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传奇
翠翠问:“青姐,要不要禁止他们只准喝一碗?”
商良急说:“你别乱来,我好不容易才弄得老叫化火气压了下来。只准喝一碗,你们不怕老叫化跳起来走了?”
青青说:“小翠,算了,别说我们没法禁得了他们喝酒,恐怕就是妈在这里,也禁不了他们。我们走开,眼不见为干净。”
翠翠说:“好!到了重庆,我们找妈告状去!”说着,便与青青走了。
老叫化瞅着商良,说:“好!我老叫化想到一个报复你的好办法了。”
商良有点害怕起来:“喂!老叫化,你要怎样报复我。”
“我老叫化现在说出来,不叫你有准备了?那还有用吗?”老叫化又对王向湖说,“还有你,哼!什么公证人。”
王向湖茫然:“老叫化,这关我什么事呀?”
“你先叫人开船才说。”
“好吧!”王向湖对侯方说,“侯老弟,你负责开船掌舵,我恐怕要受老叫化的审判了!怪不得有人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看来,我这个公证人给卷进麻烦里去了。”
侯方和江家兄弟笑着出舱,起锚,收跳板,将船荡离江岸,然后掉转船头,扬帆,往重庆方向而去。
船到江心后,老叫化对王向湖问:“你怎不陪我老叫化喝酒?”
“陪!我怎敢不陪你啊!”
“陪就一块坐下来,我们每人先喝三大碗才说话。”
商良等人愕然相视不知老叫化要弄什么花样了。王向湖忍不住说:“老叫化,是我不好,不该拉了你来辨认他们,而令你上了商老弟的当。”
“就这么轻松?”
“我,我还有什么呀?”
“没有什么?你不是与这奸商事先商量串通好,设下了这个圈套,让我老叫化自动将脖子钻了进去?”
王向湖笑起来:“老叫化,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会这样害你的?看来,我也让商老弟利用了!”
“他们两个小的,受了小商贩的利用,我老叫化或许还相信。你这么一个久经风浪的老江湖,会受人利用吗?我老叫化会相信?”
“看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你老实告诉我老叫化,你受了小商贩多少银两?怎么串同计算我老叫化?”
“老叫化,要是你当了县太爷,那真不知冤死了多少平民百姓。”
豹儿说:“老爷爷,这真的不关王大伯的事,他只好奇地想弄清我们。”
“不关他的事,关谁的事了?关我老叫化吗?”
豹儿心里说:当然关你的事啊!谁叫你跟商大叔赌的?他怕说出来,老叫化火气更大,便说:“老爷爷,那关我的事好了!”
“关你的事?你到底是豹小子,还是少掌门人?”
豹儿愕然:“老爷爷,你刚才不是认出我们来了吗?”
“不错,不错!我老叫化认出你是点苍派少掌门。”老叫化又指着苞儿,“他是豹小子,对不对?”
豹儿说:“老爷爷,你认错人了!”
“我老叫化会认错么?”老叫化转对商良问,“你说说,我认错了没有?”
商良一听,感到不妙,因为刚才坐下喝酒时,豹儿和苞儿不知有没有走乱了,现在连自己也分不出谁是谁来,说老叫化没认错吗?万一认错了,不中老叫化圈套?不禁犹豫起来,在暗暗打量着豹儿和苞儿。
老叫化追问:“咦!你怎么不回答?”他转问王向湖,“你说,我刚才认错了没有?”
王向湖说:“你当然不会认错啦!”
“你怎么知道我老叫化不会认错了?你问过他们吗?听到他们承认自己是豹小子还是少掌门?看过他们的身体没有?”
“这——却没有啊!”
“你这个公证人是怎么做的?一没看过;二没听到他们自己承认是,就判断谁输谁赢?”
王向湖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我相信你老的看家本领。”
老叫化问商良:“跑买卖的,你说呢!”
商良笑了笑:“你刚才说谁是豹兄弟呀?”
