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三名黑衣人一个转身,这才发出啵的声响,竟然上半身不知几时被削断!
“好快的剑!”某三处,有三人发出异口同声的惊叹:“好一招‘缩地成寸’。”
“我知道是谁了!”
……
“‘缩地成寸’!”
“是他!”诸相如忽然出现在王策几人身后,围攻他们的几人都已躺下!
王策往诸海棠对了一个眼色,诸相如凝肃而充满敬畏:“半帝王魂!”
“叛出剑神山的半帝王魂,一生只求剑中极道,愿为剑法牺牲一切,只当自己已死,自称亡魂!”
“可惜,据传此人曾受过一次怪伤,以至于修为再难精进,止步于剑尊。否则,以他对剑道的理解,想必早已成为剑中之帝。”
诸相如言辞中,竟油然充满敬佩和惋惜。
似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竟然一生成就被限制,那的确是令人为之扼腕。
王策纳闷不已,老顾显然并非这么酷的酷哥。若不是老顾,那么,这位自名亡魂的半帝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老顾说过了,他一定在约定的时间,为王策解决段其真这个麻烦的。王策没记错的话,现在就是约定的时间,还迟到了一点。
啵!半帝王魂的半脸在青色油伞下,看不真切,另半脸不知是伤势,还是青伞的反射,竟是发青得厉害。
一声声传透雨幕的啵啵声,在宣告着一面倒的杀戮!
一条条的黑衣人,毫无悬念地倒在血泊中,甚至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甚至连半帝王魂的剑法都看不清。
一名似乎是首领的黑衣人发出闷吼:“半帝王魂,有一些势力是你得罪不起的!”
你能威胁一个觉得自己是死人的家伙吗?当然不能。
半帝王魂的回答,是两具一剑两截的尸体。
这黑衣首领转脸低骂一句:“半帝王魂,今天这笔帐,我们记下了!走!”
半帝王魂丝毫不加理由,仿佛他下杀手的唯一理由,就是这群二货挡了他的路一样。
这群黑衣人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段其真显然也是他们的目标。于是,段其真此时狼狈不堪的半缩在墙角,大口大口喘息,充满了险死还生的滋味。
正当段其真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半帝王魂的时候,他脸色发白心脏狂跃的看见这一个恐怖的人在向自己走来!
段其真吞吞口水:“你……”
终于,看见了那半张藏在青色油伞下的脸。段其真最后一个念头是:真想不到,半帝王魂的另半脸原来是这样的!
好快的剑,好简单的剑法!
快到段其真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甚至不知道他看见半脸,是因为他的首级滚到半帝王魂脚下!
谈季如目不转睛,口吐:“该死!”
当半帝王魂提住段其真的首级往街尾走去的时候,一脸黑色的解世铣拔出刀,一跃而下:“半帝王魂,接得下我一招,就随你去!”
“战灵合体,镇岳!”
“不好!”诸相如颜色大变,拂袖将王策等人悉数卷到自己身后,气息猛爆,罡风扩张!
一道强烈无比的真气余波,从解世铣这惊世一刀中波荡出来,哪怕身在罡风保护下,王策依然大骇发现自己被吹得心神不宁。
暴雨中,一条跃现的身影,展现的是惊世的一刀!
一如解世铣给人的粗豪奔放印象一般,这惊世一刀,也是奔放无比。
一刀既出,方圆十丈内的房屋,竟在余波中摧枯拉朽般的倒塌。
便是这塌实无比的石板大路,也在这恐怖的一刀下,生生被镇压得塌陷半尺。更遑论身在压力中心的半帝王魂!
半帝王魂的半脸轻微一抬!
诸相如苦笑,袖口卷住王策等人就是往后飞掠!
……
发生什么了?王策茫然又好奇得要死,可惜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一排排的建筑,好似被飓风袭击似的!
更令王策感到八卦魂燃烧的是,他亲眼看见,在距离大约百米的位置上,他头顶的一块木板招牌,被劲风吹着风化!
尼玛,这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怪物。王策欲哭无泪,这些超级高手太考验地球人的神经和理智了,他此时前所未有敬佩北武军的勇气了!
