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兵
这千万年来,因此比斗丧命失魂的弟子数不胜数,如能因斩情此举化解这段千古怨仇,实在是功德无量!
众道姑竖掌赞叹:“无量天尊!掌门慈悲,我等远远不及!”
斩情叹了口气道:“本来上代祖师便有意如此,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我与玄虚身上,哪知我俩因爱成恨,反倒令二宗越发仇视,致使祖师心愿功亏一篑,我接掌冥河掌门,心中实在有愧,此生若能完成祖师遗愿,也算是还了一段因果。”
众道姑无人不知斩情、玄虚往事,此时提及,脸上露出叹息之色,往事固然已随风逝去,可恩怨始终难消,斩情有意将这段恩怨由自己终结,既全心愿,又获功德,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斩情伸手一招,将万年紫冰棺摄到手上,望着众道姑道:“诸位师姐,我欲将毕生法力送予这位不幸女子,这几日你们便与我一同入冥河仙阵中,助我凝炼元神、斩灭浑元魔胎!”
众道姑心知此事关系重大,当下齐齐神情凛然的道:“谨遵掌门谕!”
杨南到了上清宫外,等候许久的虚元与众弟子正在宫前灵池处攀谈,抬眼见杨南进去时是一个人,出来却是二个,其中一个不是别人,居然是混世小魔王灵冲,怎不令他又惊又疑?
还好他做内门大师兄已久,眼色极佳,当即领着十多个冥河弟子躬身向灵冲道:“弟子见过小师姑,小师姑万安。”
灵冲冷哼了一声,抬了抬眼皮,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道:“你们这些家伙,请我杨师兄来做客,好好请就是了,居然摆出一副押送犯人的阵仗,实在可恼!若不是看在你们还恭恭敬敬的份上,我就要你们好看!”
虚元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小师姑又是如何得知此事,他见灵冲极力护着杨南,心知此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小师姑恕罪,掌门有命,弟子心急带杨师叔去见掌门,得罪之处,还请小师姑、杨师叔恕罪!”
灵冲不置可否,杨南却知道这个虚元可不好真得罪,在一旁笑道:“无妨,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虚元师侄为人和善,乃是谦谦君子,更有斩情师叔法旨,师妹不必较真就是。”
灵冲听得杨南讲情,这才哼了一声道:“换在往日,定有你们苦头吃,还不谢过杨师兄?”
虚元与众弟子如蒙大赦,连声向杨南称谢不已,得罪了杨南尚且好说,要是得罪了灵冲可就大难临头了,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姑平常无事还闹得满门鸡飞狗跳,若是让她记上仇后,还不知有多少苦头等着自己,如今一团和气,自然是再妙也不过的事情了。
灵冲见虚元站着不走,讶然道:“喂,我说虚元,你也老大不小了,内门不是有无数事务等着你去处置么?怎的站在这儿不走了?”
虚元心中苦笑,脸上却毕恭毕敬的道:“启禀小师姑,弟子奉命招待杨师叔,掌门吩咐,杨师叔可居于玄英峰暂住,弟子未将杨师叔领到那处,不敢擅离。”
灵冲皱起小眉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去去去,你忙你的,不就是灵绝师姐的玄英峰么?哪里还用得着你带路,一会儿我自会带师兄前去。”
“弟子遵命。”虚元与众弟子按剑施礼从容而退,灵冲虽然行事不喜规矩,但虚元等内门弟子身上那一副大气雍容的气度却令杨南暗暗赞许,灵冲赶走了虚元这些闲杂人等,终于放开手脚带着杨南在灵花岛上各处游玩了一番。
这灵花岛历经历代高手祭炼,无论是山石草木、亭台楼阁、碑坊池园俱都有一股无形的强悍灵力,杨南见惯了昆仑大气磅礴的景象,再观赏这精致到极点的园林殿宇时也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园林处处,繁花似锦,奇石假山、亭台楼阁,构成了一处人间仙境,令杨南目不暇接,留连忘返。
等到日薄西山,灵花岛上无数灵石制成的灯火一片辉煌,星星点点的灯火与云霄间的星辰交相辉映,天人之间竟似有一种永恒的意境。
比起白昼,夜间的灵花岛更加璀璨辉煌,好似天地之间一颗巨大的星辰,正散发着不可逼视的光芒!
灵冲坐在玄英峰绝崖顶上,望着漫天星辰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忽然轻轻的发出一声音叹息,杨南好笑的道:“师妹,你一向言笑不禁、笑声不绝,怎的这会儿忽然沉默下来了?”
