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淫贼到侠客
这时,有人上前报告:“禀李将军,新埠海的欧保桥所率军队已经到达,正向我们靠拢。”
“这么快?”李贻有点意外,但很快他就高兴起来,笑道:“来得好。”然后对黎剑云说道:“走!我们去迎接欧保桥。”
两人刚走到一半,却有人急匆匆前来报告:“……岭南军的阵形开始变化。并且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似有马上进攻的我军的迹象!”
“什么?”李贻与黎剑云都不由一愣。
岭南军的动作让李黎二人感到十分意外。明明发现琼州军的援兵已到。为何不退反进?这不是前来送死是什么?如果说岭南军变动阵形,往后撤退,他们二人还可以理解。但如今岭南军不退反进,的确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岭南军是故意等着琼州军的援军到了才进攻?
李贻与黎剑云只得调头回转战船,准备迎战岭南军。
上了战船,李贻他们发现岭南军的战船开始加速。直向他们冲过来,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
李贻果断地下达了命令:“立即派出三十艘战船前去迎战!请欧将军率军全速前进,从右侧攻击岭南军!”
手下立即发出号令。
战斗一触即发!
“轰”地一声巨响,两军冲在最前面地几艘战船撞在了一起。船头立即木屑纷飞,碎裂开来。来不及退开的战士都被这一撞而抛起来,然后重重的掉落大海。
而船上更多的将士们,却都趁机一跃而起,跳到对方的战船上,趁船尚未沉没,开始厮杀起来。
双方后面的战船均开始紧贴着撞碎船头的战船。不断地涌出战士,相互砍杀在一起。
双方的弓箭兵则站在后面,不断地射出致命的一箭。
两边的箭雨都落在中间撞碎在一起的破船上,被射中的有敌人,但也有战友;倒下的有敌人,但也有战友……
这,便是战争。
岭南军的诸葛弩明显占了上风。诸葛弩可以连射,且有极大的准确度,许多弩箭都准确无误地命中了敌人,当然,也有命中战友的。从比例来说。射中两三个敌人。便会射中一个战友。
琼州军的普通弓箭却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往往射中一个敌人的同时。战友也会被射中一个。
战争注重的是结果,结果也只注重一个,那就是——赢。
可是,战斗进行了这么久,右侧还未出现欧保桥的军队。
李贻甚是焦急,他立即召来手下,用近乎怒吼的声音叫道:“欧将军的军队呢?他们现在在哪?”
这时,有一个探子却跑了过来,报告道:“禀将军!欧将军的战船没有从右侧向岭南军攻去,而是在向我们的船队靠拢!”
“什么?”李贻听了大怒,“你说欧将军他竟然不进攻岭南军?还向我们靠拢?他靠个屁呀他!”
黎剑云已经到前面去督战了。李贻在后面进行指挥调度。
“报——新埠海军队从右侧向我们靠拢,然后突然袭击了我们右侧的战船!”又一个探子来报。
“什么?袭击我们?欧保桥他疯了吗?”李贻脸色大变。
“报——我军军营的粮仓突然起火,形势危急,尤将军命小的前来请求将军派人前去救火!”从后面的军营总部来了一个低着头的探子报道。
“粮仓失火?这怎么可能?军营里不是还有一些守卫么?”李贻此时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为何今天突然有那么多难以想像的事情发生。
岭南军突然的进攻,新埠海的援军却倒戈袭击自己的战船,军营里粮仓失火。李贻把这些联系起来一想,不由得一惊:“难道……”
这时,从军营的方向传来了冲锋的喊杀声,一支近五万人的岭南军出现在李贻的面前。
“不……”李贻的话还没喊完,一把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旁边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又被刚刚从军营出来的探子手中的墨剑一一杀死。这个探子脱了琼州军的战衣,头盔也摘了,赫然是平南将军温子君!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41章 登陆琼州⑥
匡正和率军不断地骚扰尤倦飞部众,而温子君则化整为零,秘密地潜进琼山。在红鸟小羽的联系下,骚扰第三天便是进攻的时日。匡正和率大军牵制着尤倦飞的大部队,而温子君的两万人马,则偷偷摸进了早已空虚的叛军的琼山军营,一举擒下琼州叛军的先锋将军尤倦飞。然后,他们与匡正和的十二万大军,以及剩余的装扮成新埠海叛军的三万军队,三面合击,终于歼灭了叛军驻琼山的叛军主力。
