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玄天道
李云望着大牛离去的方向,默默站立,久久不语。摘星站在李云身边,眼含泪水。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山风吹过,摘星蓦地打了个冷颤,再抬头,已是夕阳西斜了。
“少爷,天晚了,咱们回去吧!”说着,摘星拉了拉李云的衣袖。
李云这才回过神来,冲着远方喃喃地道:“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兄弟,保重了!”拉起摘星的手,下山而去。
中都城,李府之内,厅堂之上灯火通明。李慕南静静地看着眼前跪地的三人,过了半晌,才道:“你们都是老人了,知道李家规矩,若是有半点谎言。。。。。。。”
跪着的三人此时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听李慕南此言,更是诚惶诚恐,连忙道:“属下等,不敢有半句谎言,那李云却是一息之内就将我三人制住,并让我等将信交予家主。”
李慕南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你们知道后果。”看到三人躬身离去,李慕南道:“去将太上长老和李斌长老请来!”只见空中两道黑影蓦地出现,对着李慕南一躬,闪身离去。
不大一会,李斌便已到来,入厅之后,对着李慕南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家主何事召见?”
李慕南道:“等下太上长老到来再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便再不语。
李斌却心中翻滚起来,“这是何等大事,竟要惊动太上长老!”但看到家主不语,也只能默默等待。
就在等得心思焦虑之时,一阵“桀桀”怪笑声传来,竟是直听得人汗毛炸立,浑身发冷。笑声一停,一个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南子,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话音落时,厅中已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看这老者相貌实难让人相信,刚才发出怪笑的就是他。
看到这老者到来,李慕南与李斌连忙起身行礼。老者却是托大得很,挥了挥手道:“说罢,出了什么事情,竟要扰我清静。”
李慕南连忙将前因后果讲了一番,最后将信拿出,说道:“信中内容极为简单,只写着‘我已定脉,速放我母回来’。此事关系到我李家兴衰,所以请太上长老前来。”
听完李慕南叙述,那老者与李斌都是低头思索起来。“那三人说话属实?”太上长老问道。
李慕南答道:“此事,这三人绝不敢隐瞒。”
李斌满脸疑色“十六岁定脉,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这怎么可能。”
太上长老道:“若真是一息之间便将三个洗髓境界的人制住,恐怕最少也定了两脉了。小南子,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摸一摸那小家伙的底?”
李慕南道:“不错,我本意却是如此,只是。。。。。。”沉吟了一下“您是我李家终极武力,一旦有所闪失。。。。。。。”
“怎么,难道我还会输给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不成!”太上长老一脸怒气地打断了李慕南。
“太上长老息怒,听我把话说完。”李慕南赶紧解释:“我刚才突然想到,这小子学的可是九练功法,这本功法您也看过,一旦定脉,那可就是九脉之境。而且他八岁时就已杀人,出手异常狠辣!我不想您去冒这个险。”
太上长老听罢,脸上怒气渐消,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小南子,我跟你说过,撞仙缘这事靠不住的,整个凡间四大皇朝,几亿人里也出不了几个灵根,不是谁都像当年燕家那么幸运,能把一个有灵根的本家子弟送入修道界的。普通人到了那里,连存活都困难,你还能指望他能给你送回灵药,灵丹来?各大家族都明白的事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说着,太上长老也有些消沉。
李慕南道:“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为何他燕家可以凭着撞仙缘起家,建立一个皇朝,我李家就不行?而且这次,我们拿出的宝物可是天元丹。当年修士们可是说了,只要能拿出天元丹,他们就会尽力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不会派人去修道界的,只要求他们在今后百年之内给我们送一定数量的药材和丹药便可。”
太上长老听后,眼睛一亮,然后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小南子,当初选你来当这个家主果然没错!”
李斌道:“家主雄才大略,谋虑深远,乃是我李家之福。不过,眼前这事要如何处理才好?再有,那三人是否要灭口?”
