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途
修士之间,一言不合就愤而杀人,这样的事情,自然算不得严重,即使发生的地点是在坊市。可中年修士因为怒火攻心,竟然捏碎了其手持的欲牌,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内府执事能够承受的。
第189章 生疑
且说,就在韩末一怒之下,于南坊市中,将那彪壮大汉烧得奄奄一息之际,一位旁观在旁,修为不过练气六层的修士,心中顿时暗叫不好,拔腿奔出坊市,抬手间,一道淡淡的青光腾起,随即消逝不见。
卫府内院,一道淡淡的青光陡然闪现,倏忽盘旋之后,冲入了一栋小巧精致的楼阁,楼阁之中,正闭目跌坐的卫碧瑶忽的睁开双眼,抬手一伸,那淡淡的青光顿时化作一柄尺长小剑,落在了其掌心之中。
“嗯,是卫七的传信。”
卫碧瑶灵识展开一探,剑中的讯息顿时尽涌入脑,随即,眉头就是一皱。
“韩末于南坊市杀人?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可又为何会如此行事?”
略作思索,卫碧瑶忽然心中一动。
“难道这是他的试探,想看我卫家能维护他到何种程度?”
想到这里,卫碧瑶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应该就是如此,而且之前,他之所以拿出古宝出售于我,想来也是为了试探,试探我卫家是否会因那些古宝,而巧取豪夺。还好,还好,若是当初真的听了三长老所言,对那韩末动手,早有准备的他,必会使我卫府偷激不成蚀把米,到最后,反而会便宜了另外两家之一。”
自以为将韩末的行为看了个通透,却不知他只是一怒杀人的卫碧瑶,当即起身,出了楼阁、卫府,向南坊市疾驰而去。
“既然已经决定交好于他,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且不说,只是在那坊市之中,杀了一毫无背景的练气修士,我卫家想要保他,却也不难。”
可就在其竭力向南坊市赶去的同时,只见空中一道白光陡然闪过,其所去位置,正与自己一般无二。
“不好,竟然是今日当值的结丹长老,而且还是江家的,怎么回事?不过是在坊市杀了个人,为何会将当值长老都惊动了?”
大惊之下,卫碧瑶忽然一咬牙,抖手间,一道剑光陡然腾空而起,向着其来处卫府,疾射而去。
“如今,也只好请出我卫府长老,以为援引。”
就在卫碧瑶飞剑传书,欲要请得长老出动之际,那当值的江家长老已是当空划过一道白光,落在了南坊市,那中年修士与韩末的身前。
“刘洪,此地发生了何事?为何捏碎欲牌?”江家长老沉声问道。
“长???长老,此人在???在坊市杀???杀了人。”心中正想着无故召唤当值长老,将会受到何等严惩的中年修士,脸上一片惨白,结结巴巴道。
“嗯?坊市杀人?就为这等小事,你竟然敢捏碎欲牌,将我召唤来此。刘洪,你找死不成?”听得中年修士刘洪所言,江家长老脸上顿时现出怒容,怒喝一声道。
“不???不是,长老,我???我不是故意的。”刘洪欲哭无泪道。
“不是故意?很好,刘洪,你竟然以如此理由搪塞于我,希望在长老会上,你也有如此胆量。哼,给我滚到一边去。”
江家长老袍袖一挥,转身向着韩末言道。
“小辈,在这坊市之内杀人的,可是你?”
随着其话语,一股庞大的威压陡然腾起,向着韩末汹涌而去,而且,让人感到神奇的是,那威压竟然只是针对韩末一人,就连近在咫尺的谷婉儿,都没有收到丝毫的波及。
不过,这股威压虽然庞大,但有着三位元婴期修士做师父,经常感受到元婴威压的韩末,又岂会被结丹修士的威压给摄去心智,任那庞大的压力汹涌澎湃,韩末只是风淡云轻,淡淡言道:“不错,正是我。”
“竟然不受自己威压的影响?难道此人的修为不止筑基后期,而是以秘法遮掩了不成?”