老叫化—下伸手抓住了苞儿:“我老叫化刚才说他是豹兄弟。”
商良一想:糟糕!我才是真正上老叫化的当了!心里虽然明知老叫化手中抓的不是豹儿,说老叫化认错了!那不是自己赢了?老叫化输了?说没有认错,老叫化必然要王向湖脱下衣服检查下,那也是老叫化输了,自己赢了!要是说老叫化第—次认的不是这个人,那又有什么依据?因为自己现在也弄不清谁是谁了。怪只怪当时疏忽了没问豹儿和苞儿,也没看他们是不是。自己高兴过早了!让老叫化钻了这—?个空子。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说不过老叫化。他笑了笑:“老叫化,我们只是玩玩,你别认真。”
老叫化故意不明:“你说什么?不认真?你含含糊糊承认你输了,我赢了?要我永远留在这船上?”“不,不!你老叫化喜欢几时离开就几时离开。”
“你说我老叫化认错了人?看家本领不行?”
“不,不!我没这样说。”
“那我老叫化赢了?”
“好,好。我算服了你老叫化了,怪不得说鬼老灵,人老精。看来,我怎么也斗不过你老叫化!”
“唔!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的确想恳求你老叫化平安地送这群小的去点苍,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有你两个宝贝干女儿不行?干嘛还要我这个老叫化?”
“她们怎及得上你老的武功和智慧?单是你老一出面,那些牛鬼蛇神就吓跑了。”
“你别给我老叫化戴高帽,我受不了。”
“不,不,这次怎么也得请你老叫化帮帮忙,我今后对你感激不浅。”
“那你干嘛要捉弄我老叫化?”
商良笑了笑:“老叫化,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跑买卖的,有时耍下奸,短斤欠两是有的,你老别见!怪。”
莫长老笑起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那你陪我老叫化喝酒,不然,我老叫化不去。”
“行,行!我一定奉陪。”
这时,众人都一笑而罢,坐下来喝酒。
船快到重庆时,商良向莫长老、王向湖一揖说:“在下的两个观音兵,就拜托两位照看了!”
王向湖说:“别这样说,送客到埠,是我的本分,主要还是莫长老。”
莫长老说:“噢!在岸上我老叫化还可以,论水面水下功夫,我老叫化怎么也不及你,你别想将责任往我老叫化身上推,主要的还是你。”
翠翠说:“爹!你就这么离开我们了?”
“我要是不离开,你不怕我的耳朵受罪?”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有唠叨你啊!”
“不,不,我是说,我不回去见你们的母亲,她要是寻来,我这双耳朵就长一寸了!”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翠翠说:“爹!你怎么尽说笑呀?”
“不,不,我半点也不是说笑。最好你们今后碰上了你们的母亲,给我这双耳朵留一点情。”
青青也说:“爹!别说笑话了!女儿希望爹一个人时,千万别喝太多的酒!”
“什么,一个人不多喝?而在你们母亲面前多喝?那我就别想喝酒了!”
青青跺脚说:“爹!女儿是担心你。”
“好,好,我不多喝就是。”商良说时,也不等船*岸,便跃身落到水面上,以幻影身法的轻功,凌波而去。
莫长老不禁赞了一句:“好轻功!山西龙门薛家的幻影身法,真正是独步武林。”
青青却说:“我这个爹也真是,不沦什么场合,说话尽打哈哈,没半点正经。”
豹儿说:“商大叔性格如此,却叫人感到随和,愿意接近他。”
苞儿也说:“是啊!他这种性格,谁又知道他是一位武林的上乘高手?我看,对付敌人却蛮好的。”
翠翠说:“你们是不是想学他的样,以后四处去骗人?”
豹儿笑了笑:“要是我能学到他就好了!自己人不骗,专去骗敌人。”
苞儿说:“学他有什么不好?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学不来。”
翠翠说:“你还有学不来的?你喜欢捉弄人还少吗?她又朝豹儿说:“还有你,明明已知道我们是女孩子了,还故意装糊涂,不也在捉弄我和青姐吗?”
