是老夫洞府。你却行此鸠巢鹊占之事……”
“徐老怪,你还有脸说!”张留孙大喝道:“你睁开眼看看。这碣石神岳,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洞府了?你怎么不说昆仑也是你们家地?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在这地方修炼过,可后来是什么情形?明明是你被人打得如丧家之犬,给压在了山下边,封在了阵里边,上千年都出不得头,你还好意思说这是你的洞府?在下费尽心力,解了封山法阵,辟出此地,又放了你出来,你居然一抹脸和我来抢山头来了?”
徐福被张留孙一连串的言语说得脸色忽青忽红。欲要翻脸动手,又未免投鼠忌器;想要出声申辩,又觉得张留孙之言似乎全然占了道理,实在无懈可击。===咬牙切齿地半天,这才恨声道:“那依你之言,便当如何?”
张留孙伸了个懒腰,左手一抖,地上凭空便现出一张罗汉床来。他大模大样的半坐半倚在上边,懒洋洋地道:“这事呢,自然是你地不对。不过呢,我大人大量,也不想和你再多计较了,也不要你赔我什么。咱们也没有什么生死大仇,好象也没必要这么打死打生的吧?再说了,象咱们这样的高人,也总不能如街上混子一般有点屁大的事就摞胳膊挽袖子的对砍吧?这段梁子呢,我也懒得总挂着。莫若我们一场赌斗,不管谁胜谁负,就此揭过如何?”
徐福嘿嘿冷笑道:“说来说去,总还是手底下见真章。不过张小子,你却欲赌什么?要是比奸滑阴险,某家自然是比不过你。”
张留孙摇头道:“若说无耻下流,在下自己甘拜下风。咱们修行中人,既然要比,自然是比彼此能为。怎么样?我来出题,你可敢应战?”
徐福听了张留孙地话,心中不由打鼓。
原因无他,自从见到这小子以来,无论心计、对战还是言语,自己就没讨过一分便宜去。^^^^现在这家伙忽然提出赌斗来,难免让徐福怀疑对方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张留孙见徐福一脸犹豫,便哈哈大笑道:“徐老怪!我原先虽然看你无耻下流,但觉得多少也算个人物!不想你是这般怂包!若说打呢,你怕毁了你这破鼎,缩手缩脚不敢动。我说赌斗呢,你又不敢应战。那你还想干什么?不如直接缩到海底下去再猫一千年得了!”
徐福被张留孙一番话说得面如紫靛,怒声叫道:“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好,赌便赌!且来说说,你要赌斗,那比的什么?”
张留孙嘿嘿笑道:“既然赌,便比双方最得意地东西了。你看如何?”
徐福一皱眉道:“最得意的东西,你直说便是,却是什么?张留孙道:”你这老怪看来精明,怎地却如何愚笨?你自己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偷来人家一个铜人,出来唬人罢了!我便是要和你比这个!“
别说徐福,一边的梅清听了张留孙这狂言,都觉得有些发怔。^^^^
徐福那铜人之威,刚才虽然未曾见其全力施展,但只是略露峥嵘,就已经让梅清心中暗暗吃惊了。若真是全力发作起来,只怕张留孙讨不过什么好来。何况修真界中赌斗,讲究地是赌手法,赌术能。也就是说张留孙想和这铜人比的话,并不是自己上去动手,而是也要以自己炼制的傀儡之类的法器,互相对战以定胜负。
梅清心中暗暗惊讶,心想莫非张留孙身上,还有什么法宝不成?不然以他的性格,如何会打这毫无把握之战?
徐福也有些难以相信,眨巴了半天眼睛,这才说道:“比这个?此话当真?”
张留孙撇了撇嘴道:“徐老怪,你什么时候看我说话不算数了?就比这个,敢不敢比吧?”
徐福疑惑地道:“那你却想拿什么来比?难道你想以身对我铜人不成?”
