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
马云看了看他,又想起六个月前从水里把他求出来的事情,老实说,还真放不下心,他笑道:“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潘美你也跟着你姐夫,好好学学,涨涨经验。”
确定了这件事以后,马云又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军事会议,做了相关的军事调整:仍然以李骧为行军司马,负责参赞工作,任命周行逢为马氏第一团的团练使(以五营为一团)驻扎归州,钱清为第二团团练使驻扎峡州,任命陈诲为马氏第三团的团练使驻扎岳州,张文表为第四团团练使,驻扎石首,任命申屠从坚为马氏第五团团练使,驻扎江陵,任命石大为第六团团练使驻扎荆门,任命马光猛为马氏第一师(每师管两团,称为防御使)的防御使,曹芸为副,丁思瑾为马氏第二师的防御使,倪可福为副。另外调集军中壮士,成立了一个虎贲军3000人,马云特别提拔曹彬、潘美为左右指挥使。同时正式开始实行军衔制度,过去的军人一旦免了官,什么都不是了。现在马云特别提出了军衔制,这将官的不仅有官,还有衔,当然马云这是参考了现代军制,营、团级官员为校官,师以上为将官,比如说张文表军职是团练使,军衔就是上校,如果他立了功,这个上校,还可以加一个名字,比如忠勇上校等等,以资鼓励。这样军人除了叛国等重大罪行以外,退役以后,军衔是可以保留的,而且校级以上的军衔退役以后,每月还有一定的抚恤金。可以说,在岳州实行的是提高士兵士气,那么在江陵,马云又开始想办法刺激军官了。
接着马云又召开了政府会议,成立了节度使府,节制归、峡、荆、岳四州,以石文德为节度使府判官,兼任岳州刺史,另外负责检核官员;以范质、吴班主管财政;赵普主管民政事物。以孙光宪为峡州刺史,梁延嗣为归州刺史,马云自己兼任荆州刺史。当然这些官职,只是暂时的,还有待长沙的批准。
南平的局势就这么初步的安定了下来。
第四十六章 奇功
长沙楚王宫丽春院。
“山西斜日边,峭入几寻天。翠落重城内,屏开万户前。崖嵯危溅瀑,林罅静通仙。谁肯成功后,相携扫右眠。”李皋摇头晃脑的轻轻吟诵着,旁边的高进刷刷刷的挥舞着毛笔,边听边写。
一旁的楚王、马光亮、廖匡图、徐仲雅等人也是边听边不住的点头。等他吟完,楚王不禁抚掌而笑道:“自清(李皋字自清)果然大才啊,这片刻工夫,就能吟出此诗,既合岳麓山之景色,又有警句暗含其中,好好……”
一旁的徐仲雅笑道:“大王,自清兄的诗既然是好诗,那么这么酒,大王是不是准备喝下了呀。”
楚王哈哈大笑,故作不满的说道:“东野,寡人是哪那种说了不算的人吗?不过既然赌诗,寡人尚且未作,你又怎么知道寡人做的没有自清的好呢?”
