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传奇
小魔女微笑问;“真的吗?”
碧血子说:“只要两位不叫我干违背侠义之事,就是叫我死我也行。”
小魔女说:“我也不会叫碧五侠去死。浑人,我们就医治吧。”
董子宁见小魔女答应了,更是放心,起码不会在武林高手面前露出自己的内功来。于是掏出银针,首先封住了凌虚子心脉的穴位。智灵大师和江南四侠更中惊讶,这貌不惊人的郎中认穴位之准,出手之快,果然是名不虚传。董子宁又向小魔女讨了两颗“玉女黑珠丹”,一颗灌凌虚子服下,一颗用水开稀,涂在伤口之上。真是药到病除。不一会,凌虚子面色好转,坐了起来,望着众人,问:“那伙贼人走了么?”
众人更是大喜,果然真是神医,名不虚传。凤仙子问:“大哥,你现在觉得右臂怎样了?能不能动?”
凌虚子动了动右臂说:“能动了,是你们捉住贼子,问他们要了解药么?”
凤仙子指指董子宁和小魔女说:“大哥,是我们碰上了神医凌之洞夫妇,将大哥身上之毒化解了。”
凌虚子愕然地看看董子宁和小魔女,问凤仙子:“四妹,他们就是江湖上传闻的神医凌之洞么?”
“是呵!大哥,你还不快拜谢他们?”
凌虚子想站起来,董子宁忙说:“凌大侠,你身体刚好,不可乱动。”说时,将扎在凌虚子穴位上的银针拔下来,右掌按在凌虚子背后的灵台穴位上,暗运九阳真气,徐徐输入凌虚子体内。凌虚子得这股九阳真气输入,顿时精神振奋,双目带神,内力徒然增强。凌虚子既惊且喜,一跃而起,竟比中毒前精神还好,向董子宁长揖说:“先生真神医也,先生今后有用得着我江南五怪的地方,只管命人通知,我们将万死不辞。”
董子宁说:“凌大侠言重了,救死扶伤,是我辈人应尽的天职,怎敢望谢?”他望望其他人。除了凤仙子受伤略轻之外,其他江南三侠都身受重伤,尤其是铁笔子的伤更为严重,不及时医治,恐有后患,便说:“要是各位看得起在下,在下还想给各位医治刀伤,尤其是铁三侠,不及时医治恐怕不大好。”
凤仙子等人听了更是求之不得,忙说:“能得先生医治,可真是太好了。”智灵大师也动容说:“怪不得江湖上近来盛传凌施主清德,为人既好,又精于医道,以老衲看来,这确是江湖上极为难得的人了。老衲得以认识施主,实在是平生之幸事。”
董子宁谦虚几句后,便出手封了铁笔子伤口四周穴位,然后敷药包扎,说:“这里不是养伤之地,最好找个住处,等在下慢慢医治。”
凤仙子道:“先生说的是,前面不远便是十里铺镇上,我们到镇子找间客栈住下好不好?”智灵大师说:“老衲知道离这里十里之遥,有间清凉寺,老衲认识寺内长老,各位施主不如到清凉寺养伤如何?”
“这更好了,有大师相助,就是这伙贼子再来,我们也不怕了。”
于是众人跟随智灵大师往清凉寺而去。董子宁和小魔女骑上骡子,缓缓跟在众人后面。
清凉寺,座落在十里铺一处山坳中,三面尽是削壁奇岩,古木森森,浓荫蔽日。一条山泉从寺旁一处悬岩倒挂下来,形成一道瀑布,从山脚下看上去,宛如一条白练从天际垂落下来。在乱石奇岩当中冲成一个碧绿的深潭。潭水盈满时,沿着乱石、古树之间的隙缝境蜒地朝山下流去,滋润着山脚下的一片良田。而良田远处,村落点点。由于这山坳古木森森,又有一潭绿水,尽管山下烈日当空,酷热异常,而山坳仍清凉如秋天,又因寺建在山坳的奇岩怪石树木中,故取名为“清凉寺”
小魔女和董子宁随众人来到山下,只见清凉寺长老性觉禅师已率十来位僧人在山脚下相迎了。原来智灵大师在来清凉寺前,已打发两位弟子前去通知。性觉禅师一见智灵大师,连忙合十道:“难得智灵师兄和各位施主前来敝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智灵大师哈哈大笑:“师弟,你怎么跟我客气了,来,来,来,我介绍几位施主与你相识。”他—一介绍江南五侠后,又对性觉禅师说,“师弟。这两位施主便是近来名动江湖、闻名遐迩的神医凌之洞夫妇。”
性觉禅师用略带惊疑的目光打量了董子宁和小魔女,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早已久仰施主医术高超,济世救人的美德。”
董子宁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在下怎敢当长老如此过奖?现在来打扰长老清净,还请长老见谅。”
“哪里,哪里,贫僧得认识江南五侠和神医,已属有缘了。”
随后,性觉禅师命知客僧在前面带路,自己便伴随智灵大师上山,沿着山泉畔的一条盘山石径拾级而上。石径两旁,尽是一色的苍劲古松和古柏。穿过一座上面刻有“第一洞天”的石牌坊后,不久便来到了清凉寺。性觉禅师—一安排众人住下。
入夜,董子宁再次巡着江南五侠的伤势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小魔女坐在灯下沉思,便问:“燕燕,你想什么?”