豹儿、苞儿两人都相视而笑了。这一对面貌、神态相似的人,令人吃惊的是,连思维、情感也这么接近;想法、看法也几乎一样。的确,他们两年来的遭遇,也几乎是大同小异。两个人都曾经摔下悬崖,九死一生;两人都给黑箭掌拍击伤;两人都是因女子而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所不同的,豹儿摔下悬崖,是在未出山之前,苞儿摔下悬崖,却是下山之后。
豹儿的出走,是为了救段丽丽这少女,在段丽丽的影响下而离开;苞儿的出走,却是为了逃避一个少女的婚事,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似乎他们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心灵感应似的。
船出嘉陵江,便沿长江上游而去,经泸州,过宜宾,又转入了金沙江。大概是豹儿、苞儿那多灾多难的日子已过去了,这一条水路上,没碰上什么意外,也没遇上什么武林中人。
金沙江,是长江的上源,水势急湍,两岸之高,有几十丈,不但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深的狭谷河床之一。幸而王向湖等人驾船功夫极好,一般船只,是不敢在金沙江航行的。
豹儿见峡谷水势这么险峻,担心的问:“王大伯,能行么,要是不行,我们上岸走陆路好了。”
王向湖笑着说:“少侠放心,金沙江虽然险恶,但不及岷江。岷江奔流在雪山峡谷之中,号称天险,我还不是一样驾船任意来往?这金沙江,我才不将它看在眼里!”
“那辛苦大伯了!”
“行船走水,是我们船家的事,习惯了,算不得辛苦。”
苞儿问:“大伯,那我们在哪里上岸?”
“到宜川州的一个叫金江的小镇上岸,从那里去点苍山最近了!”
莫长老问:“不去虎跳峡么?我老叫化听人说,这个虎跳峡可好玩了!两岸山峰相隔不到几丈远,老虎一跳就过去。我老叫化也想跳下看看。”
王向湖笑着:“我劝你老别去冒这个险。”
“什么!?你敢欺负我跳不过去?”
“老叫化,那里两岸山峰极高极险,下临百丈峡谷,水势之急,我没有本事能将船驶法那里。再说,船去了虎跳峡,离点苍山就更远了。”
“那么说,你怕死了?不敢去?”
“不错,不错,我的确也真怕死。要去,你老去吧,我可不敢奉陪。”
的确,从金江小镇要是沿江再往北走,便要穿过玉龙雪山。那一带,木船根本不可以航行,要用木排和皮筏子才能航行,而且只能顺水下,却不能逆流而行。
老叫化说:“噢!原来你这么怕死,我老叫化只指望你带我去虎跳峡玩哩!”
豹儿问:“你老人家真的想去虎跳峡吗?”
“你不会陪我老叫化去吧?”
“老人家,我陪你去!”
翠翠叫起来:“你不回点苍山了?去虎跳峡干什么?”
青青却以恳求的目光望着莫长老,说:“虎跳峡只是一个峡谷,四周荒凉异常,极少人烟,有什么好玩好看的?”
莫长老会意说:“对,对!虎跳峡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我老叫化肚饿要向人讨吃也没处讨。再说,王老弟说得那么险恶,其实我老叫化也顶怕死的。小兄弟,我不去了!要去,我们去大理洱海中的金梭岛,那更好玩,好不好?”
翠翠说:“我看什么地方也别去,先回点苍山才说。”
莫长老向豹儿眨眨眼:“看,看,有这么个小观音,我们哪儿也别想去了!”
苞儿说:“老人家,到了点苍山后,你老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我老叫化回漠北,你陪不陪我去?”
“陪!”
青青说:“少爷,你怎么不但心老爷和夫人挂心你的?”
莫长老又慌忙对苞儿说:“少掌门!我老叫化刚才是说说玩的,你别当真的了!其实大理这么好,我老叫化哪里也不想去了!”
船不知在金沙江上航行了多少天,终于到了宜川州的金江小镇。王向湖说:“你们从南岸上岸,直往南走,不用一天,便可以到宾川城。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便可以到点苍山了。”
豹儿和苞儿同时间:“王大伯,你不跟我们一块去吗?”
王向湖说:“多谢了!以后有机会,我再上点苍山拜访点苍掌门和两位小侠。”
豹儿问:“要是我以后想见大伯,去哪里找好呢?”
王向湖似乎有些为难的说:“我们随水漂泊,无一定地方。这样吧,小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力的,到宜宾城里一间广生药材店打听我们好了!我们经常为他载货在成都、重庆一带地方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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