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
不无挑衅的一眼看过去,谈季如温和一笑,没有接招的意思:“也是,这二十年来的大试头名,都是我们南衙摘下。风水轮流,也该是轮到北衙了!”
不知为何,解世铣咄咄逼人的赢下了口头交锋,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感。
尤其是谈季如话锋一转,往一旁林家派来的代表林显法笑道:“听说林大人精修儒家,已成就心相,更加是贤哲之相,谈某人就在这里向林大人道贺了!”
林显法笑得眉毛都皱成一条线:“多谢谈大人!”
解世铣脸色一沉,怒视后排的手下一眼:“哦,林大人成就心相了?那是了不得的成就啊。”
北衙竟不知这消息!
……
两衙指挥使互别苗头的同时!
半崖边上,王策侃侃而谈:“兄弟,你看,我们都是北衙的,这大试图的什么,无非就是前途,无非就是压过南衙一头。”
王策快速的施展轻身术运动起来,一会儿就转了几个方位:“兄弟你看,跑你是跑不过我的,打你又打不过我们。”
“如果我们在你这里浪费时间和真气,等一会碰到南衙的怎么办?”
“说起前途,能参加大试的,都算是入了两衙了。你觉得我们兄弟仨人,怎么也能占一席吧,将来在北衙自然也能互相照应。”
这名北衙少年一脸苦逼的蹲下来盘算半天,果断地交出三只号牌:“说话做数!”
王策大喜:“不愧同为北衙兄弟,深明大义,我的话绝对作数。看现在多好,我们可以留住真气去揍南衙的小鬼,大家两全其美!”
这北衙少年脸色愈发的悲催:“王策,我们都知道你在小试受伤了,不想你受伤后,居然长了这么一条伶俐舌头!”
目送这可怜的娃被蹿出来的监护人撵走!
王策忍不住放声高歌!
这首《淘汰》太应景了,他实在情不自禁!
重新上路,王策忽然问道:“我们这一个时辰,碰到几个人?”
“三个!”鲁克记得。
“嗯!”王策毫无眷恋的把“断臂”往灌木里一扔,皮小心和鲁克大惊失色,这等拿分宝物怎么能丢呢!
“这道具已经没用了。”王策解释:“大多数人已经被淘汰,剩下来的已经很接近胜利了,不会被吓退的。”
鲁克和皮小心恍然,王策若有所思:“参加的人有一百余,我估计现在还剩下大约二到三成。”
有诸海棠这一根筋的猛姑娘领衔的六小强,从几率学来算,最终应该会有七成左右的号牌,会集中在六小强手上。
“阿克,数数号牌!”
“不必数,我记得,有二十一只号牌!”鲁克记得。
这就意味,只要没有意外,三杰必将进入三榜。按王策的推算,结束的时候,有五只号牌,应该就足以排上三榜了。
王策看向二人:“如果幸运,我们当中应该能有一到两人能入次席!怎么样,要不要博一把?”
三人全入次席的美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除非……击败诸海棠!
皮小心嘿嘿直笑:“博,为什么不博!就像你说的,人生难得几回博!”
王策耸肩:“那么,我就要开始引怪拉仇恨了!”
“让我们先拿下段思显!”
悠扬的歌声,快活的回荡着,这份悠然自得,分外刺激着那些躲躲藏藏的少年们。
……
一路跟随的监护人,神色古怪无比的将王策先前的做法和说辞,陆续告知前来取战报的人。
末了,这名来自南衙的监护人犹豫道:“兄弟,请告诉指挥使大人,我以为王策这小子,才是这次大试最大的发现!”
“聪慧的少年,我不是没见过。只是,这小子又狡猾又能算计,还能扯下脸皮来骗人诈人,真的太……”这监护人没法形容心里的感觉。
等战报通报给谈季如几人,一直谈笑风生而又稳如磐石的谈季如,眼皮底下隐隐萌发几分惊叹!
谈季如对这个多次带来惊喜的小子,忽然萌发无边好奇。
那名监护人对王策的评价仍然缺了一项!也是谈季如最感兴趣的一项!
