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
“砰!!”一阵巨大的红绿交错的光芒闪过后,一个赤、裸的身影出现在张黯然的面前,精细的肌肉微微隆起,男性的阳刚之美只比张黯然逊色半分。他怀中抱着一个同样赤、裸的人,面色白润,却是瘦削了许多。
“谭清!!!”张黯然一个箭步就跑了过去。站立者正是阮武,而谭清则是那怀中之人。张黯然看到这模样如何还沉得下心来?跑上前去,却听得略有些文绉绉的声音自阮武的口中传来:“大哥,你不要难过呀。我没事的……”
“???”张黯然孤疑的看着阮武,一头雾水,而旁边早已噙着泪水冲上前来的洛芳已是止住了脚步,几人齐齐望向阮武。
“额……先把我的身体遮住吧,这蘑菇虽然这样放着也没什么,但是我看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啊?”阮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挥手就将二人的身体裹上了衣服,站起身来一溜烟跑回帐篷中去。张黯然几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玄义军大帐内。
“我跟你们说真的,我真的是谭清啊!”谭清的身体躺在床上盖着棉被,而一旁的洛芳任“阮武”如何解释都不肯听,抱着谭清的身体一直哭着,张黯然心中纠结不已,拍拍“阮武”的肩膀道:“你就快把实话说出来吧。如果赶得及的话,我还是有办法把他就回来的。”
“大哥,你怎么也不相信我?”“阮武”几乎急得要哭出来了:“我并未刻意收放喉结,也不可能欺骗你们啊。事实是,我与二哥魂魄融合时,便发现魂魄共振状态下可以发挥十分强大的力量,只是这样融合消耗的时间太过漫长,我们也没有时间细细等待,于是二哥他就提议自己退入识海中,而由我掌控着智慧,公用二哥的身体,待得这次劫难过后再重新分化。”
“那你说说,你怎么才能证明你是谭清?”一旁的洛芳眼泪布满了眼睛,看着“阮武”竟是带了些许怨气。
“你真的想知道???”“阮武”无奈的沉思了一番,便将嘴凑近洛芳的耳朵边上轻轻耳语了几句。
“啊呀?你……你坏死了!”洛芳原本还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绯红,破涕为笑就往“阮武”的身上打去,只是这质感明显不同于之前的谭清,她仅仅碰了几下,又红着脸缩回手去,低低朝张黯然道:“大哥,他真的是谭清……”
“为……”张黯然的话还没问完,叶修就一把将他的嘴捂住,笑道:“芳儿妹妹,咱们先把谭清的身体保护起来,待他以后再用的时候也好恢复体力,咱们顺便去把这事儿告诉怜儿妹妹吧。”
“嗯~”洛芳瞟了一眼阮武之身的谭清,羞着脸点点头。待叶修以戒指将谭清的身体收入后,两个女子便齐齐跑了出去。
“大哥……”二女前脚一走,谭清便过去给张黯然来了个熊抱:“以后咱们喝酒就少喝一个人的分量,也可以喝得痛快了,哈哈哈!”
“你们这俩家伙……”张黯然也是欣喜道:“当时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就说魂魄相触时你们明明掌控着身体的支配权,却为什么还分崩离析,还真个把我吓了一跳。”
“修为险中求啊。”松开手,谭清坐了下来,此时这具强悍至极的身体,他还不是很习惯,道:“我们兄弟三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想来大哥你也是为我们着想,玄若岛一时间还守得住,但我们总不能单纯的依靠外界,自己的实力强悍才是王道。”
“嗯,那你现在感觉实力如何?”张黯然问道。
“嘿嘿,若是老钟在的话,我和他打个平手应该没有问题。”谭清将拳头抓紧伸出来道:“这实力确实比以前上涨了许多,我与二哥的元素之力本就是相生互补,现在又出现在同一具身体之中,这种改变本来是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但二哥的身体十分硬朗,兼之我与他的孪生仙关系,并未受到太大的排斥,此时你虽然感受不到他,但我亦仍是可与他在识海之中进行意见交流,我不擅武力,动手时由他主导,而他不擅计谋,因而在玄义军中我会以二哥的名义掌控全局,力求最好的配合。”
二人席间又喝起了酒,知道消息而来的萧楚怜赶来看到阮武的身体与谭清的语气,心中感觉怪异十分,好在阮武与谭清的魂魄可在识海中进行交换,对这大锤娘好声好气的劝说一番,三位女子这才勉强收住脾气走了出去。张黯然倒上一杯酒,正想询问当时阮武将自己救下时可曾看到蛛丝马迹,却忽听得传令兵传来消息,只得暂时将疑惑收入肚中。
“出了什么事??”当着传令兵的面,谭清学起阮武的声音道。
“统帅,玄义军西方有普通仙人相互搏杀!似乎是十几名一阶仙人在围攻一名三阶仙。战场已逼近我军营地,边营军着我询问,该如何处置?”