新海的琼州叛军见势不妙,只得慌忙撤退,向琼州内陆逃去。
温子君只休整了一天,便率大军挟胜势向琼州内陆攻去。朝庭的军队本来就是擅长陆地战的。先前的安伯胥部众的失利,便是因为不着善海战。如今成功登陆琼州,便有如脱缰的猛兽,势如破竹地向琼州内陆挺进。
岭南军一直打到儋州,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们几乎收复了琼州一半的失地。
节节胜利的消息传到京城,龙颜大喜,给岭南军各部将都给予了贵重不一的奖赏。有的大臣亦非常高兴。当然,也有的大臣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小的胜利,不值得如此振奋。
之所以在儋州停下,一来是因为岭南军已经打了近两个月的仗,身心已经疲惫不堪,必须停下来稍做休整,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是,他们收复的琼州北部,大部分的官吏均已被叛军所杀,许多郡县都需要重新选拔官吏,组建衙门。
岭南军成功登陆琼山后,琼州海峡又开始了正常的航运。许多官员也是从内陆输送到琼州来的。
朝庭亦认识到,以前对琼州这样有一海之隔的州郡的治理不甚重视,才会导致今日之叛乱。于是,朝庭通过官府。从内陆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输送到琼州,加大对琼州的统治力度,以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绝对不允许国土的主权受到侵犯,更不允许那些妄图想从国家中分裂出去的事情发生。
战争是一个大熔炉。许多人的生命都被它吞噬殆尽,也有许多人在这个大熔炉受到了锻炼,得以迅速成长起来。
温子君俊秀的脸庞上,除了以往的儒雅,又增添了一种霸气。这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中锻炼出来的。
要说受益最大的,当属龙凤小队。他们得天独厚,年纪尚幼便已习得乾坤心法。他们的武功由温子君亲自传授,陪练不是护院便是军队中的精英,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但他们毕竟年幼,没有一点实践的经验,如果一直留在家里练习,只会落得个眼高手低的结局。龙凤小队加入军队参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战斗,完成了血的锻炼。完全脱去了稚嫩,变得沉稳起来。他们在军队中,养成了铁一般的纪律,身上不时地散发出一种萧杀的气息。龙凤小队的武功亦有了质的飞跃,通过战斗,他们不断地修正自己武功中的缺失,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武功。
整个岭南军可谓是越战越勇。岭南军本有二十二万之众,但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也消耗了不少的兵力,目前一直保持在十八万左右。其中有八万乃是军队中的精锐。在无数次战斗中均是战无不胜。
绣州府衙。
温子君刚刚处理完手中的事务。这时一个人进来了。
“老大,呃,呵呵,不,将军。”来人竟然是杭州四少之一的申平龙。四少中。当属申平龙最是不羁,说起话来也就常常没大没小的。他的身材没有以前那么肥胖,身上的赘肉没有了,整个人显得壮实了不少。
杭州四少刚到军营还不到一个月,许多军中的规矩尚未熟悉,一时还无法遵从。如刚才申平龙叫温子君。一出口便还是当初那样地叫“老大”。继而又想起不对,才改口为“将军”。
温子君把军中的一些中层军官都先充到各郡县的衙门去了。因此,无用人之际,龙凤小队的成员都担当起了侍卫军队长。天痴地狂谢天谢地兄弟刚任命为监军。
杭州四少在家里本就是无所事事的,温子君正好把他们带到军营,好好地让他们磨练一番,期望能够对他们的人生有所促进。申平龙成了温子君身边的联络官。邵虎则成了军中的情报部门任职。南宫麒当上了一名冲锋陷阵的大将。肖明鹤成了军中的一名幕僚。四人在军中的生活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一个月未满,已经是有模有样,甚得众将赞赏。
在战斗中,还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女子,温子君将其收编为一支娘子军,由丁鱼带领。这是皇太祖建朝以来的第一支娘子军。后来樊火凤亦到了军中,成了丁鱼的副手。当然,在丁鱼的极力撮合下,与樊火凤效仿娥皇女英,共侍温子君。个中枝末之处,在此就不一一细表。而一直跟着霜冷双妹的萧洁,则独自一人回峨眉山了。
