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马光猛忽地传令到:“挥舞旗帜,命令大军暂停,河道较宽的地方,变换阵型,大船居中,小船在外。命令后军立刻上岸,杀奔封州方向。”马光猛心中不禁暗骂潘崇彻心思歹毒,楚军定计之时,只是想到了潘崇彻会派遣陆军埋伏在两岸,这样,如果大船在外,承受能力较强,对岸上的攻击能力也强。可是没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还埋伏着水军,这水军,不会是火船吧?如果真是火船,大船在外移动不便,万一着起火来,影响了士气,打乱阵脚,那可就难料胜负了。
后面压阵的副将陈大安心中奇怪,按计划,应该是等楚军全部进去封川之后,在登陆直接登陆南岸攻击伏兵,怎么现在就下命令了呢?只是,马光猛军令如山,他心中犹豫,却还是急忙指挥还没有滞留在贺水入江口的楚军,弃船南岸,直接杀奔封州杀去。前头冲锋的何竟真、崔洪琏,也弄不明白马光猛的意思,大帅怎么到了阵前,反而变了作战计划了呢?
“有伏兵!”
他犹犹豫豫的指挥船队调整之际,浔江两岸战鼓声不断,火箭、劲弩如流星般飞速的从天空之划过,直直射向楚军。何竟真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汉军也太心急了吧,楚军还没有完全进入封川呢?鼓声震动天地,可好在楚军早有准备,对岸上来的这些攻击,或高举盾牌,或用扫把扑火。楚军进退有据,并不怎么慌张,军官将领们,反而暗自佩服起马光猛来,何竟真正要指挥一部分水军,向南岸登陆作战。就听见一个军士突然大叫道:“天啊,浔江动了!”
何竟真连忙向南岸看去,南岸的水草、水草树木,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什么风吹树摇草动,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动。
“将军,浔江岸边有汉军的军船埋伏!”嘹望手在嘹望台上呼喊道。
何竟真再看过去,却见岸边的水草摇曳中,中间居然出现二十多条汉军的小船来,近处的船上扎满了水草,远处的船只扎的却是树枝一类的东西。
何竟真的心刚刚安定下来,就见这些汉军的船只突然着起火来,没头脑的横冲了过来。怪得不大帅要变换阵型呢?这是敌人的火船啊。南岸是火船,北岸却是汉军的战船。一时间战斗在整个封川段河道打响,北半江,两军厮杀在一处,船头交错,有进有退,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弓箭,不仅仅是从自己的正面射过来,也许身后,也会射出敌人的利剑。杀戮,只有不断的杀戮,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两军都有不少人,跳到对方的船上,厮杀起来。南半江,火光冲天,楚军驾驶这大船努力的向江中考虑,并在移动中调转船身,错出间隙来,让楚军小船杀出,组织汉军火船的前进,尤是如此,仍有不少楚军大船,被火船装上,着起火来。一时间火光冲天,楚军手忙脚乱。何竟真暴跳如雷,一面应付岸上射来的冷箭,一面指挥军士控制火势,他心里却暗暗吐了口气,心道:幸好现在汉军没有船只杀过来,不然今天,在浔江之上,我们恐怕免不了一败了。
马光猛心思沉重:楚军外围是大船,行动不便,这火船全是小船,数量多,又倚着风势,速度快,如光只是防范火船,扑灭大火倒也罢了,可是南岸上,还有不少的伏兵,射着冷箭,双管齐下之下,楚军局势艰难。
到了此时,马光猛钢牙一咬,拔出长剑,传令道:“命令南江的大船,不再躲避,直接向南岸冲去,杀向岸边,与我军偷袭大军汇合。”既然不容易避开,那么干脆直接冲向南岸算了,反正浔江不宽,着火的船只,完全可以在被烧毁前,冲到岸边,只要上了岸,军士的死伤也会少了很多。
浔江上,火光冲天,击鼓山西北面,徐威、钱清带着二万大军终于赶到了。徐威连忙命令钱清带领一万人冲杀浔击鼓山附近的封州伏兵,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万人,杀向封川县。封州兵力不多,北岸用来设伏的人恐怕不足三千人,钱清的一万人足以对付了,去多了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于此同时,陈大安的军队也来到了浔江南岸开始进攻南岸的伏兵。这些伏兵突遭袭击,无奈之下,只好翻身对付岸上来的楚军,对江中楚军的杀伤力大减。南岸的伏兵更惨,这些人是腹背受敌,不禁要对付陈大安,还要对付弃船上岸的楚军。
陆地上的汉军眼看就支撑不住了。浔江上,战事又发生了变化,面对南岸的火船,马光猛壮士断腕,让着火的大船,四处游走撞击火船,最终将火船逼到了南岸,不能为害。可是这十五条大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燃尽。北半江,少了岸上伏兵的支援,伪装的水师压力大增,眼看不支。
就在这时,号角吹响,一支看戏的封州水军再次出动,逆江而上,加入到了战场里。
第三十四章 兵围封州(上)
十里封川水道,硝烟弥漫,箭矢如蝗,战船上、浔江里、击鼓山坡、封川城下,战鼓声、喊杀声交汇在一起,震动天地;军士忘死拼杀,血染浔江水。
“杀!”