三杰连骗带诈,又吓又拉关系的拿下十九只号牌。这一过程,以卖人情的方式,实际拿到了那些北衙少年的信任和亲近。
一旦入北衙,一个隐隐围绕三杰的小团体,就必然从此诞生。这样的拉拢力和煽动力,实在不像是一般早慧少年能做得出的。
不光是谈季如看出,诸相如等两衙官员,每一个都看出了,却并不忌惮。
因为每一次大试结束,这些少年里,总会自觉会不自觉的诞生至少两个小团体。两衙并不排斥这种初级小团体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历任中高级官僚,有很多都是这种团体的组成部分。
令这些高官们暗暗吃惊的是,三杰一路走来,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大试,并且组成了小团体的雏形。
天知道!
王策压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他既无意官场,也无意一直为北衙做事,只打算利用北衙来做保护伞。
鬼才知道,这些官员怎么会把他当做大试的另类亮点!如果这些官员知道他的打算,估计会把他切了零吃。
……
盘膝坐在崖边的大石上,王策沐浴在下午的暖暖阳光里,舒坦到死,哼哼歌曲等着拉仇恨。
形骸放浪的高歌这首惊艳无比的《开山怪》。
王策泛出一丝诡笑,令他受伤的那名少年是南衙的,虽已被淘汰,想来必是一张大嘴的把他战力不行的事宣传出去了。
一只软柿子,又在歌声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有什么理由拉不动仇恨?
一群人正藏着,呆若木鸡地听着这首古怪的歌,瞠目结舌:“这是什么?”
浅卧在草丛,段思显看着不远处王策的身影,流露怨恨目光,死死看着,半晌才向后招手:“我们上!今天一定要做掉他!”
这几名少年闻言,犹豫道:“如果你要害他性命,那我们就算了。”
段思显故作大方一笑:“怎么会害他性命,只是教训他一顿,放心好了。再说,我爹是总领,有我照顾你们,你们怕个屁。”
这四名少年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也是,跟段少的家世比,王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放心。我打听过,王策在小试受伤后,连武学连战斗都忘了。如今,随便一个都能揍他。”段思显暗自讥笑这几个少年的蠢笨。
不杀王策?
段思显咬碎牙,不把王策杀成十八截,他就泄不起心口的气。他老子可是手握实权的总领,他怕过谁来,偏就被三杰揍过不止一次。
若三杰不是住在北衙最重要的北镇家属区,段思显老早就带着大批人马找机会揍回来了。
你们三个混蛋几次害我丢脸,今天小爷就要你们丢命。
招呼四名少年,掩身悄然向懵然不知的王策杀将过去!
眼见那一剑将要把王策刺个透心凉,段思显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忽然间,一支宝剑诡异跃现,啪的一下将这一剑生生拍掉!
“哎,段思显,果然是你第一个出现,我发现你好像没什么耐心,这样不成!”
王策笑吟吟地转过身来!
段思显愣住!
第010章 一踹,优雅帅气
中埋伏了?
段思显其实不笨,一转眼就想起了三杰中的另外二人,没看见二人踪影,才放下心思,大吼:“就算你猜到,那又怎么样!”
剑光一闪,把王策给吓退一步,不由暗赞,这小子被认为是最强七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招逼退王策,段思显像是证实了什么,大是欢欣鼓舞的得意大笑:“王策,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上次在小试受伤,把什么都忘了。”
“武学忘了,如何战斗,你也忘了。哈哈哈,王策你也有今天!”
段思显一时将过去的梁子悉数记起来,激发心底最大的仇恨,一朝大仇得报,竟激动的无法自制,咬牙切齿,仿佛有多大的血仇一般:“今天你死定了!”
看着大大失态的段思显,王策吃惊的闪躲,心想我跟这小子真有这么大的过节?
实际是段思显气量太小。
在悬崖边大石上,被段思显逼得左闪右遁,步步退却,距悬崖已经是越来越近。
王策锁眉连连交手,连射几道鲜血出来,无可奈何地被抓狂的对手逼退:“段思显,看起来,你似乎真地想要我的命了!”
段思显的笑容变得扭曲狰狞:“死到临头了,你就多说废话,再不说就没得说了!”
一脚踏在悬崖边上,几乎半边身子被山风吹得摇摆!王策眼皮底下,一抹冷静耀过:“大试不许伤人性命,你杀我,就不怕?”
