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这个马屁把马云给拍的晕晕乎乎,范质、赵普、潘美,轻松的攻下了南平,背后还靠着22州的大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做点事了?
第三十二章 定策(中)
看着这谈话有点跑题,范质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第二嘛,自晚唐以来,土地兼并剧烈,多有百姓失去土地,不得不委身在豪强之家,为奴为婢,这些人不事生产,不拿赋税,不服徭役,一来导致国家财政损失,二来又导致粮食等物价上浮,丰收之年倒也罢了,一旦庄稼歉收,那么很可能进一步导致饥荒的出现,臣请大王,对南平王府的下人,登记在册,进而释放他们,略分土地,使他们能够自力更生。对其他的豪强,王爷可制定相关礼仪法规,明确法令,严格规定什么样的地位,最多可有奴婢多少人。”
释放奴婢,这一招多好人都用过,比如说光武帝刘秀等,这些马云都知道,但具体怎么个放法,他却不清楚。毕竟把自己的奴婢给放出去,恐怕很多人都不乐意干吧,特别是现在南平王在逃,大楚在南平还没站稳脚的时候,万一……
马云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生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关键。不过这个具体应该如何操作呢?”
范质轻笑了一下,说道:“王爷,主要你办下法令,一方面严肃奴婢数量,一方面宣布由官府负责这些奴婢的安置费用,同时对好强大户略作补偿,这样南平三州的豪强大户,必然依令行使的。”
马云脸色一窒,神情就颇有点不以为然,丫的,老子既不是汉武帝,又不是李世民,那些豪强能会这么听话吗?
范质看马云神色间似乎有点犹豫,继续说道:“若在别的时候,这个‘释奴令’一下,地方豪强肯定是反对声一片,不过眼下去不会这样,今夏南平颗粒无收,秋收的情况也不太好,这大灾之年是眼看就到。而且南平王近些年来,盘剥极为苛刻,这些豪强多是爱于脸面,家里的实际情况并不算好,如果王爷下令释奴,而且由官府负责安置,那么必然有一些豪强乐意听从的。而且南平三周,蓄奴最多的一是南平王,还有一个就是司空熏,王爷能严惩司空熏,那么其他的人想必就不敢为仗马之鸣了。”
一软一硬,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吃,倒也可以。马云点点头。
范质继续说道:“司空熏欺上瞒下,收受贿赂,横行南平,南平百姓对其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王爷若能重罚司空熏,以平民愤,那么王爷收拢百姓之心,就容易的多了。而且,司空熏贪污**,家里应该聚敛了不少钱财,若能夺其财,也是多少解了我们点燃眉之急啊。”
马云看了一眼范质,心中乐极:抢人钱财,还抢的那么有理,这好事要是天天有就好了,他慢慢点点头,说道:“司空熏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那些贪墨的钱财自然充公,恩……,先生如何知道岳州钱粮不多呀?”
范质笑道:“王爷,臣听说大王的命令只是对南平佯攻,吓唬吓唬南平王就算了。即然这样,王爷出兵花的钱应该就是岳州自己的积蓄了,岳州一州之地,又能有多少钱财啊。”
马云哈哈大笑:“范先生,真是细微之处显文章啊。”
范质谦逊道:“王爷能以一州之力,巧取南平,这份眼光胆识,更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看马云神色间颇有得意,又继续说道:“现今,南平三州转眼可下,王爷对今年过冬可有想法吗?”
马云问道:“吴班他们正在千方百计愁粮,准备赈灾。”
范质说道:“粮食当然要筹备了,不过以臣之见,既要筹粮,更要平抑粮价。”
马云一愣,这话有点意思。《》
范质继续说道:“自古官员向来都是出现饥荒才想到赈济,以臣看,这绝非良策。饥荒的出现,主要是因为粮价升高,而粮价升高,一方面是由于粮食歉收,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不法商贩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所致。百姓买高价粮食,很快就不积蓄花光,最后官府不得不出面赈济。所以,臣以为要赈灾,首先就要平抑粮价,使不法商贩无利可图,同时,南平粮价向来都比淮南的粮价要略高一些,只要我们降低粮食上的税收,使商人有利可图,就有可能吸引商人从淮南贩粮而来,这样官府赈灾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了。”
前面的三条,马云并不认为怎么出奇,特别是第三条赵普很早以前就提出这样的建议了,只不过司空熏在光猛手上,还没押解过来。但是第四条建议,不得不让马云对范质刮目相看,好一片济世的经济文章啊。其实这也是马云对历史不了解,古代有识的士大夫可不是像后世文学作品里面那样不言利、不懂商的,早在唐代的时候,张说就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马云兴致勃勃,忍不住就往范质那边挪了挪身子。
范质继续说道:“南平用的是铜钱,而我大楚用的是铁钱,王爷扫平南平以后,开始要改用铁钱吗?”