接着楚王站起身来,在听中缓缓走了几步,时而捻须,时而观景,嘴中还低低沉吟了几句,忽又把袖子一甩,轻轻摇了摇头,突然楚王眼睛一亮,低声颂道:“叶似新蒲绿,恩……身如乱锦缠。这个……”忽的楚王神情一暗,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他踌躇了一下,正准备伸手去拿酒杯,准备认输,这时徐仲雅接道:“任君千度剥,意气自冲天。”
“好,好一个‘任君千度剥,意气自冲天’。哈哈哈,各位,寡人的这首诗做的如何呀。”
“妙呀,妙呀。”廖匡图妙了两下,正准备再夸两句。
李皋站起来说道:“大王,这诗不能算是你做的吧。至少后面这两句是东野兄加的,这个不能算,大王应该自罚一杯。”
这外援被亮了红牌发下,楚王却也不恼,豪爽的说道:“好了,寡人就自罚一杯。”转头又对着马光亮说道:“亮儿,你要加加油啊,咱们父子俩,可不能落了下风。”
马光亮还没说话,旁边的李皋,又戳起伤疤来:“大王,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二王爷刚才可是做了两首好诗呀。”
楚王诗作的不咋地,可就是爱这一口,作诗的时候,人仿佛也雅了许多,往往居然会现出些明君气度,既不恼人揭疮疤,而且对那些说到点子上的建议,还甚是欢喜。所以李皋等人才会有这样的直言之语。
楚王当下脸上一红,也不再多说,拿起酒杯正准备认罚。
这个时候,院门口有人爽朗的笑道:“大王,喜事啊,天大的喜事啊。”
楚王当下就把缩了回来,听了声音,他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当下他并不回身,只是笑道:“老五啊,不要转移话题,来晚了,可是要罚的。”
来的人正式楚王的五弟马希广,官拜天策府左将军。马希广当下老脸一红,强辩道:“那是过去的事了,今天可真的是有喜事啊。”
一旁的李皋呵呵笑道:“大王,不若我们听听,若真是喜事,那么就免了左将军的罚酒,不然……”
“不然就加倍处罚,老五,你可要想清楚啊。”
马希广脸色一正,说道:“你们可要做好了,这可真是一间天大的喜事啊。”
“五叔,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喜事,说来听听呀。”
“大王,南平被我们打下来了!”
“噗——”楚王喝了一半的茶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他当下笑的似乎都有点岔气,指着马希广,半天才说:“老五啊,你这个玩笑开大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军国大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一旁的几人也是哈哈大笑。
“大王,我的三哥,我真没开玩笑,南平真的被我们打下来了。”
楚王好半天才稳定下来,说道:“老五,你这么坚持,可就有点不好玩儿了。那我问你,南平是怎么被我们打下来的,我们又没有拍过兵。莫非高从诲那小子自己头脑发热,向我们投降了不成。”
“三哥,这个高从诲那小子还真的自己投降了,不过兵,我们也派了。”
这话一落,徐仲雅、马光亮对视一眼,静了下来等着马希广的下文。廖匡图哪颤巍巍的身子似乎一抖,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如果硬要说派过兵的话,那么只有一次,莫非真的是哪个人吗?李皋的神情已经暗了下来,两眼直盯盯的看着马希广,看那样子恨不得掐着脖子,逼着马希广赶紧说出来。
“老五,别卖关子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楚王不满的说道。
“三哥,您想看看这个,这个可是高从诲那小子,亲笔写的降表啊。上面还盖着南平王的大印呢?”
楚王接过这个东西,仔细的看了看,李皋伸长了脖子似乎想看看,徐仲雅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样子,不再说话。马光亮心痒难耐,想看又不敢看。
楚王看完,递给了李皋,仍是一脸怀疑的说道:“难道是老四(武平节度使马戏萼,排行老四)擅自发兵了吗?哼……哼……”
马希广笑道:“四哥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啊,大王,您真的忘了吗?半个月前您派云儿保护使团出使中原。云儿,就利用这个,做下来这场天大的功劳。”说着似无意的看了看一脸愕然的马光亮。
“啊,是云儿,做的。你确定吗?”楚王高兴的有点不敢相信。
“这里有一份,云儿的奏章,三哥您仔细瞧瞧,这个可是一场大功劳啊,可得好好的赏赐赏赐云儿了。”
马希广看了看李皋怀疑的眼神,又掏出一份奏章来,道:“三哥,这是四哥在郎州的军情急报,他说的也正好证明了,咱们云儿把南平给打下来了。多少年了,自打父亲起,我们和南平大战多场,高家这伙人终于被咱们给扫平了,哈哈哈。”
楚王又仔细的看了看马希萼的奏章,然后又再看了看马云的奏章,又看了看高从诲的降表,喜不自禁,哈哈大笑道:“这真是盖世奇功啊。要赏,要好好的赏。”
“传旨,任命马光云为荆南节度使,节制归、峡、荆、岳四周兵马,外加,加天策府大司马。一切有功人员,依照奏表行赏。”
“大王圣……”当下马希广应道。
这话还没说完,有人道:“且慢!”
