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岳小钗
独和两人走在一起,决难瞒过。”
百里冰道:“谁要你找我们出来呢?”
潘龙道:“周二庄主指明两位,在下何能拒绝……”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昔年在江湖上走动时,为了隐秘行踪,有一副人皮面具,
进入此谷之后,面具尚未弃去,可惜只有一副,无法分配两人……”
萧翎接道:“有得一副,已够用了,在下这位妹妹,他们从未见过,只要能掩去女儿面
目,那就成了。”
潘龙探手从贴身内衣中,取出一副人皮面具交给萧翎,道:“这面具戴上之后,面色青
黄,若有病容,戴上之后,就不可轻易取下,在下已经尽力相助,两位能否逃过他们的观
察,要看你们的机智,时光不早,在下送两位回去休息。”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大哥,你现在戴上如何?先给我瞧瞧是何模样?”
萧翎忙带上了人皮面具,百里冰看了后微笑道:“果似有病一般,也似老了很多。”
萧翎道:“那很好。”
潘龙拿起灯笼,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当先向前行去。
萧翎突然说道:“潘兄止步,在下忘了一件事。”
潘龙手已触及石门,闻声止步,回头说道:“什么事?”
萧翎回顾百里冰一眼,道:“冰儿,解了他的穴道。”
百里冰怔了一怔,但仍依言而行,走近潘龙,解了他身上穴道,问道:“可要再点他一
处?”
萧翎摇头说道:“不用了……”
目注潘龙一抱拳,道:“潘兄盛情,兄弟领受,彼此以诚相待,用不着再动用手段
了。”
潘龙轻轻叹息一声,道:“阁下果然是君子人物。”
萧翎微微一笑,道:“江湖之上,道义当先,潘兄既然把在下看作朋友,在下敢不以诚
相见。”
百里冰道:“大哥呀!怎能这样信他……”
萧翎接道:“冰儿,潘兄是位血性朋友,他在此咖工,必有苦衷。”
潘龙不再多言,打开室门,送回两人。
一夜匆匆,次日天色一亮潘龙就赶来石室,并且替那百里冰带来了易容之物。
百里冰一面动手易容,一面低声对萧翎说道:“大哥,咱们当真去听那人使唤吗?”
萧翎点点头应道:“不错。”
潘龙眼看很多工人醒来,这时重重咳了一声,道:“快些走了,周二庄主已在等候两
位。”
这时,天色已亮,东方天际泛出现一片金色的云彩。
潘龙低声说道:“两位如能从容应付,当不致露出马脚。”
萧翎道:“多承指教。”
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着劲装,年约五旬左右的大汉,和另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缺少一
耳的白髯老者,并肩站在路中等候。
潘龙一抱拳,道:“有劳三位等候。”
那缺去一耳的老者打量了萧翎和百里冰两眼,道:“这一位吗?看上去病得很重。”
潘龙微微一笑,道:“邓兄说的也是,此人病了很久,刚刚才好些,想不到二庄主一眼
就瞧上了他们。”
那姓邓的缺耳老者,目光转到百里冰脸上,笑道:“这小子倒是生得轮廓清秀……”
潘龙道:“可惜二庄主选上了他,否则兄弟就把他奉赐邓兄。”
缺耳老者道:“君子不夺人爱,兄弟喜他清秀可爱,潘兄想必亦甚喜爱了……”语声微
微一顿,又道:“这两位兄弟似很少见过。”
潘龙心中暗道:连我还不知晓他俩的姓名,你自然是不知道了。口中却应道:“兄弟这
两位属下,一个多病,休工多日,一个经常留在石室中做些杂事。”
缺耳老者道:“原来如此。”
两个身着劲装的大汉,突然齐声说道:“两位不用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那周二庄主
恐已候驾甚久,等的不耐了!”当先转身行去。
萧翎心中暗道:这三人衣着整齐,大约是另三大监工了。
潘龙和缺耳老者,果然不再多言,齐齐举步而行,紧追在两个劲装大汉之后。
萧翎回顾了百里冰一眼,低声说道:“冰儿,要多多忍耐,不可轻易出手。”
百里冰点点头,道:“我瞧着大哥举动就是。”
卧龙生《岳小钗》
第十四回 敲石取沙求证
萧翎暗中留神打量着谷中形势,尽其所能的记忆着各处草丛和岩石,他心中明白,此刻
的处境,险恶无比,如能多熟记着一处地形山势,就可能多一分生存的机会。
忽闻得水声瀑漏,又到了小潭旁边。
抬眼望去,那一线喷泉,仍然是激射而出,清澈的潭水中,荡起了波波涟漪。
宇文寒涛站在小潭旁边一块丈余高的巨岩上,手中拿着笔纸,不知画些什么。
周兆龙背着双手,呆呆的望着潭水出神。
萧翎突然想起,那水底中泛现的飞鹰和盘蛇,莫非被周兆龙发觉了不成?
