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娇美人志
吴贞正在杀得起劲,加上罗开动作超轶绝尘,他只觉身前人影一晃,胸口腰肢忽觉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不由吃了一惊,便在他软倒在地之际,身子已经给人提了起来,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罗开一手把他提起,气运丹田,叫道:“吴贞已在我手中,皇上有旨,若放下兵刃投降者,一盖赦免其罪,不加追究,倘有违命者,照惩治乱党例,格杀勿论。”接着把吴贞高高举起。他这一番话以丹田发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数千叛军全都望将过来,果见吴贞已给人拿住,一时个个都呆在当场,手上的兵刃不知放下还是不放,一时难以决定。
罗开见叛军开始摇动,斗志渐失,正是扭转逆境的好时候,再次朗声道:“皇上宽洪大量,现在肯弃器投降的人,保证不会秋后算帐,大家尽可放心。各人还快快放下武器,向皇上请罪。”
忽听得一人道:“你是何人?咱们却不认识你,谁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教人如何能信,除非皇上亲口说出来。”
罗开听后一怔,这个确是事实,自己不是宫里的人,甚至连一个小小的侍卫也不如,他们又如何会相信自己的说话。罗开望将过去,见那人官服与一般士兵不同,但他不晓得朝中官衔,只看出此人的官阶必定不低。
就在罗开正感困窘,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南面突然轰然大响,密麻麻的不知多少军兵冲过来,不消片刻,一层一层的,也不知围了多少层,已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只见个个弯弓搭箭,全部对准场中的叛军。
罗开知道援军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上官柳、笑和尚和紫嫣雩主仆纷纷来到罗开身边,听得笑和尚道:“罗庄主,把这个逆贼交给我看管吧。”罗开点了点头,笑和尚一把执住吴贞的后领,一把钢刀贴在他颈侧,笑道:“你这人的运气真差劲,要作反也不晓得择个好日子!”
众叛军这时看见此情景,已知大事已去,早就吓得呆了。随见数人从援军里走出,其中二人,正是那两个出外请援军的侍卫。只见一人朗声道:“你们已经给重重包围,还不放下兵器投降?”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忽听得几声兵刃倒地声响,有数十叛军已掷下军刀,接着兵刃倒地声越来越密,呛啷啷之声自四方八面传来。
罗开终于放下心来,便和紫嫣雩快步走上前去,众叛军不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两名侍卫看见二人走来,连忙走上前躬身道:“奴才叩见昭琼公主。咱二人救援来迟,请公主恕罪!”接着向罗开抱拳一揖。
紫嫣雩笑道:“你们来得正好,何罪之有!”
其如几名军官听见,立时听得一头雾水,百思不解,均想:“什么昭琼公主?怎么还没有听说过?”待得二名侍卫向众人介绍,方知道是皇上新册封的公主,忙一一上前向紫嫣雩叩见。
其中一名侍卫问道:“罗少侠,请问吴贞这逆贼可有擒住?”
罗开道:“看看是否这个人?”说着往笑和尚方向指去。
二人张望过去,见笑和尚正押着吴贞走过来,而上官柳和三大灵王却在旁守护。两人一看见吴贞,同时点头:“正是此人,今倘若非罗少侠在场,后果可真不少!”
罗开道:“两位大哥言重了!目下祸乱既平,麻烦两位大哥把他押去见皇上吧。”二人匆匆向众人辞别,押着吴贞向仁和宫走去。
紫嫣雩向罗开笑道:“罗庄主今日不但救驾有功,还亲手擒拿吴贞,看来皇上必有重大赏赐了。”
罗开微微一笑:“我也不贪图什么赏赐,若然皇上真的要赏赐罗某,我宁可……”说到一半,竟没再说下去,只是向紫嫣雩笑了一笑,便向仁和宫走去。
紫嫣雩见他说得有头无尾,神色古怪,便追上前去,低声问道:“你怎地说得一半便不说,你到底宁可要什么?”
罗开望了她一眼,回头看看,见众人跟在身后若有一丈之遥,便贴近身来在她耳边道:“我宁可皇上把你这个公主赐给我,今晚好好陪我快活一晚,罗某便已心满意足了!”
紫嫣雩听了,不禁脸上微红:“你这么心足,一晚便够了么?”