小魔女说:“我想你这浑人一路上婆婆妈妈地同这个看病,给那个医伤,我们几时才到得了武当?再说,你拿我的玉女黑珠丹滥做好人,我告诉你,我的丹不多了,以后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管不了。”
董子宁笑笑说:“燕燕,我知道你还有这万能解毒丹的。”
“有,有,有,你这浑人别发春秋大梦了,你以为这丹药是炒黄豆吗?随手可得?这是奇珍异宝,万两黄金也买不了一颗回来。”
董子宁说:“燕燕,你轻声一点,让人听到了可不好。”
“我偏要大声怎样?”
董子宁连连作揖说:“燕燕,我求求你,别大声嚷嚷。”
小魔女见他那副样子,不由“噗哧”一笑,用手指戮了他额头一下,轻声问:“你是不是怕人知道你这个“神医’是冒牌货?”
“噢!我才不去图这个虚名哩。”
“那你怕什么我大声嚷的?”
“燕燕,你想想,要是让凌大使知道这种丹用一颗少一颗,千金难买,世上难求,你想,他心情会好受吗?”
“你这浑人倒真是处处为他人着想。”
“燕燕,你告诉我这种丹还有几颗,今后我也好心中有数。”
小魔女心中一转,心想:这个浑人心地太好太慈,要是知道我身上还有十二颗,他又会当黄豆似地洒了出去,我可不那么老实地说出来,便说:“浑人,我告诉你,我只有两颗了,这两颗可是救命的神丹,不准你乱用。”
董子宁一怔:“真的!?只有两颗?”
“我骗你吗?陈帮主只给我十颗,有两颗在大沩山用在你师父、师兄的身上,又有两颗白白浪费在甘骐身上,最后他还是死了。有两颗用在你身上,今天又用去了两颗,你算算看,我还有几颗?”
董子宁半晌不能出声,最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两颗不到必需时刻,是不能用了。”
“你知道就好啦!”
“燕燕,天也不早了,你上床睡吧。”
“你又睡在地下或这台面的?”
原来他们两人,虽然以心相许,亲热无比,不管在荒野或是同住一间室内,都是守身如玉,从不越界。
董子宁指指房间上的一根横梁说:“我睡在上面,守护你不更好?”
“不!你辛苦了几日,你睡在床上,我到上面去。”
董子宁一笑:“算了,你睡着时还那么不老实,老要我给你盖被,不从上面翻跌下来才怪。”
“不,你我都睡在床上,中间放一碗水,谁也不准碰翻。”
董子宁看了小魔女一眼,见小魔女神色庄重,容不得自己违背似的,只好说:“那也行,不过,燕燕,今夜我们可要醒睡一些。”
小魔女说:“怎么?你这徐半仙从我脸气又看出什么凶兆了么?”
董子宁不由笑起来:“燕燕,你怎么老提起过去的事来。”
“你这样装神弄鬼地捉弄我,我一世都记在心上,总有一天,我要你还债。”
“燕燕,你可冤枉我了,在那些一日子里,我是怕人暗算你,才日夜提心吊胆地不离你左右,夜夜还守护着你呢。”
“你干吗不悄悄告诉我,也省得我四处奔波去我寻你的下落。”
“噢,在甘氏三煞的老巢附近,我一告诉你,你还能让我离开的?这样,我们双双都在明处,就防不胜防了。”
“我才不管你这浑人怎么说,总之,这一笔捉弄我的债,我总要你还回来。”
“好,好,你以后捉弄我好了。”
“我捉弄你,你不会恼我?”