见得韩末如此风淡云轻,江家长老看似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大惊,虽然神识展开,将对方探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只探出了个筑基后期的修为。不过,这世间秘法千千万,各种隐藏修为的法门也是数不胜数,江家长老却也不敢肯定,对方真正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又为何要隐藏修为?难道对方是专门针对我江家而来?”
想到这里,江家长老豁然一惊:“针对我江家,难道是那件事情暴露了?”
可随即,却又暗中摇了摇头:“不可能?若真的暴露了,冰、卫两家,还有其他来此参与五城坊会的势力,又岂会毫无动静。也许,此人只是某个来参加五城坊会的结丹散修。”
就在江家长老心中疑虑丛生之际,韩末却很是好奇,为何对面的结丹修士,只不过简单的问了一句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脸上神情百变,仿佛遭遇了极大的碍难一般。
虽然心中思虑万千,但江家长老回过神时,外界却也只是过去了片刻。不过,在其心中,却是对韩末升起了一层戒备,并决定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真正的修为,以及目的之前,不与之交恶。思及此,江家长老的语气顿时一缓道。
“那你可有什么辩解?”
“辩解?”
听得江家长老此言,周围围观的一众修士,顿时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本来,在见得江家长老现身之后,围观的众人,就已经将那胆敢在坊市之内动手的修士判作了死刑。
因为,长期身处冰原城的他们,对这江家长老暴烈的脾性最是了解,却没想,其在面对韩末之时,会表现的如此客气。
“看来,此人来历颇深,所以江家长老才不敢得罪,必须将此人谨记于心,否则,那天不小心触了霉头,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顿时,这样念头,同时在所有人的心中浮现而出。
而韩末,虽然不知这江家长老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但既然对方好声好气,他也自然不会恶语相向,于是,就将谷婉儿告知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很老套。
不过是谷婉儿在见得了一件喜欢的东西后,想要购买,但是,太过天真单纯的她,被那奸猾的摊主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其身怀大量灵石的消息,对方当即贪心大炽,在见得谷婉儿修为低弱,又无师长跟随之后,就恶意污蔑,说其偷盗摊位上的宝物,想要贪下其身怀的灵石。
这样的事情,其显然没有少做,不过,任他如何都想不到,这一下却撞在了铁板之上,不仅灵石没有捞到,反而将自己的小命给丢了进去。
听得韩末所言,江家长老立刻抱拳言道:“原来如此,却没想我冰原城中,竟然还有如此恶徒,虽然在坊市动手有违规矩,却也怪不得小哥,此事就此作罢,我冰原城将不会给予任何追究。”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愈发肯定了,韩末那非同一般,却莫名所以的身份。
而就在这时,天际又是一道流光闪过,落在了众人之前,却正是卫碧瑶飞剑传书请来的卫家长老。
“江淮江长老。”
“卫丰城卫长老。”
待得卫家长老落地,与江家长老互为一礼后,那江家长老当即开口道:“不知卫长老来此何事?”