李慕南思索了一下道:“你和太上长老暂且去厢房藏身,我将何朝露唤来,问问清楚,再做定夺。至于那三人,只知监视李云别府,别的并不知情,杀了反而惹人怀疑,放过了吧!”两人闻言,迈步而出。一切安排好后,李慕南吩咐双煞去叫何朝露,自己则坐在厅中静静等候。
盏茶光景,何朝露款款而来,还是那身水蓝色的长裙。虽已年近四十,可身材依旧保持完好,走起路来依旧摇曳生姿。
看着一脸平静的李慕南,何朝露笑着问道:“不知老爷唤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十九章 前尘往事(上)
看着何朝露的笑脸,李慕南心中暗恨,但依然保持着平静。“这是怎么回事,何朝露你给我个解释,莫非你要食言不成?”说着,将信递了过去。
何朝露接过信后,展开观看,接着就笑了起来“呵呵,我儿真的成功了,我就知道云儿肯定能行。”拿着信怔怔地看了半天,抬起头来,面容一整道:“好,我今天就给你个解释!这封信我早已备好,只等我儿成功时送出,你安排的那些个监视之人,我早就发现了!既然你李慕南可以在协议之后另加条件,那我怎么就不行,这怎么能说是我食言呢?”
李慕南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能够定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朝露也不答话,而是伸手入怀,然后一抖手,一片羊皮向着李慕南飞去。伸手接过羊皮,李慕南定眼观瞧,一看之下,双手便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紧接着面现红潮,呼吸也变得异常粗重。这一刻,整个大厅连同外面的院落都突然之间寂静了下来,只有那一下一下的呼吸声传出,充斥了这一方天地。
过了好长时间,李慕南慢慢恢复了回来。何朝露见状,说道:“食言之事,我还不屑去做,我所要的,只不过是还我儿自由而已,他已被你李家,犯人般关了十六年了,再多一天我都不想看到。你李家别的庶子我管不着,但是我儿,不行!”
李慕南虽是恢复了平静,但是注意力仍然还在宝图上面,何朝露说的什么他并没有细听。又过了半晌,李慕南才将宝图收入怀中,叹息道:“万万想不到,这半张图,你竟然也是随身携带!好勇气,好魄力,好心机,我李慕南还从未服过人,但对你,我却是心服口服。”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就将图拿出,就不怕我杀了你们灭口吗?”
何朝露闻言笑了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信道:“你可以赌一下,如果成功了,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可要是失败了,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九脉之境的人会有怎样的破坏力。”
“不错,我是赌不起,可这两年要是消息外泄,我李家一样面临灭顶之灾。叫我如何放心你们离去?”
“我与何成住在翠屏村中,你们可以派人跟随,但云儿和摘星却要离去。两年之后,你将人撤走,从此我们四人与你李家再无半点关系。”何朝露叹息一声“哎!要不是担心你们父子相残,以后会对云儿心境有所影响,凭着云儿现在的武功,我又怎会如此迁就于你?”说罢,起身向外走去。
李慕南默默思索着何朝露的话,太上长老与李斌来至身前都没发觉。“小南子,事情如何了?”太上长老的问话将他惊醒。李慕南见两人回来,定了定神,接着将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取丹之事就有劳太上长老带领一众长老前往,至于何朝露,随便派几个下人跟去伺候就是了。”抬手止住了正要发问的李斌,“她如此做法,李云绝对已经定脉,我们不可再多生事端了。”说罢三人分头离去。
翠屏村,李府之内热闹非凡,何朝露这次带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前来。刚开始时摘星还担心不已,以为主母要将自己换掉,让别人伺候少爷。但随着这四个下人都唤她叫“少夫人”,摘星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了起来,心中也是五味杂乱,有喜悦,有不安,有不解,也有失落和惶恐。
随后几天摘星患得患失起来,时不时就沉思走神,小脸之上时而欢笑,时而忧伤。何朝露看在眼里,笑在脸上,却丝毫不做解释。何成一天到晚都和平常一样,就像不知此事一般。只有李云最为高兴,看着摘星,脸上神色暧昧得很。
