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官都是草包。卦象显示去什么地方,张遇贤就带兵攻打,结果一定赢,打着打着,实力就渐渐膨胀了起来,发展到数万人马,虔州节度使贾浩盖不住了,赶紧上表,向李景告急。这个时候,李景就派了边镐率军平贼。可能是一物降一物,这边镐一来,张遇贤的卦不仅不灵了,而且据说根本就没有卦象显示,这么一来,这支神棍军,就彻底的土崩瓦解了,不仅大批大批的向边镐投降,最后还有人将张遇贤给绑了起来,送给了边镐。边镐不费一兵一卒,竟然平定了叛乱。那些叛军,大部分人被边镐给保了下来,于是边镐还得到了一个“边菩萨”的美名。不管实际情况怎么样,至少李景心里很高兴,自己多么有眼光,愣是看出来这边镐是大将之才。从此,边镐平步青云,开始精彩的军事生涯。
边菩萨打过不少仗,平张遇贤,克汀州,破建州,还有在福州城下被吴越军队狠狠揍了一顿,可是不管胜也好,败也好,跟他基本上没什么关系。张遇贤是还没有打,就败了。至于攻福建,虽然他是统兵大将,可是管事的,在汀州是查文徽,在建州是陈觉,在福州城下,是查文徽和陈觉各干各的,他在中间伺候着。这边镐性子温和,像个菩萨似的,不像查文徽或者陈觉那样爱揽权,享受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所以,在军中和诸将处的也不错,威望也还蛮高的。可是,这家伙到底懂不懂军事,谁也不知道。
边菩萨听到刘彦贞主动请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对刘彦贞这种精神甚是欣赏,可他并不说话。他知道,有查文徽这个“军事家”在,就轮不到他这个“半料子军事家”做主。
果然,查文徽眉毛一挑,显然对刘彦贞不是很满意,他反问道:“这虔州到雄州的必经之道,要从大庾岭(南岭的一部分)穿过,这岭中峡谷道路,又窄又长,两侧又是高山峻岭,陡峭不可攀爬,若是汉军在在峡谷道路上设置关卡,我军恐怕就不易攻取。”
刘彦贞有些不服气,含糊的嘟囔了一句。
查文徽脸色一沉,心中佛然不悦。他正想对刘彦贞发作,却听一人说道:“监军说的不错,这峡谷道路最窄处只容六人并肩而过,如果汉军在道路上设这关卡,恐怕我军就真是的插翅难飞了。”
这话颇符合自己的言论,查文徽抬眼看去,那说话的人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样子,站在众将的最外围,看样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牙将罢了。不过这人却认识,乃是陈觉打发到他这边来历练历练的,叫什么卢绛。
查文徽和颜悦色的问道:“卢将军可有什么高见吗?”
卢绛神色一动,他只是在福州城下大军中见过查文徽一面,没想到这大官竟然能记着自己,心中有些激动,连忙说道:“末将以为,对付这种险峻的关隘无非有三种方法,第一是示之以弱,诱敌出来;第二嘛,这南岭连绵数百里,必然不会只有这么一个通道,如果能够找到当地的一下山民,说不定就可以找出另外道路,我军只要派一支部队,从另外的道路翻过南岭,出其不意的进攻雄州,则可攻下雄州,若是顺着官道在汉军的关卡下面在设置一个关卡,断其水源,不出两日,汉军必乱。至于这第三个方法吗,可用火攻之计,不过这样取决与天气和风向,而且伤亡也大。”
这人转瞬之间,竟然能说出三个方法,尤其是,其中还有自己已经想好的法子,这不禁让查文徽更加留意了一下这个卢绛。抡起打仗来,查文徽觉得陈觉比自己还是差了一些,可是抡起识人的眼光,查文徽却还是比较佩服陈觉的。可惜啊,陈觉有识人之明,却没有用人的魄力。想想朱元就知道,查文徽觉得朱元也就一般,可是陈觉就觉得这人有才,可是,有才是有才,陈觉就是不向朝廷推荐重用。结果,朱元跳槽去了楚国,一万军队就打垮了晋兵三四万人。
你不用,我用。查文徽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卢将军,这个三个法子,第一个太慢,若要诱敌,必然要让敌人尝到甜头。我大军八万人,号称15万,一仗都没有打,就仓皇而退,汉军的将领再蠢,恐怕也不会上这个当。第三个法子嘛,太过侥幸,而且死伤必然很大。所以,我很是中意第二个主意。而且,本监军已经找到了知道南岭小道的山民。来人那,将那人带上来。”
不大会功夫,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腰系布条的山民走了进来,这人酱紫肤色,一脸皱纹,看样子有五十多岁年纪,他手面长着老茧,神情局促不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草民,拜见……拜见诸位大将军。”
边菩萨一笑,说道:“老人家,请起。你莫要怕,有什么说什么。说话之后,还有奖赏呢。”
等那老头战战兢兢的起身。查文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问道:“我且问你,你可是知道这南岭之中的小道吗?”