围攻这种级别的超级高手,那不是勇气一词能赞美的,实实在在是尼玛敢死队的心情!
等罡风止住,王策回头一眼看去,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我们走!”重跃回阁楼的解世铣默然走下楼梯:“查查,半帝王魂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杀段其真!”
没有人发现,一滴鲜血顺着胳膊滑下!
王策一边挠头,一边走回去检查这个仿佛被压路机碾出来的大坑,转了几圈,叹为观止。
重新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段其真的无头尸,王策费解的挠着脑门,看见诸相如的眼色,急忙分辨:“大叔,你不会怀疑那个吧!”
诸相如哑然,这时才觉得这小子早慧归早慧,到底是孩子。
没有人会觉得半帝王魂在这里出现,并杀了段其真会跟王策有关。相信这个,还不如相信王策是某个武帝的私生子靠谱呢。
段其真死了,威胁解除。
王策感慨:“真是风雨交加,充满悲喜剧的漫长一天啊!”
诸相如被这说辞逗得一乐:“你的麻烦是结束了,更多人的麻烦才开始啊!”
是啊,这位素来独来独往的半帝王魂,为什么在这时在这里,为什么杀段其真?
有很多人要被两衙的鞭子撵着跑了!王策能想象,也开始觉得这时候去南衙报道,当真是一头被撵屁股的悲催驴子。
第027章 种心篇,冲穴丹
与熊式武暂时分道扬镳,相约明日去南衙再见。也跟诸海棠在临别的时候,深深表示暴力妞今次没发挥实在可惜。
于是,王策在熊式武的咳嗽,在诸海棠的愤怒中,再无耻的借了银子,买了半头牛肉,就此踏上归程。
“哥,你就是我亲哥,你得教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你这么无耻!”难说姚大脸是羡慕还是讥刺,反正从小到大都是对着干。
“无耻吗?我是诚实好不好。难道跟她说,我借了钱可能不会还她,这很烂?”
“烂!”阿皮阿克也诚实。
“那就烂下去吧。”王策没辙,赖皮道:“怪我?怪南衙发的薪水太低了。”
姚大脸恨不得把心掏来表示强烈的鄙视,就这小子天天加餐,什么都赶着好的花消,什么俸禄都不够。
皮小心如是说:“我听说,两衙不是靠俸禄过活。”
王策眨眨眼,是哦,也没听说锦衣卫在活跃的时候会饿得没饭吃:“哈哈,阿皮,你太坏了。如果我将来在南衙犯事,一定是你教唆的。”
这一眨眼,栽赃嫁祸等无数捞外快的黑心主意冒出来。
身为特务集团的一员,王策想,怎么也得把锦衣卫那种派头传授下去。要干,就专干黑心肠烂心肝的坏事。
你要是走路不带风,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南衙的。没个三五万的文人背地里拿笔诅咒你,你好意思自称特务?
不祸害几个王爷,不栽赃几个二品大员,不抹黑几个大将军,你要敢自称特务,朱太祖都敢隔着时空位面鄙视你!
思来想去,王策恨恨不已:“算了,将来随便祸害几个官员,捞点金子就算了。我这个人心还是太好太软了。”
姚大脸三人一路听着王策随口说出来的那些祸害人并捞金子的法子,觉得北衙运气太强大了。
南衙这回真真是引狼入室了。
……
段其真死了!
王策这一行四名少年,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在半路就碰到了因过于担心,而匆匆赶来的王断等一大票北镇好手。
一路是欢欣无限的往回赶,当然,四个少年被亲人逮着那是一顿深刻的教育。
把消息带回北镇后,北镇立刻陷入喜悦中,那一个威胁了北镇的家伙终于没了。这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
正好王策带回了半边牛肉,一并是做了,举镇一起庆祝这一个值得高兴并放松的好消息。
耕牛一直都是封建农业的重要牲口,哪怕这些是特务,也轻易是吃不上牛肉的。难得吃上,自然人人高兴。
王断问清过程,忽然叹气,拍拍儿子:“你是大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没你这样的胆色。”
皮大叔也不无苦笑和感慨的对皮小心说:“儿子,你长大了。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可不敢跟一个罡风高手对着干。”
王策默默油然诞出一些温暖。
看着几个失落的大人凑在一起说话,王策想大约每一个父亲在发现孩子已经长大的时候,不需要他们来帮助飞翔的时候,都有过这种失落吧。
又过了一会,王策发现几个大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声争论谁的儿子最出色。
王策释怀地笑了!
