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
的黑暗意念以及未及消散的血气,每到第二日早晨红月降下时,这空气还算是清新的。呵呵……对了,你此番前来,总该拥有一定的情报来源吧,那所谓的负责拍卖仙僧舍利的庄家也该只有古家了,这店主在城中可是有着三处店面,你知道他们将那秃子藏在哪里吗?”
“仙僧舍利虽不说得上奇珍异宝,但对你我这等继续提升修为的人来说,总是势在必争之物。而且这仙僧毕竟未死,留着他也许还有更好的用途,因此他被藏得非常之隐蔽,我也无法知晓。为今之计,也只能在里面走一步是一步了。”张黯然回想起净石在应战魔心常龙时所用“沧海遗石”的震撼招数,心想即便是堕入天魔界,想来众魔欲要抓住他也会付出极大代价,这么一个费尽心思才能抓住的仙僧,又怎么会被轻视呢?只怕一个净石,引来的天魔都不止十个。换做是自己,若能将此僧收为己用的话,即便是放弃一座城市都是再划算不过。要知道,净石是一位以九阶仙僧便能越阶将一阶魔常龙击退的实力强者!况且古家做法十分之精明,仙僧并未受到根本性的打击,只是在这天魔界之中无法聚集佛力,就像一匹饿坏的烈马,暂时的喘息罢了。想必在拍卖开始之前,净石的归属早已成为定数,那所谓的拍卖,不过是一些家奴奉命前来造势而已。
从弥牙口中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张黯然也不再开口,浑身魔气激荡,将遍布身子的血粒震散之后,身体便化作一道黑光,直往前方的车裂城电射而去。
尽管做好了最大限度的心里准备,然而当张黯然跨进车裂城的土地时,仍是感到了阵阵的不适。未来得及被清理的尸体碎肉铺满街道,踩在上面时,甚至可以隔着脚底感觉到它们尚未冷却的体温!各色的血液溅满周围的建筑,这空旷又拥挤的街道上,每个人的眼神似乎带着无限的渴望,强烈的被自我的理智压抑着,然而他们偶尔爆发的干吼,仍是出卖了他们内心的嗜血渴望!弥牙的绿袍已在不觉间将他表情遮住,靠近张黯然低声道:“在街上徘徊的多半是食腐者,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挑衅进来的高阶妖,得到车裂城允许后便群起而攻之,以分享其肉。他们的眼睛拥有一定的催幻作用,我们最好快些离开这类群聚生物的地带,同时注意观察周围古家旗帜所在。这里毕竟属于是非之地,你不要想着施展任何魔识偷偷观察,这样只会引来更高端的食物链!”
“这座城如此之大,如果我们这样走下去的话,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张黯然心中焦急,但仍是学着弥牙那般以魔气遮住面容,疾速前行同时观察着周围的建筑道。见弥牙许久不应,张黯然想了想道:“此时应该会有诸多天魔聚集,我们顺着那个位置找寻,虽然危险,但我敢肯定他的位置一定在天魔聚集处的附近。”
“你总算跟我坦白了。”弥牙轻笑着传音道:“我就说普通的仙僧怎么可能使你冒如此之大险也要偷跑出来,这秃驴果然不简单。天魔聚集吗?一阶的天魔?呵呵……我倒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了多强的实力了。”说罢他绿袍突兀张开,将张黯然一并包裹入其中,突兀的消失于街道,在众妖血红的眼睛一愣的瞬间,化为一团雾气消失其中。
第236章 慎者多疑
魔界没有车来车往,只有遍地的碎肉。
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在一处略显寒酸的四合院后厅焦急的来回踱步,他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紧张,同时挂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精芒。
仙僧?从使魔遣人前来令他负责拍卖这个老秃驴的兴奋到现在的焦头烂额,前后不过三日时间。他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本以为这老秃驴的舍利会招来许多九阶的富有家奴,让自己好好的敲上一笔,谁曾想到,处于天魔界食物链顶端的天魔都被吸引而来!这仙僧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价,可以让这些个平时见都难见到的天魔齐聚一堂,甚至口舌相争?而且自己本来身为一宅之主,在他们看来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平时自己都不愿来的后厅干焦急。奴就是奴,不管你拥有多达的后台,依旧得乖乖的俯首。古刃现在怕的并不是这些,作为一个修为极低的商人,在天魔界立足的时候早就看淡了这所谓的尊卑,只不过令他唯一担心的事,便是在车裂城中自己一砖一瓦铸就的家业。一阶天魔早就扛不住三阶的威压,灰溜溜的离去,但此时于正厅中依旧坚挺的三魔,无论哪一方都是他根本无法得罪的!即便是连他身后的龙浩也要给些面子。这几位主子随便一位要是觉得伺候不周,都可以如同捏死蚂蚁一般将他的名字从这天魔界之中轻易抹去!这样的话,他的心血,他的一切,都只能成为众人饭后短暂的谈资罢了!什么古刃,什么古家?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他区区一个嫡系血脉,又能如何?古家血脉遍布天魔界,少了他又能怎样?
