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传奇
采柔粉拳擂来,不依地道:“你在耍弄我。”接着“呀”一声叫道:“我差点忘了,看!”举起左手,腕上带着一只亮乌乌的腕镯,没有任何纹饰,但却黑得通透之极!使人觉得非是凡品。
我一呆道:“难道这就是珍乌石打造出来的?”心脏“卜、卜”狂跳起来,假设我的魔女刃斩不断这手镯,就代表珍乌刀确是可以克制我的魔女刃了,不过我总不能这么残忍地叫她立即脱下来给我试试。
采柔喜滋滋地道:“正是珍乌腕,刚才我遇到女公爵,她送了这只给我,知道吗?除了她的一只和我这只外,天下间再没有第三只珍乌腕了!”
我苦笑起来,看来这段情是推也推不了,不过妮雅的确是非常动人的美女,她的骄傲高贵,是有别于采柔的自然可亲的另一种吸引力。
华茜虽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但比起她们来,总是逊了半筹,这是否我狠心留下她在魔女国的其中一个原因?想到这里,我的心像给大石重压着那样,连呼吸也有点困难。
灵智的声音响起道:“采柔,看星的时间到了。”
采柔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大剑顺!我们一起去吧!”
我故作若无其事,免给采柔看出我的心事,微笑道:“明晚我才参加你们。”
采柔我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凑上来轻吻我脸颊,以压低至仅可听闻的语音道:“下半夜我全是你的。一转身一阵风去了。
没有她熟悉的体香,我感到有点失落,顺步往妮雅的主营走过去。
沿途的太阳战士见到我均肃然起敬,眼中射出崇慕感激的热情,我知道即管我叫他们去死,他们也会绝不犹豫。这便是我唯一可战胜黑叉人的凭籍——净土人对预言中的圣剑骑士的深信不移。
来到帐前,守卫差点像要跪下来般向我禀告!女公爵率着四名女亲兵,往营外视察去了……
我召来飞雪,策马往卫兵指示的方向追去。
净土的夜空晴朗得像透明般,嵌满大大小小的星点,只不知那两颗明星才是飘香和天梦,净土人是我所遇过的民族里最浪漫、秀气和美丽的,但却绝不适宜于残酷的战争。
天梦河在左远方温柔地流动,不知她的源头是什么模样?“
我想起了大元首,心中便像多了条刺,这魔君应比我更早来到净土,他又会对净土做成怎么样的伤害呢?假设让他得了珍乌刀,我是否仍有杀死他的能力?
我的剑术正在不断的进步中,可是人力有时而穷,但大元首却只有一半是人,潜力无尽无穷,斗下去,鹿死谁手,确是未知之数。
前方一个小丘上,隐隐传来马嘶之声。
我轻拍飞雪,这家伙知机地立即加速奔行,转眼间来到丘顶。
妮雅修长娇挺的芳躯背我而立,正凝神望往远方星夜覆盖下的漆黑原野,那四名女兵慌忙俯身施礼,头也不敢抬起来,在她们心中,我和天神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我虽不喜欢那感觉,但却必须加以利用。
妮雅平静地道:“你们先回营去!”
四名女兵依言离去。
我跳下飞雪,来到妮雅身后。
对女人我可说是经验丰富,短短的一年内,先后有西琪、华茜、郡主、魔女、采柔。
爱情虽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宝典,但起码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当她到来时,连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抗拒,何况我的心肠还是如斯之软。
妮雅表面看来非常坚强,但她只是藏在一个坚硬的外壳里。拉撒大公爵之死,对她已是极大的打击,若我再伤她的心,她能抵受得了吗?
在这没有明天的战争年代里,若我还不能把握目前,让她和我多点快乐,是否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我是多么幸运,在艰苦孤独的旅途上,先有采柔驱走了寂寞,初抵净土,又遇上这美丽高贵的女公爵,上天待我真的不薄,纵使将来要尝尽爱情的苦杯,但谁还管得那么多。
想到这里,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来,我为自己结下的枷锁,亦由自己解了开来。
妮雅身体的幽香,隐隐传人我鼻内,在这样美丽的一个晚上,在这样美丽的一块土地,这幽静的角落里。
我虽没有半滴酒沾唇,但竟已有醉的感觉。
一阵悠悠的夜风吹来,拂起了妮雅金黄的秀发,使我记起了初遇她时,解下头盔,金女垂流时我那惊艳的感觉。
时光倒流着,我记起了在草原西琪射我邢一箭,望月城的夜市集里和华茜险险的碰撞,贩卖美女的大帐幕内魔女倦慵地斜躺在毡墩诱人情景、郡主殿内高倨座上的郡主、闪灵谷跪迎帐内的采柔,一幅一幅令人既心痛又心动的情景,闪过脑海。
妮雅的秀发拂上我的脸,使我惊醒过来。
妮雅终于按捺不住,冷冷道:“你到这里来干吗?是否想劝我回捕火城去?”