“燕燕,我怎敢恼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恼你。”
小魔女好笑,心里说:浑人,我现在已经捉弄你啦,我不告诉你我有多少玉女黑珠丹。我要上武当追你什么师伯交出化功丹来,必要时,我要挑断他的经脉,废了他一身武功,也叫他尝尝做废人的滋味。便说:“好啦!我不准你乱说话,你说,我们今夜里为什么要醒睡一些?有贼人来么?”
“燕燕,你不想想,甘骏为人狡诈异常,不同甘骐,他在十里铺向江南五侠下手不成功,他能死心?而且我们出手救了凌大侠,这湖广仍在甘氏的势力下,难免附近没有他家的爪牙看见,说不定这时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清凉寺落脚了。”
“他来了更好,我正愁找不到这贼子哩!”
“燕燕,在江南五侠和智灵大师面前,可千万别露了我们的本相,不然,我们要去武当就不方便了。”
“浑人,甘骏这贼子真的来了我们怎办?”
“到时,我们只好相机行事。”
两天来,清凉寺平静无波,江南五侠在董子宁的精心治理下,伤势很快好转,连伤势极重的铁笔子,也可以下床走动了。一来是董子宁医术高明,运用气功治疗;二来董子宁暗暗给他们服下韦氏女侠的九转金创还魂丹,再加上江南五侠内功修养颇为深厚,因此伤势好转出人意外的神速,再过一两天,便可完全恢复正常,可以继续上路了。江南五侠和性觉、智灵大师都十分钦佩董子宁的医术和为人,同时心中也暗暗疑惑,这样一位神医,过去在江湖上怎么不见名传的?在江湖上,人们都知道有两位神医:一位是岭南三不医的徐神仙;一位是京师妙手神医张三帖,徐神仙有三个条件不医,而且行踪无定,不易找到;而张三帖,虽然挂牌行医,用药最多三帖便药到病除,但索价高昂,不是富贵人家请不起,就是武林高手和一派掌门登门求医,先要教会他三个绝招,不然,见死也不救。哪有像凌子洞这样济世救人,不取报酬,不讲条件,异常关怀体贴病伤者的品质?难道他是最近才出师,初闯江湖?可是从这对夫妇的年龄来看,已是中年人了,又不像刚刚出师的郎中。性觉禅师突然想起,问智灵大师:“师兄,令师叔三不医徐神仙有没有收过门下弟子?”
智灵大师愕异:“师叔自从离开少林,我就一直未见过面,不知道他有没有收过弟子,师弟怎么问起这事来?”
“哦!贫僧从凌大夫扎针的手法和用药方面上看,似乎近似令师叔一派医道。”
“真的!?要是这样,他应该叫我为师兄,我称他为师弟了。”
“这一点,我们不妨问问他。”
这一夜,明月当空,万里无云。董子宁视察江南五侠的伤势后,想回自己房间,路过大雄宝殿阶前,只见性觉禅师和智灵大师正坐在殿前广场上一株树下赏月谈心,便说:“两位禅师好雅趣,这么夜还没睡么?”
性觉禅师微笑道:“施主,你不见怪么?贫僧和智灵师兄谈的正是施主。”
董子宁一怔:“谈我!?”他担心这两位武林大师看出了自己和小魔女的破绽来,继而问:“在下是不是有什么不肖之处?还望两位禅师指点。”
“施主请放心,凌施主的医道和为人,贫僧和智灵师兄都非常钦佩,不知是哪一位高人,教出施主这样的人才来?贫僧很想知道。”
董子宁本想一下说出徐神仙,但转而一想,感到不妥。他知道徐神仙原是少林寺的高僧,曾云游天下,认识智灵大师固不必说,说不定与性觉禅师也有深交,自己若说出,那不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只好说:“两位禅师过奖了,在下因爱好医术,自学医书,可惜未逢名师指点过。”
性觉禅师和智灵大师都愕异了,一齐问:“施主是自学医术成才的?”
董子宁一揖道:“叫大师见笑了,在下区区一点薄技,怎能说得上‘成才’二字。”
“施主不必过谦了。施主一向在何处行医?”
“在下这点医道,怎敢在江湖上行医?只不过在家乡一带给人看些小病,以作糊口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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