在经历了短暂的呼风唤雨的时代后,他不得不由天堂掉回了现实之中。
当务之急,是将这三尊瘟神好吃好喝的请将回去,至于这仙僧的归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定下来的,毕竟,这种得罪人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会高兴的去做。只是事情哪能那么的顺利?
“主人……”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只有在背黑锅的时候才会被上头的人记起了。古刃这般想着,便听到家奴自门外的传音:“主人,三位大人请你道正厅有事相商。”
“知道了。小黄,你派人去外头办我叫你办的事,尽量掩人耳目,知道了吗?”古刃走出门来,边走边吩咐着,待得到了家奴的确认,他整个人便换了一副恭谨的姿态,抢步来到正厅门帘之外时,便恭敬的跪了下来恭声道:“小的古家车裂城总管,应召而见,未知三位大人有何吩咐?”
“进来吧。”瓮声瓮气的声音自门帘内传来,便见三道强大无朋的气势直将古刃锁定,险些将他的骨骼压碎!
“这不过是个低阶妖,各位兄弟,我们也就不要为难他了吧。不然到时候他死了,这拍卖一事也会变得麻烦不少。”瓮声瓮气的声音透过空气与传音同时震得古刃一阵痛苦,但他丝毫未感做哪怕一丝表示,依旧恭敬的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启兄说得是,就让他进来吧。”其余二魔似魔气的应了一声,便见门帘一掀,古刃就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般被三股巨大却又平衡的力道吸了进去,门帘悄无声息的合上,古刃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起分毫。
“你就是那个古刃?”另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在这不大的正厅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正是不才。”古刃面不改色,但也不敢太露锋芒,依旧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我等三魔的身份你也该知晓吧,想来你这种挣扎于底线的奴仆来说,这是你们的必修课。”瓮声瓮气的声音自中心传来,正是之前召他进厅之魔。
“小的知晓,小的知晓。只是诸位大人的身份都太过重要,因而小的不敢冒昧点破。”
“这家伙,还算挺精的嘛。呵呵……”瓮声瓮气的声音似在笑,但冰冷的杀气提醒着古刃,这些人的情绪与表情语气,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依旧存着杀死自己的心思。再次确认自己的情绪没有外露之后,古刃恭敬道:“小的自知人微言轻,因而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未敢造成哪怕对诸位大人一丝一毫的麻烦。”
“麻烦?你觉得我们还怕麻烦嘛?”中间的声音嗤笑道:“你以为这破宅子我们愿意来?秃驴舍利,其本身其实并无什么意义,但关键便是在于他的身份,这其中之事我也不便于你点破。古刃,我只问你一句,龙大人将此事交予你处理只是可曾有过什么表态?你照实说无妨,我三魔都在听着,绝不会对你不利的。这乃是龙大人刻意安排的买卖,对我等来说,都是重要至极的事,若是你敢有半个字说谎,你的下场,我想你还是知道的吧。”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但愈发凝实的杀气却将古刃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两旁的天魔面无表情,只是隐隐锁定着他。这三名坐在长椅上的天魔,脾气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好。
“大人……”古刃抹了一把额前的虚汗道:“小的不过一介家奴,只是受龙大人之命管理此事,前来传话的只是个家奴,小的甚至没有福气能见到龙大人一面,又怎敢随意揣度大人的意思呢?且不说龙大人,即便是前来传话的家奴,因为小的等阶关系,甚至也未肯给小的半分面子。因此小的只是奉龙大人的意思办事,至于他想要将此物交予谁的手中,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还请诸位大人明鉴……”