他误服千年石菌,目力的敏锐,超越常人甚多,凝目望去,只见那周兆龙凝注潭水中,
似有一片红色的影子,在碧绿的潭水中微微晃动,因为相距过远,萧翎无法清晰的看出那红
色影子是何物聚于水中。
潘龙等四大监工,似是对周兆龙和宇文寒涛有着无比的敬畏,竟然不敢出言惊扰,一排
横立,站立巨岩之后。
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宇文寒涛收了纸笔,跃下石岩,潘龙等才齐齐抱拳作揖,
道:“见过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四位来了很久吗?”
潘龙应道:“来了很久,不敢惊扰宇文先生的工作。”
这时,周兆龙也回过头来,望了潘龙等四人一眼道:“大庄主一两天内就要赶来,尔等
可要小心布置,别让敌人混入谷中。”
那缺耳老者道:“二庄主但请放心,谷中防守,森严无比,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飞鸟,
飞入谷中,也难逃我等布下的耳目监视。”
周兆龙神色严肃他说道:“此刻的形势和往昔不同,近日江湖出现了一个人,专门和咱
们作对,而且武林中亦有很多高手,任他驱使……”
那缺耳老者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和咱们百花山庄为敌?”
周兆龙道:“尔等久居幽谷,不知江湖中事,那人姓萧名翎,年事很轻,但武功却是高
的出奇,连大庄主都对他有些忌惮。”
四大监工同时听得一呆,齐声接道:“大庄主和他动过手吗?”
在四人心目之中。那沈木风的武功、才智,无一不是当世第一,陡然问,听到有一个
人,能使沈木风心生忌惮,实是非同小可。
但闻周兆龙说道,“大庄主虽未正式和他一决胜负,但却有着数度的暂短交手,那人确
是一位很少遇见的劲敌……”
大约周兆龙心知再说下去,难免有伤沈木风的尊严,后风一转,接道:“据本庄的眼线
传报,那萧翎也进入了武夷山中,尔等要特别小心就是。”
四大监工齐齐抱拳作礼,应道:“属下遵命。”
潘龙心中一动,转脸望了萧翎一眼。
周兆龙举手一挥,道,“你们不用留在此地,小心防守入谷之路。”
潘龙欠身一孔,道,“二庄主选得两位听差之人已经带到了。”
周兆龙目光一惊萧翎和百里冰,道:“那人有病吗?”
潘龙道:“大病初愈不久。”
周兆龙。点点头道:“好!你们去吧!”
四大监工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潘龙刚刚转身行了两步,突又闻周兆龙道:“潘龙,你留下来。”
潘龙应了一声,又转身行了回来。
周兆龙不再理会几人,却转脸望着宇文寒涛,道:“宇文兄,可曾找出一点眉目吗?”
宇文寒涛道:“这道幽谷虽然很长,但讲雄奇幽深却在小潭附近,沈大庄主能够找出重
心所在,足见才智过人。”
周兆龙道:“可是两百多个健壮工人持续了数年之久,仍然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宇文寒涛道:“此刻,在下亦难确定,必得勘查过全谷之后。才能作出断论,不
过……”
周兆龙道:“不过什么?”
宇文寒涛道:“不过这一线喷泉,有些奇怪。”
周兆龙道:“哪里奇怪?”
宇文寒涛道:“如论这水势的强大,这喷泉应该是一个大瀑才是,这山地水脉,似是在
此汇聚,何以只有一线喷出?”
周兆龙道:“宇文兄之意,可是说这一线泉水,是被人工限制吗?”
宇文寒涛道:“目下只能说有此可能,难作断论!”
