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传奇
白衣仙子说:“豹少侠,老身知道这是不情之清,但为了以解老身思子之心切,还望豹少侠答应。要是没有,老身当众向少侠赔罪。”
豹儿说:“这倒不用。”
翠翠说:“那你快脱下衣服呀!让大家看看。”
豹儿只好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光着上身,露出了他那一身肌肉丰满、结实、强壮的身体来。这是一个刚成年的青年人的身躯,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活力。当他举起左手时,众人一看,果然在他的腋下,有一粒米大的红痣,殷红夺目,略为凸出。众人惊讶不已,白衣仙子却惊喜、激动得泪水溢满眼眶了!显然,豹儿就是白衣仙子十多年前认为早巳不在人间的亲生儿子了!与万里苞是孪生兄弟,怪不得面貌、神态、动作、说话一模一样,令人难以分辨了!
翠翠叫起来:“豹哥,你还不拜见你的亲生母亲,还要等到何时啊?你腋下真的有颗红痣啊!我知道我师父十多年来,不时都在提到你,惦记着你。”
商良说:“噢!慢一点。”
“爹!你又想怎样了?”
“我没什么,像豹老弟这么一位武林中的奇人,是人都想认他为儿子,单凭红痣相貌,仍令人不大相信,说不定他腋下这颗红痣,是你这丫头告诉……”
商良话没有说完,只见眼前有人影一闪,他说声“不好!”话音没落,薛女侠便将他提起,扔出了大厅。这是武林中少有的幻影魔掌神功。众人一时惊愕,薛女侠的手法太快了,快得众人看不出商良是怎样给扔出去的。
商良给扔出厅外,以极好的功夫飘然而落,丝毫没受到伤害,但却愕然地朝薛女侠间:“你怎么扔我出去啦?”
薛女侠说:“谁叫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掌你的嘴已算好的了。”她接着对白衣仙子说,“姐姐,你别听他的胡言乱语,豹少侠有凭有据,是你的儿子,没有人敢怀疑。”
白衣仙子说:“妹妹,你错怪商贤弟了!”
“哦!?我怎么错怪他了?”
“因为这话不是商贤弟说的,我来时,就有人这么说过。”
“谁!?”
“妹妹别问了!是点苍派的人。”
“他怎么这样说呢?他不高兴姐姐母子相认?居心何在?”
“妹妹,正所谓家丑不可外传,不说的好。”
“不会是姐姐的少掌门吧?”
“苞儿怎会这样!”
翠翠说:“师父!我知道是什么人说的了。豹哥在三年前不辞而别,就是那人在暗中胡说八道,逼得豹哥连夜离开了。好!我回去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白衣仙子说:“翠丫头!别乱来,这事我自会处理。其实点苍派有人这么说,其他门派的,又何尝没有人生疑!”
“师父!那要怎样才能使人心服口服地相信豹哥是你的儿子呢?”
商良走入大厅,说:“丫头,你怎么不想想你师父为什么要邀请余大夫来这里?”
“余大夫能证明豹哥是我师父的亲生儿子?”
“我不知道!”
“嗨!爹!女儿跟你说的是正经话,你怎么尽打哈哈?”
莫长老笑嘻嘻说:“江湖小杀手!你怎不问下我老叫化?叫余大夫去杀一个人,他不能做到,叫他证明谁是谁的儿子,那却比我老叫化吃豆腐还容易。”
“真的!?”翠翠惊喜了。
白衣仙子说:“翠丫头!余大夫最近在昆明比解了一个争认父亲之案,惊动江湖,连云南的沫王爷和知府大人也佩服不已。因为事情闹到知府大堂上,知府也无法判断,余大夫却以他神奇的医术,很快便判断出来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豹儿也好奇地间:“余大夫是怎么判断的呢?”
白衣仙子说:“昆明府有一位百万富翁,也是沫王爷的一位姻亲。在他未成为百万富翁时,一次兵乱,他的妻子儿子被冲散,不知流落何处,长久不见音讯下落。后来这富翁另娶续房,但始终没有儿子,只生女儿。眼见自己—笔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他便思念自己失散在江湖上的儿子。于是四处悬榜寻找,许以重金。这么—来,便有四五个人前来昆明认父亲了!其中有两个人所说的情况,与富翁当年失散的情景一样,也说出自己母亲的姓氏和出生年月、地点。富翁判断不了,通过沫王爷,请求知府大人判断谁是自己的儿子。”
“后来呢?”豹儿和翠翠同时追问。
“知府也判断不了。这时,刚好余大夫到昆明为人治病,他以验血的方法,一下子就判断出了谁是富翁的儿子。”
翠翠惊讶:“师父,莫不是民间传说的‘滴血认亲’的办法?”
