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传奇
显然,这瘦妇人对自己的丈夫毫无半点情感。做妻子的,怎么希望自己的丈夫给撞伤撞死呢?
段福有点微怒了:“大嫂子!他好歹也是你的男人,怎么希望他给撞死了?你怎么这样的心狠?”
瘦妇人一听大怒:“老娘心狠关你屁事,这乌龟王八是老娘的男人,老娘喜欢他死又怎样了?”
段丽丽听得不由得皱眉,世上怎么有这么心狠的女人,便说:“段福,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既然不要我们理,我们走。”
豹儿一怔:“我们走!?那这个受伤的人,我们能丢下不管吗?”
“兄弟,人家都不要我们管了,我们还管什么?再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撞了来的,你也用不了自疚。”
瘦妇人同时朝卧在草地上不动弹的肥胖乡人骂道:“你这乌龟王八,居然敢串同三个野男人来欺负我。好呀!你装死,老娘就真的打死了你,看你装不装死呀。”
“啪”地一下,瘦妇人真的一棍打在肥胖乡人的肚子上。乡人动也不动。瘦妇人要再打第二棍时,豹儿急过去喊道:“你不能打,他不是装,真的撞着我骑的马了。”
段福见这妇人这么没人性,说:“你这狠毒的婆娘,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说时,纵身而上,一下抢过了瘦妇人手中的烧火棍,“咔嚓”一声,拗为两截,顺手要给这妇人一个耳光。
肥胖乡人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手隔开了段福,保护瘦妇人,说:“老兄,你可不能真的打我女人呵!”
段福、段丽丽和豹儿同时都愕然了。段福问:“你没给马撞伤?”豹儿也同时问:“你没死吗?”
肥胖乡人嘻嘻笑了笑,对豹儿说:“我很想死,可是阎罗王说我太胖了,不愿收我。小兄弟,我只好又跑回来了!”
瘦妇人似乎带嘲讽地朝段福说:“你真是狗捉老鼠,多管闲事,好呀,你说要教训老娘,你教训呀!老娘想看看你想怎么教训我。”
段福给弄得啼笑皆非,只好说:“不错,我的确是狗捉老鼠,多管闲事了!”
“你拗断了老娘的烧火棍又怎么样?”“好,我赔给你。”
“你怎么赔法?”
“我赔你几文钱,你再买过一根吧。”
“哼!几文钱就想买下老娘这根烧火棍了?你知不知老娘的这条烧火棍是我家的传家之宝?”
“传家之宝?”
“你以为是随随便便的一条烧火棍吗?先由我祖婆婆传给了我婆婆,再由我婆婆传给了我,我还打算我死后,再传给我儿媳妇。你说,这是不是传家之宝?”
肥乡人说:“老兄,你真不应该拗断了我女人的这条烧火棍啊!”
豹儿在旁忍不住了:“她要拿烧火棍打你呵!”
“小兄弟,我皮粗肉厚,她打我两下是打不痛的。同时,我很喜欢她打我,她要是不打我,我就会一身不舒服。”
豹儿睁大了眼睛:“什么!?打你才舒服?你不怕她将你打死了?”
“小兄弟,你别看我女人嘴巴骂得我挺凶,其实,她舍不得打死我。再说,阎罗王嫌我一身太胖了,也不愿收我,我呀,更死不了。”
段福忍住气对瘦女人说:“你要我赔多少?一两还是二两银子?”
瘦女人冷冷地说:“一两二两?就是一千两、二万两银子,老娘也不答应。”
一根平平常常的烧火棍,赔一千两、一万两银子,已是荒天下之大唐了,而且还不答应。段福不由得生气了,要不是段丽丽在眼前,对这个神经质、不可理喻的村妇,段福本可一走了事,不去理睬。但在自己小姐面前,他不愿落个欺负妇孺之名,更不愿坏了段家的名声,一再忍气地问:“好,你说,你要我赔什么?”
瘦妇人一指豹儿说:“要赔,就将他留下来!”
肥胖乡人似笑弥陀般的笑嘻嘻对豹儿说:“小兄弟,你留下吧,因为我女人看中了你。”
“你们留下我干什么?”
肥胖乡人也傻了眼,转问瘦妇人:“老婆,你要留下他干什么?”
“乌龟王八,老娘没有了烧火棍,只好将他当烧火棍用了!”