老头点头,答道:“这大庾岭是有一条小道,小人也曾走过,不过那条道路,崎岖不平,有些地方陡峭难爬,而且有没有修整,前些日子,天降大雨,有些地方说不定已经被冲回了,还有一些地方,说不定长了青苔,光滑难爬,这……”
查文徽毫不在意,打断问道:“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那条小道吗?”
“小人记得。”
“除你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啊?”查文徽在一旁问道。
“这个……阿狗知道,邻居阿林也知道,还有……”
“我且问你,汉国那边的官府,可有人知道啊?”卢绛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那些人应该不知道,小人们……汉国人在大庾岭官道入口处设置了个路障,经过官道的人,都要交税。小人们……小人们为省几个钱,就冒险走了小道,这小道是万万不会让官府的人知道的。”
查文徽摆了摆手,让老人退下了。他笑吟吟的看了眼帐中诸将问道:“那位将军,可愿意带兵从小道包抄过去啊。”
查文徽看了眼刘彦贞,刘彦贞赶紧低下头,刚才老头都说了,那小道极是难走,又是爬峭壁,又是过长涧的,而且前些日子还下了雨,路还能不能走,谁也不知道。这个前锋,谁愿当,谁当去,反正我是不去。
刘彦贞想的明白,帐中的吉州刺史何敬洙、虔州都虞侯姚凤、虔州营屯虞侯祖全恩等大小将领也是明白的很,所以查文徽看谁,谁就低头,或者上演“眼观鼻,鼻观心”**。
正在这个时候,卢绛走了出来说道:“大帅,监军。末将不才,愿意带兵过小道。”
查文徽一笑,问道:“将军,可要带多少兵马呀?”
卢绛说道:“5000人即可,不过,这5000兵马要军中精兵,否则翻山越岭,恐怕吃不消的。”
查文徽说道:“好,我就准你亲自在军中各营挑选人马,带足3天干粮,即刻起程。越过大庾岭之后,举火为号。我亲帅大军从官道入大庾岭,先后夹击,先破关卡,再破雄州。”
卢绛道:“末将尊令。”
在老头的带领下,卢绛带着5000人马,翻山越岭,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前天下雨,山体滑坡,路已经断了。卢绛仔细的询问了老头,又绕了一大截子,死了二百多人,费尽千辛万苦,到了第三天中午,才终于走出了大庾岭,出来以后,却来到了雄州不远的地方。站在岭下的树林边,就能远远看见雄州城。这雄州刺史有点托大了,仗着大庾岭官道关卡的险峻,竟然疏忽防守,城门大开着,任由百姓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卢绛心一横,鼓舞了一下士气,竟然率军攻向了雄州。唐军如同天降,让雄州刺史大吃一惊,一时也来不及细查到底有多少唐军,竟然弃城而逃。
李唐南下的第一战,竟然异常的顺利。
第50章 战象
雄州被卢绛出其不意的攻下。雄州一丢,在大庾岭官道上设立关卡的汉军,没有了退路,也没有军粮、水源,坚持了不到一天就彻底投降了。查文徽率领大军顺利的穿过了大庾岭,来到了雄州,稍事休整一下,便立刻催促大军南下攻击韶州。
韶州刺史府中,一个公鸭桑的太监大声的说道:“圣旨到。”他身后站起两列锦衣武士,极其威武雄壮,各个眼睛朝天,鼻孔冲人,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太监身前,跪着韶州刺史李渥、雄州刺史陆光图以及韶州的大小官员。
“陛下有旨,唐室衰微,以至海内沸腾,群盗纷起,天下大乱。我高祖皇帝,历经百战也掩有岭南之地。想来于民为善,百姓咸服。今伪朝李氏悍然入犯,特任命韶州刺史李渥为北路行营总管,全权负责雄州、韶州战事……”太监一字一句的缓缓念道。