“内斗?”谭清与张黯然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其中的疑惑,在这危急之际,众仙一般都是同仇敌忾,却怎么突然又内斗起来?当下同时站起身来,着传令兵带路,二人走出帐来直朝闹事处飞去。
第195章 丛林法则
军营西方是一片开阔地,森林在这得天独厚的元素气氛中长势茂盛,守卫军已形成包围,将十几名仙人围了起来,地上躺着一名仙人,浑身衣着破烂不堪,气息亦十分的虚弱,在离军营最近的位置。而其余十四名仙人中多是衣着朴素身份不明之人,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一看便知是玄若岛众人。为首一人还是个二阶仙的角色。他也算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一见张黯然与谭清等人前来,周围的守军都恭敬的看过去,自己虽然无法看透对方的修为,但也知是在玄义军中不得了的人物,当下亦率着众人跪了下去。
“是何人在此滋扰生事?”使用者阮武身躯的谭清扭了扭脖子,止住周围欲喊出名号的众兵,缓缓问道。
“禀大人。”为首那人不敢怠慢,忙道:“在下乃乾坤殿下属护卫吴三,方才在大殿之中巡逻时见此人鬼鬼祟祟串入我乾坤殿深处。在下便率人尾随出击欲将他一举擒拿再行处置,却怎知此人虽是术修仙,却不知从哪里学来些匿踪的功夫逃脱出来,我乾坤殿赫赫威名,若放过此贼,则会令人贻笑大方。故而明知是玄义军军营,仍贸然追来。此时既已将此贼擒拿,还望大人饶恕我等冒犯军营之罪,将此人交予我等处置。”
地上躺着的人仍残存着些许知觉,他越听越是激动,但除了更加剧烈的抽搐之外,他甚至无法反驳出一句话来。张黯然目光略微扫过那然弓曲的身子,便发现他脖颈之中钉着一枚铜钱,鲜血缓缓的流出来,一时无法至其于死地,却可令其言语不得。又在细细扫过他的身子时,张黯然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那吴三道:“吴侍卫,你确定自己所言非虚?”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瞅见张黯然那微眯的眼,吴三心中漏了半拍,立刻恢复神色信誓旦旦道。
“好你个吴三,居然敢欺瞒吾等,你当我玄义军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来人呐,将这几人尽数斩杀!留下那受伤之人,救回来之后,我再细细审问!”谭清喝道。便听左右应诺一声,抽出各自的兵器就往前斩杀了过去!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吴三等人不过是一二阶的角色,面对人数众多且实力远超他们智商的人包围,一身的冷汗便飚了出来喊道:“我说,我说……”
“把实情好好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先将你们弄残废了再送进天神界。”谭清摆摆手,示意左右收回武器,转过头来冷冷道。
“我说……我说……”从鬼门关中走了一趟,吴三这回是彻底领教了谭清的手腕,玄义军完全不同于玄若军,根本没有任何人情面子可讲,方才他搬出乾坤殿亦打的这一张牌,没想到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自怀中掏出一块人皮,双手托着恭敬的举自头顶伸出来道:“大人请看。”
“这是什么?”谭清接过人皮,与张黯然端详着问道。
“小的……”吴三舔了舔嘴唇,一时却又说不出口。
“你尽管说,若是说的确切了,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过问。”谭清看都不看他,盯着人皮上的文字冷冷道。
“小的与众兄弟尝试过许多次由玄若主岛的旁道或其余地方……”吴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这二人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力量气息,但他却感觉到高山仰止一般的差距。“兄弟们尝试了许多次要跑出去,但每次都会在不远处发现许多与我们一般潜逃的仙人骸骨,因而一次次的被吓了回来。但始终不死心……于是前一次再出逃时,就在一名仙人的背上发现了这些文字。我与兄弟们研究了几日。便发现这是一门功诀,可快速的将我等修为提升。谁也不知道玄若主岛能守多久,我们的修为越高,生存下去的可能便高一些。于是就疯狂的修炼了起来……”
“这又与你追杀此人有何关系?”谭清冷冷问道。然而吴三却忽然闭上了嘴,只是一味的磕头求饶,谭清烦他不过,亦知此时杀仙并非明智之举,得了个台阶便将十几人统统放走,将那人皮及受伤之人留了下来,与张黯然再回帐中,托起这张人皮仔细研究起来。
于人前张黯然自然不可能摆出比玄义军统领还大的架子,此时回到帐中,谭清便将人皮递了过去道:“大哥,这个修炼之事还是你比较清楚,方才你可看出什么端倪吗?”
