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
梅清听了一惊,盯着张留孙道:“先生何意?”
张留孙嘿嘿笑道:“你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母鼎的肚子里。刚才你进来时。已经知道母子相亲相引的厉害了吧?若是你一直不来此地,自然由得你逍遥。现在子鼎复入母腹,你还想轻轻松松地出去不成?别看刚才你以子鼎之力催动全身功法。极有好处。一会你却离开一下试试!就算是你强力冲出去,这子鼎也难免心向母鼎,扭七拧八的,不给你捣乱就不错了。嘿嘿,偏偏那母鼎又是徐老怪地宝贝,他要算计起你来么,这个这个……”
梅清一惊,看向徐福,果然他也一脸本应如此的面色。这才知道自己毕竟见识差着一层。若非这子鼎乃是二人均想得到之物,只凭此一层算计自己的话,就足够自己吃亏的了。尤其是徐福,明明知道此事,刚才还在子鼎上和自己打哈哈。若自己一时顶不住,在这上与对方谈条件,只怕最后难免吃个大亏。
梅清这边脸色自然是有些难看。张留孙却转头对徐福说道:“徐老怪。刚才我说地。估计你也早算计到了吧?现在既然老夫已经说破此事。梅清这小子是决计不会再这上边上当了。不若我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徐福三角眼眨了几下。心中自然将张留孙恨到极点。梅清体内子鼎这些内情。他自然也是知道地。不过刚才梅清出来搅局。他与张留孙都有心算计梅清。因此都未说破。
只是后来梅清态度强硬。又牢牢控制住了铜人。真元恢复在三人中。速度又是最快地。张留孙看形势对自己不利。立时便将这秘密说了出来。一来又堵死了徐福一条算计梅清地道路。二来也拉笼了梅清。向自己一方靠拢。虽然当下形势。二人不可能联手一同对付徐福。但至少二人之间。没有向徐福一样地芥缔。此时同处徐福鼎腹之内。虽然一时威胁住了对方。但终究是处于劣势。适当地拉近一些关系。还是有必要地。
张留孙这番算计。徐福心里也是明白。只不过这一次张留孙。却一反平常阴人地做法。光明正大。说地全是实话。徐福心中再恨。也拿不住把柄。只得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商量可打?那子鼎本是某家之物。上次被你强夺而去。却不是某家胡言吧?”
张留孙却是面带笑容道:“徐老怪这话说得却有些不对了。上次是个什么情形。你心里有数。若真算回来。是不是我还要找你还我肉身来?”
徐福被张留孙几句话。登时就给噎住了。其实张留孙舍却肉身。一半是因为徐福偷袭。其实另一半。也是顺势而为。另有算计。只不过现在张留孙只拿这话来说理。徐福偷袭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只二人时还好说。现在当了梅清。徐福总还有些上古散仙地面子。强词夺理地话。居然也就不好意思说了。
张留孙见徐福不说话了,心中暗笑,口气却一松道:“当然,既然事情已然过去,再怎么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了。徐老怪,我也不要你赔我肉身,只要你帮我破开法阵,这子鼎我先携去,找齐元神,塑过肉身后,自然将来还你。你看如何?”
徐福冷哼道:“你当我是三岁地孩子么?送你出去容易,待你忙完了你自己的一应事项,哪还有好心再拿来还我?嘿嘿,当真是笑话!”
张留孙摇头道:“徐老怪,你我都是聪明人,却不妨来谈笔交易。这件小鼎,因是你宝鼎所孕,在你手中是宝,于我却用处不大,我贪它做甚?我用你子鼎塑体再造后,将子鼎还你;待我渡劫飞升时,借你洞府一避。你意下如何?”
