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玄天道
微点头。两人起身携手走向飘香楼前面的饭庄。
伙计一见二人来到,赶忙上前招呼:“公子,小姐,三楼尚有雅间,二位请随我来。”李云轻轻摆手,“今日不去雅间了,在二楼大堂找一干净桌子就好。”
伙计不敢耽搁,马上将二人引至二楼靠窗的一处空桌,安排好酒菜后,躬身离去。“摘星!不要愁眉苦脸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吗!来,咱们干杯!”李云笑着劝说摘星,同时也是奇怪,每次摘星遇事都会害怕,可事后就马上开朗起来,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
“哎!摘星真是没用,什么事情都给少爷拖后腿,帮不到少爷不说,还成了累赘,总要让少爷护着。要是没有我,少爷就不会屈辱地答应燕家的条件,若是没有我,少爷就不会受伤,若是没有我。。。。。。。”摘星越说眼中越湿润,李云见状赶紧打断摘星的话,“没有摘星,就没有我今日的武功造诣,没有摘星,只怕我会在翠屏山中一生终老无所事事。我李云最大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完成母亲的愿望,二是护着摘星,让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再者谁说摘星没用来着,将来你还要给少爷生个娃娃呢!”
“啊!讨厌啦,这么多人怎么好说如此羞人的话。”摘星被李云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白了少爷一眼,那娇媚的神态,看得邻桌食客直吞口水。
到饭庄吃饭之人此时已经越上越多,几乎已经没有空余座位了。高谈阔论之声嗡嗡作响,整个二楼都是一片喧闹,嘈杂之声。
“听到说了吗?昨天晚上,皇室被一个外来少年给挑了!”
“胡说,明明那个少年被燕家杀了才是!”
“你们疯了,小声点,被三大世家的人听到,你们就别想活了!”
大声谈笑满不在乎的,窃窃私语胆小如鼠的,在那如同苍蝇打架一般的纷乱中,传出的都是关于昨晚事件的臆测。李云二人一边听着别人的猜测演义,一边饮酒吃饭,也觉得颇为有趣。
饭后,摘星心中的烦恼忧虑,总算被李云那一句话给带了过去,依旧困乏的她早早就睡下了。而李云却是把那个木匣拿了出来,由昨晚至今这木匣一直揣在李云怀中,就是没有时间观看。
打开木匣,一枚淡黄色月牙形的玉符放置其中,这玉符拇指大小,其内荧光点点不时闪现,表面无数符号刻于其上,也就是李云的眼力,换个人恐怕都看不清如此细小精微的图形。那些符号玄奥之极,李云从未见过。
“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多少人为其丧命,哎!”想着那些死在手中的士兵,李云也不禁黯然神伤,虽是对敌双方,但对那些视死如归的禁卫军,李云还是无比敬佩。
暗自感怀了一阵,李云伸手想将玉符拿出,哪知手指刚碰到玉符,就发生了变故。玉符骤然之间光芒大盛,整个屋子都变成了淡黄之色,紧接着,光芒一下子又缩回到了玉符之中,然后顺着手指,蓦地就冲入了李云体内。
就在淡黄色光芒入体的一刹那,原来那些隐藏在身体各处的真元灵乳,一下子都冒了出来,乳白色的丝线瞬间就将那玉符的光芒围在了掌心。那玉符光芒仿佛极为害怕,竟是钻入了经脉之中,真元灵乳也要闯入,但被经脉中蕴含的金色内劲所阻,冲撞了一阵后,又是回到李云身体各处隐藏了起来。
李云虽然还是感到有些疼痛,但已经不是不可承受了,内视发现,刚刚真元灵乳在体内的穿梭,冲撞并未给身体带来丝毫损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从八岁那年李云就知道这真元灵乳并未消失,所以一直隐隐担忧,到了此刻,心中一块大石才算落地,这真元灵乳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此时李云手指还在触碰的玉符已经变成了灰色,啪的一声,在木盒之内粉碎。
李云内视一看,只见那淡黄色的一团光芒正顺着自己的经脉缓缓向上,此时已经到了脑海之内。轰的一声,李云只觉得脑袋如同炸开了一样,再看那团淡黄色的光芒已经消失,一个厚重的语音在脑海中响起:“符旨曰灵犀,接之现紫极。”
李云愣了片刻,只觉得一头雾水,忽然间觉得手心发痒,低头只见一个淡淡的图形,出现在手心,看样子像一座山峰。内视之下,那团淡黄色的光芒已经变得如同云雾一般,聚集在手心经脉之处。
李云试着用意念控制了一下,哪知这如山峰般的云雾十分听话,随着意念来回行走。看着恢复原状的手心,李云不由得又泛起愁来!
