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归来
己也病倒了,任远不知道有多心疼。
可是,这难得的休息之夜,苏夜并没有休息好。
躺在床上,很累很想睡,可偏偏不能马上睡着,这种感觉很烦,让人在床上不禁颠过来倒过去。
终于浑浑噩噩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夜忽然惊醒过来。
她快步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来到小阳台上,掀开窗帘,正好看到遥远的天际一道流星闪过的身影。
苏夜的心刹那间跳得厉害,她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醒过来,而醒过来又为什么直奔阳台上来?!
这些,苏夜都无法解释,但是,她能感觉到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不过,心头虽然有不好的感觉,但苏夜还是强迫自己回床去睡,因为她这些日来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她都顾不上了,只能努力睡着,因为她一定得保持足够的精力。这样一折腾,苏夜醒来时就发觉有些迟了,闹钟已经闹过一刻钟了,她才醒过来。苏夜立刻穿好衣裳,在卫生间对着镜子装扮自己。
装扮自己的时间不能少,苏夜每天都精心打扮一番才出门,务求自己神采奕奕的,以感染和鼓舞任远。
忙完这些,苏夜就转到厨房,把早已清好的粥盒摆好,然后拿勺子从那紫砂炖锅里舀粥到盒里。
粥是香菇鸡肉粥,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打开紫砂炖锅慢火熬的,一到早上自然熬熟。
忙完这些,苏夜巡视完一遍,利落地关好水电,然后披上任远最喜欢看她穿的那件玫瑰色风衣出门。
化了一些彩妆,玫瑰色的风衣也透着一种格外热情,但却依然遮掩不了苏夜眉宇之间的郁色。
掩门时,苏夜心中轻轻叹了一声,这小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小居室,是她与任远今年刚刚贷款买下来,原本是准备他们两个新房的,但是过不了几天,这套房就有人来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曾经憧憬乃至实现的小爱巢,马上又要换主人了。
苏夜也仅仅是短暂的感叹,很快把这种情绪丢到脑后,想到,只要任远能好转过来,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可以重来!
苏夜很快进了医院大门。值班大爷和她打了招呼,叫了一声“闺女”,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同情之色。
苏夜微笑着点头,直起了身板,快步走了进去。路过门诊大厅的时候,苏夜已经看到排号的人已经排到大厅外。
苏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这让她很难过,因为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跑到这华生医院来看病。而这些人,大多数还是外地来的,不来则已,一来就是重病。对于苏夜而言,任远病了的这三个月,是她人生深刻变化的三个月。她一下看清楚,原来人生下来,是要经受这么多这么多的痛苦与磨难。
苏夜脸上悲天悯人的神色越发浓了,但却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办法,于是,她继续前行。
正当她一脚踏进肿瘤分部门口时,护士小叶忽然从楼梯口跑了下来,口中喊道:“12号的病人不见了!12号的病人不见了!”