余大夫说:“滴血认亲的办法也不十分准确,因为几百个人之中,也有血液相同相近的。”
“大夫,那你用什么办法?”
“化血!”
“化血!?”
“不错!每个人身上,都流着父母的血,有父母的遗传,怎么也假不了,不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不相同。我只将血液化解开来一看,便能判断出来。”
当时在明代,科学远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更没有什么仪器,也根本没有什么a型血b型血等这样的科学名词。而余大大竟能在当时分出人体的不同血型来,更能从血液中的白血球化验出父母的遗传基因来,不能不说是非常的神奇了!可惜的是,余大夫没有将化验血的方法传至医学界,而且当时的大夫、郎中,也根本不相信。何况余大夫出于所谓的邪教,被当时的大夫、郎中们视为异端邪说,更不屑去学,只感到他的医术神奇得不可思议。
翠翠说:“余大夫,那你快给我豹哥化血呀!”
余大夫说:“翠女侠,化血不能单化豹少侠的,也要化令师父的血才行。”
于是余大夫命人取了—碗清水来,从白衣仙子和豹儿的中指上取下两滴血,滴落清水中,只见两滴血在清水中互相接近,很快地合为一体。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余大夫却点点头:“不错,白女侠和豹少侠的血一样,已省了在下的一些化验。”
商良问:“余大夫,这不是滴血认亲吗?”
“是!这就是滴血认亲。以白女侠能说出豹少侠腋下的红痣和这两滴血的结合,已经可以说,已有证据,豹少侠是白女侠的亲生儿子了!为了慎重,在下再进—步化血,看看豹少侠的血中,有没有白女侠身上的遗传。”
余大夫又从白衣仙子和豹少侠手指上抽出几点鲜血出来。有的滴在云石板上,有的装入透明的白色小瓷瓶中摇晃。众人凝神地静观,大厅上真是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余大夫用什么手法和药物,观看了云石片和白瓷瓶的鲜血好一阵,最后面露欣喜之色。众人困惑地问:“余大夫,怎样?”
余大夫向白衣仙子—揖说:“贺喜白女侠,豹少侠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绝对错不了。豹少侠血中,有你的遗传。”
商良、薛女侠双双说:“豹兄弟,你还不上前相认自己的母亲?”
豹儿顿时跪在白衣仙子的跟前,叩头说:“豹儿叩见母亲,请母亲宽恕孩儿不孝。”
白衣仙子这时早巳泪水横溢。尽管白衣仙子是位女中巾帼英雄,一向不为情所动,但天生的母爱也令她激动得泪流满面了。她扶起豹儿,声带呜咽:“孩子!为娘想得你可苦啊!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想不到上天可怜,今日令我母子相认。”
豹儿说:“都是豹儿不好,不能早与母亲相认,令母亲牵挂伤心。”
“孩子,这怎能怪你呀!”
青青和翠翠,也早巳满眼是泪。就是薛女侠,也眼眶红润,她上前说:“姐姐,你找到了自己亲生的儿子,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哭了?”她又对青青、翠翠说,“你们这两丫头,不劝劝你们的师父,反而掉眼泪干嘛?”
翠翠说:“妈!我是高兴呀!”
莫长老和商良一齐向白衣仙子恭喜!老叫化说:“万里夫人,我老叫化恭喜你了。你有这么一位武功奇高、心地极好的儿子,真令人羡慕。可惜我老叫化怎么也生不出来。”商良说:“白女侠,恭喜!恭喜!你令我这个跑买卖的商人羡慕得要命。我那观音菩萨连—个蛋也没有下,抱回来的两个又是赔本货,到时我……”
白衣仙子本是喜悲交集,给商良这么一说,不禁破涕为笑:“商贤弟,你怎能这样说呢?”
的确,任何严肃的场面,经商良这么一说,就完全给破坏了,变成了令人发笑的场面。薛女侠早已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听听。”
青青和翠翠担心薛女侠又将商良横扔出去,连忙说:“妈,爹那张嘴—向没遮拦的,你别去理睬他!”
