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不一会,渐渐重新安静下来。
王策似笑非笑:“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了。”他笑眯眯道:“那我就直言了。”
“你们,马家,方家,清平帮,盐帮!”王策笑眯眯的一个一个的指点过去,悠然的摇晃指头,充满激怒人的轻佻:“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扯淡。”
王策温和地笑笑:“我吞并罪州,要你们服从,你们自然不服气,不满意。我能理解,不过,这种局势在我回来的时候就必须要结束。”
“我不会接受除此以外的任何结果!”
……
众人勃然色变,怒火满怀,想起一名武帝,就苦苦压抑。王策的口吻不重,却比刀子还要锋利百倍。
王策平静的指过四大势力的人:“你们一定把我当成敌人,恨不得我立刻就死在眼前。这不要紧,本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只想提醒各位一桩事!”
“什么?”王策的话温和得有一种可怕的力量,马一辰等不由出声问。
王策嘿然,一字一句像刀子:“你们当我是敌人,可我不妨提醒各位:你们不配做我的敌人!”
他王策三年前就把罪州五大势力摆弄了一番,今时今日,若然还要被所谓罪州四大势力困扰,那简直就不配角逐天下,不配称为律帝的对手。索性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罢了。
他王策三年前就敢强势,就摆弄五大势力。今日返回,怎么会浪费心力在这点事上纠缠不下,他王策又不是越活越退化,自然是以雷霆手段解决。
要么服从,要么滚。没有第三条路。
王策微笑森然:“你们尽管仇恨我,不过,最好记住一桩事。今时今日,我的拳头比你们大,比你们更加有力量。”
“你们凭什么跟我斗?”
王策冷峻的目光,充满不容置疑:“我给你们十二个时辰考虑,明日的这个时间,我要知道答案。记住,我不接受其他结果!”
纪武帝!半帝王魂!小武帝!一霎时,脑海里掠过这一些人的影像。马一辰等人面如死灰,王策都不兴讲道理的,直接动武力,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这是最后通牒!
王策不想也没必要在四大势力上浪费时间精力了。以强势手段解决,就是最好的办法。
失去的时间,必须设法抢回来,浪费时间就是犯罪。王策有时任性起来,会犯死磕大律这种二逼的低劣错误,可他很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九洲是一个很大的舞台,没人能在上边唱独角戏。大律也不过是舞台的一个成员罢了,他若然还被一个小小的罪州羁绊,那才滑稽。
戴霖和杜衷之匆匆赶上来,为难的低声道:“主上,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万一他们不服气,内斗起来岂不是会……”
王策撇嘴:“怕什么,我巴不得自由开火。就怕他们不敢不这么干,那才棘手。”一顿道:“你们知道我和无忧王一战,学到了什么?”戴霖二人错愕,难道真是主上杀了无忧王?
王策认真的自言自语:“心软是一种好人病,人道主义是一种富贵病。我们多数时候都应该是病的。”戴霖二人一脸听天书的表情。
杜衷之略微紧张:“是否把纪武帝请回来,不然他们若是动手……”
王策哑然,还是那句话,如果连罪州都摆不平,那他就真的干脆放弃女皇养成计划,乖乖的找个地方埋头修炼冒充兔子。
王策忽然抬头,昂下巴指着远处:“看见那山了吗?能不能看见山后边是什么?”
一顿,他神秘一笑:“放心,四大势力明日一定会准时出现,表现归顺之意!”
戴霖和杜衷之惊讶半晌,似乎各有所思!
……
“呸!什么玩意!”
马公子自诩是世家子,是有仪态的,一旦踏入家中,也不免一口表示唾弃和愤怒。隐约的,马公子心里竟然有一些羡慕王策今日的威风八面!
不是“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的霸气。不是“我是皇帝老儿”的王者风范。不是“我是武帝我怕谁”的蛮横傲气。
温润的,乃至有一点欢快的话语,只是却充满一种另类的非凡气势。
王策的年纪,还比他马公子小了不少呢。然而,却是存在如斯的差距。马公子回忆先前一幕,心下怦怦然,隐约感到那就是一种权势,就是一种力量!