灵冲小脸肃穆,低低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杨师兄,往日我见到师父时,她总是刚毅果决、言语极少,而且神色肃穆,往常虽对我爱怜有加,却只笑不语,今日我见她神色满是慈色,言行举止竟与往日大不相同,令我心中不禁生出不安!师兄,你说,师父她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斩情道姑如今古怪的神情杨南也见着了,灵冲是她极亲近之人,如何会不知?
一个人的气质转变,如非大彻大悟,便是出了极大的变故!
杨南心中一震,心知灵冲慧根仙质,仅凭斩情神色略有不同隐隐便猜到将有大事发生,斩情道姑郑重其事的托付自己,不惜花费心血医治青颜,若是说冥河派没有大事发生,实在教人难以相信。
不过,堂堂天下法宗嫡传,还会有什么渡不过的劫难?
再有劫难,也跟斩情道姑没什么关系吧……
杨南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他见灵冲眉间隐有担忧之色,不禁劝道:“师妹不要胡说,斩情师叔已是尊者顶阶,一身修为已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如何会有什么不测?你莫要胡思乱想,且安心就是。”
灵冲想了一想也对,除非是天界神仙大举下界,否则想令冥河派为难只怕天下间还没哪个宗派能够做到,她放下心事,脸上露出甜美笑容,正在此时,天际一抹剑光急掠而来,一名道装女子在云中停下剑光,望着灵冲恭声道:“禀师姑,掌门召师姑前去叙话。”
第二十六章 皆大欢喜
灵冲听得师父相召,无奈的向杨南笑道:“师兄,你且在玄英殿中安歇,我去和师父说说话儿,过几日再来找你。”
杨南点点头,灵冲踏起诛邪剑光,与那女子相携离去,她一走,杨南静下心来,神识没入不灭雷舟之中,只见阳雷池旁龙瑶、不医、白衣、蝶衣等人俱在等他到来,杨南笑道:“今日怎的全都到齐了?可是因为青颜之事要问我?”
往日诸人皆在雷舟空间中潜修,难得见上一面,龙瑶面上泛起忧色,皱眉道:“杨兄,恕我直言,法宗虽手段高妙,但想除去姐姐体内的浑元魔胎恐怕不能!斩情掌门索去万年紫冰棺,莫不是另有目的?”龙瑶姐妹情深,最是关切青颜体中之毒,斩情道姑虽说试上一试,但看情形却未必真能治得了。
蝶衣也一脸担忧的柔声道:“公子,夫人体内魔胎近日来一点一点的减少,若没了不医他们拔毒,若是再加剧可如何是好?”
杨南见诸人皆是不信斩情道姑会突然发善心帮助自己,不由笑道:“你们且放心,堂堂冥河掌门,骗我夫人灵柩又有何用?她一番真心,倒也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斩情想除去魔胎,不元气大伤是不能了……”
众人脸上齐齐露出赞同之色,魔界妖花魔心兰何其霸道?连真正的神仙玄冰仙子都束手无策,冥河派虽然高手辈出,却也未必能除去魔胎!
倪彩眼中露出深深思索之色,沉声道:“阿南,这冥河派向来与昆仑不睦,斩情道姑虽然说他日有事相求,其目的却极其古怪,你不可不防。”
堂堂冥河派掌门都要求人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一点倪彩心知肚明,事关重要,他不能不提醒杨南。
“倪兄,我心中有数。”杨南点了点头,望向不医与灵花三姐妹笑道:“这些年来,亏得你们日日不停医治青颜,功劳、苦劳俱有,我传你们几篇道法,便在我雷舟之中潜修一段时间,无论青颜能否获救,你们皆是我真君庙门人,且好生修炼就是。”
不医与灵花三姐妹大喜过望,他们沤心沥血、不惜损耗法力医治青颜为的正是杨南允诺,如今被收入门下,从此踏上无上大道,如何会不欣喜若狂?