北岸上,钱清身先士卒,将百十斤重的铜锤挥舞的呼呼作响,他冲在最前面,是见人打人,见马打腿,如猛虎下山一般,顺着击鼓山直冲了下来。身后跟着的都是荆南劲旅,各个如嗜血的魔鬼一般,转瞬之间就冲到了埋伏的汉军面前,这些汉军本是远程攻击,用来对付水师的,哪曾想自己身后居然有人偷袭,刚明白过来,人家已经冲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些人手里拿得大多是弓箭,家伙儿不称手,一时间被楚军杀的大败,有些人惊慌失措,居然从岸边的密林中逃出,跑到了浔江岸边了。失去了树林的掩护,内外夹击,这些人处境更是悲惨。更多的人却是吸取经验教训,就在密林中,跌跌撞撞的朝着封州方向逃窜而去。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钱清厮杀不久,就有军士,过来禀报。
顺着军士手指的方向,钱清看到一个一条小腿般粗细的精钢链条,从江中蜿蜒而出,直至深入到岸边的密林之处,钱清挥挥手,带着几个人顺着铁链,向密林走去,不多远,就看到一块倚山而生的巨石,铁链从巨石中穿出。这一路上厮杀过来,已经碰到两个这样的东西了,看着链条松松垮垮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
看着汉军不断不退,钱清也懒得向这些条铁链是做什么用得,操起双锤只追了下去。
钱清是顺着浔江追杀过来,这汉军的伏兵就顺着浔江兵败而去,可惜他们败退不过五里地左右,就碰到了异常的情况——前面的汉军,居然也逆着浔江败了过来。原来,封川县城守军竟然只有200来人,徐威一个冲锋就打下了封川城。接下来,他马不停蹄,抄汉军的后路掩杀了过来。
北岸上,楚军一来人数众多,二来又是突袭,打了汉军一个搓手不仅,可谓占尽上风,浔江两岸,汉军处境艰难危在旦夕。可是浔江中战况却却切切相反。北半江,汉军战船伪装颇妙,暴起突袭,完全出乎楚军意料之外。楚军外围船只虽大,却是一溜儿摆做蛇形长阵,这阵型对付岸上的伏兵自然是绰绰有余,可是对付水中的战船,就有点勉为其难。这汉船均是小船,它并不与楚军硬拼,反而搓船头、转船帆,见缝插针,斜斜的突入楚军阵营,发挥小船灵活的特点,东打一下,西晃一枪。更有勇敢的汉军将士,跳上楚军小船,厮杀起来,一时间,北半江,楚汉战船犬齿交错,楚军大船上的人多,可是由于生怕误伤小船上的战友,有些畏首畏脚,弓箭也不敢随意乱射,人数优势,一时也显现不出来,双方打得是难分难解。
而南半江上,误撞汉军火船,进而失火的楚军大舰,硝烟滚滚,军士扑火的扑火,驾船的驾船,慌慌张张,对岸上的飞矢劲弩,竟无半点还击之力。
战局不利,马光猛当机立断,命令南半江大船强行靠岸,化水军为路军,内外夹击,共同歼灭南岸的汉军伏兵。话好说,可事情不好办。得了马光猛的将令,何景真自然指挥南江大船强行靠岸。南风劲吹,浪花飞溅,楚军不顾战船上火势凶猛,强行驾船,向南岸驶去。
在这样的威严境地,士兵们也不是很慌张,一来是因为楚军军纪严明,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倒也没有完全丧失信心;二来明眼人一看,这火借风势,是越烧越旺,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敢打保票一定能扑灭船上的大火,大火熊熊,若是把战船烧毁,恐怕没有几个人能逃脱姓名,可是浔江毕竟狭窄,若是拼命向南航行,强行登陆,生存的几率自然大大的增加了许多。听到何景真的命令,这些军士们各个精神抖擞,就准备登陆作战。
是船只,就有一个吃水深度的问题,眼看楚军的大船就要靠岸了,却偏偏搁浅在沙滩之上。何景真看军士们,有些迟疑,知道他们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畏惧心理。他并不杀人立威,催促军士跳船向岸上冲锋,反而身先士卒,大喊道:“众军士听令,是爷们的就跟老子跳船杀上岸去,等胜利之后,大帅自然不会吝啬,封妻荫子,就在今日了。”说着,带领自己的亲军,跳下船只,不顾莫过腰间的江水,奋勇向南岸冲去。有了将军的光荣典范,在大火的逼迫下,处于死地的楚军将士半点也犹豫不得,只能跟着何景真,拼死向岸上冲去。岸上的伏兵毕竟人少,竟然轻易北他们站稳了脚跟。