“呸呸!”张留孙大为不满地道:“你看在下是那样不懂规矩乱来的人么?徐老怪,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连赌斗的规矩都不知道?既然你以铜人出战,在下虽然伸伸手就能放倒那个笨铜疙答,也不会不按规矩占你便宜吧?”
“那你用什么来比?”徐福打量着张留孙道:“你身上还藏着什么好东西么?”
“徐老怪,看来你不光是老糊涂了,连眼睛也花了!”张留孙嘲笑地道:“难道你看不到我这个分身么?在这立了老半天了!我就用它来和你那笨铜人来比一比,怎么样,敢不敢?”
梅清一听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徐福以一种奇怪地眼神看向自己,这才想起来张留孙说的那个“分身”就是自己,登时心中大怒,立时便想开口反驳。
也不怪梅清生气。开始时装装分身,吓唬吓唬徐福倒也罢了,现在直接就想让自己上场去和那个铜人打架?那铜人是什么身量?自己上去,一巴掌还不给拍扁了?
梅清正欲开口分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用尽了力气,却是嘴也张不开。这一惊非同小可,接下来又发现连动也动不了,竟然不知被施了什么手脚,全身上下,都不听自己指挥了。
梅清心中把张留孙登时恨到了极点,心中暗骂自己经验还是太少,不知不觉就着了人家地道。既然知道张留孙当然学过神霄雷法,又见了他施展雷禁术,如何不想想这些东西,他自然比自己高明得多?自己还以雷禁还保护自己,可不是如同未设防一样么?早想到这里,以其他法门防护,定然要安全得多了。
梅清这里又恨又悔,那边地徐福却反复打量着梅清,心中沉吟。
初见梅清时,徐福并未太过认真,只当是张留孙的一个分身。待得后来,细细查看,才发现梅清比起普通分身来,着实是大不相同。
一则他发现梅清似乎自成元神,在他想来,这已经不只是一个分身了,更可称为第二元神。这样地手段,着实令人有些惊异;二则他更察觉到,自己那只子鼎,就在梅清体内。这一点,反倒坚定了他认为梅清确实是张留孙一个分身的事实。
按徐清所知,炼制分身,本来是一件极难之事,更不用说将分身炼得与人形一般无二。但难炼不代表不能炼。事实上,散仙的塑体严格说来,也就是相当于一种炼体之法。
何况一直以来,张留孙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就算是徐福,也不敢说就高明过他去。现在看来,梅清这分身的修为,比起自己的铜人来,非常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之上。既然如此,那狡猾无比的张留孙,为何非要与自己来赌斗呢?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七十八章 仙家棋道
徐福这边疑虑重重,张留孙却不肯放松,步步紧逼道:“怎么着,徐老怪,这也想了有半天了,倒底敢是不敢,快给个话!”
徐福低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张留孙能有什么花样,再一想,自己这道铜人,本是高人所制,又经自己多年炼制,虽然不敢说独步海内,想来也少有其匹。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任他有多少花样,最终还不是要靠真正实力说话?
想到这里,徐福怒声道:“比就比!看我的铜人,不把你这分身打个稀巴烂才怪!”
张留孙呵呵笑道:“这才有点血性的样子。这比试的规矩,却得先说清了。”
“还用什么规矩?”徐福冷笑道:“只管让你这分身上来,谁的拳头硬,自己便是谁的能为强便是。”
张留孙听了连连摇头道:“我还道是你肯上来比试,是有些进步,没想到却依然这般厚颜无耻……你也不用瞪眼睛,比哪个拳头硬?徐老怪,别说我瞧不起你,那铜人拳头硬与不硬,也是你铸炼出来的么?”
徐福听了,不由一滞,过了片刻,这才呐呐地道:“虽然铜人不是我所铸就,但却是经我多年祭炼,方才成就。天材地宝,有缘得之,祭炼为己用,颇为多见。难道就不算我的能为了么?”
