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
“怎么?什么这个那个?忠叔你知道真儿她的事儿么?”梅清有些惊讶地问道。
忠叔如何能不知道,当时从六爷口中知道梅清居然与陆炳这个宝贝女儿双修时。忠叔心理也颇为复杂,可以说有些得意,更多的是担心。
对于梅清,忠叔乃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从他小时颇多磨难,也没有父母照顾,一直是忠叔拉扯他。可说视之为亲生孩儿,也不为过。
只因梅清自小痴呆。忠叔为此可说操碎了心。不想老天开眼。梅清一昔全愈。忠叔心中也不知高兴成什么样。但后来地发展。却渐渐出乎了他地意料之外。梅清不知怎么地就忽然变成了修真中人。更和碧真有了那份纠缠。
碧真地名声。忠叔早有耳闻。关于她地身份。忠叔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世人传说。事事难免夸大。因此忠叔想来。这位阿碧大小姐。只怕是个刁蛮无理地贵千金。仗着自己身份非常。因此行事肆无忌惮地角色。就说京城中众多浮浪少年、贵族公子。在她面前受瘪地传闻来看。只怕也是朵刺手地花儿。
就说六爷敢设计让她来暗算梅清这事看。估计这位阿碧姑娘在她长辈心中。也不是什么善碴。
结果世事大出意料之外。本来被人算计地梅清三下五除二。自己没吃亏。直接就把阿碧大小姐搞定了。要说忠叔心中没有几分为自家孩子长本事地得意劲。说来也没人信。
但是碧真是什么人。陆炳又是什么人?陆炳这边。知道梅清地来历。估计虽然心中气破了肚皮。但也只会小小地收拾梅清一番。不致拿他怎么样。但那碧真大小姐脾气不小。连陆炳这家伙都没办法主儿。梅清选了这么个双修之侣。将来不会受气吧?
因此今天见了梅清领了这么个漂亮女孩回来。显然和梅清情意绵绵。两情相悦;对人又和气有礼。忠叔光顾着高兴。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就是那位阿碧大小姐。
可六爷不是说阿碧给禁足起来了么?怎么一眨眼和梅清跑到一块去了?
忠叔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露,咳嗽两声道:“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大人哪个不知?只是这等人家的女儿,尊贵非常。那陆大人会同意么?”
果然这一打岔。梅清便没有注意到忠叔刚才话语中的漏洞。他有些发愁地道:“真儿道明天带我去见她的外婆。说是只要她外婆点了头,陆大人想来也不会反对。”
碧真的……外婆?忠叔忽然激凌凌打了个冷颤。那个疯婆子什么时候跑来了?想想那个疯婆子的厉害,怪不得碧真本来说被禁足,忽然就能跑出来和梅清一路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呀!
“怪不得什么?”梅清有些惊讶地问道。今天忠叔着实有些奇怪,怎么地表情忽恼忽笑,前言不搭后语地呢?
“怪不得……我说怪不得了么?我是说当然了,当然了,只要长辈许可,你和你的真儿自然就会得到陆大人同意了……”忠叔分辩道。
梅清看了半天,见忠叔一脸硬挺的表情,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强问,只得继续说道:“只是还有一节,真儿地身分,是出家的女冠,又是当今天子御准的。我前一些时候,得遇异人,开始修行,与真儿结为双修之侣,只怕难如俗世般迎娶成亲。”
“这有何难?”忠叔对碧真的身分早就心知肚明,因此毫不惊讶地道:“修行界的人,也无须定然如同俗世中般守这规矩。若你有心时,便在私下操办一下就是了,免得人家姑娘心中有结。只是这样一来,真儿姑娘身份不同寻常,你却不便再娶正妻了。若你愿意,便将朵云纳了妾,空了正妻的位置,真儿姑娘虽然没有正妻之名,给她留了正妻之实,也就是了。”
梅清听了连连点头,心中忽然警觉今天忠叔怎么这般好说话,更对自己修行之事以及碧真的女修身份毫不起疑。心中再也忍不住,张嘴正要问时,忠叔已经发觉了自己表现引起了梅清怀疑,立时就起身道:“哎呀,你看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我这还有事没做完……”
一边说着,一边就向外急步走去。
“忠叔!你急什么,我还有事想问你呢。我的身世,忠叔你知道多少?……”梅清在后边追着问道。
“少爷身世还用问,当然是老爷和夫人的公子了”,忠叔头也不回地道:“十足真金,十足真金,绝无问题地。”一边说着,早跑得远了。
梅清无奈,只得摇摇头,自行去也。
待梅清到客房中,见了碧真,将问忠叔自己身世一事说与她听后,碧真笑得打跌。
“你可真是的,什么都告诉你忠叔了,想问的什么也没问来。真真够笨了!”碧真笑道。
梅清想想果然如何,这忠叔着实有些不厚道,也笑道:“我自小就是忠叔带大,便如父母一般,对我是极好的。”
碧真点点头道:“我看出来啦。不过呀,你没发现么,你的这个忠叔,可不是个寻常人呢。”
梅清有些惊讶地道:“这是如何说?忠叔他有什么不寻常了?我也看过,他不象是修行中人啊?”
