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兵
虚成看得口瞪目呆,他不敢置信的与众冥河弟子面面相窥,心中齐齐叫道:“不可能……就是法宗弟子初次种玉,也要将种子弄得爆裂,这杨南如何会无师自通?”
杨南可不管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他手上的种子一发芽,另一只手掌便从虚空中慑来空气漂浮的尘埃,在玉盆前无中生有的形成点点泥土,这泥土由无数尘埃组成,经过杨南灵力粹炼,已成灵土,灵土由少至多,层层铺满桌面大小的玉盆之后,杨南随手一抛,掌上那株玉沧海已悄然没入盆中。
有盆有土、有水有种,杨南双掌一错,两道灵力源源不断的从掌中注入盆中,玉沧海种子得了这股刚柔适度、纤毫入微的法力催发,登时开始一点点拔高,不断生长。
一片绿芽从黝黑泥土中绽放娇姿,点点灵光不断涌出,不多时,一株小巧的花树便已然长成。
杨南神识没入种子之中,运起一念滋长、一念如一法门,登时将神魂与种子融为一体,一瞬间,透过玉沧海种子,身周天地灵气尽入盆内,开始滋养着这株初发新芽的灵树。
虚成望着那硕大玉盆内,玉沧海种子正不断的节节拔高,已然长出三节三枝三寸,而且树身开始渐渐粗壮,枝干叶片越来越多,他不禁心中叹服,天下道法大理虽然相同,但想在倾刻间便弄懂如何兰田种玉,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他亲眼见杨南这般神奇手段,如何不暗自钦佩不已?
杨南这株玉沧海,在无穷法力的滋养下最后长成了三节三丈高的巨大花树,玉沧海在正律司大殿前花枝招展、芳香袭人,其枝若剑、根根森然,其花异香,绕衣不散,一股凛然天地,仰望苍穹的气息油然而生。
枝如剑、叶似锦,这株玉沧海既有法宗万法自然的品相,又有兵宗锐意广大的意境,两种气息交错之间,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围观的众多弟子看得目炫神驰,欢喜赞叹不已。
所谓兰田种玉,种子虽然相同,但不同人种出的灵植最后气势大不相同,杨南以兵宗法力种出来的玉沧海,少了几分婀娜、多了几分锋锐,像一柄灿烂华美的宝剑,而非一株婀娜多姿的花树,但这么一株巨树所要花费的法力非尊者难以办到,杨南仅是外宗弟子,却种出了这一株参天巨树,在场弟子谁人不服?
虚成一脸拜服的道:“杨真君法力高强,虚成自叹弗如!这玉沧海第一次有人种得三节三丈,更兼品相不凡、气势森然,放在我冥河门中,也是顶尖之数!真君果然不愧是我道门顶尖人物!”
杨南本想种出九节九丈的玉沧海,哪知种到三丈时便有法力不继之感,想来天地灵物,非一撅而就那般容易,这三节三丈的玉沧海已花尽他大多数法力,若再继续,未免强求,杨南见好就收,此时望着这株耸立苍穹的玉沧海,心中也对这兰田种玉之道有了更深的体会。
见虚成赞叹,杨南负手笑道:“兰田种玉,一剑沧海,我这灵树种成了剑树,实在惭愧。”
冥河种玉,长成灵植后以花姿娇美、造型独特、高低不同来论胜负,杨南这玉沧海高是高了,可是根根如剑、气象肃杀,满树繁花掩不住那一股森然锐气,实在与冥河弟子大相径庭。
壮丽有余而秀雅不足,杨南虽借无上五篇之法种成了玉沧海,但其实与法宗高手比较起来,终究要输了几分。
虚成摇头道:“我冥河讲究万法自然,兵宗却以剑破道,杨真君能种出这般奇相的玉沧海,我辈不及万一,这颗花树他日长成九节九丈之后,取其一枝便可炼化一柄法剑,实在妙用无穷,岂是我门中那些花花草草能媲美的?”
灵植种成之后,便要靠天地灵气滋润自行生长,再也不能用法力催生,但三节三丈高的玉沧海,省去了数百年的生长时间,这株由杨南亲手种下的奇树,再有数百年便能成为一件异宝。
青碧儿拍手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不必客气下去,依我看,杨真君这株玉沧海和小师姑那株天凌兰不相上下,这玉也种了,花也看了,不若再去其它地方游览如何?”