徐福听了,低头深思一会,心中颇为意动。张留孙之言确实有些道理,此事本是行则互惠,败则互损。象他们修到这地步的修真,心性坚实,自不会争一时之气,而更看重长远地利益。
“既然如此,某家便暂且相信了你这小子。”最后徐福答道:“不过么,却要再加一点。我在此地,却也呆得够了。送你出去之时,需全力施法,无法移动,自然没有办法和你们一起出去。只是你二人到了外边,便需助我再次破开法阵,咱们三人共出此地。”
张留孙沉吟片刻,哈哈笑道:“这有何不可?若有徐兄与张某共游尘世,洵乃三生之幸。”
他却也来得快,直接便以“兄”相称徐福。
徐福阴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二位这便撤了禁法,我也好送二位出府。”
张留孙微笑道:“此间本在徐兄鼎内,说来徐兄本是主人,还是稍尽地主之谊,以安小弟之心吧。”
徐福冷眼看了张留孙半天,张留孙却只是微笑不语,神态自然。徐福思忖了片刻,冷哼一声道:“如此也罢。只是小子,某家却警告你,不要看某家先撤了禁术,一旦你有何不轨时,某家拼着伤却宝鼎,也定叫你身化灰尘!”
张留孙只是微微一笑,全不在意,却偷偷以神念传言梅清道:“你且听着,一会离鼎之时,子鼎必然大起波动。我传你一通法诀,一会儿你便以此压制子鼎。”
说罢,便将一篇法诀传给梅清。
梅清面上平静如昔,心中却是不住思索。自己体内子鼎既遇母鼎,必然不再听自己指挥,一会出鼎,难免要有周折。张留孙传这篇法诀过来,估计是因为他本人目前已然无力相护,这才以法诀相送,一会要凭了自己来对抗鼎力。
只是梅清心中也有所怀疑,不知道张留孙对自己,究竟有几成善意。左思右想,最终心中暗暗定下计来。
二人这边算计已定,徐福却已经拔身而起。这鼎腹之中,本来全是海水。但三人禁法之威,生生的破出一块空间来。徐福身形停在角上,双袖连展,口中诵咒,便见道道光芒,收于袖间,梅清与张留孙,俱都感觉身边压力一轻,果然徐福,已经将禁术撤去。
张留孙一笑,却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也施展法咒,将雷禁术撤了。
二人共同看向梅清,徐福喝道:“那小子,还不快快动手,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梅清微笑道:“动什么手?二位前辈商量得和和气气,只是小子,什么时候答应二位了?”
张留孙听了,却是微笑不语。徐福双眼一番,上前一步道:“小子,你说什么?难道要反悔不成?”
梅清哈哈笑道:“先时在下确时曾有提议,只不过二位尽不许可。后来张先生再有新议,在下既未反对,也未同意。只是二位前辈也没问在下一声,就把我的子鼎给分了,只怕未免有些不厚道吧?徐前辈,你也不用以势压人。现在真动起手来,在下虽然修为不高,却也不会让前辈好受。”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八十五章 炼器法诀
相比张留孙,梅清说话难免就直接了一些。不过徐福与张留孙都是混得成精的人物,也不太在乎他口气怎么样。
“哦?”徐福眼睛冷冷的盯着梅清道:“你觉得有什么资格与我们二人说同意不同意么?我与张小子已经商量妥了,你若还要推三阻四……”
一边说着,徐福已经摆出一幅要动手的架式来。
说实话,虽然现在场中只有梅清一人禁术仍在,但若说面对这两个超级高手联手一击,实在是也难说有太大的效果。
偏偏梅清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不待徐福动手,已经说道:“徐前辈不怕你的铜人发疯、母鼎受损,尽管来取了梅清命去,反正人张先生肯定会帮着你的。”
梅清话说得一点不客气,但徐福却就被这么一句话,给顶着僵在了当场,再没了动作。
徐福看了一眼张留孙,只是对方一副看风景的样子,既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心中暗恨,却也只得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梅清,低声喝道:“那你究竟意欲何为?”
梅清依然不急不缓地道:“虽然这子鼎对在下来说,或是用处不大,但二位前辈,却是均欲得之后快。现在要在下将东西拿出来,不管是张先生用以塑体,还是最后宝归徐前辈,拿了我这后辈的东西,总得表示一下吧?”
徐福怒道:“你这小子却是贪得无厌,平白得了我的宝鼎,现在还敢拿来与我要东西!”
梅清笑道:“什么叫平白得了您的宝鼎?不知您什么时候交与我的?话说回来,既然前辈不允,鼎便在此,前辈想拿就来拿吧!”