碧真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天下修行的,就只是修道一门么?这位忠叔定然是个武道好手,身手肯定是极高的。你没学过武艺,或是不清楚。我小时候见过许多老头子的侍卫或手下,他们这种人一举不动,都与常人不同的。”
梅清一惊,这才细细想想忠叔平素地行动,这才惊觉果然如碧真所言,忠叔定然是身负绝艺,却又深藏不露的一位武道高人。
“这却奇了,我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只是忠叔既然是这样一位高人,如何会委身我们这样的人家里,又一呆这些年?”梅清大惑不解。
其实这也怪不得梅清。只因他自小和忠叔生活在一起,太过熟悉了,反倒察觉不出异状来。
“管他呢,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知道他对你好,不会害你就行了呗。”碧真对此倒是看得挺开,劝慰梅清。
梅清点点头,又与碧真说了说次日去见她外婆的话。碧真显然心中也有些没底,外婆疼自己是肯定的,但这脾气着实有些不太好说。无奈之下,只好安慰梅清,说是大不了就和梅清一齐再跑了,让老头子抓不着就是了。
梅清只得苦笑,陆炳那是什么人,锦衣卫又是什么人家,再加下陆炳手下那些奇人异修,自己与碧真能逃到哪去。这次碧真偷逃,是有她外婆首肯,陆炳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连碧真外婆都不同意的话,自己二人却是真难说如何办了。
想了想,梅清摇摇头道:“真儿,却无须如此说。若是你外婆和父亲都反对的话,咱们便是上天入地,又逃到哪里去?”
碧真有些着急地道:“那却如何是好。”
梅清轻轻一笑道:“还有什么如何是好?若是你外婆和父亲都不同意,我便直接抢人罢了!只要我修为够了,身后又有师傅撑腰,我便强抢了你回来当老婆,你父亲还能杀了我不成?”
碧真一呆,心中暗喜,口中却说道:“看你文质彬彬的,哪成想今天才知道,骨子里却是个强盗胚子,一说不合,便要强抢民女,霸占女修,可是被你骗了。”
“才知道啊?晚了!”梅清笑道:“我要是强盗,你就老老实实当压寨夫人吧。怎么了,不肯么?”
碧真面上红晕,轻轻靠在梅清身上,口虽未言,却看得出千肯万肯。
第三卷 十年夜雨 第二章 婚姻大事
“少爷……”朵云低头不语,两眼中却隐约可见泪光闪动。
梅清轻轻抱了朵云,心中怜意愧意交杂。
自从与碧真有了鱼水之欢之后,梅清心中,便对朵云多少有些忽略了。此次远出永平,到后来碧真现身后,更是少有想起朵云的时候。
刚才梅清在客房中与碧真厮混半晌,正是情浓之时,碧真却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下一步了,只道现在是在梅清家中,家人都看着,且不得胡来。
梅清大为郁闷,心想碧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也在乎这些俗世人的说法了。他却不知无论碧真修为如何深厚,处事如何高标,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该脸皮薄的时候,还是会薄的。
从客房出来,回了卧室时,只见房中灯烛高烧,朵云正单手支着香腮,呆呆地盯着烛火发楞。
待见了梅清回来时,朵云脸上五分惊喜、四分羞涩和一分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就让梅清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朵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朵云只道少爷久未见自己,难免有些急色。刚才自己还想,少爷难道是要歇在客房中了吧。虽然现在礼教大兴,但人家姑娘既然敢跟着少爷回家里来住,只怕也是铁了心是少爷的人了。
结果见梅清还是回来自己的卧室中,朵云也有些意外。又见少爷紧紧地抱了自己,一下子便浑身发热,瘫软在了梅清怀中。忽然察觉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靠在少爷怀中。朵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当下泪水便不听使唤地涌满了眼中。
梅清轻轻为朵云擦去泪水,忽然道:“朵云,我是不是很混蛋呢?”