杨南沉吟少许,不医向来学的是正道,杨南便将九天妙符总纲教给了他,这一卷符法正气渊博,妙用无穷,杨南只是初学乍练便知非同小可,传给不医也能令他往向天道,灵花三姐妹出身魔门,正好魔门掌律令中至高魔诀层出不穷,三种不同魔门秘法自然不在话下,这也算是一个顺水人情。
四人得了妙法,略一参悟便觉奥妙无穷,当下便齐齐称谢,自寻了静处苦修去了。
杨南打发了四人,这才笑吟吟的转头对蝶衣二女道:“我命你们陪伴夫人、苦修道法,近日可有长进?”不管青颜能否得救,一向看顾她的蝶衣二女却是劳苦功高,加上二女与杨南情分不同,自然要比旁人关切一些。
蝶衣温宛一笑,五彩羽扇瞬间出现在手上,她默念法诀,五彩羽扇瞬间化为一柄灵力强大的法剑,这法剑一分为五,缠绵如丝,动静之间犹如五条灵动之极的彩带,蝶衣驱动五条彩带,如臂使指、进退自如,这宗师级的道法在她手上使出来威力强悍,杨南看得暗暗点头,蝶衣修的是三十六河洛天机图中蛹仙术,讲的便是生死之道,再结合了杨南所教的兵宗妙法,无论是对敌还是本身神通,都比寻常宗师要厉害三分!
白衣却只将双掌轻捧,掌心一朵莲花徐徐盛开,这莲花洁净娇美、气息纯正,从一根小小莲枝不断长出叶片、绽开莲蓬,到最后怒放盛开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最难得的是,这莲花盛开之后毫无半点妖气,倒像是正道修士纯正的气息,杨南见白衣居然有这般神异手段,不禁赞道:“好神通!这河洛天机图中的正元大法专讲正气,你有此等境界虽然是借了白莲花灵宝之力,但这苦功却下得极重,不错不错!”
白衣见杨南夸赞,眉间禁不住透出一股喜意,她轻轻一咬银牙,掌中的莲花又再生出变化,白莲花之旁忽然又长出一枝玉色莲花,两朵莲花并肩开放,玉白两色的硕大莲蓬微微颤动,如同真物一般,令人叹为观止。
这白莲花乃是白莲圣母毕生苦炼得来的法宝,内蕴天地纯净法力,用以护身可净妖邪之气,玉莲花乃是白衣本体,虽然神通尚弱,但这一双并蒂莲也是稀罕之物,世间端不多见。
配上河洛天机图中的正元大法,白衣身上一点妖气也无,倒好像是正道中修行多年的女子!
寻常女道能将道法炼到这等境界不算稀奇,但白衣一介莲妖有这等正气实是可惊可叹,换句话说,只要正气不灭,那些降魔、捉妖的利器便对她再无半点用处!
杨南见这一双莲花至净至洁,心知此物神异,若再炼个数百上千年、双莲俱已大成之后,放眼天下,想伤白衣的人就屈指可数,一介小妖居然能由妖入道,修成了比正道中人还要洁净的法力,实在是一桩奇事!
“好神通!白衣、蝶衣,看来你们还真是下了苦功,此番青颜若是得救,见到你得有这般长进,不知会如何欢喜。”杨南见二女成就宗师之后长进不小,心中欣慰不已,名份上二妖俱是自己妾室,但实际上却远胜亲人,如今她们能进境神速,实在令他心中大喜。
二女见杨南关爱有加,心中柔情更增,两双妙目只是投注在杨南身上再也移不开来,两女苦修道法,为的不是长生,而是搏杨南一赞,此时见郎君连声赞叹,哪里还不心花怒放?
龙瑶在一旁笑道:“杨兄,此番姐姐若是得治,你也该一偿她二人之宿愿,有道是妾意如水、郎心似铁,你只顾修道,倒把正事给忘了!”
“呃……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杨南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蝶衣羞红了脸,在她心中,能与公子定下三生缘分,实是内心魂牵梦萦之事,只是被龙瑶这般当众嚷嚷,倒教她又羞又喜、又盼又惧。
白衣却是大胆,她睁着一双明眸嘻嘻笑道:“公子说话不算话,我们都成了宗师这么久了,他却还没来娶我们,要是夫人痊愈,我们便叫夫人做主!看看公子到时娶我们不娶?”青颜有望痊愈,诸女心中无不大喜,此时更是大胆了几分,白衣说话便更加随意。
杨南好气又好笑的道:“小丫头,这般不知羞!要娶你们的是我,可不是你们夫人!天下哪有女子大声嚷嚷着叫男人来娶她?传了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肚皮。”
白衣天真无邪,不识男女之事,向来便是口中无忌,杨南在她身上倒是见到了前世独立坚强女性的风采,龙瑶、倪彩等人却想笑不敢笑,一副古怪模样。
白衣睁着大眼眸急声争辩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听闻大元朝庭律令:‘男十六则婚,女十三则聘,莫过征年也、罪当拘禁。’这意思不是说男子十六至二十就要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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