马一辰没注意失态的儿子,忧心忡忡的踏入家中,召集家中的人商议,却是不论如何看,摆在眼前的路,就确确实实的只有两条。
要么滚蛋,要么归顺。你服气不服气,王策不在乎,有本事你就造反,没本事造反,就乖乖的服从号令。
“武帝,纪武帝,才是悬在头上的剑啊!”马家一名武尊颓然道出最致命之处,马家唯一的武宗,也是不老武宗没有说话。
没人知晓纪千败的名字,不过,一个武帝,半帝王魂,小武帝,莫要说加起来,就是一个都能平了罪州的高手!
王策不肯劳心拾掇四大势力,果真有道理。地方小家族,就是小家族,眼界有限。若然是大律,首先关注的绝对不是纪千败之流,而是王策!
两年前,王策隐隐比肩五气乃至归元武尊。如今呢?马一辰他们甚至没多少这方面的概念。
商议一天,也找不出其他的路。从某种意义来说,投靠一个注定前途光明的王策,本来也不是坏事。坏就坏在,这是一个有点任性爱耍别扭的少年,得罪了大律。
王策吃定了,果然,第二天四大势力的人,准时来到如意堂表示了甘心归顺!
是否真真甘心,那就各自心照不宣了。
问起王策,戴霖笑眯眯道:“你们问主上?主上和纪武帝交代,有事要暂离一些时日!”
马一辰等揪心啊,纠结啊。武帝走了,王策走了,这是有恃无恐呢?还是空城计呢?
大约也是这时,王策忽然快活的笑出声来:“哈哈,嘿嘿。马一辰他们估计正在捶胸顿足,是造反呢?是造反呢?还是不造反呢!”他总是能给人添堵,尽管他认为这是一种趣味。
纪千败流露一丝不满,痛心道:“堂堂三花武尊,不专心修炼,反而理会这些琐事。你这是浪费天赋。”王策撇嘴,他有什么天赋,他还不知道吗!
老顾不好公然露面,两年前来过一次,然后就悄然走了。小武帝和半帝王魂,也都是坐不住的性子,自是早早就在江湖上闯荡了。
纪千败抓着王策,在数千米高空高速飞行,侧脸道:“考虑得如何了?”
“考虑好了。小武帝就罢了,得设法把王魂大叔请来。”王策沉在心事里,顺口就一答,心里边却在想是否能用剑神三式和剑神山勾搭上。
纪千败忽然很冲动的想把王策丢下去摔死,饶是心性很坚定,也不免夹杂一丝不悦:“老夫说的是收徒之事!”
王策眯眼,直言:“拜你为师对我有什么好处!”
纪千败差一点被气得闭气!
第398章 拜师纪千败
在堪比超音速战机的速度下,纪千败的罡气微收,扑面而来的风就立时变得比刀子还要锋利。
武帝就这气量?王策毛骨悚然,自家罡气护体,打哈哈道:“玩笑罢了,纪武帝不必认真。”
嘴巴上说,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王策不动声色,等待一会。果然,纪千败淡淡道:“老夫不喜此等玩笑,尊师重道乃人之共性。若然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只索求所谓好处,那便落了下乘了。”
“好处是没有的,拜师之事,不过一念在心罢了。”
王策垂首,从数千米的天空看下去,大地上的一切,都分外的让他想起上一世飞机起飞和降落之前的景物。恍惚地摇摇头,也不多说。
纪千败诧异的看来,王策重新收敛心神,笑道:“纪武帝,本人只是好奇,为何是我?为何要收我为徒?我的天赋虽然不错,却也比不了某一些人。”
王策说的是实话,他的武道天赋有多少,他自然心知肚明。奈何,旁人却不是这么看待的。
纪千败惊讶扫视王策一眼,能正眼看自家,这素来不是一桩容易的事。连心志坚毅的武帝,都难免迷失,王策一个年轻人能有这认识,真真的难能可贵。
“人人言道武者的天赋,天赋是什么?”纪千败自问自答,说给王策听:“身体根骨,以及悟性。根骨乃天生,悟性却不然。”
王策点头,缺德前身的身体根骨,的确出色,这一点他不否认。他不敢说是疏于修炼,其实多数时候都不如旁人勤奋,能有今日修为,也委实有身体根骨的一部分成因。
“老夫身体天赋不过普通,能有今时今日,靠的是悟性。何为悟性?”纪千败忽然问,目光灼灼。
是考验?王策斟酌一会答道:“悟性,就是阅历以及心境,乃至你生下来走过的路,未来要走的路之间得到的。”
纪千败点头:“大抵如此,可知你成就三花,旁人前后看待你的反差会有多大?年纪轻轻就已神化,那足以证明你的悟性了。”
“神化之前,多是靠身体天赋。神化之后,则仰赖悟性。”
纪千败不愧是积年老武帝,一言切中要诀。并非神化之后,就不需修为上的积累了,而是寿命会大大延长,有充裕的时间来积累修为。
一个少年天才,不论天赋多好。一天不入神化,那就始终只是潜力。神化高手心里却只会把你当成后辈小辈,不会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可是,凡是三花,那就是潜力爆发出来了。往后,没人会认为你只拥有潜力。
以一个不太恰当的方式来形容。神化之前,那就是小孩。神化之后,就是成年人。
王策眨巴眨巴眼皮,这动作三年前做来,是可爱卖萌。三年后做来,是活泼:“然后?”
