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啪啪的耳光不重,却火辣辣的把刘玄打懵了。王策直起身来,不疾不徐道:“凤翔商会乃是神孽的据点之一,窝藏你大宣多年,你们南北司一无所知。少爷我义务帮你们查出来,没收费就是少爷我心情好了,你还有脸皮来质问我?”
“你们还要不要脸皮了。莫要以为今日便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莫要以为你们围起来,旁人就不知道了。传扬出去,你们南北司都不要指望能讨好。”
王策目光浅浅的环顾:“莫要再玩什么心机了,老子愈发讨厌这一些满身心眼的白痴,有什么手段,索性施展出来就是了。少爷我今天敢来,就不怕陪你们玩儿!”
刘玄不过是一个被推出来的白痴罢了。王策要打脸的,不是这,而是南司。
“哈哈哈,素闻北唐王策早慧,少年得志,果然名不虚传。”一个笑得让人牙酸,笑得仿佛死了全家的南司官员转出来,相貌充满阴霾气息。
王策咂咂嘴淡淡道:“这位大人,要骂人也不必拐弯抹角,索性直接说我奸诈嚣张就是了。”一顿眯眼:“素闻南司指挥同知冷曜从来是一个看来仿佛死了全家的哀吊模样,看来就是阁下了!”
冷曜面色愈发的阴沉:“据闻王策从来是自信,看来这一次王武尊似乎也认为自己胸有成竹了。”
“成竹是没有的,害人的办法倒是有一些。大律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至今活得滋润。”王策笑吟吟,区区一个大宣罢了,你以为是大律啊。
一番夹枪带棒的针锋相对,冷曜是有点尝了传言中王策嘴皮子的恶毒,目光徐徐扫过十余名神孽,最后定在丁弈等人面容上,阴测测道:“北唐果然雄心万丈,居然早早就在我海洲派人扎根。”
王策撇嘴,惊恐道:“大宣果然志在九洲呢,一个冷曜就敢代表海洲了,看来大宣是早把海洲视为囊中物了。”
一顿笑眯眯道:“话说,我似乎还是一个江湖帮会的老大,完蛋了!”王策叉腰扮圆规哈哈大笑:“难道我已经占领海洲了?哇哈哈,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不是打脸,却胜似打脸。派几个人来收消息,就是雄心?那王策还是如意堂老大呢,难道这会儿就是要登陆海洲进攻海洲了?
这等于公然大骂冷曜是白痴。冷曜的脸僵住:“王武尊,素闻阁下言辞刻薄恶毒,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不过,来我大宣杀人,阁下虽然是神化高手,也好歹要给一个交代。”
王策极为谦虚的摇手:“当不起,当不起。素闻这种事是当不得真的,我也素闻大宣和神恩会勾结,我更加素闻那个死全家的没脸冷兔子是神孽……”
他一派啧啧称奇的模样,几乎真能气爆任何人。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少爷查出神孽的据点,你丫大宣不找神孽麻烦,反来找我?难道真和神孽有勾结?
……
冷曜嘴角微微一抽:“王武尊,这几个神孽,我看不如还是交给大宣来查。”
王策笑眯眯道:“冷大人一定有老婆的,不如交给我来帮你生儿子算了。”冷曜的面容一抽,堂堂武尊好意思扯下脸皮跟你耍这种嘴皮子,你奈王策如何。
一顿,王策用力挽袖子:“先前冷大人说,我这人牙尖嘴利,其实不然。”一顿,他咧嘴傻乎乎道:“冷大人一定不相信,我和任杀能干掉你们这里所有人!”
冷曜等人无不面色微变!一个王策,一个任杀,加起来隐隐堪比两名武宗的实力了。
“我也保证,旁观的某些人,不但不会出手帮你,反而会落井下石。”王策憨厚道:“哦,没准南北司的高手会及时赶来呢。”
王策用充满诱惑的声线道:“不如搏一搏,没准一把博中就发达了。”丁弈等无不冷汗直冒,这少年上司胆子太狂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简直疯了。
冷曜继续保持死全家的面色,阴测测地看着王策,良久才忽然侧身让路。
王策潇洒的甩了一个响指:“走!”扫视一眼,对冷曜赞一个:“早这么乖乖的,那就没事了。”
冷曜的手苍白有力,看似不经意的按在剑柄上,指节轻轻的弹动,弹动。王策泛漾一缕淡淡的笑意,拔腿就走,充满快乐的速率一步步地走去!
