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淫贼到侠客
温子君一穿过那道石门,便全力运起乾坤心法,双手飞舞,劲气充斥全身。里面的情形到底如何,有多少敌人,都无从所知。更为重要的是,对方还有飞镖。
温子君的小心没有白费。一阵飞镖犹如箭雨般射向他,但都被他的掌风一一截住,叮叮当当地纷纷落在地上。
一阵飞镖过后,对方再无其他动作。温子君也乐得如此,他必须花时间熟悉黑暗。过了一会,他能够看清洞里的情况了。
出现在温子君眼前的,是一条长长地甬道,宽仅容三人并排而行,弯弯曲曲,一直通向前面。两边的石壁有许多人工雕凿的痕迹。
但是并不是很精细,处处凹凸不平。
温子君小心而快速地向前追去。一路上都没有岔路。也没有其他石室,使他可以顺利地追下去。
渐行渐进后,温子君发现他正走在一条下坡路上,一直往下,并且越往下,甬道就越宽敞。
在一处平坦宽阔的甬道处。温子君终于见到了对方的身影。见到这个身影,温子君不由心里一动,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方似乎觉得这样一味地逃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他突然停住了身形。
温子君亦停下身形,看对方缓缓转过身来,终于见到了对方的脸。那人赫然是黎族的大巫师侾真!
侾真望着温子君,过了一会,才叹道:“原来你不是我族人,我就说嘛,我族中怎么会有如此高手而我还不知道的呢。你就是挡了我一杖的那个汉人吧?”他说的是汉语。
温子君点点头。答道:“正是。”
侾真又叹道:“你一个外族人,为何要插手我们族里的事情呢?”
温子君反问道:“那么,你作为族里的大巫师,却为何要射杀自己的族人呢?”
侾真听了,脸色一沉。说道:“这是我们族里的事,不用你们汉人来管!”
温子君笑道:“我并不是来管你们,而是来帮你们族的。”
侾真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哦?帮我们?让我们族里内斗,然后由你们汉人坐收渔翁之利吧?”
温子君接道:“非也非也,你们族由谁做族长与我无关。但是,如果哪个族长要加入崖州叛军,与岭南军为敌。却是与我有莫大的干系了。”
侾真一听,脸色数变,他咬牙说道:“原来,你是岭南军的人!”
温子君正色道:“不错。只要你们全族不参与此次叛军与我岭南军的战争,我自然不会干涉你们的内斗。只可惜,你们的欧西长老,勾结崖州叛军篡夺族长之位,不用说,接下来他便是要加入叛军的阵营了。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只是,大巫师你,不是谁做族长都是一样的么?为何你却要帮欧西长老?”
侾真又是脸色一变,突然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子君突然一耸肩,两手一摊,说道:“那么?我们无话可说了?”
侾真恶狠狠地说道:“哼!如果不是你来坏事,我们早就已经成功。”
温子君却叹道:“可是,你不知道么?只要你们族加入到叛军的阵营中,只会让你们全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你想想,我岭南军背后有庞大的朝庭支持,兵力可以源源不断地送来。你们能够消耗得起么?其结果是给你们全族带来灭族之灾。”
侾真听了,不为所动,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只要欧西长老当上族长后,能够履行他的诺言便已足够。”
温子君听了,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身为黎族的大巫师,本应以拯救黎族人为己任,岂有像你这般,视本族人如草芥?你还配做大巫师么?”
侾真狂笑几声,说道:“大巫师?我不做也罢,我只想要自己变得更强!我要变强!”
温子君冷笑一声,说道:“你变强了又能如何?以你这样的心性,还不是为害他人?”
侾真听了,反而沉静下来,他森然说道:“好好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让我先把你这个汉人为害了吧!”