杨南点点头道:“正律司事务繁忙,贫道不便多做打扰,他日有闲,再来讨教。”
虚成正对他佩服不已,闻言道:“杨真君若是在灵花岛停留,可常来正律司游玩,我这虽比不上上清宫华美绚丽,却也另有景致。”
杨南拱手笑道:“多谢盛情,贫道这便告辞。”
青碧儿带着杨南出了正律司大门,忽然抹了抹额头道:“真君,还好你会种玉,要不然可就下不来台了,这虚成天生傲慢,一向目中无人,你如今能令他如此叹服,实在算是一件异事。”
冥河弟子底气犹盛,有如昆仑弟子行事霸道,两派俱是世间顶尖宗派,冥河弟子的冷傲一向闻名于世。
杨南微笑道:“我见虚成道友谦逊有礼,倒不见半分傲气。”
青碧儿指着不远处那一队队被冥河弟子牵扯着的妖魔鬼怪苦笑道:“你手段高强、出身昆仑,他自然对你客气,你若见他高居大殿,发号施令、裁决妖魔,可就不会如此想了。”
杨南灵目一展,只见远处虚成果然高坐殿中,神情冷肃,气宇轩昂的将一个个犯事妖魔发落,先前那副温厚和善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摇头叹道:“执掌正律司,可不是心慈之辈能镇得住的,虚成如此,也是常理。”
青碧儿点头笑道:“不错,杨真君若是坐于庙堂之上,想必同样如此,自古慈不掌权,若是心慈手软,如何能服众?真君,这冥河上下美景处处,你且随我来。”
两人并肩在冥河上下各处游览,直到日薄西山之际才回到灵花岛上,青碧儿越与杨南相处,越觉钦慕,杨南和气亲善、温文如玉,兼之谈吐出尘、言之有物,令他顿生不枉此行之感,他临走之际,忽然取出一物赠予杨南,这件物事不是别的,正是他本命松子!
这是一颗青黄色的晶粒松子,内蕴一股纯净至洁的意念,修士只是汲取了这股纯净意念,便能轻松渡过诸般难缠心劫。
青碧儿修成妖身,进入道门,每一千年才得一颗松子,此松子内蕴一颗先天灵种,名唤‘碧山元古松’,种子既可种成先天灵树,又可用来当成妙药,实是世间一件奇珍异宝。
杨南见他如此大方,竟将好不容易修得的松子送给自己,连番推辞不过后,便去雷舟之中找来几样物事以作回赠,这碧山元古松之种珍奇异常,他回赠的礼物便是乾罡碧竹两株、三十六河洛天机图功法一部、甲符宗师级神将两个。
青碧儿见杨南回礼竟多上许多,暗自感慨这杨真君一点也不占人便宜,他本是真心送杨南灵宝,怎会接受,只是摇头道:“真君风仪如机、冠盖群伦,青碧儿心慕不已,赠种只为留念,如何还敢收这些异宝?”
杨南温然笑道:“不瞒你说,我还欠着我家掌门两种先天灵物未还,这些物事虽奇特,却如何能与你这千年苦修得来的松子相媲美?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了。”
青碧儿再三推让不过,只好一脸喜意的收下了,到得他这样的积年老怪,灵石丹药早就不放在眼里,唯有这破邪雷竹、无上妙诀和护身神将方才稀奇,送了一颗松子却得了三样得用异宝,又与杨南结交,实在欣然可喜。
第三十三章 神兵令!
杨南别过青碧儿,自回玄英峰精舍,第二日一早,却听侍奉童儿前来禀报:‘老爷,精舍前来了两个道士,说是老爷同门,老爷是否要见上一见?“
杨南大喜,早听斩情道姑说玄虚掌门派了同门前来,他正不知是哪一位师兄驾临,如何会不见,当下只是点头道:“快快有请!”
不多时,杨南坐在山腰精舍之中,正一脸笑意的望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大的道士黑脸短须、形容枯瘦,一身道袍散着发浓浓酒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道士,倒像是一个醉鬼,小的身躯挺拔、眉清目秀,正呲牙咧嘴的冲着杨南嘻嘻而笑。
今日杨南精舍之中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受玄虚掌门之命而来的内门师兄火连,还有那个骑着大白牛的道童无月,杨南见到同门师兄,自然喜出望外,他命老螃等亲卫奉上茶水,望着黑脸师兄火连大喜道:“久闻火连师兄道法高深,擅制灵丹妙药,今日相聚,小弟正要请师兄指教一二。”
火连长得黑头黑脸,好似一个烧火的炭头,他生性木讷,见到自己的小师弟,脸上终是露出一丝温暖笑容,闻言摆摆手道:“小师弟根骨天成,悟性上乘,我这个做师兄的哪敢藏私?师弟若是需要,为兄自当将制丹要术一一奉上。”
昆仑弟子,大多在本门兵宗道术之外另学一门道法,或丹或阵、或武或符,但这些道法对本门妙诀而言,只能算是杂学罢了,火连虽然在制丹一道颇有成就,但也不会将这杂学看得太重,他有心与杨南结交,哪里会吝啬这区区丹术?
