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独尊
匦胧悄切┖芯缍镜钠分帧U庖幌伦樱伤闶前研撕壕氖勘钦厶诓伊恕?br /> 五毒之属多是栖息在山间岩石缝隙和沼泽湿地等等人迹罕至的地方,纵然兴汉军动员了千军万马齐上阵,数量如此惊人的毒物想一蹴而就凑齐,那也是痴人说梦啊!
连续多日,上山下河地一通穷折腾,劳累不堪的兴汉军将士们拼死拼活,才算是凑齐了巫师要求的数目。随即,这些盛满了蠕动毒物的盆盆罐罐也都一并堆在了陈凉中军大帐前方的这片空地之上,等候着巫师们前来验收。
这时,陈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些犹自蠢蠢欲动的毒虫,转向旁边已经问过姓名的老巫师说道:
“亚强先生,您看这五毒也凑得差不多了,是否可以开始驱邪了?”
这位年齿最长的百越巫师日前向陈凉道出自己年逾百岁,华夏历来有着尊老崇老的风俗传统,陈凉也不敢再让老巫师亚强站着,作为老者享受的特权得以单独在陈凉这位大将军面前设座,享受超人一等的礼遇。
老越巫亚强摸着他那颗光溜溜,刺青多得叫人看了只觉头皮禁不住一阵发麻的大脑壳,声音含混地说道:
“今夜可以动手,放心吧!”
闻声,陈凉一拍手,说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
是夜,时逢本月初一,天上不见一丝月光,唯有漫天繁星如聚。
兴汉军的营寨中燃起的大量松枝火把将整个大营照得亮如白昼,以亚强为首的一干百越巫师先是要了些酒肉开始大吃,待得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又集体载歌载舞。随着巫师们的舞步和鼓点节奏,放置在空地上的蛇蝎等毒虫也变得愈发活跃,在音乐节拍伴奏下,这些平素令人畏惧的毒物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依照着类别不同和体形大小排列成行,似足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列出军阵。
“嘿呀呀!嘿呀呀!嚯!嚯!嚯!”
下方人声鼎沸,巫师们听上去全无意义的叫喊声,透出几许来自于远古时代的洪荒气息。此时此刻,漂浮在百丈高空之上的林旭化身俯瞰着这一幕场景,所受到的震撼不逊于地面上的凡人。
神祇之道在于克己奉公,如果在封神之前没有别的本事,神祇的神通变化都是来自于天地授予。
当然,一旦剥除了神祇的神职和神格,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祂们只怕还比不上那些道行高深的人类修行者。
林旭向来以自己身为神祇而自豪,在地球上他从未接触过修行的圈子,那些曾经鲜活的神仙妖魔也早已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传说故事。局限于自身的眼界和起点,这二者林旭都太低了一些,他对于自己所获得的神通满足的不得了。然而,目睹了越巫那堪称神迹的术法变化,林旭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寒意,他很想知道,自己继续沿着神道这么走下去,提升神格,增加神职,到头来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否也变成那些传说中餐风饮露,在天庭投闲置散,动辄千百年销声匿迹的大神?
恍然间想到了这一点,林旭怅然若失,难道说那种看似风雅逍遥,实则穷极无聊的生活方式就是他所毕生所追求的目标吗?
一首小诗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林旭扪心自问,他沉思了良久,忽然摇了摇头。这些身外之物和虚荣都不是林旭真正需要的,唯一能打动他的是可以掌握自身命运的力量,而不是神祇这种依托于外物存在,一旦外界条件发生变化,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的唬人玩意。
在地球上,曾经留传着一则小故事,生动地能说明这个问题的内在逻辑关系。
据说,在早期的美国国会立法过程中,一部分人提出要限制议员参选人的财产数额,没钱的穷鬼就不要跑来选议员。获悉此事,一位文豪语调极其辛辣地批判说道:“假如现在我有一头驴子,它值五十美元,很好,我因此符合了参选人的财产要求,可以被选为一名国会议员。第二年,这头驴突然死了,那我就不得不退出国会。那么我请问诸位尊敬的先生,到底谁才是国会议员,我,还是那头驴子?”
在某种程度上看,神祇面临的窘境也与这个小故事中的主人公相似。倘若说一名神祇被外力剥夺了神格和神职,那真可谓是威风扫地,一身翻江倒海的神通最后能剩下个零头便已算不错了。随时可能面临如此不堪的下场,林旭又怎么可能觉得很满意呢?