朵云把头埋在梅清怀中,轻声说道:“少爷说什么呢,少爷你是大好人,家人都这么说呢。”
梅清用手指缓缓在朵云柔软红润地唇上抚摸着。有些黯然地说:“别瞎说了。按说有了你。我早该知足了才是。可现在。却又有了真儿……既得陇。复望蜀。象我这样地没良心地男人。说是混蛋也不为过吧?”
朵云有些着急地挺起身子说道:“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少爷对奴婢一向这般好。奴婢知足还知足不过来呢。再说朵云不过是个奴婢。哪里敢……”
“别胡说”。梅清轻轻捂住了朵云地嘴。一边将朵云地脸轻轻地扳了过来。细细看着她柔和地脸颊和清秀地眉眼。慢慢将自己地脸也贴在她地面颊上。叹息着道:“对不起。朵云。我不喜欢你自称奴婢。其实在我心里。你这样地女孩。应该我天天捧了花来追。求你嫁我才是。若能得你青睐。拥有了你。是我几生修来地福气。应该把你当了宝贝。天天哄了高兴才是。”
朵云听了笑道:“少爷这是说什么呢!少爷是天。奴婢是地。能伺候少爷。是奴婢几辈修来地福气才对呢。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少奶奶给您气受了?”
“少奶奶?”梅清听了一楞。片刻才想明白朵云说地是碧真:“你说真儿么?倒还没有。真儿她其实心地很好地。不过她不会嫁我地。”
“少爷!”朵云一怔。大急之下挣开梅清道:“你怎么能这样呢?真姑娘都跟着你到家里来了……这你般。却是。却是。不太好……”
梅清一楞,随即笑了起来,又将朵云拉过来道:“傻丫头,不是这回事。你以为少爷我是始乱终弃么?是真儿她没办法嫁给我。不是我不想娶呀。真儿是出家的女道士。虽然可以和少爷结成道侣,却没有办法娶来当少***。”
“啊?”朵云一听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长得象天仙一般的碧真,居然是个女冠。更想不到少爷居然还说和碧真是什么道侣。难道少爷也要出家当个老道去不成?
“那,那却怎么好?”朵云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不行的话,就叫少奶奶还俗了?”
“那这么容易?真儿出家,那还是皇帝封地,哪这么容易就还俗的。”梅清摇头。
“皇帝封的?”朵云更是傻了。在她想来,既然是皇帝封的,肯定是金口玉言,那少爷的婚事怎么办?
“实在不行,少爷你和皇帝说说,奴婢去替少奶奶出家,把少奶奶换回来……”朵云急道。
梅清看朵云眼睛瞪得溜圆,先是给逗得一笑,随即心中觉得软软地,不知道怎么说朵云好,只得把双臂又紧了紧,对朵云说道:“行了,傻丫头,你就不要瞎着急了,少爷能把事办好了。今天我也和忠叔也说了这事,忠叔说呀……”
“忠叔说什么了?”朵云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可行,听梅清说忠叔说了,心道忠叔必然有主意。
“忠叔他肯定是有办法”,梅清思索着道:“朵云,你有没有发现,忠叔他好象不是一般的人呢。”
朵云笑了道:“那是当然了,在少爷你身边呆久了,任谁都变得不一般了。”
“敢笑话少爷我,讨打!”梅清忽然一下子将朵云按在床上,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面孔来。
朵云被吓得“哎呀”一声,随即看到梅清故作凶恶地样子,被逗得“扑嗤”笑了出来。
“还敢笑!”梅清看朵云娇媚可人,不由火动,双手一抬,口中念道:“天地神鬼,禁断五行,疾!”
随着梅清的咒语,屋内的烛火忽然一下子全都灭了,四下也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了一丝声响。床帐之内,似乎被一层什么东西与外界隔开来,就连月光也变得朦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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