随后几个月,一家人终于过上了一直所盼望的幸福生活,家中欢笑不断。摘星也是渐渐接受了这个“少夫人”的称呼,只是照顾少爷的活,从来不假人手。李云每日打拳感悟,对力道入微的感觉日渐加深。体内的十八条经脉,手臂腿足四条,身前后背两条,头部一条,五脏六腑十一条,现已连成一片,纵横交错地形成了一张大网,看似杂乱,但内劲的走向流动极有章法,最为神奇的是,在这些经脉的交接之处,竟有一个个亮点逐渐形成。
秋风渐起,天气渐渐转凉,随着树叶的飘落,山中的果子也到了成熟时节,每年秋天,都是村里孩子们最为喜欢的季节。
这日一早,刚吃过早饭,何朝露便将李云和摘星叫住,“今日秋高气爽,咱们去山中登高赏景,你们去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出发。”李云,摘星心中高兴,应声而去。不大会功夫,两人回来,已是换好了衣服,三人随即起身。
“娘,我知道一处地方,遍地都是野菊花,一眼望不到头,我和摘星每年秋天都会去的,我们去那里好不好?”李云高兴地向何朝露介绍着。
何朝露含笑点头,“你说的地方,我也知晓,何成已经先去准备了!”
三人一路慢步行来,直奔着翠屏山的后山坡而去。一路上果实累累,无数鸟儿相聚林中,争相而食。树上的叶子已经泛红,远远望去层林尽染。翠屏山的后山坡与连绵山脉相接,翻过翠屏山顶,下行不远,眼前便开阔起来,一株株小巧的黄色菊花,铺满了眼中所能见到的地面,一直延伸到远方。蓝色的天,白色的云,黄色的菊花,再加上一丝清凉的微风,便形成了一幅秋日里最美的画卷。
一棵大树之下,何成将一大块棉布铺于地上,瓜果饮品陈列其上,远远望见三人来到,便迎上前去。
几人来到树下坐好,看着眼前的美景,吃着可口的瓜果,每人心中都充满一种惬意的感觉。等到大家兴致正高时,何朝露突然说道:“云儿,其实今天是有重要之事与你相商。”
李云道:“哦?不知是何事?还请娘亲告知!”
看着李云平静的脸色,何朝露点头道:“我儿能在兴高采烈之时突闻变故而不惊,说明你心思越发沉稳了,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知你这些年来有诸多疑问憋在心中,今日为娘就告与你知!”
李云闻言,眼中露出期待之色,并未插话,只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何朝露见状又是暗暗点头,开口说道:“为娘家住随州平城,从小活泼好动,就爱在外面疯跑,从不愿呆在家中,那时你外公是何家长老,平常最是疼我,不管我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你外公都会帮我摆平,最多事后训斥一番。”
何朝露面上露出了一丝追忆,接着说道:“有一天,为娘带着你成叔与何功出去玩时,救了一个人。此人当时一幅乞丐的模样,偷人家馒头时被发现了,正在被人殴打,我当时将他救下,为他付了钱。因为他两条腿已经废了,所以将他送回到了城外那所,供他栖身的破庙中。想要走时,他却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相商。”
在何朝露的叙述下,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破庙之中。
“小丫头,多谢你送我回来,不过我还有重要之事与你相商,不知你能否多等一会?”这乞丐问道。
何功连忙说道:“小姐,天已经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回去太晚的话,何长老知道又要责骂咱们了。再说咱们又给钱,又送人还不够仁至义尽的?”
挥了挥手,打断了何功,冲着乞丐道:“别叫我小丫头,我叫何朝露,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会帮你的!”年幼的何朝露一脸的江湖义气。
看着何朝露的样子,乞丐笑了起来,“呵呵,好!那就多谢女侠了,我叫韩卓,不知女侠身后这两位可否回避一下?”
何朝露一挥手,说道:“这两人是我兄弟,不用回避了。你要是信不过的话,那我就走了。”
“好吧好吧,不回避就是了。”韩卓心中苦笑着说道:“看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撞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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