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看来暂时没有大规模开战的迹象。王策安心了,他又不是战争狂,也不想发战争财,不论是出自本心还是自身利益,都希望和平。
一边赶路,一边思量。一个有点破旧的城墙,从地平线升起来。
小萝莉面色红润,激动不已:“到了,我回北流了。”
这儿不是北流的皇城,也不是皇帝暂时退守的地方,只是进入北流的第一个城市。
王策放缓马速,抓住小萝莉,凝视她半天,摇摇头:“没事。”
小萝莉高兴,那就让她高兴下去吧。有一些事,就没必要说来破坏她的心情,甚至毁灭小萝莉的心灵。
比如……也许,黄侍卫并没有死!
也许,只是也许!
……
北流公主流无瑕!
王策感觉多少有点荒谬,这快半年来,真没感觉小丫头有多少地方像公主了。
和本城官员见过之后,小丫头的端庄典雅,真好像摇身一变,从一只可爱小萝莉变成了一名气质非凡的公主。
王策神色浅淡,满满的是笑意,忽然问道:“这天底下,是否曾有女皇帝?”
“有。”杜衷之和戴霖相视而笑,斩钉截铁:“不过……”王策忽然有点不好的感觉,瞪眼。
“不过,女人做皇帝这种现象,只有建国的时候才会出现。我们记忆中,是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子能继承皇位。”
女皇帝是一个新鲜的话题,苏寐都忍不住加入讨论:“说起来,似乎好几位女武帝的丈夫都是开国之君。”戴霖和杜衷之像是被抽了一耳光。
王策别扭的干咳几下,苏寐师父,你虽然很漂亮身材很火辣。不过,你这一句等于放地图炮呢,整个把男人的尊严都踩下去了。
苏寐没察觉,兴致勃勃的继续说。每多说一句,戴霖和杜衷之就矮半截,王策就好像爬虫一样全身扭来扭去。
“师父,你说小丫头能不能继承皇位?”王策急忙转移话题,再说下去,戴霖和杜衷之估计自尊自信得缩水成侏儒。
“难。不对。”苏寐想了想,纠正:“是几乎不可能!除非你是武帝,并且娶了她。”
王策顿时干笑挠头不已,师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虽然说萝莉有三好,不过,小丫头貌似才十四岁,这犯法的。主要是犯王策心中那一条道德法律。
就像彩虹村的村民说的:谴责你的道德和良心,就是最大的惩罚。
怨不得我呢,这鬼才知道,有女武帝,却很难有女皇帝。
王策泄气,他好像估计错误了,纯粹是因为思维盲点。谁会想得到,有女武帝的存在,却他娘的没有女皇帝,这不是拿人开涮嘛!
公主回来了,不论是否有机会继位,作为北流皇帝唯一的子嗣,官员还是很谨慎的表示了尊重。派遣了一批军队护送公主前往临时皇都!
女人要端着一点,公主更加要端。于是,小萝莉只能端着,没法跟王策几人没羞没臊的厮混。
这一路王策也没闲着,让关豆子几人和士卒们厮混,并尽量打探一些风声消息。一些谣言流言,林林总总也委实不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北流的局势,就藏在这些消息里,王策只能尽量找出靠谱的情报线索。
……
以谈判为名,柳夜行是死活赖定不走了。王策无所谓,耍赖丢人的又不是他,是锦绣营。
意外的是,蛮子别动队并未出手。这才是令人揪心的。
王策和柳夜行倒是互相很熟了,不看二人身份的话,多半以为他们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友。
很难想象,北洲最顶尖的锦绣营的几大头领之一,居然会像柳夜行一样坦诚。谈季如给人的感觉,就是深,深不可测的深。柳夜行给人的感觉,却是坦荡。
你相信一个特务大头子,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王策相信戴笠多一点。
看起来,柳夜行似乎不介意交浅言深:“明日就抵达樊城,你是如何打算?北流如今是容不下你的。”
王策眨眨眼,他是想说今天的北流没资格收留我这种武道天才,还是说……北流容不下我和小萝莉?