纪千败淡淡道:“你天赋出色,不该浪费。四年前在北唐,老夫就有意收你为徒!”一顿,略微惆怅:“不过,那时老夫看不清你脾性为人,只道你天性狡诈,言而无信……”
“好了。”王策的脸黑了,再说下去,他都快要成人渣了。这不是拜师收徒,这是直接往他脑门上抡闷棍。
见王策一脸吃瘪的模样,纪千败忍不住放声大笑:“四年来,老夫看明白了,以为你这徒弟倒也收得。”
王策一脸恍然,击掌一笑,然后又想起一时,挠头道:“要不,收一个徒弟是收,三五个也是收,不如……”他差一点以为是跳楼大甩卖了。
老大,这是武帝收徒。不是你去学校上课,一个老师教几个班,教上百个学生,管你将来成才成渣成鬼。
察觉纪千败的脸色不对,王策才打哈哈干笑:“想必你是知晓阿皮阿克的,海棠妞和大熊都很出色呢。要不,把他们也收了吧。”
纪千败面色稍霁,淡然道:“诸海棠和熊式武都出色,不过,诸海棠有师父了,也是武帝,宋斐然,听过吗。”王策摇头,却暗自惊诧不已。
纪千败摇头轻笑:“你的未婚妻和老宋,两年前在大律。后来是你的未婚妻苦苦哀求,老宋才出手救你。”
是他!王策拈下巴,想起了那名武帝,点头笑笑。纪千败瞥了一眼道:“武帝收徒归收徒,却素来很少有插手各国的事。不过,老夫知你在操心什么。”
“你姑且放心,老夫暂时不打算离开罪州。”
察觉纪千败似笑非笑的目光,王策心里咯噔一下,厚颜谄媚:“师父果然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徒儿的小算盘,徒儿佩服万分。”
纪千败流露一抹喜色,满意地点点头:“老夫是不喜你为世俗操心,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愿,那就随你。回去补个仪式。”
王策不好意思的挠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一个堂堂意志武帝,眼巴巴的上杆子跑来找你,哭着喊着非要逼你拜他为师,这没问题才奇怪呢。你以为武帝都是没节操没自尊的人啊!
若真是如此,王策少不得要来一句:贵圈真强啊。
……
凡是步入北流的最后一个州,无不切身感到一份绝望,一种异常明朗的绝望。
人在城中,会真的感觉得到,一份死气沉沉,官员,士卒,百姓,无不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恰恰相反,是一种末日审判来临前的麻木。
人人都恨不得这末日审判早一点来,而不是一只拖延下去,只会把人心都给拖疲惫,拖死了。
一名官员在几名随从的保护下骑马路过大街,麻木的百姓形容枯槁的抬抬眼皮,复杂的目光中充满教人描绘不出的东西。
邰栩心酸莫名,身为北流新提拔的内阁辅政,他能感觉这种目光,不是刺在身上,而是心里边。可是,他这个所谓的辅政,也实在做不了什么了。
无能为力,这就是摆在北流面前的残酷真实。
人人都在挣扎最后的机会,人人都恨不得早一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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