苏夜当时就站在那不动了,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小叶护士看到苏夜,眼睛一亮,赶紧过来,叫道:“苏夜姐姐,任远他不见了。”话说到这,小姑娘眼睛里已明显有泪水打转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小姑娘彻底喜欢上苏夜姐姐和任远。
苏夜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粥盒差点掉下去,但她立刻紧了紧,又抓牢了粥盒,因为任远还要喝的,尽量以镇定的语气说道:“小叶,快带我上去看看。”
二人急急上楼,推开12号病房的门,苏夜一眼扫过去,那病床上果然空空如也。苏夜看到被子与病号服都折叠得好好的,当下就有些脚步不稳,胸中立刻有一团热血翻涌。
小叶忙扶住苏夜,语速很快地说道:“苏夜姐姐,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值夜班,没看到有人进出的啊,但是就在刚刚,我去给病人量体温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的。在床头柜上,他好象给你留了一封信,你不在,我没、没敢看!”说到后面,小叶的声音有些哆嗦起来。
听到小叶说任远给自己留了信,苏夜再等不及,立刻挣开了小叶,快步来到床头柜旁,果然,一封信端端正正放在上面,字迹无疑是任远的。
还未看,苏夜的眼泪就已经下来了。她连忙拿起信封,手哆哆嗦嗦地把里面信抽了出来,展开看去。
几眼看罢,苏夜一仰头,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一黑,立刻倒了下去,不管旁边小叶护士的呼喊,心里只在说一句话: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等到苏夜苏醒过来时,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床头站着一脸担忧的江尚。
江尚是苏夜的师兄,也是同事,两个人都在震旦大学考古与文博学院担任助教。
苏夜挣扎着爬起来,江尚自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按住苏夜,只得扶起她来,急急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已经分散到火车站以及各汽车站去找了。”
“我也去!”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江尚没法不担忧,苏夜为任远生病的事已经严重透支了自己,再逢这样的打击,硬撑下去,恐怕真会垮掉。
苏夜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坐在这里!我一定得去找!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人,他别想舍弃我!他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的?你们是找不到的!他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只有我才能找到的!”说到这,苏夜脸上露出一丝凄艳的笑容。
江尚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要知道,这两个才子佳人能走到一起,自己算是有一份功劳,而现在眼睁睁看到是这样一个生离死别的结局,叫向来古道热肠的他怎能不痛心?!
江尚答应道:“好,苏夜,我陪你!但是,你答应我,一定得坚强,不能倒下,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一定还有希望,一定还有希望!”说到后面,江尚连着重复说“一定还有希望”。
两个人当下立刻离开医院,出外打的;疯狂找了起来。
两天两夜过去,苏夜与江尚,江尚的女朋友袁兰以及宋明也一同出动,他们之下也发动各自的朋友一同帮助寻找,其中宋明甚至还托人调看了上海两个火车站附近以及内部的监控录象,当然,这些不可能马上看完,但是就目前而言,任远这个人,在大上海是消失了。
任远与苏夜的家中,苏夜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墙面上她与任远的合照。
这不是他们到影楼去拍的结婚照,但意义也差不多。
他们无论在大学时代,还是在震旦大学工作时期都是大学里的知名人物,特别是有着校花之称的苏夜更是有非凡的影响力。这照片是找震旦大学摄影协会的学弟们拍的,效果非常不错,那是他们两个一同去游周庄就是在那著名的双桥前拍的。
袁兰在旁安慰道:“苏夜,你想开一些,任远那小子命硬,相信他没事,过不了多久,就像他们男生喜欢看的武侠小说里面那样,在什么地方吃了什么朱果之类的东西,然后就欢蹦乱跳地回来了,当然,这有一个过程,”说到这,袁兰小心翼翼地停顿了一下,观察苏夜的神色,见她的眸子当中似乎闪过一丝光芒,于是继续说道:“因此,这需要时间,你现在,就是好好把身体养好,好好的工作,知道吗?”说到这,袁兰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她马上看了一眼江尚。江尚立刻心领神会,说道:“苏夜,你真的不需要太过过绝望,真的,真的。”
“不,他走了,狠心地离开我了!”苏夜喃喃道,她已经失去呼喊的力量,而一头如瀑的秀发此刻披散到额头前,色泽有些枯黄。
江尚立刻大声道:“苏夜,你不要这么想!想想任远给你留的那封信,那信我也看了。说实在的,当然,任远那小子说的那些我不信。”说到这,江尚不得不顿了顿,因为袁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江尚心道,若是一开口说自己相信任远的信上所写的,苏夜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信?江尚无视准娘子严厉的目光,继续说道:“但是,苏夜你想一想,任远岂是一个寻常的人?宋明,你是他同寝室的,玩得最好的,你应该对任远这小子有种,怎么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是吧?”