然后,王策充满洒然气质,并悠然自得的与冷曜擦肩而过。啪的一声响,冷曜的手往上一提,剑被拔出三成,明亮刺眼的光芒照耀森森酷烈之气!
烈日下,王策旁若无人的,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冷曜面色不变,目光微微的波澜摇曳,丝毫不动。见王策快要走出去消失,他忽然啪的一下还剑回鞘,阴测测道:“王武尊,你我一在东洲,一在海洲,相见是缘。”
“我冷某,今日奉送两个消息作为见面礼。”
王策顿足回首,跟着他的丁弈等人顿时陆续被夹在南司特务让出来的路当中,两旁全是怒目而视的南司特务,当真满身大汗不已。
冷曜目光制止了属下,阴测测道:“江湖传言,大律皇族藏有武神卷与剑神三式之一,两年前不死鸟风波中,被神秘人抢夺。风闻,乃是王武尊所为。”
王策皱眉,冷曜目不转睛,阴测测说起第二件事:“第二个消息,大律兵部在筹备粮草军械,军机堂调动八府大军。”王策笑笑,这不出奇,大律都慢了两年呢。
冷曜徐徐道:“王武尊一定不以为然,不过,河东府的目标似乎是北上!”
河东府位于东北府的南部,若然是北上,要么是驰援东北府,要么就是……罪州危急!王策心底波浪骤然,认真的抱拳致谢:“多谢!冷大人所言极是,你我天南地北,相见就是缘分。我也不妨回礼两条给大人!”
王策眯眼轻笑:“我若然是冷大人,何不思量一下,为何神恩会将据点设立在此地。多半,冷大人在本地或北司会有一些收获。”
冷曜点头,又流露一丝思索之色,他只想到本地可能有官员被渗透,却没想到南北司被渗透。
王策笑笑传音:“第二条,神恩会的钱财来历去向。免费送你一个醒,票号!”他心想,冷曜再能干,除非意外,不然至少要半年才能查到是哪一个票号。
一顿,王策灿烂道:“武神卷我有,半年后,我会公开出售,如果大宣有意,不妨来……罪州。”
说完,向丁弈等人招手,转身飘然而去!
……
王策一行人离去好一会。
冷曜示意部下搜索商会的其他线索,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和王策一番针锋相对,当真是耗费心力。风闻此人狡诈多端,果然是名不虚传。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过人的阅历,真不知什么人才养得出这种奇怪的少年。冷曜搓了一把脸,二十岁的三花武尊,心相学士,这种人不好惹啊!
“大人,为何不动手?我们未必会输的。”刘玄摸摸脸,喷火一样的恼恨。
冷曜看都没看他:“一个王策,一个任杀,都堪比不老武宗。我们想拖住他,方便从容从京城调遣高手过来。但他一眼就看穿了。试图靠言辞来激怒我。”
刘玄不懂,冷曜阴沉道:“此事道理本来就在他,只要我们动手,他和任杀就会下杀手!”
拖不住,拦不住,又打不过,没一个办法能有效。王策甚至隐约起了杀意,那就只有让路了。
刘玄顿时毛骨悚然,冷曜面色阴霾,自言自语:“据闻王策此人虽是心狠手辣恶毒无比,却很少亲自杀人,似乎不喜。难道两年来,他有所改变了?”
东西,是否在王策之手?冷曜自问是一个积年老手,却也无法看出丝毫的端倪。
他流露一丝洞察之色:“罪州如意堂和他有关!莫非是想自立?显然是行不通的,他是聪明人,没道理看不到。”
“票号?票号!”冷曜若有所思,顺思路想下去,自然豁然开朗。
只是,冷曜不知为何,总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好像会被王策利用。委实因为这第一面的印象太深刻了。
可不论是否利用,他还真的必须要追查神孽!
第390章 自立为王
鬼界苍茫!
