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逍遥神





身前,“当当当”挡开呼啸而来的三支飞箭,它身子一纵,眨眼间消失在密林中。
  沐风松了口气,收回逍遥神珠,转身拖起二女的手,急忙奔向不远处的咸湖。
  花非花“咚”的一声掉进了湖中,半晌才尖叫着从水底冒出来!
  “救命!”花非花落在湖中离岸边并不太远,仅有十来丈,他小小的身体在水面上扑腾,象只受惊的鸭子。
  沐风和二女看得好笑,一个神人,难不成还会被淹死?
  “你们去那边,先救鲁达彪,我下湖去把花花拉上来!”沐风抬起手指着樟林外面,果断地吩咐二女。
  雪雁和无言点了点头,快速往林外跑去,沐风回过头来,湖中的花非花还在胡乱挣扎,他口中“救命”声喊得更加热闹!沐风刚想大笑,咸湖中远远地游来一群尖嘴鱼,其速极快,已逼近花非花身后数十丈远!
  沐风心里一惊,这么多尖嘴鱼,少说也有几十条,就算它们咬不动花非花,估计也能把他拖到湖底去活活憋成一只万年乌龟!
  “花花,你别慌,我马上来救你,你坚持住!”沐风喊了声,纵身跃进了水中,奋力往花非花游过去。
  沐风天生不溺的水性直到落在罚神异域中,才算发挥出了作用。那时在西岭山脚下,他只有几岁,经常游到明月湖底,一停就是半天,由此在那里意外地捡到了麒麟神兽,从此命运多变。如果没有神兽之王的帮忙,沐风或许也能钻进九天仙鼎,固然也能成神,却不一定会有古兽界之行。虽然《天心宝典》只是一门适合神兽修炼的垃圾功法,但沐风炼出了一个玲珑神婴。所有的那些都是意外,都是运气,不过,运气总是伴随着勇敢的人,机会也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沐风赶在那群尖嘴鱼之前游到了花非花的身边,此时的花非花已成了惊弓之鸟,他从未到咸湖中戏过水,更没见过如此多的尖嘴鱼。就算这些不是尖嘴鱼,它们一样能把花非花折腾得够呛。一代痴神——可怜的花非花,他曾经一人独斗漫山遍野的神兽也没有心虚过。那时的他神采飞扬,白衣飘飘,是众多美貌神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如今,却在一群恶鱼前慌了手脚。虎落平阳被犬欺!花非花见到游近他的沐风,那颗高高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紧沐风,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沐风脖子上吊着瘦小仅两尺多长的花非花,手上逍遥神珠化作了一根只有针粗的细剑。剑如果太宽,在水中挥动不便,沐风索性把长剑化得相当细,而且不长,仅有六尺,他每一剑扫出,必会从一只尖嘴鱼身上穿过,湖水也被尖嘴鱼涌出体外的血液染成暗红色。这些凶残的尖嘴鱼,翻腾得更加厉害,它们首先撕咬的竟然是它们刚死去的同伴!
  沐风一只手搂着花非花,一只手提到细剑拖在身后,脚下用力摆动,迅速往岸边游走。两人离岸越来越近,身后一条条死去的尖嘴鱼翻着鱼肚浮到湖面上,但身后的尖嘴鱼却越来越多,早已不止刚才那一群,波浪逐渐翻滚得更快,争夺同伴残体的战争开始加剧……
  第四卷 逍遥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拯救神人
  花非花在咸湖中被那群凶狠的尖嘴鱼包围时,从未下过咸湖的他以为会葬身鱼腹。神人对生命的漠视有迹可寻,花花自掉进了湖中,就没想过有人会救他。他更没指望过沐风,因为在半个时辰前,他还想把雪雁抢到手上。如果逍遥神珠在花非花手中,可能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沐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干掉竞争对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心肠软的人做不了大事。花非花不是个心软的人,他现在不对沐风下手,主要原因是根本没法下手。
  沐风又一次救了他。花非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想在心里产生沐风有恩于他的想法,这不利于境界的提升,虽然在罚神异域不能修行,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出去?
