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天娇美人志





难驯,不如将他武功废去,免得他再作恶,你认为如何?”
  康定风对师父向来恭敬尊重,无不言听计从,听后心想,师父也说得对,这厮现在已成废人,可说此死还要痛苦,杀不杀他也是一样,再想今日终于亲手将仇人伏法,父母在天之灵,也应该感到安慰了。当下点头应允,纪长风道:“这毕竟是你父母的大仇,就由你动手吧。”康定风弯下身躯,一手按住武列胸口的膻中穴,一手拿住他的琵琶骨,运劲双臂,武列又是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纪长风道:“由他卧在这里,一会日火教四人醒转,他必死无疑,你既不杀他,也不必将他交在日火教手上,咱们另找一个地方把他放下吧。”
  康定风点了点头,一手提起武列,二人越出墙头,在翠松山找了一间寺院,把武列交给寺院主持,留下十两银,叫主持找个大夫给他治理,师徒二人才联袂下山。
  下山途中,康定风向师父问及这几年的状况,纪长风摇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现在想先去见一个人,你就和我同行吧。”
  康定风不敢问他见谁,只得点头跟随。二人来到山麓,纪长风掏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原本清臞的脸孔,立即变成一个颧骨高耸,脸色蜡黄的老人。康定风看见,心下奇怪,忍不住问道:“师父为可不想以真面目见人。”
  纪长风道:“暂时我还不想见天熙宫的人。”
  康定风愕然道:“难道师父连大宫主和二宫主都不见?”
  纪长风默然不答,只是长叹一声。康定风虽然不明原委,但他知道师父这样做,必定另有目的,就不再多问。
  走路途中,纪长风问康定风天熙宫的近况,康定风如实回答。纪长风突然道:“你要好好对待箬洛,她不同你那个大师姐,你不可辜负她。”
  康定风听得心头一惊,连忙答道:“徒儿知道。”随即想道:“我和二宫主的事,莫非师父早已知道。”
  不觉间二人来到城西,拐了一个弯,往一栋巨宅走去,康定风对这一带环境再熟悉不过,随即呆住,说道:“这……这不是昭琼公主的宅第,难道师父要去找公主?”
  纪长风道:“我是找凌云庄罗庄主。”
  康定风喜道:“原来师父也认识罗庄主,这就太好了。其实徒儿随同罗庄主来南京,便是住在这里。”
  纪长风点头道:“我一早就知道了。”二人来到大宅前,大门两旁各站着两名卫兵,其中一个卫兵认得康定风,连忙推开大门,毕恭毕敬的让在一旁。
  康定风领着纪长风走了进去,见一名紫府仙宫的手下迎上前来,康定风问道:“请问公主和罗庄主回来没有?”
  那人答道:“刚回来不久,正在大厅聊天。”
  康定风说声多谢,便和纪长风穿过一个大庭园,迳往大厅走去。
  来到大厅,见厅上团团坐满了人,除两位公主和凌云庄人众外,华山派新任掌门陶飞、火凤凰万绮文、水神帮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伏霜云等人均在座上,而洛姬和梅兰菊竹四婢,却不在场中,敢情已回到天熙宫了。众人看见康定风进来,同感愕然,都想他不是回到天熙宫么?再见他身旁站着一个老者,罗开当先站起身来,余众除了朱璎、紫嫣雩两位公主和怪婆婆外,便连晴云秋月两夫妇也站起相迎。
  罗开亲切地道:“我还道康兄已返回天熙宫,现见兄弟回来,莫非另有什么事?”接着向他身旁的老者望去,见他鹤发银须,脸色黄蜡,面皮板僵如尸,不觉一怔,随即朝那老者一揖,说道:“晚辈罗开,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纪长风自一走进大厅,目光一扫,视线已落在两个人身上,一个正是自已亲授武功的罗开,而另一个,却是数年不见,让他朝思暮想的红颜相好白瑞雪。这时看着眼前的罗开,见他气宇轩昂,端方有礼,心里实在高兴,不往捻发点头,口里一连叫了几声“好”。
  罗开大感奇怪,便是堂上其他人,也同感错愕,忽听得康定风在旁道:“罗庄主,这位便是在下恩师,也是天熙宫前任宫主纪长风老前辈。”
  众人一听,无不“啊”的一声,而罗开的惊诧犹甚,怔怔无法说出声来。而白瑞雪却不知是惊是喜,竟一跤坐倒在椅上,险些儿昏了过去。
  只见纪长风在脸上揭下人皮面具,回复本来面目,罗开听了康定风的说话,起先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眼前之人,那张清臞的容貌,是何等地熟悉,正是自己的恩师,当下连忙跪倒,纳头就拜了下去:“徒儿见过师父!”罗开四个娇妻亦同时跪了下来,齐齐叫了一声师父。
  纪长风倏然看见,见她们四人因何也叫自己师父,顿觉不解,回心一想,登时明白过来,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忙叫各人起身。
  康定风呆在当场,张着嘴巴望着众人,心道:“怎么罗庄主和他众位夫人都叫师父?莫非这几年间,师父却另收了徒弟?”