袁世凯的时候有袁大头,国民政府有法币,在党的领导下,新中国实行人民币。这个货币不久代表着一个王朝的更替嘛,不是从一个侧面证明改朝换代了吗?换了货币,也免得老百姓怀念前朝,整出来些遗老遗少。
因此,马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范质接着问道:“那么王爷可知这铜钱和铁钱有什么区别吗?”
马云出门一般都是别人付账,大楚的铁钱他还真没见过,不过孔方兄还是见过的,想必铁钱也是这样吧。
马云有个优点,比较谦虚、诚恳,关键性的问题,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尴尬的笑道:“正要请教。”
范质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钱帛一道,关系天下苍生,多少施政者,就是跌倒在这钱帛之上,牵一发而动全局,稍有不慎,就使富者更富,贫者更贫,进而饿殍遍野,海内沸腾,王莽等人便是前车之鉴。为上位者一定要了解清楚,臣试为王爷解说一二。”
第三十三章 定策(下)
见范质说的这么严肃,马云也不禁来了兴致,催促范质赶快说。
范质略顿了下,整理整理思路,说道:“我华夏百姓数以百万计,其中小民居多,这些人手中用的多是铜钱,而不是贵重的帛和白银。而朝廷也向来用铜作钱,这是铸造铜钱花费很大,向来有‘费四得一’的说话,而且铜制品价格极高,这样不法的商人往往会收敛铜钱,铸造为铜器。朝廷对此是屡禁不止。”
马云一愣,***,这些老祖宗们还真是强,各行各业都有人才啊,什么事都想的出来。
范质继续说道:“这些不法商人这么一搞,天下流通的铜钱就变少了,也变贵了。”看马云有点不太明白,范质继续说道:“比如,原来一匹布1000铜钱,现在铜钱少了,一匹布就可能只值六、七百铜钱了。”
铜钱少了一定会涨价嘛。
范质看了看马云,继续说道:“可是铜钱涨价的弊病并不在这里,若只是导致铜钱升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有些商人,或者地方官府,居然私自造钱,这些铜钱,与官造铜钱相比,含铜量过低,导致字迹模糊,不耐用,结果亏得往往是百姓,这也就算了。可铜钱和白银的兑换,因此有了官价和市价两种,比如说一两银子按市价等于700文铜钱,按官价等于1000文铜钱,在税收的时候,一亩地一年征收一两银子,可是百姓手里没有银子,一来消息又闭塞,二来有些地方官员只收铜钱,这样百姓往往按官府规定缴纳足足的1000文,而地方官员则把收上来的铜钱,有按市价兑换成白银,这么一转手,官员中饱私囊居然有一半之多。百姓他又怎么会不穷困呢?”
马云吃惊了,他不是惊古人居然也会算这种经济帐,他是惊在这些官员居然如此贪墨,吏治清明真的就那么难吗?
马云愣了半晌,方才说道:“范先生,那这铁钱又是怎么回事啊?”
范质笑道:“这铁钱吗,其实不过是铜钱的一个变种,自晚唐一来,天下动乱不堪,这铜的产量是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要,因此,朝廷往往对私铸的含铜量低的钱,睁只眼闭只眼,而当今皇上甚至公开允许私铸铜钱。可是铜钱含铜低,字迹模糊,容易损坏,对百姓的祸害不小。有鉴于此,武穆王干脆废止了铜钱,改行铁钱,这铁的价格极低,无力可图,所以铁钱变得以实行。”
马云笑道:“哪为什么不都铸铁钱呢。”
范质笑道:“王爷,如果只是想治理楚地,那么铁钱就可以了,如果有益于天下,那么铁钱就万万不行。”
马云追问道:“这是为何呀?”