三十七章 指点迷津(上)
那宝物融入自己体内,如何还能去撞仙缘,李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事难料,看来又要继续寻找了。哎!”
转天清晨,二人早早就已起床,照旧李云练功,摘星在旁观看。此时摘星终于恢复过来,再无郁郁寡欢之色。眼见日头高升,两人准备前往李府时,伙计过来传话,却是李府派人来接二人过府。
跟随下人来到李府,已经时至正午。李慕南亲自到门前迎接,远远看到二人前来,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云儿你可到了,让为父好等!”说着,紧走两步,来到李云身前,伸手就要把住李云手臂。
轻轻挡住李慕南伸出的双手,李云淡淡说道:“家主不用客气,在下来此,有一事要办,事后便走,有劳家主费心。”语气中透出的陌生和距离任谁都能听出。
李慕南毫不在意,依旧面露笑容。“云儿你六岁离府,至今已经十个年头,不知还记不记得家中模样。来来来,快些进府,午宴已经备好,有什么事情不妨吃过饭再说不迟。”
“我的事情简单得很,很快就可办完,这饭就不吃了!”李云拒绝道。
李慕南听闻此言,沉下了脸,“云儿,我知你对我有诸多不满,可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没有我哪会有你,再说这些年我给你娘的例钱一直都是全家最高的,要不你们几人怎会衣食无忧。这养育之恩,难道就当不得你一顿饭么?”
这一番话说得李云哑口无言,知道事情并非如李慕南所说,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李慕南趁热打铁,“好了,父子俩那有如此多的仇怨,就算是为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会在桌上给你陪个不是就是了,你还真能记恨为父一辈子不成。走吧,赶紧入席,要不酒菜都凉了。”言罢,伸手抓着李云胳膊就走进李府。这次李云却是没有拦住李慕南的手,只觉对方话语都站在道理之上,反倒是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
来至厅堂之上,发现燕家三位老祖竟然也在。此刻正与人聊天,其中一人正是李成峰,另一人是一个满面皱纹,瘦小枯干的小老头。看着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两家那种相互制约,相互敌视的关系。
来至近前,李慕南给李云介绍:“这位是李成峰长老,前天晚上你已见过。这位是李战峰长老,刚刚出关,按辈分,你要称呼他二人爷爷才是!”
李云有些尴尬,也不答言,只是拱手行了个礼。两位太上长老都是人老成精的角色,见状一笑,李成峰说道:“小云儿真是了不得,我李家几百年终于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好!好!好!”李战峰也道:“只怕不出几天,四大皇朝都会传遍你的威名,真是我李家之福!”
李云被两人捧得有些发晕,面现红潮,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两人话里话外,已经把他视为李家之人。
燕信三人心中冷笑,“如此低略的手段也好意思使出?”可一看李云的模样,三人不由心中郁闷。早知这小子这么嫰,哪还用得着跟他打死打活。
“来来来,三位叔父,太上长老,云儿,还有摘星都快些入座吧!”李慕南招呼大家入座之后,端起酒杯“今日燕家三位叔父前来做客,我李家荣幸之致,敬三位一杯。”言罢一饮而尽。
之后几人推杯换盏,连连敬酒,李云被这几人恭维得飘飘然如坠云端,酒到杯干,不自觉间已是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慕南轻咳一声,对着李云正色道:“云儿,你此来目的是否要找李斌长老,为摘星找回场子?”
李云不禁有些为难,所谓举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要是来硬的,他倒不怕,反而能下的去手。可人家从一上来就好言好语,弄得李云反倒不好意思了。再者,李云知道母亲曾言与李家再无关系,人家又没惹到自己,就连前天晚上李家都没插手,李云实在是找不到出手的借口。可一想当时摘星被打得吐血的惨状,李云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李云半晌不说话,李慕南问道:“不知你想要李斌长老怎样?”