“有什么事吗?申龙。”温子君问道,他故意省去了申平龙中间的“平”字,申平龙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叫法。
“禀将军。”申平龙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原来关押在衙门牢狱中的犯人,全部都已重新调查取证,已经证实其中近九成都是被人冤枉入狱的。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已经斩首示众。被冤枉的九成犯人,则一一放他们回家去了。”
“唔。做得不错。”温子君赞赏地点点头。这样的事情,温子君每攻克一个地方,都会认真处理。这样做,可谓是一举多得,一是可以还那些犯人一个清白;二来,把被冤枉的人都放回家去,对其整个家庭来说,都会对岭南军赞不绝口。如此一来,便可得民心了。
申平龙又说道:“在放回家的那些囚犯中,有一个人死也不肯离去,说是非要见老,呃,将军一面。”
“哦?”温子君疑道,“那就把他带进来吧。”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42章 □刺客
申平龙转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人进来。
来人衣衫褴褛,年约四五十岁。身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头上挽了个发髻,但显然是进来前临时弄的,依然有许多发丝凌乱地飘在空中。颔下的胡须近一尺,亦是没有理顺,相互打结在一起。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但他的眼睛依然清澈,炯炯有神,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将军,这位——呃,对了,你叫什么?”申平龙本想给温子君稍作介绍的,但随即才发觉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那人姓什名谁。
“下官水雍流拜见平南将军!”来人直接向温子君跪拜道。
温子君一听,惊疑不定,心里想道:“此人自称‘下官’,那就必定曾经为官。只是,为官者,除了归顺叛军以外,其余均被杀光。此人却为何能够幸免?”
他小心地问道:“阁下先请起。既然自称‘下官’,请恕本将眼拙,不知阁下曾经官任何职?”
“下官乃是崖州郡的一个通判。”水雍流并未起身,仍然跪在地上答道。
温子君一听,霍地站了起来。他连忙叫申平龙:“快,把水通判扶起来。”
虽然已经收复了琼州的近一半的领土,但是,关于琼州叛军的详细资料却难以得到。叛军每退出一个地方时,必定将有关的一些官员杀的杀,掳的掳,还把一些资料毁之殆尽。以至于岭南军每攻克一个地方,都要重建衙门机构,真可以谓之为百废待兴。
叛军的这些退走时所做的破坏极为专业,显然是专门有一拔人做这样的断后工作。如此一来,岭南军虽然收复了一部分失地。但是他们对于叛军的情况却无法了解。
温子君曾经派了许多探子深入琼州南部,不是杳无音信,便是一无所获。据一些探子回报,叛军的首领,全部都集中于崖州城内。但崖州城守卫森严,检查异常严格,探子根本无法打入其内。
如今听闻水雍流乃是崖州的通判,温子君自是喜出望外。
原来,水雍流乃是三年前调任崖州通判的。但在一年前,他无意中得知崖州城主竟然密谋造反。想要把琼州郡从朝庭中分裂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政权。于是他连忙向琼州的知府屈本杰报告,谁知却被屈本杰反咬一口。把他一家全都关入牢狱。他在一个同僚的暗中帮助下,在砍头前一晚逃了出来,一路往北逃。最后在儋州时,因为实在太饿,抢了一个馒头被抓,关进了牢里。还好儋州当时官府并无人认识他。只把他当作一个流民,他才得以活命到今。
听了水雍流的一番话,温子君不解道:“崖州城的城主是怎么回事?每个州郡似乎并无这个官职吧?”
水雍流答道:“下官也是到了崖州,才知晓崖州城有个城主。据说,崖州城的城主古已有之。下官原以为,城主一般是不会干涉知府衙门政务的。后来,也就是半年前,下官才发现,知府其实早已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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