  白瑞雪一看见纪长风,高兴得连动也不会动,只是瞪大眼睛,默默的紧盯着他,直到纪长风朝她走来,她才“哇”的一声,扑入他的怀中。
  第五回 共商大计
  白瑞雪让纪长风轻轻拥住,良久无法开声,纪长风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白瑞雪不住摇头,抬起满眶泪水的俏脸,含情脉脉的望住他。
  纪长风在众人面前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安慰她两句,便转过身来,罗开马上为他介绍堂上各人。
  只见罗开引领着纪长风,徐徐来到朱璎和紫嫣雩跟前,说道:“师父,这位是昭宜公主。”纪长风连忙行礼,罗开又道:“这位是昭琼公主,昭琼公主本是紫府仙宫宫主,因救驾有功,皇上收为义女。”
  纪长风揖道:“哦!恕老父眼拙,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紫府仙宫宫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下纪长风。”
  紫嫣雩见是罗开的师父,自是恭敬有加,抛却公主身分,忙即裣衽施礼,说道:“久闻天熙宫宫主纪前辈大名,今日得见前辈,实乃三生之幸,请受晚辈紫嫣雩一礼。”
  当罗开给他介绍怪婆婆认识时,纪长风骤听得这位前辈高人,登时抱拳揖道:“久闻婆婆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婆婆尊颜,幸何如之,请受晚辈一拜。”话后躬身便拜。
  怪婆婆双手扶起,笑着道:“不用多礼,老太婆只是痴长几岁,如何受得这样大礼。”说完向罗开四位娇妻道:“你们都过来。”
  四人靦靦腆腆走了过来,怪婆婆笑道:“她们四个都是你那好徒儿的老婆,这个是我的劣徒董依依,这两个是晴云秋月的千金,而白婉婷相信也不用我介绍了,当日罗开大婚,纪先生不在,只好今日补礼便是。”当下叫四人再跪拜一次,四女忙即跪下,向纪长风拜下。
  纪长风笑望罗开,连连点头,像说你这小子倒也本事,一口气便娶了四个天仙似的老婆。接着伸手扶起四女,紫嫣雩亲自引领纪长风登阶就坐,下人送上香茗,康定风见了这么多古怪事情,终于按捺不住,向罗开问道:“罗庄主,怎么恩师也是庄主的师父,而瑞雪姐又……”
  罗开听他这样问,方知道纪长风还没把内情和他说,不禁踌躇起来,既然师父不说,自己便不能开口了,当下向纪长风望去,却见纪长风道:“定风,以后你就要改一改口了,罗开入门比你迟,年纪也比你小,该称呼罗开为帅弟才是。”
  纪长风这话一出,无疑是已正式收罗开为徒。罗开听后大喜,忙向纪长风跪倒,喜道:“师父是说肯正式承认徒儿?”
  怪婆婆在旁笑道:“傻小子,你怎地这样胡涂,还不快快磕头。”
  罗开那敢延迟,忙向纪长风磕头。
  纪长风笑道:“好了,好了,快站起来,当初我和你在水牢时,因时势所迫,不得不传你武功来助我一臂,只因你我相处时日尚浅,一时无法摸透你人品如何,致不肯承认你做弟子。后来我离开水牢,从江湖中人口里得知你的事,又亲自暗中在旁观察,这才放心下来。定风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但毕竟是你的师兄,你也该向师兄行礼才是,从今以后,你就正式成为天熙宫门下弟子。”
  罗开向纪长风说了声是,便向康定风跪拜,叫了一声师兄。康定风连忙说道:“师弟请起,真没想到当今鼎鼎大名的凌云庄庄主,今日竟成为我的师弟,这也太便宜我这个做师哥的了!”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
  众人重新坐定,而厅上众人,除了凌云庄的人,其他人并不知晓罗开的师承,只知罗开武功高强,其师父当是个响当当的前辈高人,但万没想到,竟然是天熙宫的前任宫主,也不禁对纪长风肃然起敬。
  罗开心里极想知道纪长风离开水牢的原因,但想起瑶姬的恶行,实不宜在众人面前多说,恐怕有损天熙宫的声誉,于此事便只字不提。
  方晴云笑道:“纪老前辈素受江湖朋友敬仰,如雷贯耳,在下早就久仰大名。而今日令爱艺压群雄,鳌里夺尊,不负众望,荣登武林盟主宝座,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实是可喜可贺。”
  纪长风和康定风因要追踪武列,擂台比武中段便已离开,对瑶姬夺冠一事,全不知情,现听方晴云这样说,也微敢惊讶,康定风喜悦难抑,雀跃起来:“大宫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事当真?”