“怕什么!”段思显狞声大笑,更是凶猛的扑去:“你是自己坠崖的,上一次你坠过一次崖了,这一次再坠也不稀罕!”
就在这一刹,王策一脚踏空,整个人往悬崖下掉去!
段思显欣喜若狂的扑上前来往下看去,王策却仿佛鬼魅般地出现在其身后,发力一脚踹出去,帅气优雅的一踹!
“其实那条规矩……我也不怕!”
段思显脑子完全放空,流星般的坠下。他看见王策站在悬崖边上,一双理性并清澈得恐怖的眼睛看过来,竟然教人胆寒莫名!
不甘的凄凉惨呼从悬崖下拖曳住长音,震破山林的和谐!
王策喃喃道:“曾经有股民站在悬崖边!所以,你不是第一个被我踹下悬崖的人。”
那四名少年,已经彻底吓傻了!在暗中观察的某些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
出人命了!
……
大试出人命了。
已经多少年没有在大试里出过人命了?
啪砰!
悬崖下传回隐隐鸡蛋碰石头的声响。
四名少年傻呆呆半会,哆嗦大叫着跑开:“不关我们的事!”
本应该藏好的皮小心和鲁克,不知几时走出来,一脸呆滞地看看悬崖,又看看王策,吞口水:“他死了?”
王策摆摆手,把飞爪扔回:“阿皮,今次多谢你的家传飞爪,不然,死的就是我!”
“各位,姓段的白痴为你们趟完雷了,你们也该显身了!”
王策冷然,指尖徐徐往扇面一指。浅浅山风,低低吹过,带来一大片的沉默。
暗中,有人冷笑坚决不信,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只是纯粹的想拖一拖。
突兀之间,炫耀并凶猛的剑光,竟自从悬崖下迸发,直取王策!
段思显死而复生?不,当然不!
王策肩头爆出蓬的一团血花,按住的宝剑猛的弹射出来,刹那爆出叮叮不绝的交击声!
肩头的伤仿佛没有丝毫影响,王策的欢快大笑震动山林:“袁百渊,你果然胆大心细!阿克,阿皮!”
一刹,鲁克加入战团,不住游斗,偶尔出上一剑,却每每击中其不得不回守之处。
更为飘忽的是皮小心,比之王策,皮小心对飞爪的运用绝对得心应手。当真犹如蜘蛛侠一样,鬼魅般的时隐时现,时荡时旋!
一朵剑光崩出鲜红色,从攻击变成被围攻的袁百渊闷哼,灵活果断的几个起落脱离战团,消失不见。
只有一声残音回震:“北衙三杰,联袂合击术果然了得。可惜,这套合击最大的弱点就是你,王策!你现在怕是连换血期的小孩都打不过!”
“改日,我再来领教北衙三杰!”
余音袅袅中,一条好不瘦弱的,仿佛随时被风吹走的青脸少年大步走出来,一边还伴着咳嗽声:“我本想过来拣便宜。现在我忽然不想这么干了。”
“王策,你单打独斗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三个联手,我不是对手。”少年瘦归瘦,嗓门却当真如雷公一般。
王策失笑:“你一定就是熊式武了,我喜欢你,也许有一天可以一起喝酒。”
熊式武流露一丝欣赏和笑意,转身大步就走。
王策侧脸看鲁克和皮小心:“我真的很欣赏他,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
熊式武是一名典型的两衙子弟,不一样的是,其父死得太早。熊式武本人又打小在娘胎里留下了暗病,不然,成就会更大。
王策凝注落非尘半时,转脸看往密林其他处:“还不出来,等我请你吃饭?卫耀北,落非尘!”
一音未落,落非尘率领好几名少年款款现身,姿容动人的她微笑和煦:“三杰果然不错,可惜阿策受伤了呢。不然,说不定我也要甘拜下风。”
这娘们企图拉拢我!
王策往另一边看去,和几名少年一道出来的卫耀北显得较为儒气:“王策,同是北衙子弟,你又何必害了段思显的性命。”
“坠崖很稀罕?”王策哈哈大笑:“我坠过一次,他坠一次,也不见得是什么新鲜事!太阳底下,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呢。”
哎,真草蛋,本想把号牌丢出去,让这帮故作深沉的家伙互相来一次大乱斗的。可段思显的死,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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