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
“嗯,师父。”
重新换上衣服之后,妖齿道人问道:“现在你已会初步调集精神力了,现在你将试着它凝于手上,让我瞧瞧。”
张黯然依言抬手,一团白色的光芒萦其中。
“这,到底是什么啊?”妖齿道人试着去分析里面的元素。却只看到白光的边缘,隐约可见各种色彩。
金黄,绿,蓝,红,玄黄五种颜色都交织在一起。看得妖齿一阵痴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张黯然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不过从救起你至今。你总有奇遇,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再教你一些基本道术,你仔细听着。”
“是,师父。”张黯然收起白光。仔细倾听。“白光过于骇人,你试着如我这般,心存识海……”一晚的教诲,张黯然就学会了将光的颜色变换或者隐藏,和他当初十分渴望的隐身之术。将一身所学充分练习之后。张黯然感到从未有过的累,一倒头昏昏的睡去。
张黯然渐渐醒转之时,已是天明。却感觉不到妖齿的气息。
桌上留着一行七扭八拐的字:“既已学成,速速离去!”师父!!张黯然对着茅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一转身,离开了这个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地方。
第7章 初近人烟
走了多久,总算找到了个有人烟的地方,得知现已是角元纪三十二年,此处是古歧城,在帝国南部。
楚城这个名字早已消失在历史中,无从问路。身无分文,不若再入森林寻些野果充饥,再找处干净的地方,将《般若法》《生灭法》修炼之后,再另行打算。
这样想着,他寻了处山崖,在崖底的洞穴中住了下来。采摘了一堆果子之后,他静下心来,翻开般若法,开始按着般若记载运行精神力。
般若法中所述仅三层心法,每层九阶。第一层为愚智,即大智若愚,即了解环境并加以驱动利用,万物皆为我助。第二层为空相。即将己身化身为空,融于环境,空即是我,我即是空。万物皆为我身。第三层为魂神。即借天之力,星象之力皆可用。看得张黯然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若真有人修炼到第三层,岂非无人能敌?此书之中所述,太过可怖!但欲要达到这种境界,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痛苦?
而《生灭法》记载则更简,仅一层九阶。前四阶均是蓄气于身,再往后则做存想。
我非为追求力量,只求能找到并与心爱之人重聚。如此想着,张黯然开始了般若法的修炼。开始一次冥想一日,到后来一次冥想一月,但时常有野兽骚扰,张黯然索性一次性采集了足够的食物,在洞穴外以石头草木为依靠造出般若法中所提阵法,就开始陷入深深地冥想之中。
人说修真无日月,此话不假。当确定自己靠单纯的冥想再无进展之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白光竟然将整个洞穴完全照亮,自己长长的胡须已盖住膝盖,略一移动,衣服就化为灰尘。
一去三十载啊~张黯然感叹道,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如此莹润。般若法果然神奇,但难度实在太大,诱惑也不小,我一直苦苦保住本心,并努力修行,而且全身筋骨也在那次被紫色巨眼折磨时得到强化,也才勉强修到愚智七阶。
幻化出了身衣服,张黯然想道,“该出去了。”
撤去阵法后,他一下楞了。洞穴之前四张方桌,摆满了蜡烛,一堆百姓正在上香。看到他,一行人急急的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神仙显灵啦!”
“神仙?”张黯然一愣,那么大阵势迎我这个神仙?
却不知道在张黯然冥想修炼的时候,全身白光外放,光外还交织着金木水火土五色,吸引了来附近砍柴的樵夫,视为神迹。
于是神迹之事一传十十传百。方圆百里内的村名都前来祭拜。且来此参拜过的人都无形中吸收了被白光吸引而来的天地灵气,体质大有改善,生病的病好了,瘦弱的变壮了。于是众人更是对神迹深信不疑,日夜祭拜。当张黯然走出来时,在众人眼中他就是笼罩在云雾之中,其衣着古朴,须发齐眉,双目隐隐闪着精光,当然就视为神仙了。
从众人口中了解原委后,张黯然略加思索,就干脆装下去,解决了衣食问题就马上离开。
当下看见桌上一只供奉着的烤猪,一挥手就将其召入手中,在众人面前大嚼特嚼起来。末了打了个饱嗝,说道,“好吃啊,好吃!本大仙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啦!”