开始之时,徐福声音还有些小。说到后来,觉得自己之言颇有道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张留孙笑道:“徐老怪,你也不用吵吵。若说铜人是你祭炼为己用,倒也不错。只是你那祭炼,不用炼得与你心神合一,听凭你神念指挥罢了。至于那铜人力气大小,拳头软硬。却与你一文钱的关系也没有。是也不是?”
徐福赌气地道:“那你却说如何比?难道让我的铜人和你比绣花不成?”
张留孙摇摇头道:“我又没这般说。徐老怪,咱们二人既然定下赌斗,比试的,乃是各自的能为。若是比来比去,依靠的都是他人的东西。那也没什么意思了。何况我这分身,你也看出来了,乃是以你子鼎为基炼制。若真和你那铜人硬碰硬比结实碎了。也不过说明你的子鼎,不如人家上古铜人罢了。你觉得很有意思么?”
徐福被张留孙绕得有些发呆。觉得他说得,好象不是很对,却又找不出语言来反驳,一甩头,怒声道:“那好。你就说说如何比才是比地咱们俩人的能为!只要你说得在理,某家绝无二话!”
“好!”张留孙大声道:“这才不失你堂堂散仙的面子!既然如此。在下便冒昧提议一下。既然那铜人是你祭炼为己用,这分身是我祭炼为分身,那真正看你我能为,便是这二者灵性如何,指挥是否如意。既然如此,便从此二节下手,进行比试,则高下立现。”
“灵性如何?指挥如意?你说来倒还有些道理,只是你那分身,明明内含你第二元神。是也不是?既然如此。还来与我铜人比灵性,岂非天大笑话?嘿嘿。张小子,此时还你想再使坏心眼,某家却不会上当了!”徐福听了张留孙之言,阴阴笑道。
张留孙一脸不屑地道:“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倒也知道你那铜人傻大粗笨,比不得我分身灵慧。不过这道比法,我先说与你听。若你还觉得不公平,就当我是欺负你了,我马上改正便是。”
张留孙这话说得表面甚光,其实颇为气人。什么“当我欺负你”云云,这种话,徐福一个散仙,如何承认得。不过此时要听张留孙说如何比法,也就没有反驳他,只凭他占些许口头便宜了。
张留孙伸手,轻轻一展袍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幅棋盘。
“想来围棋之道,徐老怪你也是明了的了。”张留孙看着徐福道。
徐福傲然一笑道:“棋由道生,上古之时,便早流传。虽然不知道你学的是俗世之棋还是修行之棋,想来总还有共通之处。”张留孙点点头,忽然间右手慢慢捻动起来,当如拨琵琶捻玉管一般,眨眼间,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堆白色地棋子,却未放于任何器具之中,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聚成一团,现于他眼前。
“既然如此,咱们便以修真棋道,铜人分身持子,较量一盘如何?”
看了张留孙这一番表现,徐福脸色也凝重几分,想了想,这才大手一抓,瞬间凝成众多黑色水球,冷哼一声道:“请!”
张留孙呵呵一笑,伸手一召,梅清便身不由己地走了过来。张留孙看了看梅清,脸上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微笑,又转头对徐福说道:“既然已经定下赌斗,总需有些个赌注才好。老怪物,敢不敢试上一试?”
徐福皱眉道:“赌些什么?我这可没什么可用来赌的。”
张留孙一笑道:“你这老怪物少来哭穷,现放着身边铜人宝鼎,哪个不是世间少有地宝贝?”
说着,看徐福脸色一变,又嘿嘿笑道:“放心,我却不与你赌这些,到时候你输了一翻脸舍不得给了,我找哪里说理去?既然我与你赌铜人和分身,若你输了,便将你铸造祭炼之法,给我一份;若我输了,便将这分身祭炼之法,送了与你。你看如何?”
徐福一听,大为心动。
与张留孙动手以来,每每见张留孙手法精巧,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徐福心中,如何不心动?想想果然自己在这里关了一千多年,外界道法自然也是不断的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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