“是,是,老婆。我真糊涂,怎么没想到他可以当烧火棍用的。”
豹儿叫起来:“将我当烧火棍用?往灶里一送,我不烧死了?”
瘦妇人冷笑一声说:“哼,你不能帮老娘烧火煮饭吗?”
“对,对!原来不是将小兄弟当烧火棍,而是要他帮手烧火煮饭!”
段福忍不住了:“豹少爷,我们走,别去理这一对疯子。”
肥胖乡人叫道:“哎!哎!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女人可没有烧火棍用了!那就苦了我啦!”
段福再也不睬他,拉了豹儿回身便走,谁知这肥乡人身体虽然肥胖,行动却怪敏捷的,一纵而起,竟然掠过了段福的头顶,拦住了段福和豹儿的去路。段福一怔,说:“原来老兄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家子。”
肥胖乡人嘻嘻笑说:“好说,好说,我只想这位小兄弟留下,至于你嘛!可以走呵!”
段丽丽自从这肥胖乡人从地上一跃而起,便已看出这对一肥一瘦的夫妇已不是一般的乡人村妇了,而是一对身怀武功的武林高手,便一直不出声,冷眼静观,同时也暗暗打量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出现,并隐隐察觉到,在林子里,还有一两个人没出现,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当听到他们要留下豹儿,而不是留下自己,又有些疑惑了。暗想:他们要留下豹儿干什么的?当烧火棍用,那只不过是一种借口而已。留下豹儿而不留下自己,难道这对装疯扮傻的夫妇不是独角龙的人?而是另一处的强人,与豹儿的师父有宿怨?想到这里,段丽丽说话了:“段福,你怎么到这时才看出他们是会家子?”又对肥胖乡人说,“阁下真会演戏呵!故意装成给马撞翻了,将我们留了下来!”
肥胖乡人仍笑嘻嘻地说:“不,不,我,我真的给马撞翻了,可不是做戏。我,我的胸口、腰,现在还有些痛哩!”
“是吗?真是这样,那也是你自找的。”段丽丽说到这里,凤目含威,目光如利剑,直盯着肥胖乡人,“你们演这出戏的意图,恐怕不单是将我兄弟留下来吧?”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了!”
“你不是说你太肥了,阎罗王不愿收下你吗?我想看看,阎罗王是不是真的不愿收你。”段丽丽突然利剑出鞘,分心一剑,向他刺去。肥胖乡人“呵呀”一声,人已跃开丈远,摸着自己的胸口说:“我的妈呀!你真想打发我去见阎王爷啦?”
瘦妇人一见大怒,一跃而至,喝道:“你怎么敢用剑刺我男人呀?”
段丽丽微笑:“你不是想他死吗?”
“我想他死是另一回事,但也用不了你多事,要杀,老娘自杀了他,别人杀了,我心里不舒服。”
段丽丽把脸一沉,叱道:“别跟我装疯扮傻了!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留下我兄弟?”
“老娘喜欢留谁就留谁,用不着问什么!要不,你也给老娘留下来!”
段丽丽点点头:“不错,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意图,说!独角龙现在哪里?”
“什么独角龙,独脚蛇的,老娘眼里可没有这号杂种,管他在哪里不好。老娘只想这小家伙留下来。”
段丽丽一听这口吻,又不是独角龙的人了。要是独角龙的人,怎敢对独角龙这样不尊敬的?还骂他为杂种?心里又犯疑问:“你们只想留下我兄弟,而不留下我?”
“老娘留你干什么?老娘可没有这么多的米养你,只要将小家伙留下来,你们马上可以离开。”
“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将兄弟留下来了!”
“凭你手中这把烂剑,能阻止老娘?”
段福说:“少爷,让小人先来打发了她。”
瘦妇人不屑地说:“主人不行,你强出什么头?刚才老娘只不过故意让你夺去了烧火棍,才有借口要留人。”她这是不打自招,要借口留下豹儿了。
段福大怒,一剑劈去。这瘦骨如柴的妇人身段比她丈夫更敏捷,身形一闪,不但闪开,更逼近段福身边来。段福一怔,又是回剑一挥,瘦妇人身似幻影,早巳闪开,已出现在段福的身后了。她出手如电,一下就将段福手中的剑夺了去,同时一掌,将段福拍飞,口中说:“凭你的功夫,别来献丑了!”