无论林旭想些什么,下方的仪式仍在继续着,百越巫师们继续跳着那种癫狂的舞蹈,卖力地挥舞着手中样式千奇百怪的法器,口中发出含义不明的呼喊声。
“嘿呼!”
“吱啦——”
突然间,被圈在空地中央的这些五毒一起出现了自燃现象,好似是浇了一身汽油的邪教徒玩自焚。旋即,一股烈焰剧烈焚烧虫体的焦灼恶臭味道随风飘散开来,附近的围观者无不当场掩鼻,纷纷退避三舍。
实在是这种怪异得无法形容的气味太恶心了,丝毫不夸张地说,谁不小心闻上一下,铁定三天都吃不下饭。不消说,巫师们从来不在乎自己施展的手段是否邪门诡异,关键在于目的如何。所谓心正则术正,除却那些炼制时已经太过伤天害理的巫术之外,普通黑巫术跟白巫术之间的分野界限绝非泾渭分明那般简单,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人们往往看到的都是深灰和浅灰的模糊边界。
第051章 逆转
“喵呜!喵——”
随着遍地的五毒自燃发出的阵阵噼啪声和熏人欲呕的刺鼻恶臭,一阵旋风开始在集中了病患的军营方向生成,紧跟着便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猫叫声。在宛若猫群叫春似的音响效果伴奏下,数以百计的淡灰色影子在黑夜里缓缓出现,兴汉军的士兵们脸上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虽然他们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不过在超乎人类常识以外的事物面前生出畏惧情绪,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相比于那些操作过程复杂繁琐的巫蛊之术,猫鬼的制法并不困难,只是要求操作者有一颗冷酷的心即可实施。
在那些古老的民间传说当中,心怀不轨的术士们经常趁着夜色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猫故意折断四肢,而后再放在坛子里豢养起来,每天只喂一点水维持不让它死掉,但不喂任何食物,却要把美味的食物搁在猫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样一直拖到这只可怜的老猫被活活饿死为止。等到生前积累了一肚子怨气的猫儿咽气后,再以多种毒药炼制它的躯体,这只猫的灵魂就会转化成猫鬼,任由术士们操纵着出去害人。
在前任霍山神灌输的知识中,巫术也占了很大比例的一部分,毕竟凡人一旦被此类麻烦纠缠,他们要么是聘请巫师驱邪,再不然就跑到庙里求神拜佛,在这种社会氛围之下,一位神祇完全不懂巫术是不可想象的。
这时,落在凡人的眼中,这些漫天乱飞的淡灰色影子是那么狰狞可怖,但是在林旭看来,它们是一群可怜的受害者。
凝视着这些可怜的动物冤魂,林旭叹息了一声,手捏印契说道:
“唉,真是可怜哪!本尊收了你们,等着入轮回吧!希望你们来世投个好胎。”
说罢,林旭的化身一抖袍袖,好似在虚空中撒开了一张无形的巨网,正在四处乱飞的猫鬼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他那宽大的袖子中。
兴汉军将士们根本看不到林旭的存在,他们目睹这些引起疫病的瘟神消失了,这些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巫师作法奏效,立时齐声欢呼起来。相形之下,那几位百越巫师反倒没这么轻松了,一个个表情严肃得像三九天的冰块。须知,这猫鬼虽算不得什么厉害手段,但要一次性解决这么多猫鬼,若是没几十个道行高深的巫师联手施法,那是连想都不要想。无声无息地处理了众多猫鬼,隐身在侧的这位神秘人物显然比越巫们强大得多,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他们又如何能不担心自身安危呢?
见此情景,林旭也有些挠头,只得传音到陈凉耳中,说道:
“陈凉,这猫鬼被我收走了,你叫他们不要胡思乱想,早点散了吧!”
一听到林旭的声音,陈凉先是一惊,随即他镇定下来,低声说道:
“多谢林大哥。”
“此事我不便涉入太深,后面的手尾你还是指望这些越巫吧!”