  花非花狼狈不堪地躺在岸边。沐风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就往樟林外走去。那边还有个被怪猫咬伤的神人——鲁达彪。
  此时,雪雁和无言正束手无策,腿上露出森森白骨的鲁达彪,眼神比较茫然,曾经叱咤风云,一手撼天雷威猛无比的他,如今英雄气短,一只怪猫就差点要了他的命,鲁达彪的心越沉越深,以致身上还在淌着水的沐风看到他的时候,他跟一块木头没什么两样了。
  沐风没说话,这种绝望的神人,除非可以给他承诺,能够从罚神异域中出去,不然,说再多安慰的话都没用。沐风默默从乾坤如意镯中取出一些以前在日月湖岛收集到的药材,其中阿胶和当归用于生血,珍珠有利于生肌。沐风用嘴嚼烂了,小心地敷在鲁达彪的腿上。兽类的牙齿都含有或多或少的毒素,而沐风曾经误食了万年蜈蚣的内丹,他的血液和唾沫都是解毒的良药,这些药物中混上他的唾沫,正好起了解毒之用。
  敷完药,沐风从衣襟上撕下块布条细心地缠上鲁达彪那条破腿上。
  自始至终,沐风没说一句话,鲁达彪也没说话,脸容呆滞地望着他。一个失去了生存信心的神人原来和一个普通人并无两样。
  雪雁心里有些难过,鲁达彪在神界,那可是鼎鼎大名的硬汉,而现在,竟落魄得来像个活死人!
  “起来!”沐风突然冷冷地发话。
  “你叫我?”鲁达彪抬头惊讶地看了沐风一眼。
  “对,是条汉子就站起来!”沐风冷漠地沉声喝道。
  “哈哈哈……”鲁达彪坐着没动,忽然放声大笑,“我现在连一只野兽都打不过,还算得了汉子吗?”
  “鲁大哥,那不是只普通的野兽,它是罚神异域的守护神兽啊!”雪雁忙安慰道。
  无言紧紧地贴着沐风,别说这么沮丧的神人,如此灰心丧气的仙人她也没有见过。
  “守护神兽算得了什么!”鲁达彪情绪激昂,提高了声音:“我在神兽那些年,见过多少神兽,又有哪只见了我鲁达彪不俯首帖耳?如今,落在这里,简直是生不如死!一只牙齿利点的猫也差点把我啃来吃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罚神异域,又不是你一个人才打不过那只怪猫!(奇’书’网)如果这样,你不解恨,那等你伤好后,我把逍遥神珠借给你,你去把那只怪猫杀了,以泄心头之恨!”沐风平静道。
  “你敢把逍遥神珠借给我??”鲁达彪眼睛一亮,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在罚神异域,随便哪件神器都必然是宝中之宝,而逍遥神珠美名远播,那是异神最引以为自豪的两件神器之一!
  “不过就是一件神器吗?如果一件神器能帮你找回生存的信心,却比我拿来砍树造物更有价值。物尽其用,你拿去吧!”沐风用意念唤出逍遥神珠,递到鲁达彪身前。
  “我不能要,要了没用,这逍遥神珠会认主,我唤不动它!”鲁达彪摇了摇头,看着沐风手心的逍遥神珠无可奈何道。
  “沐风,这逍遥神珠,你从哪里得来的?”雪雁好奇地问。
  “我在凡间时,得自菌人国。我倒不知这逍遥神珠还会认主,一直以为谁得到了它就会听谁的。”沐风脸色平和。
  “逍遥神珠怎么会落在凡间?”鲁达彪更加惊异,先前还以为沐风只是做作一番,但现在看他一脸坦然,看来他当真不知道逍遥神珠会认主,凭他这种超然于物外的心境,鲁达彪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也不知道。”沐风忽然记起那日同嫣然一起无意中闯进了菌人国,那时他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身边有他倾心爱慕着的嫣然。
  “逍遥神珠以前的主人是谁?”无言忍不住插了一句。
  “传言,当年神魔现世,至尊为了对付它们,特命异神采集了九界至纯之物,自损万年功力,费尽心思才造出了逍遥神珠和天衣神甲。这两件奇宝自然应该在至尊手里。”鲁达彪茫然不解道。
  雪雁知他口中所说的“至尊”是已经故去的神界至尊,也听说过逍遥神珠和天衣神甲这两件神界至宝,却没听说过它们的来由,心下好奇,便问道:“既然逍遥神珠和天衣神甲乃异神所造,且又耗去至尊万年功力,想来这两件神器定然非比寻常!而我曾听说至尊爆体时,并没有出现这两件神器,难道那时这两件神器没在至尊身上?还有,如此厉害的神器,为何至尊不使用?”