无边无际的苍茫天地,能让任意一个长期在此地逗留的人感到绝望。
“冷曜不错。”
王策忽然冒出这句:“冷曜很不错,知进退,能伸能缩,凭这一点就超过寻常人不少了。”丁弈等人明显不太懂。
王策笑笑,他一动杀心,冷曜就立刻察觉,果断无比的从针锋现对乃至威胁,改变立场退步让路,凡是有节操的人都做不出来。
须知,他是在大宣的地盘上杀人生事,冷曜审时度势,察觉他王策强大,真的动了杀心,也有实力杀光。果断退下让路,这绝对不是爱面子的人会做的。
尤其,冷曜是指挥使的副手,上边还有指挥使,还有大宣皇帝。这么一退,直接丢的就是南司的脸,大宣的脸。能做出这个决定,更加显得可贵。
凡是能出人头地的,就没有一个是笨瓜。只能说,人各有各擅长的领域,人的聪明也各用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了。
半帝王魂的智慧在剑道上,你不能指望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跟人斗心眼,可你能说他是笨蛋?王策哑然,凡是成功的人,总归是会有其成功的缘由。
我的锦衣卫,我的东厂西厂,若然能有几个这样的厉害人物,就好了。王策摇头,难啊,没底蕴就是这么的郁闷。
若然谈季如能成为锦衣卫的大统领,那哥们就发达了。王策幻想一下,就不由的毛骨悚然。
王策见过不少厉害人物,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手段。首推唐帝和谈季如最为深不可测,他从头到尾就不明白唐帝在想什么。
谈季如,那就是一个直接把面具戴上,摆明告诉你,他就是戴了面具的人。律帝流龙城,是一个心气高的自负骄傲的人,两年前的流龙城还在向深沉转变,较为好对付。
未来,那就不好说了。
谈季如,扈宝,冷曜,乃至已死了的柳夜行,都是人精啊。甚至被认为不适合北衙的解世铣,有独特个人魅力的同时,何尝没有雷厉风行的一面。
“哎,我的思想太有深度了。像我这么有深度的人,不多了。”
王策嘿然,快乐地一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姑且忘了什么锦衣卫,东西厂,冷曜送的两条消息,都绝对是坏消息。
……
风闻,又见风闻。风闻是一个很要命的东西,不要指望证据,也不要指望某些先生会在乎证据。要不然,为什么会有自由心证这种说法。
自由心证就是,武帝抓住你,逼迫你交出从大律抢劫的武神卷和剑神三式。是你干的,你要交,不是你干的,你也得交。
王策也不太在意,风闻不过是一个说法罢了。两年前他就预了今天,犀利哥当时就能怀疑他,何况有两年给其他人来思考回味。
没人怀疑到他,那才奇怪呢。
重要的是,他今时今日是鸟枪换炮了,除非武帝,除非半帝王魂那种奥特曼,不然武宗来也奈何不得他。人家是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他是手里有武力,心里不慌。
真真危急的,是第二个消息。
大律河东府北上,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前往东北府对蛮国作战。要么,就是前往罪州。
光是这一点,那也罢了,纪千败不是摆设,河东府去罪州也会心存顾虑。大律也不会吃饱了撑得慌,特地无端端找一个意志武帝的麻烦。
一切,都以争霸天下优先。这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所有私人恩怨都要为人皇时代来临而让路。
王策不怕大律河东府,他怕小丫头流无瑕出事。他一直没回去,也不知道是谁篡改了他当初的计划,流无瑕并未如他预期的一样退去罪州。
倒是两年前,王策认为该是小丫头率领北流残部退到罪州的时候,纪千败失惊无神的跑去北流溜达踏青,一个意志武帝的突然出现,让两大世家暂时放弃夹攻北流的计划。
两年来,北流一直要死不活的占着最后一块地盘,死不去活不来。
“如果河东府北上的目标是罪州,那么……”王策用自制的奇形怪状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两个箭头:“北流这次一定会被两大世家夹攻!”
然后,没有然后。
王策像画三八线一样,又好像黑帮老大划分地盘一样,用力的在地图上圈地盘。
若然北流亡国,若然没有北流的残部。那王策要保住这一块根基的唯一办法,就只有一个!
自立为王!
王策愤然,自立的升级版本,就是进阶皇帝。他堂堂一个前途光明逍遥自在的武者不做,跑去做皇帝,除非他嗑药把脑子磕坏了。
没人相信王策会自立为王,他有光明的未来,一个直奔武帝,乃至九洲第二高手而去的人,会在乎一个小小的皇位吗?
就是想自立,也没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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