“这个倒是不难。”张黯然接过人皮边看边道:“这受伤之人并非学了什么隐匿之术。他一身的术修修为已接近四阶的瓶颈,即便是真正隐匿起来,就凭着吴三这几人的修为也无法发现。在我看来,他是掉入了那吴三的陷阱,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十四人围杀。他浑身伤痕累累,而他脖颈那枚钱币就显得有些突兀,并不像其他伤势那般一割而去,而是嵌入脖颈之中。在我看来,他们本是想拖住时间,不让我们从这伤者中探听出什么情况来。”
“那这些人为何要设陷阱谋害于他?难道真的是仇杀,只是惧怕于我们怪罪而不肯说出来吗?”谭清问道。
“问题,只怕出现在这张人皮身上……”张黯然看着人皮上的字脸色数变,将其摊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天魔军之人,深谙人之弱点啊。上方的字迹十分慌乱,应该是仙人们遇难前写下的。这样便会有人误以为是哪位高手临终前留下的秘笈,但仔细一想便可发现,这些字迹潦草不堪,而在仙人将死之时又有哪个真正肯舍己为人,冒着对死的恐惧也要留下这秘笈呢?我猜想是天魔军将那些出逃的仙人尽数抓获之后,以死亡为威胁逼退他们在彼此的背上抄写天魔军命令的东西,然后将人皮割下仙人宰杀。而这秘笈便被一些出逃的人带了回来。秘笈修炼初期会很有效果,令人爱不释手,然后在修行至第二阶段时这上面便蛊惑人们去抽取他人的元素之力及魂魄之力。那吴三方方升至二阶不久,他的状态十分不稳定,想来就是那第一个受益者。于是随行的兄弟便纷纷效仿,只是再猎取同阶的仙人魂魄已无法满足他们,这些人便设陷阱将那些修为较高的人围杀抽取,然后再行提升修为。”
“好狠毒的计谋!”谭清眉头微皱道:“这样看来似乎是天魔军犯傻送上秘笈,但是玄若岛内部也会在这样的内耗中损失惨重,从而自内部瓦解分崩玄若主岛的力量。这秘笈也许已流传到了全岛各处,大事不妙啊!”
“但这也许也是一个情势扭转的信息。”张黯然道:“天魔军一改之前势如破竹不计损失的冲击,而改用这等下作手段,想来他们的兵力也损耗了许多。”
“这话说得也是。”谭清点点头站起来道:“大哥,我们还是先采取措施抑制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出现吧,这秘笈太过阴毒,我须得将它们尽数摧毁才是。”
“这样治标不治本。况且你怎能保证那些拥有此秘笈的人不将其熟记于心?依旧潜伏着去杀人?你这般大张旗鼓的搜索只能让那些原本就潜伏的人藏得更深,且引来更多的仙人知晓这秘笈。此时众人已在恐惧中待得太久,谁都不想死去,不到最后关头更不想登天为奴。整个玄若主岛此时在天魔军刻意引导下已然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你这般压抑,反而更容易激起暴乱!”张黯然抬手将他制止道。
“那该如何是好啊?”谭清此时还处在对阮武身体的适应期中,与阮武的思想产生感应,二人的思绪同时忧愁,让他脑子一时间也有些不堪重负了。
“你也莫要太急。”张黯然拍拍他的肩膀道:“看得出来你们二人的身体与魂魄尚未形成良好的协作,还需要些时间休息适应。我休息了三天,这回轮到你们歇歇了,你们放心,这事就由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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