  鲁达彪叹了口气,望着沐风喃喃自语:“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雪雁和无言也不解地看向沐风。
  沐风听他们说起天衣神甲,只觉得心头如沉了块千钧巨石,面色凝重得如一块万年寒冰,良久,他才叹息道:“我在菌人国得到这两件神器时,那些菌人告诉我,有人很早前就托付他们保管这两件神器。说是有缘者得之。”
  “天衣神甲你也得到了?”鲁达彪惊得目瞪口呆。
  沐风重重地点了下头,默然无语。如果不是天衣神甲,嫣然又怎能闭下死关!不知得了这两件神器,到底是祸还是福?
  “以前我在神界时,就听爹说过,下界有人得到了逍遥神珠和天衣神甲,他自是没放在心上,原因有二,一是这两件神物离奇失踪,传讹甚多,至尊逝去后,几乎每隔数年就有人说见到了它们,而最后证实,都是一些好事者故意造谣,下界怎会有人得到?更加不可信;二是这两件神器均会认主,不管它认了谁,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抢得了。”雪雁接过话茬儿道。
  “这逍遥神珠除了可以幻化兵器,似乎也看不出有多少过人之处吧?”无言亲眼见沐风变幻过多次逍遥神珠,如果不辅之以本身的法力,它却和一件普通的仙器差之不多。
  “我们知道的只是表向,既然至尊以万年功力倾注于其中,它定然还有别的妙用,或许我们都不知道罢了。”鲁达彪反驳道。
  “还有别的妙用?”沐风把逍遥神珠拿在手心反复查看,始终看不出端倪。暗想自己现在无法运用神识,不然,就分出一丝透进去查看究竟,或许会看出一些名堂来。
  “花非花救起来没有?”雪雁突然问了句。
  “他在那边。”沐风擦了擦从头发上流到额上的水珠,漠然道。
  “吃一个小孩子的醋?”雪雁瞥见沐风淡漠的神情,伸手拉过他的手,狡黠地笑问道。
  沐风不置可否的笑笑。花非花除了身子小,他能叫小孩子吗?
  “雪雁姐姐,可能他怕你被别人偷去了吧。”无言酸酸地说了句。
  鲁达彪狐疑地看了看沐风和二女,向来不解风情、粗枝大叶的他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我扶你过去。”沐风伸出一只手,躬身想扶起鲁达彪。
  “不用,给我砍根棍子吧,我这蟑螂命,暂时还死不了。”鲁达彪平静地看着沐风,这家伙浑身都是古怪,竟能同时得到异神的两件得意之作,或许有一天他能把大家带出罚神异域也难说,鲁达彪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顿时来了精神。
  沐风出手几剑,削了根木棍递到鲁达彪手上,头也不回,径直往樟林中走去。二女嘻嘻一笑,跟在了他身后。鲁达彪拄着木棍,一瘸一拐,远远地跟着三人。
  回到林中,花非花正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坐在“狗棚”前。
  看见三人走过来,花非花抬头落落寡欢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用树枝在地上有一笔没一笔地乱画。
  “花花,你不高兴啊?不会是湖里的鱼又啃掉了你的宝贝吧?”无言跳过去,拍了下花非花的脑袋瓜子,调笑道。
  “啃了才好,留着也没用。”花非花抬起头,把冰冷的目光放到笑颜如花的无言脸上。
  “小屁孩!你还想怎么用,公子他……”无言差点脱口而出“公子他的也没用”,脸不禁一红,心道,我多少还是个淑女,怎么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说,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
  “他怎么了?”雪雁斜睨了眼沐风,走到无言身边问。
  无言掩着嘴偷偷一笑,凑近雪雁耳边小声道:“公子和你用过没有?”
  “用过什么?”雪雁一呆,鬼丫头,又想说什么?
  “那个宝贝啊,花花刚才说的那个。”无言嘿嘿地提醒道。
  雪雁“啊”地惊呼了声,脸上泛起红晕,慌忙“呸”了口:“要用你自己用。”
  无言眼见雪雁羞得手足无措,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在说什么?很好笑吗?让我也听听。”沐风微笑着走过来。
  “不准说!无言!”雪雁着急地喊道。
  “哼!我偏要说。”无言狡猾地转了转眼珠。
  雪雁伸手想捂住无言的嘴,无言闪身躲开,大声道:“雪雁姐姐刚才给我说,她想和公子……”
  “无言!”雪雁大羞,急得直跺脚,这丫头嘴里没好话,我又没那样想过,她一定会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