范质说道:“第一铁钱极易损坏,沾水之后容易生锈,第二,铁钱的字迹一样很模糊,是不适合作为钱币流通的,第三,铁钱价格极低,一个开元通宝可以兑换100个铁钱,而且铁钱中又不能铸大钱,对流通也是不方便的。况且,钱币也是一个国家的门面,大楚要万万世,就需要有永不退色的货币。”
这两句话极有鼓舞性,说的马云也有点心血沸腾,不住的点头。马云问道:“现在是父王治下,这铁钱还是要用的,那么这铁钱应该和铜钱怎么兑换呢?”
范质见马云问了实质性的问题,当下也不敢在乱拍马屁,慎重的说道:“这样看王爷是重百姓,还是重富豪了。”
马云听了半天,当然明白范质的意思,遂说道:“民贵重,当然是重百姓了,那我们就把铁钱直接和铜钱挂钩,实施兑换好了。”
范质点了点头,又说道:“臣的第六个意见就是,请王爷仔细选用南平王府的官员,南平王暴敛一是由于其本性贪婪,另外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其下百官不能尽皆驱逐,最好是赏贤用能,这样南平的局势就不难安定了。”
马云点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南平王的官员是一定要用的,对这点马云可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好明说。
范质又道:“臣觉得对于高氏,也应该区别对待,高氏父子在此已经有三四十年了,还是有一定的人望的,臣请王爷考虑区别对待。”
不愧是当过官的人,考虑问题就是不一样啊,本来马云他们商议要把南平王给彻底打倒,可是前有鲍唐自刎,后有梁震上吊,那么对南平王的处理还真的要慎重了。马云点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江陵之败在于高从诲忠奸不辨,横征暴敛。对南平老王爷,小王向来是佩服的很啊。”
范质一笑,继续说道:“臣的最后一条意见,就是要向中原朝廷进贡,讨个荆南节度使的头衔回来。言不正,则名不顺啊。”
马云的目光一挑,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王是捧父王之名,讨伐南平的,就算要讨头衔,也应该向父王去讨啊。”
范质走到门前,虚掩上房门,低声说道:“如果大王自称楚帝,那么荆南节度使的头衔就要从大王那里讨来,可现在大王名义上是以藩镇自居的,那么来自中原朝廷的命令在大楚就很有影响力的。不然大王也不回让在下,从郎州绕那么大一圈才到长沙的。荆南节度使辖地极大,不仅包括有朝廷的襄州、随州等地,还有大楚的郎州等地,有了这个头衔。”
范质顿了顿,说道:“有了这个头衔,如果将来楚王把王位传给了别人,王爷可以荆南节度使的名义调令郎州,若郎州不如,则可以直接讨伐,攻下了郎州,长沙就不占自危了。”
“王爷,现今天下大乱,各地消息闭塞,王爷就算上书朝廷,获得朝廷的任命诏书,长沙那边也未必知道。就算知道,焉知这不是别有用心的人,看不得王爷立下盖世奇功,故意造谣中伤之语呢?”
阳光通过窗口的木格,斑驳的照在静悄悄而又略显昏暗的议事厅里,又反射在大楚五王爷那张年轻而又静寂的脸上,那眼神捉摸不定,似喜似忧,忽而又有一丝笑意从他嘴角泛起——
历史上关于马楚圣祖朝6位正副首相的争议颇多,这六个人和马楚后来的那些德行操守、文章政绩样样出色的名相相比,历来都被人所诟病。关于范质,这位圣祖朝唯一的一位只当过副相从来都没当过首相的人,历史家这么评价的:“才华卓著,因人成事。”
第三十四章 遭遇
金秋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射着南平大地上,稻田自是黄橙橙的一片,荆门这里地处南方,倒不像北方那样树叶早已变得枯黄,仍然是浓绿的一片。快到秋收的时候了,农田里虽是金黄的一片,其中杂草却很多,也不见有什么农民在忙着除草收割。
陈诲正枕着箭筒,躺着树林边,时而百无聊赖的透过树叶的缝隙望望蓝天,时而稍稍扭扭头,看看斜坡下对面的稻田。这地方叫栓马林,可能是很有之前有什么名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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