第四十七章 赏赐
楚王得了南平的捷报后,大为欣喜,当下就要重赏马云等人。
就在这时,李皋站起来说道:“大王爱子之心,众所周知。今日五王爷立此大功,自然离不开大王您的教诲。不过就赏赐一事,还请大王三思。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五王爷年纪既轻,又立大功,性喜舞刀弄枪,身边又无贤者相佐,若大王大加赏赐,恐怕五王爷此后会变得目中无人,横行无忌。这样不是反而害了五王爷吗?”
楚王想了想,有点怀疑的说道:“云儿自幼爱武,诗文做的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也是知书达理,懂得学习,品行也不错,不会变成那样吧。”
旁边的马希广点点头,说道:“是啊,我看云儿就挺懂事的。自清,你夸大其词了。”
李皋微笑道:“大王,依臣看,五王爷此时都有些志得意满。您看奏章这里‘军如偃月之营,骑作旋风之队。’得意之色跃然纸上啊,再看这里‘江湖之险不足恃,我旅争登若平地。’,您再看这里……”
楚王仔细看了看,又摇头晃脑的念了两句,笑道:“我向来以为云儿,不喜读书,文采聊聊,看这奏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文笔大有长进啊,不愧我的好儿子啊。”
李皋心中暗想这必是请人代为捉刀,却也不敢说破,他翻了翻奏章,眼睛一转,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马光亮却又说道:“父王,这奏章文采确实不俗啊,难得五弟在岳州这半年如此用功,父王,应该重重的奖赏才对呀。母亲前些日子,也提到很是想念五弟,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五弟招来长沙,好好地赏赐一下。”
楚王看了看马光亮,似乎并没有想到马光亮话里有话,笑道:“难得你们兄弟如此和睦。恩……”
“三哥,现在南平刚刚平定,恐怕还得云儿在那里维持一段日子,不然恐怕生变啊。”马希广忍不住说道。
楚王先听马光亮的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出息,真的应该好好赏赐一下;又听马希广这么一说,也是有理有据,这个时候,可不好临时换将,不然很容易就前功尽弃了。更关键的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是亲的不能在亲的人了,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想到这里,楚王心思一动,又看了看马光亮、马希广,犹豫着不再说话了。
已往这种尴尬的时候,廖匡图一般就会主动跳出来,不是提议吟诗作对,就是提议中场休息,以后再议。今天廖匡图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皋刚碰了个钉子,暗暗后悔自己忘了这个王爷的秉性,居然在辞藻华丽的文字上挑刺,话锋一转,失笑道:“王爷,这有功人员的名单,还真的挺长的。恩……哎……这五王爷太也孟浪了,这又怎么能自己给他们加官职呢?”说着还把这些东西指给了楚王。
上面清楚的写着:孙光宪为峡州刺史,梁延嗣为归州刺史,石文德为岳州刺史。这加官进爵虽说只能出自于上,不过却也不能过于指责马云,毕竟马云上面写着呢,建议。这只是建议而已。
楚王一下子就变得有点不高兴了,说道:“自清,这是建议嘛。云儿打下来这么大块地盘,我们又来不及从长沙派官员过去,使用一点降官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高从诲一家迁到长沙来,那些人就翻不了天。再说了,当今天下大乱,它山之石,也可以攻玉嘛。”
楚王看了看陷入沉静的诸人,接着说道:“就按刚才奖赏来确定吧。”
李皋急不可耐,也顾不得楚王高兴不高兴了,陡然站起,前驱跪倒说道:“大王,臣再次进谏,对五王爷不能赏之过速啊。”
马希广在一旁,声音不大不小的喃喃道:“奇了怪了,我亲侄子立了功,还不能赏了。”
楚王立时勃然大怒,一把将酒杯摔得粉碎,指着李皋的鼻子就要大骂。
徐仲雅连忙跪倒道:“大王息怒,五王爷立此奇功,自然该赏。但李大人的顾虑也不能全盘否定。毕竟太顺了,对五王爷也是有害的。依臣看,大王在位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都要比衡阳王(上任楚王马希声,马希范的哥哥)要强上许多,这是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王爷久在地方,熟悉政务军务,而衡阳王常在中枢,不知下情,却自以为知下情的缘故。所以对五王爷多磨练磨练也不失为好父亲啊。”
楚王想了想,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些,重重的出了口气,问道:“东野,你有什么良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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