  罗开笑道:“康师哥当时也在场中,怎会不知道?”
  康定风顿了一顿,说道:“那……那时我有点私事在身,中途已离开会场,后来和师父相遇,便前来这里,致不知这事。”
  董依依笑道:“大师哥你当时若在场看见,这才开心呢。大宫主的武功实在高得很,百余招之间,就把那个金毛卷发的小子打得卧地不起,连站起身的气力也没有,我听婆婆说,大宫主所使的都是贯虹秘笈功夫,真是厉害之极。”
  纪长风听见,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倘若当时我在场中,决不会让她轻易得逞,莫非这真是天意!”
  众人不由一呆,无不惊奇骇异,各人心想,他的爱女夺魁,不但全无高兴之色,反而摇头叹息,难道中间有什么内情不成?罗开和怪婆婆等人均知瑶姬一心要称霸武林,但今日她野心既成,再无须另耍恶毒手段招揽江湖门派,消弭时灾,也算美事一桩,因何纪长风会有此反应,心中也有点不解?
  白瑞雪自与纪长风重会后,一直闭口不言,只是痴痴的望住他,若非碍于旁人在场,早就想再扑入他怀中。而她和纪长风相处多年,对他的言行心思早就相当了解,现看见纪长风的神情,料想他必定知晓瑶姬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相信极为重要。但此时出言相问,实在不太适当。
  但白婉婷却是直心肠,全无忧深思远,当下问道:“姐……”她前时叫惯纪长风为姐夫,险些冲口而出,忽然感觉不妥,立即不语,改口说道:“师父,大宫主成为武林盟主,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你好像不高兴?”
  纪长风向知江湖风险,堂上人物虽是江湖成名人物,但对各人所知不深,况且此事实在严重,稍有不慎,祸害非浅,听得白婉婷这样问,只好摇头苦笑,说道:“我这个女儿生性顽劣,做事不择手段,且年纪尚幼,江湖历练不足,要她当这盟主,实非武林之福。”
  堂上各人回心细想,觉得纪长风的说话确也有点道理,但仍是向他安抚几句,叫他不用太过忧心,话题一转,便转到今日比武上,一些说日火教今日遭受重挫,头儿一死一受重伤,瞧来已一蹶不振,难有作为。各人均点头认同。
  上官柳道:“倘若日火教真的和蒙古人有关,现在灭去这个隐患,自然是一件大大好事,就只怕内奸另有其人,一日咱们还没查出来,仍不能掉以轻心。”
  纪长风听见上官柳的说话,也微感诧异。陶飞亦同感奇怪,连忙问道:“听上官兄此言,莫非蒙古人又蠢蠢欲动,再要挥军侵我中华?”
  上官柳便将水神帮探得蒙古人一事,向陶飞说了。陶飞听毕,登时在椅柄上一拍,怒道:“蒙古人忒也猖狂,至今仍心系咱们江山,倘若他敢再来,咱们华山派虽然寥寥数百人,但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见他说得神情激愤,大有薄海同仇之慨,俱感钦佩。
  而纪长风却脸色大变,心里暗暗想道:“原来蒙古人的事,这里已是人人知晓,不知罗开有何应对之策,须得好好和他商谈一下。”
  当晚紫嫣雩大开宴席,与众人共欢,待得盛筳散尽,便吩咐下人为纪长风、陶飞、李展等人安排房间,各自休息。
  罗开心中有大堆说话想和纪长风说,但忆起白瑞雪和师父分别数载,今日得以重聚,定有一番缠绵,遂不想打扰二人,偕同四位娇妻自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