“哈哈……前来送信的家奴都没给你正眼看,你这堂堂古家管家未免也太窝囊了吧?你的父母祖宗也是这样窝着过来的吧?哈哈哈……”戏谑的声音毫不掩饰它狂躁的气息,如尖刺般钻入古刃的脑海之中,若是普通人早就丧失了冷静被激得嗜血狂躁,这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却要忍受如此的屈辱!然而古刃心中再清楚不过,这些虚伪的天魔,不过是屈尊来到此地却没有任何收获,心里憋屈的同时想找一个杀了自己的借口罢了。这三魔似乎在笑,但古刃眼角的余光再清楚不过的看到,他们根本没有一丝笑意,只是想在车裂城这极易引人发狂的气氛中激自己愚蠢的暴起。不错,古家在家奴之中确实算得上小有名气,但一只再强壮的蚂蚁,也不可能与巨象抗衡。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古刃依旧抵着脑袋道:“古家本就是家奴氏族,蒙使魔大人不弃,方能得一隅以暂居,受如此之恩泽,小的已感激不尽,因而那传信者的言行,小的也坦然心受。我古家虽小,但受之滴水,报以甘泉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只要使魔大人需要,即便是古家灭族也心甘情愿。”
“呵呵,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当中一魔,以那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未可知否的应了句,又与其余二魔走了走场面,便终究受不了这没有进展的对话,各自留下一番威胁意味的暗示后消失于长椅之中。而古刃依旧恭敬的跪在原地半个时辰后,这才站将起来拍了拍膝盖,推门而出。
“古刃?原以为是个有几分手段的人,没想到啊,其实也不过是个卑躬屈膝的普通奴才罢了。”一道绿色的身影于正厅之中隐隐现出,随着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拥有黑色岩石般身体的刚毅男子。正是张黯然二人。
“你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奴才?”张黯然未可知否的说着,同时分出一缕气息将古刃牢牢锁定,不给他离开自己监视的机会。
“噢?莫非你又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了吗?如此不惜男儿膝之人,要说不是软蛋,任谁也不会信的吧?要说他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谨慎一些罢了。”弥牙好看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张黯然心道你居然也能说男儿膝,着实需要很大的勇气,面子上却不点破。道:“首先能在车裂城拥有栖息之地已算强悍,他实力不高,却每每以算计留命,且精于隐忍其实却没有半分奴性。这等深藏之人,非是‘谨慎’二字所能描述的。”走向挂在墙边的一副画,他一指轻划花边置于舌尖微点后道:“这幅画的颜料所用乃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时时刻刻悄然释放着阻隔外界血气的淡香。”又指了指厅中的焚香炉道:“炉中所烧之香欲掩人耳目造成错觉,因而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但这两种香混合起来之后,便能微弱的使人兴不起杀戮的欲望。方才三魔修为虽高,但也不屑于关注这些细节,因而久居厅中,自然也受了这香的影响。古刃虽然自进了正厅后便显得战战兢兢,甚至还出了虚汗,但他的气息丝毫未见紊乱,且对答之中虽多是自贬之词,但总不忘稍带上龙浩的名头,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方才三位天魔已走,但他依旧跪在此处,礼数上丝毫不敢懈怠。唯恐其中任何一魔返身而回将他袭杀,但事实上他早在进正厅之前已着家奴散布三魔来过古家的谣言,因而若此时他被击杀或者仙僧被盗,那么他们三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番精心的布置,你还能说他普通吗?”
“既然他如你所说那么谨慎,为何你又随我现出身来呢?莫非你不怕他突然回来?”弥牙微眯着眼睛道。
“此时他断然不会回来,而且我等再不现出身形,只怕就要错过一个极好的机会了。”感觉到古刃终于有所行动,张黯然道:“他如此谨慎的缺点便是多疑。三魔久居上位,对于袭杀、偷窃这类事情早已不屑。但古刃却是力求谨慎之人。方才他一番试探终于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便只可能是关押仙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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