众人大喜,在前一年长魁梧之人往前一步拘谨的躬着身陪笑道:“能伺候大仙乃我等福分,不知大仙还有何要求,请开尊口。”
“那个谁。。”
“在下常真,是古歧城常家村村长。”
“既然吃了你们的东西,本大仙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不是?你有什么愿望,就此提出来罢!”
常真听罢,登时大喜再拜,道:“多谢大仙,烦请大仙移步我常家村,为我村解决积患。”
在常真及常家村众人的带领下,张黯然来到了这常家村。满眼望去,竟然只有六十名火系,观其颜色,聚在四肢,可见均为武人火系,而陈真为唯一的武者,亦是火系。全村一派田园气息,鸡犬相闻,阡陌交通。让张黯然不知不觉回想起了自己过去成长的村庄。
摇了摇头,随常真等人进入村中祠堂之后,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上堂,静等常真叙述。
原来此处乃一普通庄稼村,土地肥沃,庄稼长势一直很好,常家村也一直安稳地生活,与世无争。但某日耕种时,却从土地中腾起一巨虫,在土地上若游水般上下翻飞,庄稼地被毁得一塌糊涂。
常真带着一干武力急急赶到时,早已失去其行踪。待常真以为此事以了不再理会时,却发现土地开始渐渐变得贫瘠,按此势头,不出三年,土地将无法种植庄稼。
去寻古歧城城主求救,城主却连推带拖,一直未有答复。常真情急之下日夜到张黯然洞穴前祭拜。土地是庄稼人的根子,这个张黯然深知此情。一个村庄的土地若是种不出庄稼,几乎是毁村的命运。村民除了流落他方或者落草为寇,几乎无其他可能。年轻女子和健壮男丁或许不用忧愁,但老弱病小几乎是无人理会的。
张黯然当即道,“带我去巨虫出没过的地方看看。”
这是一片平整的土地,除了稍显贫瘠之外,与他处并无不同。张黯然让众人退下,一瞬间沉入土中,众人见张黯然如此神通,心中登时充满了希望。
其实这也只是张黯然以白色精神力化为土系,凝于皮肤内,运起般若法借地缝穿插而入。入地后,张黯然明显感到地底有一处土元素异常密集,他慢慢飘了过去。
近了才看到,一只身长十余米,如巨象般粗的身子的虫正张开肉肉的嘴,嘴上方玄黄色的土元素从上方源源涌下。
“畜生,吃够了没?”张黯然怒吼一声,淡绿色的木元素凝为小球,穿越土层向巨虫击去。
巨虫闻声转头向张黯然看去,露出黝黑的勾牙,也不接那绿球,一下穿过土层,一瞬来到张黯然身后,当头咬下。这厮速度好快。张黯然惊道。随即明白此虫以土为生。在土中短距离内能任意交换位置,根本不惧自己这只是借土而入的人。
险险避过巨虫一击,张黯然运足功力找到一处水源,在全身布满木元素后,就故意卖出一个失误。被巨虫大头一头撞飞,一下往水源处飞去,然后全身玄黄色光芒大放。巨虫果然被吸引,一下死死追了过去。
“哈哈哈!你这呆头虫,说你脑子钝。你还不信。”待感觉到周围的泥土都被水渗入之后,张黯然回头一看,便知巨虫转换位置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绿光一放,正所谓水能生木,此刻借着水元素的辅助,张黯然感到木元素瞬间强大了数倍,他精神力一下放开,如一张绿网牢牢绑住了巨虫,任其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开。
此虫不除,将会继续危害土地。张黯然如此想着,加大力量,网越缩越小,巨虫吃痛,疯狂的挣扎,忽然发出了幼幼的声音:“先生饶命!”“哦?”此虫居然也能说话?张黯然饶有兴趣的放松了力量,倒要看看这巨虫有什么话要说。
第8章 古歧城下
“我本山中嗜土虫,几年前父母忽然失去踪影,我居住之地,森林被砍伐殆尽,土地贫瘠。我也是饿得发慌才从山林里跑出的啊。此处地气远胜他处,被我寻到,便于此吸收。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如何要杀我?”
张黯然冷笑道:“你可知此地之上乃人间百姓居住之地,你却在此吸食地气。使庄稼不兴,土地贫瘠。若不除你,任你跑去其他地方作祟,又该如何?”