宋明见江尚说到自己,他与长他一届的江尚,以及任远,在大学时代那是非常要好的,不是说像社会上一同**那么铁的兄弟,但对泡妹妹这等大事那是向来兄弟同心,其故事可用一青春校园长篇小说来容纳,因此,彼此默契可谓向来是有,当时哪会不明白江尚的心意。
任远留下那封等同绝笔的信,扯了一个谎,剩下的内容就应该是他宋明和老江两个在苏夜面前圆这个慌。
这当是他们兄弟三个最后一次合作了,造孽啊,宋明心道,去欺骗像苏夜这样的女孩,然而,他却不得不欺骗,于是迅疾点头道:“是这样,在他追到苏夜后,我是无比佩服他的个人魅力以及运气,而之前,他这个家伙,即便了解如我,有时候也觉得这家伙有些神神秘秘,说白了,就是有些神神叨叨,这个,这个方面,其实,苏夜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说到这,宋明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立刻又补充道,“我跟任远两个,都是化学系的两个另类,我对法律感兴趣,毕业后改行考法律硕士,现在,做律师,在法律届混,而任远,他倒是在化学本行,但是特别对古代炼丹、星相、风水那些东西感兴趣。对了,任远生病前,做的那个国家自然课题,就是古代炼丹方面的,那个炼丹炉,还是我跟他一起去静安路古玩世界淘来的啦,自我认为任远以来,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奇怪,所以,这一次,他玩了一次消失,因此,也不奇怪。”说到后面,宋明觉得没一点底气的,纯粹依靠他那套所谓的逻辑惯性来说话。
苏夜好看的睫毛动了动,江尚觉得宋明那番话多少起了作用,连忙说道:“我们都反复问过护士,晚上谁也没听到动静,护士一直在值班室,如果有人偷偷走出去的话她一定能看到,至于病房里面,门窗都是从内锁好的,这一点护士与医生都证明了的,那么,任远消失可以说的是凭空消失,这样一来,他信中所写,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是,仔细琢磨,还是有些可能的。苏夜,你想想,我们都是学考古,就我们几次野外考古,碰到的有些事情,不是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吗?而世界因考古发生的灵异事件,我们更是从许多专业书籍都看到过,这足以证明,在我们所熟知的世界当中,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不为我们所理解的事与物存在。”说到这,江尚看了一眼宋明,道:“宋明,你是搞法律的,一向擅长逻辑分析,也办了一些刑事方面的案子,你说说,根据我们调查的,任远是怎么就能从房间不动声色消失的?这一点,根本就是解释不通的。”
江尚说到这,宋明心里的分析其实把任远从医院大概摸出去的路线搞清楚了。宋明想,任远大抵就是站在空调外机上然后顺着下水管道下去的,至于门窗,特别是窗户是怎么从内栓上,这一点宋明暂时还没想明白,但任远向来比他聪明,他想不出来的,并不代表任远想不出来,特别是经过精心核计之后。当然,这些心里的分析宋明自然不会说出来,口里自然应承道:“是这样的,科学没办法解释的。”
江尚迅速看了袁兰一眼,袁兰坐在苏夜旁边,立刻接话道:“如果是这样,那任远那小子也太不仗义了,留下一个什么十六年后相见的话,那不是坑我们苏夜吗?”袁兰的话仿佛一锤定音,最后的结论就是任远的确是被所谓剑仙虏走,然后到哪一个旮旯地方炼他的狗屁仙剑去了。
“是,是,这小子是很不仗义。”江尚与宋明连忙附和道。
苏夜抬起头,迷茫的双目重新有了一缕坚毅,对江尚他们说道:“谢谢你们!我没事的,你们不需陪我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这个状态,江尚知道再留下来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call我们!”
苏夜点了点头。
最终,袁兰不放心,没走,留下来陪苏夜。苏夜也拧不过她,两个大学时代闺蜜在一起,说着过去的故事。大多是袁兰在说,苏夜心里知道,这是袁兰姐激起自己过去美好的回忆,让自己生出一丝希望。
江尚,宋明他们所说,苏夜多少听进去了。若是旁人的事,苏夜肯定是不信,但此刻的她,无疑极需要那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再说,任远也的确如他们所说怪异。
苏夜还清晰记得大二时,她无意中看到任远与江尚、宋明他们在酒馆喝酒。她和袁兰在一起,就站在酒馆门口。袁兰拖她来的,说她的男朋友及一帮朋友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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