尽管知晓林旭仍然在暗中支持自己,陈凉心情复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是,我懂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秦军南方兵团的前线主官鲜于闵这几日来寝食难安,他已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悲剧色彩。
鲜于闵不是土生土长的岭南秦人,他是老家在河内的关中老秦人末流世家子弟。一个河内人之所以万里迢迢跑到靠近南荒的岭南任职,起因不外乎是朝廷习惯性地在地方上掺沙子。
众所周知,若是一支军队在某地固定驻扎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便会与地方势力之间产生一些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为了免除地方军政势力勾结割据,继而形成小山头的不良倾向,大秦朝廷对类似西域都护府和南方兵团这样长期驻守在某地的一线部队,定期要从外地调任一批军官充实进去,倒霉的鲜于闵就是在这种潜规则之下被调到南方兵团的。
无论在什么时代,空降派永远是受到排挤的优先对象,他们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纵然鲜于闵竭尽所能融入南方兵团,娶了出身岭南的同僚之妹为正妻。然而,当关于南方兵团内部讨论是否要遵从洛阳朝廷的尖锐矛盾爆发之际,鲜于闵忽然发现自己赫然又成了许多同僚眼中不可信赖的外人。在这场内部激烈辩论中,认为应该拒绝洛阳朝廷乱命的岭南本土派暂时落于下风,但他们随即采取了不合作的消极态度,不仅拒绝出兵参与北伐,还要处处暗中下绊子。
业已被归类为拥护朝廷派干将的鲜于闵则是身不由己,迷迷糊糊地被推上了带队北伐的主官位置,跟着他便悲哀地发现,自己这回成了空心大老倌。
前一次的北伐行动时,在鲜于闵手下好歹也有数万精兵,此番的兵力连前次的半数都不到。加上需要绕道地势险峻的西南夷之地,对阵兴汉军最大的倚仗骑兵部队也被削减得七七八八,勉强出兵后他是丝毫把握都没有。
果不其然,在洞庭湖吃了一场败仗,当头被兴汉军打了一记闷棍,鲜于闵接下来又得组织部下搞大撤退了。西南夷诸部的那些土司私军只能跟着打一些顺风仗,摆明了是跟着来捡便宜的,那是见到有好处就上,没好处就立刻闪开。千万别指望着这些土司老爷们对帝国有着一丝一毫尽忠职守的念头,那些东西都是瞎扯淡的官样文章。一旦察觉风色不妙,这些家伙来得多快,溜得就有多快。
为了避免出现那种兵败如山倒的糟糕状况,鲜于闵只能不动声色地后撤。
在鲜于闵遥望着洞庭湖的千里湖水长吁短叹之际,一名牙齿发黑,全身涂抹得五颜六色的巫师来到了近前,他毫不遮掩地说道:
“鲜于将军,蛊术被破了。”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同样是出身于纷乱不休的穷乡僻壤,成长在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的西南夷巫师,论及实战能力绝不输于百越巫师。现在他们二者之间的差别在于,手头不够宽裕的鲜于闵答应给予西南夷巫师的报酬,那可比起陈凉点头同意,司徒雅亲口许诺给百越巫师的好处少多了。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便宜肯定没好货。感受不到足够的利益驱动,西南夷巫师们自然不会豁出老命来卖力,他们能做到眼下这一步已经算是挺给鲜于闵面子了。
话虽如此,鲜于闵心里很是憋屈,此刻他勉强压住一肚子火气,说道:
“楚白大巫师,咱们事先可不是这么约定的。”
这位被西南夷同行们推举出来与官方交涉的巫师楚白,在巫术方面的能耐不是最大的,但他的嘴皮子却是最利索的。
这时,楚白立马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道:
“哎哟,你这人好生不晓得道理。你们给的那点报酬能够我们这班弟兄吃上几天竹筒饭的,现在这样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闻听此言,鲜于闵气得脸色煞白,手指颤抖着一指楚白,说道:
“你!你这厮休要欺人太甚。”
听了这话,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样的巫师楚白,张口露出了他那几颗因为常年咀嚼槟榔而显得颜色发黑的牙齿,甚为不屑地说道:
“哟哟,鲜于大人,您给的那点本钱也只够用最便宜的猫鬼来凑数,咱们的金蚕蛊和七修蛊那都是祖上千百年传下来的宝贝疙瘩。您要是真有些诚意,多掏些本钱出来,俺们一定包你满意。咱们爷们威名震动十万大山,那也是用人命垫出来的,不是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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