……
王策居然醉了。
首先醉的是王断,拎着一罐酒跑来,说小策你是大人了,要学会喝酒。然后王策就是一个悲剧。
王策酒量不差,虽然他不太喜欢喝酒。大约因为身体没习惯的原因,他酒量变差了。
有王断的开头,大家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纷纷上来敬酒,说三杰明天要去南衙做事了,还戏言大家以后就是死对头了。
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这么多人敬酒。结果是,王策可耻的醉倒了。
一直到半夜,被一张又湿又凉的毛巾盖在脸上,才在头疼里醒过来:“顾叔,为什么不另外挑个日子?”
顾叔凝神考虑着:“我应该告诉你,今天的半帝王魂,与我不相干。我今日一直在场,本欲亲自出手的。”
半醉的脑袋,立刻恢复一些理性,王策苦笑:“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顾叔解释:“今日在场的高手太多,两衙指挥使都在,还隐隐有几个不明来历的高手。杀段其真不难,难的是如何从这些高手手里逃掉。我一直在等机会。”
“嗯,是谁?”王策理解,诸海棠被黑衣人围攻的时候,她老子还在一旁看戏,打算让女儿多适应生死搏斗呢。
“不知。”顾叔言简意赅:“半帝王魂素来独行,与你素无瓜葛,如此,他必是被人请来的。能请动他的人,很少很少!”
一顿,顾叔目光一凝:“我看见你的战灵技了,是我给你的?或大试所得?”
“不是。”王策揉着脑袋嘟囔再也不喝醉了:“顾叔,别问我,这是我的秘密。”
看得顾叔眼底焕一丝笑意:“好,不问。接下来,会有一些时候,我不在京城。你要多照顾自己,若有事,等我回来。”
“还有一桩事。”顾叔徐徐直起身来,来回数步:“大家都传,两衙以解世铣最强。今日,我察觉,谈季如绝不比解世铣弱。”
“不但如此,我还发现了至少一位高手。”顾叔脸色严峻:“很强!非常强!”
王策没问有多强,问了也不理解。顾叔想想道:“谈季如深得皇帝信任,他似极欣赏你。你不妨多与他接触,且看他是好意还是恶意,再做打算。”
顾叔取出一份小册子和一枚盛在盒子里的丹药:“记下来,背下来,然后毁掉它,彻底的。这盒子里是一枚冲穴丹,能助你从炼气期一口气破入先天九境。”
“种心篇?”王策大感费解。他暂不知晓冲穴丹的价值。
“想不想练就心相?想,那就好好练这篇东西,会增加你练成心相的机会。”顾叔说:“我知,你必有许多疑问,我如今暂且无法告诉你。”
“等将来,有一天,时机到了。我一定毫无保留的全告诉你!”
顾叔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轻轻的,又疼爱的摸摸王策的脑袋:“我走了!”
顾叔覆盖去眼中的情感,一转身没入黑暗。
“记住,若我一个月后没有回来,那么……去一味楼。”
余音绕耳,人已渺然无踪。
王策木然。大哥,你什么意思,轻轻的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你半夜钻人卧室的习惯,你居然跟我说,搞不好我又要重新适应别人的习惯了?你玩我啊!
至少,好歹得露个脸,让我记得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才好祭奠你啊。
“烦,真特么烦!”王策一头钻进被子里,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就像一坨屎。
“一味楼,老子记得!”
第028章 漫长,两衙一天
从半帝王魂孤独的一人一剑一伞的出现,摘下段其真的首级飘然而去,就已经注定这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一人一剑一伞,在若干高手的眼皮下,施施然的来,施施然的去,委实是一份令人心折的气魄!
也许,从这一晚开始,江湖上会流传着一个新的传奇故事。
可是,很少有人会关注,这一个传奇故事里,两衙甚至北唐都成了传奇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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