“当年摘星挨了三棍,今天我就把这三棍打回来!”李云霍地站起,下意识答道。
燕信三人一看,人家一幅谈家事的样子,知道李慕南已有逐客之意。反正今天目的已达到,知道李云是李家庶子,而且与李家仇怨不轻,这就够了。于是放心告辞离去。
回去路上,燕仁问道:“那小子不会给李家卖命吧?”
“放心,不会!看他们刻意恭维李云的样子就知道,人家根本不想和他李家有瓜葛,否则哪用几人这么卖力,看那两个老家伙无耻的样子,说出的话我都觉得恶心!”燕信气定神闲,仿佛万事在握。
“可刚才你也恭维李云来着!”燕智在后面突然插话。
燕信太阳穴旁的青筋当时就迸了出来。“我那是为了勾起他的骄傲之心,懂吗?我这叫捧杀,你明白吗?”看着燕信要吃人的样子,燕智吓得直缩脖子。
李慕南静静看着李云,轻声道:“你这三棍子下去,只怕李斌长老也活不了了。”
“这八年间,此事一直压在我心头,此仇不报,我心难安!”李云看着李慕南,呼吸有些急促。
“好!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是我计划运作的,你应该打我三棍才是,怎么去找李斌长老麻烦?你娘一向恩怨分明,怎么把你教得如此不明是非,不知事理?”
一句话把李云僵在原地,刚有些激动的情绪也渐渐恢复。“是啊,李斌只是执行之人,李慕南才是主事。可他毕竟是我父亲,娘也不希望我父子相残!”思付中李云慢慢回坐,久久不语。
“云儿你可想好了?”看到李云沉思不语,李慕南问道。
李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面色不断变换,一阵坚决,一阵沮丧。那纠结的模样引得李慕南微微发笑,“你我父子一场还从没有机会交心相谈,你现在如此左右为难,不如我来为你解惑可好?”说罢,吩咐人撤下碗碟,换上香茗。
“其实你已经给摘星报过仇了!”李慕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嗯?我报过仇了!”李云皱着眉,回想起来。
“你说的是我将那执法之人开膛破肚的事?只是我当时神志不清,后来才听成叔说起的。”李云片刻就知道李慕南所指何事了。
“不错,真正动手的人已经让你杀了,而发命令的人是我,你找李斌,岂不是本末倒置?”李慕南轻叹一声,“哎!云儿,我说句话你不要激动,你还是太迷信你娘了,如果总按照她的路子走,把恩怨看得太重,你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李云闻言,猛地抬头,双目放光,死死盯着李慕南,右手拳头紧握,一幅要出手的样子。李慕南毫不惊慌,一脸平静,淡淡地与李云对望着。
三十八章 指点迷津(下)
好半天,李云缓缓坐下,深吐一口气道:“给我个解释,要不就算你是我父亲,诋毁我娘,我也会出手的。”
李慕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曾听你舅舅与何功说过你娘的过去,她被那柳风欺骗之事我也知道。可就是因为她太重恩怨,一心想要找到柳风,才会导致家中大变。若不是仇恨蒙蔽的她的心智,怎么会做出一粒天元丹换几个问题这种傻事,就算通缉柳风,也会有无数人抢着去做,要是再把柳风也有天元丹的消息放出,结果可想而知。”
看到李云低头沉思,李慕南接着说道:“你娘本是练武奇才,二十岁时就已经换血,可到了现今已经过了将近十八年了,她还停留在换血之境,如不是被仇怨所扰不能安心练功,只怕早就定脉了。”
李云抬起头来,心中思绪万千,他心中何朝露那神化了的光环被李慕南这一番话击出了一道裂痕。“大丈夫在世,快意恩仇难道有错吗?”李云不愿自己信奉了多年的准则,被李慕南驳倒。
李慕南笑了起来,“呵呵,没错!我们练武之人,生当立世,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原本无可厚非。可要是陷入其中,就甚为不妙了。为父武功一般,对武道的理解也与你相差甚远。但为父却知道,你若是一直都执着于恩怨之中,定会影响到你的心境,恐对你将来的发展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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