好容易将圣旨念完,李渥高呼“遵旨,谢恩”。接过了圣旨,对传旨太监奉上百两纹银作为勤苦费,请他到一旁的厢房休息。自己转身,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雄州刺史陆光图自雄州狼狈的逃到了韶州,见到李渥之后,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拼命的夸大唐军的强盛,说什么,唐军如同天降,蜂拥而至,他百战而不能击退唐军,不得已才弃城南下。丧地辱师可是杀头的大罪,陆光图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只能这么说,一面表明自己是忠君爱国,奋力死战,另一面却是吹嘘唐军如有天助。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李渥替自己美言几句。虽然他和李渥的官阶一样,都是州刺史,可是州有大小之分,何况这雄州在唐代时本就是属于韶州的,到了刘氏手中,为了增强岭南防御才将南雄另画出来,成立了雄州。更何况这李渥是老臣了,像潘崇彻那样是被高祖皇帝当成北面长城来对待的人物。
这时,他见李渥升官了,赶紧见缝插针的跪下磕头见礼道:“恭喜李大人,荣升北路行营总管。下官给大人见礼了。”
李渥轻蔑的看了陆光图一眼,虚虚一扶,说道:“路大人客气了,请起请起。”说着,大踏步上前,走进了正厅之中。
陆光图见李渥神情严肃,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紧跟着进了大厅。
这韶州的大小官员大部分都在刺史府恭迎圣旨呢,这李渥的聚将令传下去不多久,人就都到齐了。
李渥挥了挥手,站立在一旁的军情官,说道:“下官给大帅和诸位将军,汇报一下当前的军情,唐军前日便攻下了雄州,现在以福州刺史刘彦贞为前锋,已经发兵南下,看他们的速度,今天晚上就能到达距离韶州不足60里地的始兴镇。”
雄州失守的消息,老百姓可能还不知道,这厅中的大小官员是早就知道了,现在又听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惊愕之色。
李渥不动声色的问道:“军情官,你说说,雄州是怎么丢失的。”
李渥的语气很淡然,可是听到陆光图的耳朵里面,也让他忍不住心中突突直跳。雄州怎么丢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吗?
军情官正色的说道:“秉大帅,据探子禀报,唐军派遣一支偏师从小道翻过大庾岭,然后就直接攻击雄州,兵马不足5000人,且多有疲惫之色,可是雄州刺史陆光图却是不战而逃。”
陆光图猛的窜了出来,反驳道:“你……你……你胡……说。”情急之间,他满脸通红,青筋绷起,口中吃吃哎哎的浑然说不清楚。
李渥微微一笑:“军情官,你说的可是事实。”
“大帅,句句属实,现有雄州城门守、雄州军士和雄州百姓的供词。”说着军情官从怀中掏出一份供状,双手呈给了李渥。
李渥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边,甩手扔给了陆光图,冷笑道:“陆大人,你怎么解释啊?”
陆光图下意识的接到了轻飘飘飞过来的供词,看也不看一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求告道:“请大人饶命啊。下官确实是尽了自己的努力了。”眼下的情景他明白了,这个李渥新官上任,这是要拿他开刀立威啊。这证据收集的这么齐全,看来,李渥早就有心对自己下手,哎……
“嘿嘿,朝廷有令,丧地者斩。你身为雄州刺史,雄州陷落,而你却独自逃生,本就该死。若是你奋力死战,本官或许还会替你向朝廷申诉一下,可是你却是不战而逃。你自蹈死路,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呢,将他拉出去,斩了。”
从厅外闻令走进来几个雄壮的武士,将陆光图架了出去,陆光图一面挣扎,一面凄厉的求饶道:“饶命啊,李大人,饶命啊。”
不多时,就有军士将陆光图的人头呈上。李渥微微一笑,说道:“自即日起,但有不拼死作战者,偕同此人。”
众将领心中一惊,同声说道:“末将等尊令!”
李渥微微一笑,朝廷或许怕李唐南下,可他作为沙场老将,手中握有5万精兵,不但不惧怕,反而有和李唐摆摆手腕的意思。他沉声传令道:“众将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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