“半年。”柳夜行没打算解释,只含笑道:“北流将无立足之地,形同亡国。”
王策撇嘴,淡然:“那也未必。没准我心情好,决定投靠一个大宗派,有宗派支持,我相信北流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柳夜行失态地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冲动热血!这种话说说就算,他不会相信。
可惜,他首先不知王策的身体里装的是一个非土著灵魂,其次不知一个任性的王策会是很要命的。
沉吟半会,柳夜行慢条斯理道:“你知我为何一直在这,我给你一个忠告。”
“你把流无瑕平安的带回来,已经触犯了某些人的底线!”
柳夜行微笑眺望:“好像是你的人来了。我有事,先去处理。”他很自觉的走开了。
王策泛漾一缕冷色,小丫头的平安,触犯了谁的底线?
思量间,不一会的工夫,一名黑衣人通过了军队的查问,这才过来向王策低调的行礼:“北洲房参领余矫参见镇抚大人!”
女人?王策吃惊不已:“枫林阁!”
余矫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容颜秀美,分外的流露一种干练气息,却低调得像一个刺客,她点点头,茫然的回应暗语:“小马哥!”
“蜜桃成熟时?”王策又问,脸红了。
“李丽珍!”余矫继续茫然,心想这暗语肯定是超级超级的有内涵!一个十七岁的武道天才,外加心相学士,能是那种肤浅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少年。
余矫这才从贴身处,取来一份手令,以及一封密信:“大人,这是诸大人亲自签发的手令!以及密信!”
先是验证之后,王策看了几眼,立刻挠头。皇帝搞什么飞机,真以为小爷一定要跟他搞基情?
王策原本的职务不变,暂时兼任北洲房总领,统领北衙在北洲的全部事务和人马。尤为关键的是后边的一行文字“一应升迁奖惩,自行裁决,事后奏报即可”。
余矫快速的打量这位新的直属上司几眼,并未察觉喜悦或其他,只有皱眉和一丝无奈。
余矫轻轻地在心底吐了一口气,不知换了这位少年上司是好是坏。这位少年上司充分证实了在北唐境内的才干,然而在境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四品的镇抚使,就是不一样。余矫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手令的意思很明确。
这少年,将以镇抚使的身份,高配北洲房。光是一句自行裁决,就决定从王策上任起,北洲房的人事和财权几乎形同独立,不必请示国内,只需要事后通报一下。
本来以王策的镇抚品级,大可号令北洲房的总领。然而,北衙多此一举把一个有才干的总领特意调回去,意思再显然不过。
也就是说,北洲房的生杀大权全部在王策手里。如斯种种,可谓宠爱器重。
余矫不懂,这少年上司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策皱眉,不是因为这,而是因为密信的内容!
信是皇帝亲笔写的,里边的内容令王策感到无比震惊!
第246章 想来想走的生命权利
烛火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
丝丝的烛光,洒下光线在王策的面容上,一时阴一时晴,一时明一时暗,深邃而琢磨不透。
磋商一番之后,余矫悄然走了。重新再看了一边唐帝写的密信,王策眯眼,一抹清澈的寒光敛去。
把信凑在烛火上,亲眼看着信一点一点的燃烧起来。王策心里,却不住的回响着信里的某些内容。
“吕半城隐姓埋名,更名为吕尧,在大律为官。”
“不死鸟至关重要,乃是人皇霸业的关键一环。务必设法查清不死鸟是什么,以及真正的下落。”
“你的生父,与十八年前大律的妙玉案有关,与武神卷的第二卷有关。”
“你想知道北衙的银子花在什么地方了?去罪州!”