卫丰城先是微笑着朝韩末点了点头后,才转头与江家长老客气地言道:“这位小兄弟乃是我卫府贵客,因为初来咋到,不知我冰原城规矩,所以行事稍显莽撞,还请江长老不要见责。”
“卫府贵客?卫府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贵客,为何之前会没有任何消息?”江家长老不由一惊,心中顿时闪过了一丝阴霾:“难道真如自己之前所料,此人乃是为那事而来?”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十分之小,但江家长老却是心绪难定,毕竟,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与卫府有所关联的莫名修士,就如同一块平静的水面,被陡然投入了一个石子,虽然无关紧要,但难免不会惊起波澜,如此,又怎能让其静下心来。
一时间,江家长老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悔意:“若是早知此人乃是卫府贵客,刚才自己就不该为了顾忌对方的修为,而轻轻将其放过。”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话已出口,自然覆水难收,江淮只得朝卫家长老勉强一笑道:“如此小事,又何须卫长老亲至,刚才江某已经宣布,这位小哥之事就此作罢。”
“哦。”
卫家长老来时,诸事已定,自然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见得对方竟然如此轻易就松了口后,心中顿时讶异无比。
而这时,还有一人与其一般,同样感到无比的惊讶,而这人正是卫碧瑶。
原来,早在江家长老训斥那中年修士刘洪之际,卫碧瑶就已经来到了坊市之中,不过,以其执事的身份,在加上江、卫两家一向不对路,若是就此出去,不仅不能阻止江家长老,反而可能会让其更加针对韩末,因此,她就暂时隐匿一旁,准备等待家族长老到此之后,再做打算。
不过却没想,最后的结果却演变至此,一时间,卫碧瑶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疑虑,江家为何要维护那韩末?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第190章 交易
带着这样的疑虑,卫碧瑶并没有现身出来,而是暗暗给了卫丰城一个讯号后,就退出了坊市,回转卫府而去,而接到卫丰城在接到讯号后,也未多留,与韩末略作盘桓,互相熟悉了一下后,也腾身回转而去。)
至于江家长老江淮,早在之前,就已经心情纠结的告辞而去,一时间,坊市之中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气氛,只是热闹之中,众人望向韩末的眼神,却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敬畏、羡慕,抑或嫉妒。
韩末手牵着谷婉儿当街而立,说实话,这时的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自己与卫家交好,与江家应该很是不对头才是,也不知那江家长老为何要包庇于他。
既然想不明白,韩末也就懒得再去钻牛角尖,摇摇头后,正准备领着受到了惊吓的谷婉儿回转居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显然已不适合继续在这坊市闲逛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中年修士刘洪却畏畏缩缩地行上前来,恭敬地递上一只储物袋道:“这个还请您收好。”
“嗯?”
韩末眼神一扫,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储物袋明显就是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彪壮大汉留下之物,而且,看看旁边某个空下的摊位就可以看出,这刘洪不仅将储物袋取了过来,就连其留下的摊位,也被其一扫而空,尽数收入了这个储物袋中。
虽然按理,摊主身死之后,遗留的财货将被坊市没收,不过有了刚才江、卫两家长老的表现,刘洪自然不敢如此去做,而是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后,送到了韩末面前。
如此意外之财,韩末当然不会拒绝,伸手接过储物袋,点了点头,略作示意之后,就带着谷婉儿飘然而去。
待得出了坊市,穿过了数条街道之后,韩末却是眉头一皱,携着谷婉儿,忽的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一直跟在其后的某人身前。
“是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于我?”
站在此人身前,韩末奇怪的发现,这跟随自己之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江家或者卫家之人,而是在坊市之中,那个卖予自己“蜃”的散修摊主。
这散修摊主,看面相乃是一敦实憨厚的老实汉子,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在坊市之中厮混的,若不是菜鸟,就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油条。而这位,一看就知,显然不可能属于前者。
虽然韩末的忽然出现,让这汉子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一抱拳道:“前辈,在下季礼,有事想要与前辈相询,不过,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可否”
汉子一停话头,以询问的眼神向韩末看去,看情形,显然是有着要紧之事。
韩末略一沉吟,随即点头道:“且随我来。”
带着这自称季礼的汉子一路回到居所,将谷婉儿安顿之后,韩末与其在一密室之中,相对而坐。
“好了,这密室周围全都是我亲自布下的禁制,除非元婴期的修士,否则无人能够查探到我们的谈话,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尽情地说了。”
韩末挥手打开了密室之中的重重禁制之后,言道。
对面的汉子也不啰嗦,掏出一干瘪如皮囊的物事,问道:“前辈,这东西你可认识?”
居然又是一只“蜃”,这时,韩末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蜃”乃是对方下的诱饵,专门是用来钓鱼的,难怪自己如此轻易就将其给买了下来。
坊市之中,与捡漏之人对应的,还有着另外一批人,他们会将找到的一些不认识的,但又怀疑是宝物的东西,摆上摊位,以之为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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