豹儿一见段福摔飞,急奔过去扶起,问:“福哥!你摔伤了没有?”
段福略略运气,似乎感到自己没受伤,心里明白,显然这瘦妇人手下留情,不想伤自己。他用复杂的心情看了瘦妇人一眼,叹口气说:“豹少爷,我不是人家的手脚,看来我无力保护你了!”
豹儿说:“福哥,那我留下,你和段哥哥快走。”
段丽丽看得更是心头悚然。段福,虽然不是段家的高手之列,但也是段家的四大家将之一,居然在瘦妇人的手下过不了三招,显然,这位不可理解的瘦妇人,武功不但比她丈夫更好,也不在独角龙之下。看来,他们真的不是独角龙的。人了,目的不在自己,而在豹儿身上,他们怎么会跟豹儿结怨的?非要留下豹儿不可?就算与豹儿的师父结怨,但他师父已死,怨情已消,又何必非找豹儿?难道他们这么心狠手辣,一定要斩草除根么?
瘦妇人冷冷看了看段丽丽:“你看看,老娘有没有本领能留下这小家伙?”
段丽丽说:“不错,以你的武功,可以留下我兄弟。不过,我兄弟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与你们有什么仇怨呀?一定要留下他?”
“老娘留人,不一定是有仇怨。”
“那为什么要留下他?”
“因为老娘高兴,看他很顺眼的。”
“就是这些理由?”
“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对不起,恕我难于从命。”
“那你是要与老娘交手了?”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好!你先出手,省得别人说老娘以大欺小。”
段丽丽再也不答话,以段家特有剑法,一招“雾锁春江”,横扫过去。瘦妇人“咦”了一声,身形闪开,说:“这?是大理段氏的剑法,你是大理段家的什么人?”
豹儿心急,也不顾及了,喊道:“姐姐,你别跟她打了,我留下就是。”
肥胖乡人惊愕:“什么!?小兄弟,你叫他为姐姐?他不是你哥哥么?”
豹儿这才感到自己心急叫错了,连忙说:“我叫错了,他是我哥哥。”
肥胖乡人又摇摇头:“不对呵!他是你哥哥,怎么你们两个面貌没点相似的?小兄弟,你不大会说谎话,以后呀,你想说谎话骗人,得跟着我学。”
同时,树林中又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说:“两位贤伉俪,请停手,看来我们误会他们了!他们不是坏人。”这个人又走到段丽丽面前一揖说,“公子请原谅,在下一时之,过,从而得罪了公子与尊仆,在下在此赔礼了。”
段丽丽—时茫然不解,等看清这位来人时,更是愕然:“咦!是你们?”
原来这两个从林中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上关镇饭店中所见到的那两位劲装汉子,在暗暗打量着自己和豹儿的人。
来人微笑一下:“不错,正是在下,在下也知道公子暗中注意我们了,因而不便露面。”
段丽丽疑惑地看看他:“阁下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了?”
“对不起,在下以为公子对我们少掌门人不怀好意,从刚才公子与尊仆的行为上看,在下是完全误会了。”
段丽丽简直是感到莫名其妙:“我几时对你们的少掌门人不怀好意了?再说,你们少掌门是什么样,我根本就不知道。”
“公子说笑了,公子所称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少掌门呵!”
“什么!?他是你们的少掌门?”
“不错,尽管他失踪了大半年,人也晒黑了些,在下还是认得出来,所以……”
段丽丽打断问:“请教阁下是哪一门派的人?”
“不敢,在下是点苍派的七代的弟子,姓管名飞。而那位是在下的师弟,人称雪里飘欧阳鹏。
段丽丽又是惊讶:“点苍派?这可是武林中九大名门正派之一的门派呵!弟子众多,在江湖上名声极好,自己几乎将他们当成黑道上的独角龙人了。可是,他们怎么将豹儿当成他们的少掌门了?要不,就是他们弄错了人;要不,就是豹儿欺骗了自己,不愿露出他少掌门的身份出来,对自己编了那么一套近乎神话的经过。她当下便客气地说:“原来是管二侠和欧阳七侠,我失敬了!”
“不敢!”管飞又介绍肥瘦夫妇给段丽丽相识,说:“这是无量山中的任义行大侠和文素素女侠。江湖上人称肥瘦双侠。”
段丽丽又吃了一惊,暗想:原来他们是无量山中的一对怪物,怪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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