“先生,我愿终生为先生之奴。以后于土中跟随先生,路过之地吸收些余地气便可。绝不害人!”
嗜土虫见张黯然的话并不说绝,当下定了决心为其奴,保住小命。
“也好,那你现在放开心神。”嗜土虫乖乖放开心神,张黯然一下抽出其一丝魂心,吸入自己灵魂之中。
撤去绿网,嗜土虫笨拙地弯下头,“拜见主人。”
张黯然一挥手,淡淡道:“以后你就跟随我身边,未经我允许,不准任意吸食土气。既然认我为主。便给你起名小虫。现在我上去了,你好自为之。”
“是,主人。”
重新现身于众人面前,张黯然淡淡道:“此下有一嗜土虫,以吸食地气为生。今已被吾收服为奴,尔等日后当不再烦恼,尽心耕种便是,吾去也!”
话音刚落便再次消失。众人惊喜不已,对着张黯然消失之地一拜再拜。第二年庄稼果然丰收,于是常真命人修白仙庙,日夜供奉张黯然之雕像。
张黯然遁土乘嗜土虫离开后,一路晃到古歧城,在一处角落显出形来,随意模仿了当地百姓的穿着幻化了套衣服穿上,再将眉须及头发清理一番,露出清瘦晶莹的脸,再将脖颈处的三道血痕用幻术消去。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踏上了寻找楚雪儿的旅途。
这古歧城规模不大,商店林立,充满了人的气息,喜怒哀乐,老少男女,说不尽的事,诉不尽的苦乐。当然其中也包括着众多精武、术修、暗杀之人。虽然一般来说众人都有一套掩盖自己所修功系的方法,但似乎张黯然将其看穿似乎毫不费力。
随意数了一下,路上就能找到三个术士,五个武士,及一名暗杀士。暗杀者的力量十分隐蔽地藏在双瞳之中,若非细细观察,还以为是寻常百姓。按说想看穿术士与武士的元素系并不算难,只需与其等阶便可,但若想看穿暗杀,等阶必须高过其三阶以上。
张黯然所修之术皆为世所不知,也无法为自己定位。不过这区区一个古歧城,也能随意找出如此多士级,与妖齿当年所言十分不符。足以提醒张黯然小心了。
如此细想了一番,张黯然缓缓释放出精神力,在城中搜索起与冰晶石力量相同的色彩来。水系显蓝,但由于是人之贪念所引,因此其颜色之中夹杂着细细的黑线。而女娲之身怀纯水之力,其能量及其洁净,又因本身创世之神,故蓝色中夹杂着白色的经脉,犹若人体的血脉般细细分布其中,仔细观察便可分辨。
三日后,张黯然搜遍了古歧城所有角落,除了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外,毫无所获,便招呼小虫,正待离开。只听地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友既然搜索到此地,何不下来一叙?”
此人何等功力,居然让自己探寻不着?本不欲寻麻烦,想拒绝时,却感受到嗜土虫的灵魂丝中传来一丝波动,似是遇上了麻烦,无奈地叹了一声,张黯然随即遁土而入。
虽然深入地下,宫殿却点满火灯,十分明亮。各个气孔经过巧妙的设计,与外界连通。整体的建筑都是黑色和金色的主导,壁上或刻着大幅壁画,或写满了文字,字字都充斥着杀意。
顺着声音方向,他来到了一人面前,此人身形瘦小,藏在一玄色大衣内,坐在苦苦挣扎的小虫身上,闪着精光的眼睛看着张黯然。
张黯然淡淡道:“先生有话请讲,不必为难我的奴仆吧。”
“哈……小兄弟别恼,只是开个玩笑,见这天下罕见的嗜土虫肉肉憨憨,不禁想收了它。谁想却又感觉到你的气息,于是技痒,想请小兄弟你来切磋切磋,你看如何?”
不待张黯然回答,玄袍者消失,一把匕首已从后脑刺入。匕首入脑,张黯然却像烟雾般消失。
从另一侧缓缓走出,随意用手拨开了从下方飞出的另一把匕首,张黯然道:“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哈哈,小兄弟果然了得,也不用先生先生的称呼我啦,我叫徐隐。交个朋友,不知可否?”玄袍者从黑暗中出来,缓缓笑道。
此人心计颇深,不可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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