见南半江,船只稀少。马光猛正准备命令,北半江船只向南稍退,重新集结兵力,再布阵型。没想到,刚才还被楚军一路追击砍杀,怨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的封州水军,居然鼓舞士气,逆江而上,再次杀了过来。
马光猛心头一沉,这潘崇彻果然是善战之将,心思缜密,对战局的判断,却是相当的了得,不愧是岭南名将,名不虚传。
对于险隘之处,古人常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不是说守关之人是如何的了得,而是说,地势险峻,能与这人作战的对方军士人数基本相当,对方纵使万人,也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只能一对一的单挑。
本来,楚军进入封川段后,水道狭窄,大船并行不过二三艘而已,正式兵法上所说的:一夫当关之地。可惜,后来伪装伏击的汉船均已发动,浔江水面自然变得宽阔了许多,在加上,南半江的大船大部分已经停靠岸边,这南半江更是空旷了许多。而此时,汉军调转船头,翻身复战,船桨交错,在接战之处,竟然变成了汉军人数多,而楚军人数少的不利情况。而且汉军居然不用楼船之类的大船,用得都是小船,船速较快,东射一箭,西放一弩,让人防不胜防。
马光猛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所以,他所在的战船冲的就有些靠前,眼看前军不支,一个亲军护卫忍不住对他建议道:“大帅,我们中了埋伏了,不如暂时后退吧。”
在左右持盾军士维护下的马光猛,站立在船头,微微笑骂道:“胡说八道,我陆军将士,马上就能清理掉两岸伏兵,有了两岸陆军的支持,这浔江水窄,就是汉军水军全来,我们也不用怕他。传令,后续大军向前冲击。”只是马光猛面色轻松,心中却不免沉甸甸的。
那军士迟疑了一下,方才顿守说道:“遵令!”
前军里,崔洪琏不顾生死,正指挥着附近的大船一字排开,抵抗逆江而上的汉军水师,至于背后不断释放冷箭的汉军小船,他已经无暇考虑了。在他看来,汉军布置详密,计划周全,出其不意的袭击,让楚军异常被动。北半江厮杀的是难解难分,楚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而南半江上,虽然军士大半已经成功登陆,可是被烧毁的大船不下十艘,能够航行作战的大船已经寥寥无几,这是一场败局啊。至少在江上,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在他内心,已经是有点打鼓,想退军了。
可是,身为梧州都统,王世子马云爱弟的马光猛打过来的旗语,却是命令他布置阵型,决一死战。在混在中的马光猛,毫无退意。让崔洪琏不得不坚定立场,硬着头皮指挥前军对抗直扑过来的汉军船只。可是,楚军是我中有敌,敌中有我,这阵型是全乱了套了。如此险境之下,大小船只,基本上是各自为战,仓促之下,想重新集结谈何容易啊。汉军楼船居中,小船在两侧,横冲直撞过来。不一会儿,楚军先头部队,便有不支的迹象,更有些船只被艨艟斗舰重重包围起来。若不是,楚军军法严厉,恐怕那些军士早就忍不住驾船西逃了。
楚军前军眼看就要大败。马光猛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眼下,十里浔江,楚军是一团散沙,组织阵型,调配兵力变得万分的困难。退兵,这个念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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