想通了的我再无任何顾忌,微微一笑道:“傻孩子!我怎么还舍得?”妮雅娇躯一震,猛地转过身来,美目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呆道:“你……你……”
忽地发觉到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一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傲,这使我感到能得到她的心许,分外珍贵。
我深深望进她清澈的眸子里,温柔地道:“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在星光下,她冰肌玉骨的俏脸发着光晕,眼睛闪过比天上星光还要明亮的采芒,然后又不胜娇羞地垂下了使人心醉的螓首。
整个夜空像突然扩展了千倍万倍,我们两个人也像长高了很多,一直伸进夜空的至深处,那是一种当人发觉自己伟大和饶有意义的微妙感觉。
她的头发迎风拂舞,拂在我的脸上,一股她独有的发香传进我的鼻里,钻入了心脾,有一种使人溶解的感觉。
我是否大多情了?
第一眼看到西琪,看到魔女,看到采柔,我便爱上了她们。
爱情是没有对和错的,只有大多或太少、痛苦和快乐。
她又抬起头来,偷偷地瞅了我一眼。
那是令人无限心醉的一眼,有若天梦河那源源不绝的清流内含蕴着对大地的情意,海潮般拍岸而来。
我肯定地伸出右手,来到她的领下,轻轻捉着她巧俏的下巴,托起她像燃烧着的火红脸庞。
目光一触,再分不开来。
有这么多可爱的女子为我倾心,兰特实已不负此生;自己也实在不配,尤其是在爱情上,她们都比我勇敢、比我更慷慨、比我更乐意于付出,而我却仍在不断找理由来压制自已的真情,来拒绝她们。
假若我早点向采柔投降,她便不用哭了几个晚上;假若我不是蓄意要离开妮雅,她便不用由昨天饱受煎熬直至刚才那一刻。
这是何苦来由。
由今夜此刻开始,我再也不惧怕爱情,只有在那里,我才可以找到人生唯一的真义,人应继续存在的理由。
打从心底里涌起对战争,死亡和苦难的厌倦,我微俯向前,贪婪地吻着她湿润鲜美的红唇。
蹄声急响。
我们不舍的放开对方。
一名太阳战士策骑而至,施礼报告道:“飘香城有信使到!”
宽敞的营帐内。
军中的领导人物都到达了,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一名青战士身上。
这叫田宗的战士,是飘香城派来的信差。
最后进帐的是灵智,田宗立即单膝跪地施礼,比见到妮雅时还要尊敬,使我知道了灵智果是代表最高权力的八名祭司之一。
各人都脸有忧色,因为田宗的神色并不能使乐观。
妮雅待灵智祝福完田宗后,问道:“田宗,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田宗恭谨地道:“可敬的女公爵,田宗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因为飘香城正受到黑叉恶鬼的围攻,正危在旦夕!”
众人一齐色变,想不到问题严重至此,因为若飘香城失陷,先不说人命财物的损失,而我们亦将被截断了往天庙的通道,也失去了补给人马粮食武器的机会,能全身而退,已属万幸,更逞论和敌人交锋?
妮雅反是众人里最镇定,道:“敌方的将领是谁,有多少兵马?”
田宗道:“是”黑叉七恶神“中”光头鬼“左令权和”吃人鬼“工冷明,两军总兵力达十万人,这还不包括负责后勤的辅助兵员在内。”
直到这刻,这田宗只是在介绍敌情时留心看了我几眼,显然是仍未知悉我这劳什子什么圣剑骑士,已经“降世”来“打救”众生。这也代表着消息仍局限于捕火城这区域内,看来我还得大力“宣传”一下,若能再解埋头工作飘香城的危机,必然会大收奇效。
泽生将军一震道:“飘香城剩下的男丁不及八万人,如何抵抗这两人的大军?”