说完,侾真便从身后抽出他那乌黑无光的手杖。
手杖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制,说它是木制,却挡住过温子君的大力一剑,说它是铁制的,与剑相击发出的声音却不像金鸣之声。
温子君本来是有一把长剑的,但是因为装扮成黎族人,把剑取下了。他曾经跟侾真对过一招,深知侾真武功的厉害。如今侾真兵器在手,自己却赤手空拳,局面对自己实在不利。
侾真见温子君站在原地不动,便自己倒提手杖,直向温子君击去。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极为阴冷的气息,夹杂着阵阵腐尸的味道,整个人直挺挺地向温子君飞来。
温子君见状,不敢与侾真硬碰硬,唯有展开八卦游龙步,与侾真游斗起来。
侾真已经攻出了三十二招,但是温子君的八卦游龙步实在过于玄妙,他的三十二招都一一落空,就连对方的衣袖都没有沾过。
再攻出五招,侾真突然停下身形。他知道要跟面前的汉人比步法,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于是他停下来,不再随意攻击了。
温子君见侾真停了下来,也立即停下身形。从侾真的招数来看,属于阴狠毒辣的武功。
他每一招挥出手杖,均挟带着一股腐尸的气息。温子君推断,侾真的武功极似苗疆一带的阴尸功。
据说要练成这种武功,须以放置七七四十九天后的腐尸为引子,吸其尸毒为己用,才会有所成。练到越高深,所需腐尸便越多。
显然,侾真的阴尸功极为高深,与温子君的乾坤心法亦不遑多让。可以说,侾真是温子君目前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
阴尸功的招式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它的尸毒,如果被其侵入体内,除非立即切除该部分,否则全身都会腐烂而死。
温子君不知道曾经服食过灵药的身子能否抵挡得住尸毒。为小心起见,他撕下自己的衣袖,缠在双手上,严阵以待。
侾真见到温子君如此小心,知道遇到了劲敌。他思量了一下,手杖前指,迈着小步,直向温子君行去。他这一动作,没有施展任何身法,就像是普通人一般踱着步子向对方行去。
这样一来,温子君反而不好施展八卦游龙步了,不管他如何施展,侾真都会转变向指着他。
届时,侾真就只站在中间不断旋转身子就行了,根本就不用消耗内力,而温子君则在外面不断绕圈子。这样下去,只怕不用侾真出手,温子君也会因内力消耗殆尽而不得不停下来。最终得益的便是侾真。
但是让侾真这么一直逼过来也不是办法,如果被逼到了死角,就难以应付了。
温子君暗下决定,不退反进,右手护胸,左手竖成掌刀,向逼来的侾真攻去。
侾真见状,面露讶异之色,但一闪即逝。他挥着手杖一捣,向温子君左手砸去。温子君脚踏巽步,侧身让过,然后右手当胸划出,斩向侾真握枝的右手。侾真手杖回撤,杖尖指向温子君的右掌。温子君冷哼一声,右掌一翻,从上往下压向手杖,左手亦随即击向侾真的右肩。
侾真无奈,唯有后撤,同时,手杖在空中划着一道弧线,挡住了温子君想要进击的身形。但是,他的手杖还没划到胸前时,却莫名地顿了一下。
温子君见状,心知机不可失,右手一拳击向侾真空出的前胸。这时,他瞥见侾真阴冷地笑了,心里一惊,暗道要糟!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57章 黎族内乱⒀
侾真的手杖顶端状似一个骷髅人头,拳头大小。
就在温子君右拳捣向侾真前胸时,侾真的手杖头突然裂开,里面竟然射出五枚细针!细针闪着悚人的幽幽蓝光,射向温子君的右拳。
此时,仿佛是温子君的右拳自动迎向细针,距离如此之短,任温子君武功了得,只怕亦只会中针一途。而看那细针发出的蓝光,谁都知道针是一定淬有奇毒,只要被细针刺着,定然会中毒身亡。
侾真脸上的那丝不易察觉的阴笑,渐渐在脸上绽放开来。他这招“枝里藏针”可是自己的秘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都已经中针而亡了。
异变突生!
只见温子君缠在右手的衣袖瞬间碎裂成粉,然后挟着劲风,迎向五枚毒针。
毒针的力道惊人,可是温子君此次却是乾坤内力在右手的全力爆发,这股力道可是比那毒针的要强几倍。碎裂的衣袖被乾坤内力囊着,无异于一块石板,把五枚毒针都抵挡住了。
看着那五枚毒针全被击落,侾真脸上的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就像突然吃了一嘴的苍蝇一样。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最秘密的武器,居然被对方破解了!