语声微顿,接道:“在下有一事不解,要请教二庄主。”
周兆龙道:“在下知无不言。”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是否已得到禁宫之钥?”
周兆龙微微一沉吟,道:“如若大庄主已得到禁宫之钥,那也不用在这山谷中摸索数年
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沈大庄主,未得到禁宫之钥,何以能知禁宫在此?”
周兆龙道:“详细内情,在下亦不清楚,好像是大庄主从一个人的口中听到一点内情,
说那禁宫就在此地,那时大庄主还在练功期间,但却亲自赶来勘查两次……”
宇文寒涛接道:“大庄主一向稳健持重,如若未找出什么证明,决不会派遣这么多工人
连续工作数年之久了。”
周兆龙微微一笑,道:“大庄主第二度来过之后,就决心遣入来此,想必是找到什么可
信之征,但两百多健壮工人,在此工作数年之久,竟然是毫无一点眉目,因此不得不劳请宇
文兄的大驾了。”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这深谷形势,表面看去,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但却雄奇暗藏,
龙脉隐伏,如非行家,却是不易瞧出,大庄主派遣工人来此,足见已看出此谷形势了。”
周兆龙四顾了一眼,道:“在下怎的瞧不出来呢?”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如若区区能指说一两点特异之处,二庄主就不难觉其怪异
了。”
萧翎站在一侧,凝神倾听两人谈话,心中暗道:这宇文寒涛自号璇玑书庐主人,看来倒
非是不学无术的人,只可惜文人无行,竟然和沈木风等为伍自甘沦入魔道。
心中念转,双目却瞧着那宇文寒涛举动。
只见宇文寒涛扬起右手,指着那一线喷泉上面的崖壁,道:“二庄主请仔细看,那泉山
崖壁有何奇异之处?”
萧翎顺宇文寒涛的右手望去,只见上面一片光滑的崖壁,色呈暗红,极是悦目,除此之
外,再也瞧不出有何不同之点。
但闻周兆龙说道:“宇文兄,那崖壁除了色泽悦目之外,在下实在看不出有何可疑之
处?”
萧翎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他也瞧不出来。
宇文寒涛道:“二庄主稍微留心一些,当可瞧出那一片山壁,和这深谷中其他的石壁都
不相同,是吗?”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我怎生这样无用,这样简单的事,竟然是瞧不出来。
周兆龙嗯了一声,道:“除此之外呢?”
言下之意,显是对宇文寒涛的解说不大满意。
萧翎暗暗忖道:那周兆龙和我一般,明明是未能看出,但却偏要故作姿态……
只听宇文寒涛接道:“这事看来简单,事实上却是重要的很,在下虽还未登上石壁细
看,但大致不会错,那片崖壁的外层,有着巨大的变化……”
周兆龙道:“什么变化呢?”
宇文寒涛道:“这又是学问了,这谷中石岩,多属花岗,虽然坚硬如铁,但如能找出纹
脉,却又极易采取,只可惜辨认纹脉不是易事,非此能手,很难找得出来……”
语声微微一顿,道:“如若在下的料断不错,若干年前,那一片断崖,并非是如此光
滑,而是巨岩突立,和其他之处的崖壁一般……”
周兆龙自作聪明地接道:“是了,宇文兄之意,可是说那壁上突出巨岩被人工铲去,是
吗?”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如若那崖壁上有两处突岩断去,稍有阅历之人,就不难瞧
出,但如把那一片崖壁上的突崖用人工铲去,反不易被人发觉了……”
语声微微一顿,伸手指着那耸崖下一片巨石,接道:“如若那壁上突岩是人工铲落,那
被铲落的一片突岩,就会落在岩下小潭旁边,不过,在下无法断言铲落突岩之人,是有意还
是无意,也无法料定那人铲下突岩的用心何在。”
周兆龙喜道,“照宇文兄这么说来,那禁宫就在这附近了。”
宇文寒涛道:“这个,在下就不敢断言了,这深谷之中,如若真有禁宫,在下自信在十
天半月之内可能找出建筑之处,如若此地并无禁宫,在下纵然能指点几个可疑之处,又有何
用?”
周兆龙点点头道:“宁文兄说的是。”显然,周兆龙已为宇文寒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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