说罢,梅清也不闲着,双手一抬,又是数道符文,落在铜人身上。比起前边的旧法阵来,更增声势。
现在徐福与张留孙二人地禁阵均已撤去。只有梅清地禁术仍在。梅清自己地禁术。却是不会妨着自己。因此体内真元。更是感觉到了母鼎腹内地支持。这么一会地功夫。早已经恢复了颠峰时刻。比起以往。更有过之。施展起法术来。更是游刃有余。
徐福气得暗暗咬牙。没想到这小子这般赖皮。早不说晚不说。等自己和张留孙商议已定又撤了禁术。这才突起发难。
但他也不好为这事指责对方。毕竟刚才他和张留孙视梅清如无物。根本也没征求他地意见便将事商定。现在人家跳出来说不愿意。自己却是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又见梅清若无其事地一道道符文布在铜人身上。又察觉体内空空荡荡。知道强行动手。怕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一边地张留孙。更是笃定不会相帮自己。只得暗道虎落平阳。将梅清恨到了骨头里。
梅清看徐福咬牙切齿地模样。知道把这位散仙算是惹得狠了。只是自己却不得不如此。否则对方二人一旦形成合盟。将自己扒皮拆骨分了也不是不可能地。只有设法挑动二人。造成矛盾。形成不了合势。自己才有立身之机。
“好。好。好!”徐福连说三个好字。语气却阴寒无比。恨声道:“你想要什么才肯。说来听听?”
梅清笑道:“我要什么,前辈便给什么么?那我要这铜人。前辈也肯割爱了?”
徐福一听,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三角眼一立,便要发作。
不想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出声,梅清已经继续说道:“其实在下算来,乃是后生晚辈,怎好向前辈开口,挑肥减瘦的?前辈觉得什么合适,便随便给上两样就行了。只要梅清还能用地。自然无不应允。”
梅清这一突然放低姿态。徐福的火气便再也发作不得。再一想梅清这话,虽然说什么“随便给上两样”。但偏偏还要说“能用的”,言外之意,只要他看不上的东西,自然就会归到“无用”一类中去,真是话都说尽,便宜占到,偏偏还让人发作不得。
徐福气极反笑,指着梅清道:“好,好,好!真不愧是那张小子的分身,这一明白起来,我看比张小子,还要强上几分。既然如此,某家说不得就得破费一番了。”
说罢,抖手打出一道青光,直奔梅清而来。
梅清见了,不敢怠慢,连忙伸手接住,却是一块玉形牌子。
徐福道:“这块玉简中所载,乃是某家炼器之诀。虽然不敢说天下独步,至少也是传自上古,威力不俗。以此为偿,总说得过去了吧。”
徐福这番言语行动,看着对梅清赞赏有加,拿的东西更是丰厚无比,其实是没安好心。什么“比张小子强上几分”云云,分明是挑拨张留孙,让他对梅清心生警惕。而将炼器法诀送给梅清,更是明摆了在给梅清找事了。
所谓怀璧其罪。这炼器法诀,本来是张留孙打赌想要的赌注。现在双方因为梅清搅局,也不好说胜负,赌注自然就成了画饼。但徐福这么一来,就算梅清平平安安出去,张留孙肯定也不会放过梅清。
梅清虽然明白徐福的心思,却是毫无推辞,怛然而受,更口中谢过徐福,然后按着自己所知之法,以神念将玉简中文字读过一通,不由心中暗笑。
原来简中文字,居然全是上古云篆。这东西若是落在他人手中,却是一点用处也无。但被自己得了,那却是用处大了。
梅清强用心思,片刻间便将其中文字记得清清楚楚,暗暗回想了一过,这才转身向张留孙道:“徐前辈已有厚赐,想来张先生也不会为难小子吧?”
张留孙没有说话,歪头想了想,笑着说道:“徐老怪他有炼器法诀,难道我就没有?不过呢,我可不象徐老怪费这般事,既然送人法诀还用那般老古董的手段。着!”
一边说着,直接将一道神念,便传了过来。
梅清一怔,似乎是未曾想到张留孙为何这般大方。不过细细检看,却是货真价实地炼器法诀无疑。看其大概,与张十三所传天师炼器法门颇有类似之处。不过张十三也曾说过,天师一门,'奇+书+网'本不以炼器为能。但张留孙所传法门,虽然依稀有天师门的影子,但精妙之外,却远有过之。
张留孙道:“若说炼器法门,天下道门,各擅其场。不过老夫这道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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