罗开笑道:“现在你身分不同,已贵为公主了,便是一晚,已是对罗开莫大的恩赐了,还敢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紫嫣雩低声道:“你这人老是爱戏弄人家,我这个公主是胡里胡涂得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说这话儿。”
罗开道:“什么胡里胡涂,皇帝金口一出,这还会是假的。”
紫嫣雩笑了一笑:“是真好假好,只要你想找我,我这个公主便自动送上门来,任你爱怎样便怎样,这可以了吧!”
罗开听得睁大眼晴:“你不可骗我,给你这样一说,我已经忍不住了。”
紫嫣雩笑道:“真的么!若然你现在肯当众脱裤子,人家便即奉陪到底,脱呀,为什么不敢脱?”
罗开竟给她倒过来揶揄一番,知道自己如何也斗她不过,只好一笑带过,加快脚步往仁和宫走去,紫嫣雩笑吟吟的跟在他身后。
众人回到仁和宫,朱元璋在两个侍卫口中,知道外面祸乱已平,一见罗开众人进来,喜不自胜,亲自走上前来,说道:“今日幸得罗少侠出手相助,解救了一场大祸,来来来,大家坐下谈话。”
各人从新坐定,朱元璋吩咐朱允炆出外宣旨,众叛军一概免罪,回营各就原职。朱元璋心里有数,知道吴贞今次作乱,必定与铁合儿此事有关。而这件事情,他自不想在外人面前揭将出来,免得给人知道他霸占人妻的丑事,当下匆匆派人把吴贞、钟常等人先行收入监牢,再慢慢审问追查其他同党。一场宫闱之祸,终于告一段落。
朱元璋又吩咐宫女送吴倚琳、吴倚翠和铁合儿三人回宫休息,诸事嘱咐办妥,才向罗开道:“罗少侠一身是胆,实是勇将之才,朕本想让罗少侠留下来为朕办事,后听得方大侠说,罗少侠为人廉俭自守,不愿受人束缚,瞧来朕就是开言相请,相信罗少侠也是不允的了!”
罗开听见,便知方晴云已替自己铺定后话,不禁暗暗感激,遂道:“皇上的好意,罗开并非有意推诿搪塞,在下实是性情疏狂,天生放纵不羁,凡事不拘世俗礼法,只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朱元璋摇头叹息:“罗少侠今趟替朕消弭叛逆,朕焉能不加奖赏,罗少侠尽管说出来好了,只要朕能力所及,必定为你辨到。”
罗开道:“在下确实有个要求,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紫嫣雩在旁听见,顿时脸上一红,心想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刚才的话儿只是说笑吧了,万不可当真呀!”
随听朱元璋笑道:“罗少侠直说无妨。”
罗开道:“敢问皇上,钱塘县可有个县令名叫陆炯?”
朱元璋想了一想,点头道:“确有陆炯这个人,罗少侠认识此人?”
罗开摇头道:“在下并没有见过他,只是知道有此人而已。这事说来,其中是有一段故事。在下家中有两个姓何的姐妹,父亲名叫何启书,本是个读书人,曾着有一本教人处身立事的典籍,名为”夕照集“,岂料陆炯硬说这是反书,欲要脱罪,必须要一万两方可以。何启书一介书生,一时间又如何能拿出一万两来,其母亲四处张罗,只筹得六千两,岂料陆炯收了六千两银,仍是不肯罢手,非要一万两不可,二人的父亲最后给打入天牢,终被斩首,姐妹二人及母亲均被充发为奴。”罗开接着把如何在朱璎手中救得姐妹二人,其母尚在武昌楚王府为奴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殿上那些朝臣武将只听得开头几句,便已心知肚明,像陆炯这种贪官蠹役,可说俯拾皆是,虽为方启书感到可怜,但这种事已是见怪不怪,也不觉是什么一回事。
然听在朱元璋耳里,却全然不同。他直来无知狂悖,目空四海,自命为历朝难得的英明君主,现听见罗开的说话,无疑是说他粥粥无能,管下不严,顿时龙脸一板,愠道:“当真有这等事?”