昆仑内门弟子,大多只是一面之缘,但杨南却大是不同,如今又掌了神兵令,火连就是再木讷,也知道下任掌门非杨南莫属,于情于理,他不能不敬上几分。
杨南虽不贪图什么丹术,但手下妖魔众多,这灵丹却是少不了的,眼下正好也借这个话头与这位沉默寡言的黑脸师兄增进交情。
昆仑派关起门来相互竞争,走出门外便同气连枝,这等门风由来已久,行走天下,一提昆仑二字,便是一个记名弟子也不禁热血沸腾,巍巍昆仑,令再冷漠的修士也不禁生出归属之感,昆仑派给予门下弟子一切,换来的是每一位弟子无比的热诚!
杨南在昆仑山中与内门众位师兄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还是在掌门驱逐李云、方闻几人之时才算见过,师兄弟之间并无太大交情,但有‘同门’二字在,就是两个陌生人也能谈到一块,杨南口才便给,谈及阵法、丹术、符法来头头是道,便是论酒谈琴也能说上一二,火连心知自己这个小师弟博学多才,深被门中长辈器重,两人相谈尽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正在两人谈得火热之际,一旁长成少年模样的无月却无趣的道:“师叔,小师叔,你们在昆仑山中便只谈经论法,到了人家冥河派的地头还是这般,累不累啊?”
杨南呵呵一笑,望着这个长成俊秀少年的无月道:“无月,听说你入了外门修道,可修得什么道法?”
无月与杨南甚为投缘,倒也毫无畏惧,闻言只是嘻嘻笑道:“我只在山中指挥满山灵兽小妖,这兵术练得七七八八,武功练得差强人意,符术丹道一踏糊涂,哪能跟小师叔你纵横无敌,赫赫威名相比?”
杨南见无月虽然长大,却还是一脸狡黠滑头的可爱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暖意,笑道:“你这小子,老大惫懒,还好有火连师兄看顾,要不然不是在山中弄出大乱子来?你师叔我哪里是什么纵横无敌?分明是人家吹捧的罢了。”
无月掘起小嘴,老大不高兴的道:“小师叔,我难得下山一回,你也不跟我讲讲好玩的事物,倒是一脸老气横秋,跟掌门一个模样,难怪他要传你神兵令了!”
杨南见他挤眉弄眼的苦瓜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取出当日玄冰殿中得来的灵兽种子和那一卷万妙驱灵术,望着无月笑道:“休要说师叔不照顾你,这是一卷驱兽宗的至高妙诀,还有一百多样种子,都装在这乾坤袋里,你向来喜爱珍禽异兽,这卷道法给了你,今后可要好好修行才是。”
无月听得驱兽宗这三个字,两眼早就大放精光,接过那只乾坤袋后只是扫视一眼,头点得鸡啄似的:“是是是!果然还是小师叔对我好,嘿嘿!这灵兽宗妙法天下闻名,这下我可发达了!!!”
无月性喜控兽,如今得了这卷驱兽无上妙诀,就好比财迷见着金山,修士得了长生,一番喜气从脚底升起,嘴巴再也合不拢来。
杨南见他捧着乾坤袋手舞足蹈、欢天喜地的模样,心中也自欣然,火连皱起眉头,郑重的道:“师弟,这驱兽宗绝学向不轻传,你将此法传给了无月,将来若是让驱兽宗知晓,只怕会有一场大麻烦!”
驱兽宗实力不可小窥,当年清崖祖师留下的道统虽然比不上超级昆仑派,但也是世间第一等的宗门,两派虽有渊源,但这重要法诀可不是随便可以练的。
杨南摆摆手道:“师兄放心,这卷妙诀是驱兽宗弟子自行抛弃,可不是我强夺而来,再说无月学了只在昆仑山中用用,又会惹出什么事来?待到他年无月兵术有成,这法门早已弃之不用,此时不过用来娱己罢了,不必当真。”
万般无穷法,一念体真如,兵宗弟子,最后学的终究还是兵术,无月现在只是少年心性,喜欢新鲜罢了,等他兵术大进,体会到无穷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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