侯玉比泽生冷静多了,道:“飘香城得靠山面河之险,加上红石大公爵的指挥,易守难攻,所以黑叉人先后攻城不下十多次,都无功而回,今次凭什么占了优势呢?”
田宗叹了一口气道:“今次的兵力比以前强大三倍以上,兼之他们有备而来,又成功地在后方建立了后勤的城堡,使他们能持久作战,不若先前的要因粮尽而回。”
灵智的神色自若,似乎胸有成竹,其实只是对我有信心,众人中,自以他最相信那鬼预言,加为他本人便是有德行的祭司,其他人不是不信,而是程度上有分别,像侯玉和泽生,一遇上现实的眼前危机,便立时忘了我这“圣剑骑士”的存在。
我若想回复净土的和平,便须更坚定他们对我的信念。这是唯一的方法。
妮雅俏目飘往我处,立时明亮了起来,射出只有我才明白那是难以抑制的情火,声音却装作冷淡地道:“大剑师,我们要怎样做?”
田宗一呆后向我望来,显示出对为何妮雅如此!“下问”于我,大惑不解。
我向妮雅微微一笑,眼光扫过众人,最后回到妮雅洋溢着爱情光辉的粉脸上,饱餐秀色之余,道:“让我们送此二魔归天,好让席祝同不那么寂寞。”
众人齐齐一呆,要知以我们的一万兵力,能解得飘香城之困,已属痴人说梦,还要杀人家的主将,真是想也不敢想,若非他们亲眼看到我斩杀席祝同,怕早已破口大骂我胡说八道了。
田宗更是目瞪口呆,不明白妮雅等为何任由我胡吹,好一会才道:“这位……这位……”
我打赌他已忘了妮雅刚才的介绍。
灵智移到我身穷,向田宗道:“年青的战士,我并不奇怪你的惊讶,因为你并不知道大剑师兰特公子的真正身份,他就是上天派来给我们的圣剑骑士,席祝同便是他剑下的亡魂。”
田宗闪过半信半疑的神色,神态也没有多大转变,显仍未能接受和消化这“事实”。
侯五道:“若以我们现在兵力,去挑惹对方的军队,不啻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他们当已得到席祝同丧命的消息,再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的了。”
众人均点头赞同,包括最相信我力量的灵智在内,所以预言归预言,一旦涉到活生生眼前现实时,便不得不从现实的角度去考虑。
而我也只能由这角度去考虑。
因为我始终是人而不是神,而我也极有可能并非那圣剑骑士,只是凑巧骑着匹宝马,拿着把不平凡的利刃,又碰巧由连云峰过来吧了。
众人眼光都落在我身上,假若我没有猜错,他们对我的评价,正在圣剑骑士和疯士两项选择上摇摆不定,当然,除了灵智和妮雅。
我充满信心微微一笑道:“谁说我们要和黑叉人的两支精锐硬撼?”转向田宗道:“他们建的临时城堡,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田宗脸上现出忿然之色,道:“这些黑叉人都是大自然的破坏者,将我们珍贵的飘香树砍下了一大片,来建他们的临时城堡,教人悲愤莫名。”
那便是一个以木为主的城堡,当然比建一座石堡快上千百倍。
田宗接着一声长叹道:“若兰特公子想用火攻,将是枉费精神,加为飘香城一带终年湿露不散,木材都要烘乾后才可生火,火攻实是想也不用想。”
我心中暗骂,若有十来桶魔女国盛产的黑油,那就好了,我曾在魔女国翻看过“智慧典”,其中提到这种黑油深藏地底之内,但有时也会喷出地面,而其藏处遍布我们所处圆球大地的各处,说不定净土也有这宝贝东西,随口向道:“在飘香城附近,有没有见过一种由地底喷上来的黑色液体,气味还颇为刺鼻。”我问这几句话,并非真的想得到答案,而是实在感到无计可施,故找话来说,以免他们失了对我的信心。
众人齐齐愕然。
田宗大奇道:“大剑师为何会知道有这样一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尊重我作大剑师。
我的震撼比他们的只强不弱,难道我真是注定了要赢这场战争?
灵智见我没有说话,补充道:“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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