罗开道:“这事千真万确,陆烔为求贪图银两,诬陷忠良,在下望皇上彻底严查,给方家一个清白。”
朱元璋拍案道:“陆恫只是个七品知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罗少侠放心,只要朕查明此事属实,自当还方家一个公道。”
朱柏知道是个大好时机,当即道:“父皇,钱塘乃臣儿管辖之地,这件事便交给臣儿代为辨理吧。”
朱元璋点了点头:“好,你给朕好好办理,若查明确有此事,务须严惩不贷,决不能姑息养奸,毁我大明的清正。”这番说话除向朱柏说外,其主要原因,当然是说给罗开等人听,表明自己是个守正不阿的皇帝。
罗开等人连忙谢恩。宴席直到酉时方止,罗开与紫府仙宫众人在朱柏的陪同下,回到湘王府。
当晚,朱元璋先来到长春宫,安慰吴倚翠一番,遂移驾长春宫看铁合儿。
铁合儿听得皇上驾到,连忙率领宫女迎出接驾。待得进人内殿,朱元璋看见铁合儿嘴唇动了动,低声说了句皇上,便又闭唇不语。朱元璋见她欲言又止,风情万种,当真教人又怜又爱,便道:“吴贞叛逆作乱,你今后就无须再回去了,现在永春宫便是你的家,也是朕的爱妃,日后册封就是。”
吴贞叛逆,这是抄家的大罪,铁合儿现听得皇上不但没有降罪,还要册封她为妃,这真是天大的喜讯,连忙跪下谢恩。
朱元璋在长春、永春两宫转了一转,想起惠妃吴倚琳,想到自其妹进宫后,后又有了铁合儿,已经很少在她处过夜了,心里不禁有点歉疚,便即吩咐宫监,踅回仁和宫。
吴倚琳和朱元璋相处多时,深知皇帝的性子,虽然朱元璋曾亲口说过不加降罪,但吴倚琳那肯轻易相信,回到寝宫,终日惶恐不安,害怕朱元璋心口不一。心想:“早知朱允炆这么快便册封为皇太孙,瑶姬宫主便无须行此着了,更不会发生今日的事,害了大哥的性命!”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叹息。
这时,宫外传来皇上驾到,吴倚琳慌忙起身迎驾,行过叩拜礼,吴倚琳战战兢兢道:“皇上今日受惊,臣妾心中确实不安,而且逆贼竟是臣妾之兄,臣妾罪该万死!”
朱元璋笑道:“此事既了,爱妃也不必放在心上,吴贞为人朕尚了解,此次叛逆他虽为主犯,却不是主谋,他这炮筒脾气,直来直去,相信是为人所利用。关于你姐妹二人和铁合儿,朕不怪罪就是。”
依据祖规国法,皇亲谋反,妃子不赐死也得打入冷宫。吴倚琳听后,真个感激零涕,垂泪谢恩。
吴倚琳心下感动,忙叫宫女摆下酒筵,朱元璋多时未曾临幸惠妃,便主动留了下来,饮酒作乐。吴倚琳禁欲已久,今晚还怎忍得,曲尽女人之能事,哄得朱元璋笑逐颜开,二人酒酣兴阑,双双拥入床榻,搂抱交颈,颠龙倒凤,直至天明。
第八回 秉烛夜战
罗开等人回到湘王府,笑和尚与罗开道:“今日罗庄主出手擒得吴贞,瞧那皇帝对庄主好生佩服,凌云庄从今以后再不愁官府难为了。”
上官柳却摇头道:“这个也未必,朱元璋这人量小气窄,猜忌多疑,翻脸无情,你越是了得,他越有所顾忌。我说与这种人打交道,须当加倍小心,更不能轻易相信他。”
罗开点头道:“其实今次帮他,也并非出于本意,只是一个凑巧,那个钟常闯进仁和宫,势必大开杀戒,难道咱们眼巴巴站在一旁,袖手不理。这样也好,咱们也非存心和朝廷作对,湘王一事,实是非不得已,若能彼此消释芥蒂,也不失为美事。况且打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也不想因这样而多生枝节。”
方晴云问道:“听你这样说,似乎另有什么心事,现在你我既是一家人,不妨说出来看看,正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罗开点了点头,便把自己如何受纪长风所托,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三人听得倒眉蹙额,方晴云道:“现在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罗开摇头道:“还没有,其实除了在陆家庄和瑶姬见过一面后,再没有和她接触。但瑞雪姐曾对我说,只要我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若然瑶姬真的心存歪念,便是我不去找她,她也必然会找上门来。”
上官柳颔首道:“瑞雪姐说得没错,瑶姬若要统一武林,或要做些对武林不利的事,又怎会不和你接触,只是到时是友是敌,却很难说了!”
笑和尚道:“依我来看,她妹妹洛姬为人倒也不差,决不像一些奸诈之人,难道两姐妹竟相差这么远?”
罗开点头道:“瑶姬的为人我早就领教过,当时我给天熙宫掳了去,便已险些命丧她手里,其人之毒辣,决非空言胡说,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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