温子君亦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谨慎起见而在手上缠了衣袖的话,只怕自己真的会被毒针射中,性命堪忧。
或许不会一下子毒发身亡,但到时要对付侾真就麻烦了,就算不死,也定然极其狼狈。
接下来,两人又战到一处。不过,两人都比先前更为小心翼翼。
温子君更小心的是。他不知道侾真的手杖里还有没有毒针。他可不想再出现刚才的情况。而侾真小心的是,他终于知道对方的武功比自己要略胜一筹,特别是那惊人的爆发力,他可不敢轻易涉险。
就这样,两人处于僵持阶段,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时之间,双方都攻出了七十多招。这时,温子君心里有点焦急,他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龙六龙七。还有王骆与赛石,一定都担心极了。
温子君突然想起自己怀里有一枚牛角飞镖。那是他刚穿进石洞。在地上捡的,当时他是想察看一番飞镖的情况。后来就随手放入怀里了。
可是,依侾真此时的小心谨慎,这枚飞镖想要击中他的要害,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温子君暗下决心,此时侾真挥杖击向他的左肩。温子君脚踩八卦游龙步。往后退开,然后右手伸进怀里,嘴里叫道:“看镖!”接着,右手从怀里抽出,向侾真甩去。
侾真见对方退开,正要追击,却听到对方叫“看镖”,右手又从怀里抽出甩向自己,他心里一惊,把手杖舞得水泄不通。连忙退开。既然自己的手杖里暗藏着毒针,那对方为什么就不可以有暗器呢?
可是侾真退开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暗器袭来。温子君右手一扬,朗笑一声,展开八卦游龙步,欺身向侾真攻去。
侾真才知晓自己上当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发什么暗器,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大为震怒,于是怒叱一声,一杖捣向温子君的右手。
温子君见状,右手回撤插入怀里。向后退开,然后又是一声:“看镖!”右手又抽出来甩向侾真。
侾真听了,虽然心存怀疑。但他还是退开了,只是这次他没有把手杖舞得水泄不通。
温子君第三次喊“看镖”时,侾真居然都不再退开,就停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温子君在那演戏。
第四次时,侾真不再停住身形,而是向温子君直接攻去。只是还有点疑虑。
第七次时,侾真攻向温子君的身形可谓是快如闪电,他是真的愤怒了,不再理温子君嘴里叫什么,一心只想把对手捣碎。
可是这一次,是让侾真后悔莫及的一次。温子君的右手再一次从怀里抽出,然后甩向侾真。侾真瞥见一道乌光从对方的右手射出,他太熟悉那道乌光是什么了。那是一枚他自己常用的牛角飞镖。
牛角飞镖发出凄厉的声音,带着死神的气息,直向侾真的眉心射去。
侾真面如死灰,快如闪电的身形无法立刻停止,他还是向牛角飞镖迎去。
“噗——”仿佛四周都停止了一切声响,只听见一股飞镖插进眉心的声音,便见侾真头往后仰,双腿却被一股巨大地拉力一扯,竟然抛向空中。
“砰!”地一声,侾真整个身子平平地跌落地面。当他把牛角飞镖射进族人眉心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眉心也会被牛角飞镖击中,并且,会来得那么快。
佛家有云,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王骆与赛石二人在祭坛的后室里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来踱去。
后室的每一寸地方,他们二人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除了在一面石壁下发现了一枚牛角飞镖外,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秦牧是他们请进来的,可是如今却有如空气般消失于后室。王骆与赛石应该如何向他的另两个兄弟交待?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呢?
王骆与赛石商量后,得出两种可能。其一是,可能真的是天神显灵,把秦牧弄到别的地方去了;其二是,这后室的某一块石壁定然有机关,里面还有洞中洞。
关于第一种可能,两人最后都认为不是。如果真是天神的话,他又何须用牛角飞镖这样的暗器呢?
两人都倾向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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