商良慌忙说:“对,对!我不会说话,我自己掌自己的嘴好不好?”
白衣仙子也劝说:“妹妹,商贤弟一向放浪无羁,说话不知禁忌,妹妹何必计较这么多?”
“不行!今夜里,我非要他跪在床前将话说清楚才行。是我不会下蛋,还是他商家缺德。”
众人一听,只好一笑了之。独孤雁和黑蜘蛛这时上前下拜白衣仙子。黑蜘蛛说:“老夫人,我俩叩见你了!恭喜老夫人母子相认。”
“快起来!你们这样就折杀我了!小儿还望两位大力协助啊!”白衣仙子又再次拜谢众人,更朝余大夫深深裣衽:“多谢余大夫!令我母子相认。”
余大夫连忙说:“白女侠客气了,这只是在下举手之劳,也是在下的天职。白女侠又何必言谢?”
独孤雁和黑蜘蛛命家人通知厨房准备几桌的上好酒席,一来庆贺少爷母子相认,二来也为各位接风洗尘,同时还请了报恩寺的主持—栗大师和寺中的几位职僧一同前来相贺。大家见面,又是一番客气,酒席中互说仰慕之情。
酒席散后,黑蜘蛛安排好各人所住的地方,白衣仙子和豹儿在听雨轩倾吐母子之情;青青和翠翠在小亭中互问三年分别的情景;莫长老给—粟大师请了去下棋。唯一特别的,是薛女侠揪着商良的耳朵,回到滴翠楼上叫商良跪在地板上认错,弄得翠莺忍俊不禁。
商良跪在薛女侠面前说:“喂喂!你干嘛当众揪我的耳朵?留点面子给我好不好?”
“你当众说我不会下蛋,是给我面子吗?”
“我,我不是给你认错了吗?”
“你嬉皮笑脸的,那是认错?”
“夫人,你要我怎样?”
“给我跪在这里—天—夜,不许喝酒和吃饭。”
“那我不饿死馋死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就是三天三夜,你也不会饿死馋死的。”
“那不行!两个小观音回来了,我这个做爹的好看吗?”
“你还说?你说她们是两个赔本货,她们还没有找你算帐哩!”
“她们怎么找我算帐?”
“我怎么知道?青丫头可能还好说话,翠丫头古灵精怪,她的幻影魔掌神功,比我还好还快,她要是抓到你,恐怕你连叫喊也来不及叫。”
商良喜得一下跳了起来:“你不骗我?”
“你要不信,可以去试一下她的身手。哎!跪下,你别趁机站了起来。”
商良虽然侠名在外,又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但却非常的惧内。在武功上,他固然不及薛女侠;入赘薛家,这也不是他惧内的主要因素。他迷上了薛红悔,薛红梅笑也好,骂也好,怒也好,他都感到很美,甘心贴耳的服从,这才是他惧内的主要原因。一般人惧内,不外乎三种原因:—是女家在社会上极有权势和富有,—切得仰仗妻子才有成就;二是妻子比自己更有本事,没有妻子,自己寸步难行;三是妻子异常泼辣?常常是—哭二喊三上吊,而自己又极有名声和地位,不想闹得别人知道,影响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可是商良偏偏都不是,他惧内主要是看上了妻子喜怒笑骂之美和妻子那迷人的风度。其实薛女侠之美,怎么也不及段丽丽,但商良却认为自己妻子之美,任何女人也比不上,是当今最美的女人了。正所谓各花入各眼。所以薛女侠叫他行她就行,叫他坐他就坐,叫他跪他就跪,半点也不敢反抗。除了喝酒,他样样都听从妻子的。若不准他喝酒,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商良又只好苦着脸跪下来,问:“我真的要跪一天一夜吗?你睡着了我也跪着?”
“不错!要是我睡着了,你敢起来或溜掉,你今后就别想在江湖上到处行走了!”
“那成年累月在家里?”
“不!关在地下室里,而且还没有酒喝。”
薛女侠这一击,又是商良最致命的伤处。商良—听,连忙说:“不,不!我不会起来,也不会溜走的,你去睡吧。”
青青和翠翠从小亭回到滴翠楼了。一登楼,见商良直挺挺地跪在薛红梅的脚下,两姐妹会意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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