这一些乃是王策用北衙绝对机密的暗语方式,从唐帝的亲笔信中提取出来的。
吕半城的行踪,武神卷第二卷的下落,乃至许多。王策忽然发现了很多,同时,也萌生了一些疑惑。
从唐帝信中的意思来看,似乎,北唐当年的逼宫,乃至文绣公主的身死,似乎跟大律存在某一些关系。而妙玉案似乎就是一个线头。
短短一会,王策思绪沸腾,不知想了多少。当信燃烧成灰烬,再取来水,把灰烬给化掉倒了,这才算毁尸灭迹了。
老顾没了踪影,估计纪千败只要对武神卷有一丝眷恋,大体都不会下毒手。老顾离别前交代,会另外有人来接替守护他王策。
你说王策真心一点不在乎身体的身世,那肯定是屁话。这缺德前身的身世,都不知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从唐帝,乃至老顾的吞吞吐吐的说辞来看。似乎,身世这东西不但别有隐情,更加会是一些很大很难承受的麻烦。
老子就是替罪羔羊。想是这么想,王策清晰的察觉,某种很大的危机正在接近他,不论他乐意还是不乐意,都会一头撞上去。躲不掉的。
我还没活够,不想死。王策这么对自己说,不想死,那就搞定危机。
不想成为武帝的特务不是好生意人。谁说王策没有目标?成为武帝,就是目标之一,不说雄心,是个穿越者至少都会有这份好奇心。这没必要满世界宣布。
你一个现代人工作挣钱都这么拼命,没理由给你一个成为一国总统的机会都不干。给你一个处长干干,估计都美死人了。这一个处长,能跟自在长寿,更加是最强武力的武帝比?
至少在武道这一点,上苍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机会。
于是,武神卷!王策快活地笑了,有武神卷的消息,自然有杀错没放过。
余矫送来的,不光是信,还有情报简报。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实在迫不得已。
王策喊来戴霖和杜衷之,一遍遍的翻阅简报,一遍遍的从里边找出一些有用的情报。然后,王策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仰天大笑!
……
“丫头!”
流无瑕怔忪出神,还以为幻听了,却见一只手在眼前晃悠:“啊!”她慌忙回魂,上前搂住胳膊,咯咯笑:“阿策哥哥!”
王策轻柔的摸摸她的小脸蛋,亲昵的捏鼻尖:“无瑕!”
“嗯?”流无瑕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阿策哥哥的神情很认真,和平常不一样。
王策凑过去低声:“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这就要走了。”
走?流无瑕恍惚,用力抱住王策的胳膊,声线不知为何沙哑许多:“去哪里?阿策哥哥,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北流吗?”
疼爱的摸摸小丫头的脑门,王策赏她一脑崩,很轻的:“计划有变。”
“听我说!你们北流这会儿局势不妙,我估计你回去会发现一些东西……无瑕,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凑在流无瑕的耳边,王策有条不紊的交代一些。忽然嗅到一缕香气,抽抽鼻子,再刮她鼻子一下笑道:“你才多大呢,这就擦胭脂急着嫁人啊!”
流无瑕涨红小脸,嘟囔:“哪有!”
“不是胭脂是什么,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呢。都快半年了。”王策瞪眼,小丫头忽悠他?又不是香香公主。
重新交代一会,强调一些之后。王策和流无瑕招呼一下,果断离去。
没见着小萝莉一脸依恋地看着他背影,欲言又止,等他走没影了,才低声嘟囔:“阿策……早点来看我!”
营地主要是防御外人,自也是防不住王策几人溜达出去。
碍于影响,不好偷马走人,只好靠双脚。王策,关豆子等人匆匆往另一个方向赶去!
半时辰后,王策一行六人正要翻山越岭赶路。却忽然从山岭上,传来柳夜行清幽的声音:“王大人如此行色匆匆,没跟我柳某人辞别,似乎没把我柳某人当成朋友,更没向北流人辞行,也未免太过失礼。”
一缕火光燃烧照耀,一个火把,然后,更多的火把,把这一块山岭照耀得像一张发黄的照片。
关豆子嗤之以鼻:“阿策,你说这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说是这么说,还是第一先把师妹拽在身后。
“胡说。”王策怒视,眉开眼笑:“那是严重的自以为是。”奈何,戴霖和杜衷之没一点合作精神,都不晓得配合捧哏。
一批黑衣人一言不发的围在四周,柳夜行负手而立,惋惜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王策激动莫名:“黎叔,我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柳夜行茫然,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淡淡道:“王策,你不是要送流无瑕回家吗?为何突然出走?”
王策拈下巴,泛漾一缕浅淡的颜色:“都这会儿了,何必装模作样。左右,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罢了。说穿了,你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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