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剑江湖
法阻拦。
连甘沛在武林中的地位虽然比不上唐天纵,也是武学名家的身份,听了唐天纵的话不觉羞愧难当。但为了顾全性命,也只好依从唐天纵的吩咐,默不作声地跳出圈子了。
正在他朝着唐天纵跑过去的时候,忽地林中窜出一条人影,也在朝着他跑来。
唐天纵喝道:“什么人?”一抖两枝“蝎子镖”立即朝那人打去。
那人朗声说道:“点苍派段仇世特来领教你们唐家的暗器功夫!”双手一伸,竟然把他的两枝蝎子镖接到手中。
唐天纵暗器出手,便即冷笑说道:“好,你要见识,那就让你见识吧。知道厉害了么?倒也,倒也!”
不料段仇世接了两支“蝎子镖”,只是身形一晃,却没跌倒,反而纵声笑道:“原来号称暗器天下第一的唐家,使的是这种下三滥的暗器,嘿嘿,领教了!”笑声中身形几个起伏,已是扑到了唐天纵的跟前。
原来段仇世练有毒掌功夫,唐天纵若是使用普通的暗器打他,用上奇妙的手法,段仇世只悄难免受伤,如今用“蝎子镖”打他,他练有毒掌的功夫,以毒攻毒,接在手中,却是毫无妨碍。
唐天纵料不到他的手法如此之快,他只道段仇世接了“蝎子镖”非中毒晕迷不可的,是以续发的暗器就不是打他而是打缪长风了。
段仇世身形几个起伏,绕着“之”字跑来,却还是快得出乎唐天纵意料之外,暗器是打远不打近的,待到他要转过来对付段仇世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段仇世一声大喝,双掌齐飞,喝道:“让你也见识见识我的功夫!嘿嘿,你用毒青子对付我,那也休怪我用毒掌对付你。”
盾天纵横掌当胸,一招“佛云手”将他双掌荡开,“哎呀”的叫了一声,跌出数丈开外。段仇世哈哈大笑,扑上去便要擒他,忽听得缪长风叫道:“段兄,小心!”
话犹未了,只听得“轰隆”一声,一枚暗器已是在段仇世面前爆炸开来!原来这是唐天纵一种极其歹毒的独门暗器,名为“毒雾金针烈焰弹”,内中藏着火药,爆炸之后,喷出毒雾,而且烟雾之中,还裹有许多细如牛毛的梅花针。刚才他是恐怕误伤伙伴,才没有使用的。
幸亏缪长风及时提醒,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段仇世使出了超卓的轻功,身形平地拔起,一个“鹞子翻身”,斜飞出夫,这才没惹火焚身。但饶是如此,亦已吸进了一口毒雾,中了两根梅花针。
两根梅花针不是射着穴道,并无大碍。但那口毒雾吸了进去,段仇世却是不禁有点感觉头晕目眩了。
段仇世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稍缓片刻,唐天纵的歹毒暗器陆续发出,自己性命难保。当下不颐业已中毒,连忙默运玄功,暂时闭了呼吸,迅如闪电般的疾扑上去,叫唐天纵腾不出手来。
唐天纵也怕吸着毒雾,暗器一出手,登时又再滚出数丈开外。刚刚在他跳起之际,段仇世扑了到来,双掌一交,两人都是同时退了一步。
原来唐天纵刚才那一跤乃是假装摔倒,以便使用暗器的。论他的内功造诣,虽然比不上缪长风,却也不在段仇世之下。
段仇世见他连拨自己两次毒掌,神色如常,不禁好生惊异。仔细看个清楚之时,这才知道唐天纵戴了一对鹿皮手套。要知唐天纵是暗器第一高手,他能用喂毒的暗器伤人,自然也知道如何防备。他这对鹿皮手套,就是用来打有毒的暗器的,此时对付段仇世的毒掌,也刚好派上了用场。
两人功力相若,段仇世吸了一口毒雾,不免稍受影响。而唐天纵却是无须顾忌,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当然是唐天纵大占上风了。
唐天纵哈哈笑道:“你的毒掌济不了事,认输了吧。据我所知,缪长风与你也无甚交情,你何苦为他卖命?”
段仇世吐出一口浊气,张开折扇,闷声不响的和他缠斗。
另一边,缪长风亦已追上了连甘沛,在作第三次的交手了。三度交锋,更为激烈。缪长风吃亏在右掌蘸了毒粉,麻木不灵,只能用左手使剑,剑法的威力不免打了折扣。但虽然如此,也还是要比连甘沛稍胜一筹。
连甘沛甚是溜滑,一看唐天纵业已大占上风,便即打定主意,只守不攻,等待唐天纵打败了段仇世之后再来帮他,他的惊神笔法也是武林一绝,缪长风虽然稍胜一筹,要想在急切之间取胜,却也不能。
唐天纵以绵掌功夫应敌,柔中寓刚,能守能攻。段仇世吸了毒雾,精神不济,相形见绌。剧斗中唐天纵一招“游空换爪”,嗤的一声,把他的折扇撕破,哈哈笑道:“我不用暗器,也能胜你,你服不服?”他知道段仇世极为好胜,特地要激恼他的。其实他刚才若不是用了“秦雾金针烈焰掸”,最多只能和段仇世打成平手,此际地的暗器已是所剩无多。还要留来对付缪长风,既然稳操胜弃,自是乐得说些风凉话儿。
段仇世果然中计,给他激怒,骂道:“呸,不要脸!”一抖破扇,扇骨枝枝露出,好似抓着一把短剑,向唐天纵剁去。一炳破扇,在他手中,竟然变作了一件奇特的兵器。
唐天纵冷笑道:“好呀,要拼命么?”双掌盘旋飞舞,不让段仇世有反扑的饥会。段仇世这个打法甚耗内力,他本来已是精神不济,扑攻不逞,渐渐陷于再衰竭的境地。唐天纵找到了他的破绽,猛地一声大喝,立施杀手。
在段仇世和唐天纵缠斗这段时间,缪长风亦是加紧攻敌。他好似看破了连甘沛的心思,十数招过后,剑法一变,完全舍弃稳健的打法,连使险招,招招凌厉,剑尖所指,都是连甘沛的穴道要害。连甘沛号称天下第一点穴名家,但因功力不及对方,此时反而给缪长风的刺穴剑克制了。
连甘沛给他杀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心中暗暗叫苦。只怕等不到唐天纵跑来帮他,他己是要伤在缪长风剑下。剧战中缪长风一剑疾刺过去,连甘沛双笔横胸,全力招架,只听得“铮”的一声,火花四溅,连甘沛的判官笔损了一个缺口,吓得心胆俱寒,只道要糟,忽觉微风飒然,缪长风已是从他身旁掠过去。
缪长风为了替好友解危,无暇伤敌。一招凌厉的剑招,逼开了连甘沛,立即使出“八步赶蝉”的超卓轻功,飞快的扑上前去。他来得可正是时候,唐天纵刚刚在向段仇世施展杀手。
缪长风大喝一声,一招“鹏搏几霄”,脚尖尚未沾地,长剑已是凌空利下。
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段仇世的一条右臂给唐天纵扭脱了臼。唐天纵也给他的一枝扇骨刺伤了小腹。伤得不深,可也见了血了。这还是唐天纵见机得早,他受了一点轻伤,避开了缪长风这足以令他致命的一剑。
唐天纵一个“鹞子翻身”,倒跃出数丈开外,暗器立即发出。此时他去了顾忌,暗器的手法更见奇妙。缪长风解了好友之困,自己反而给暗器困住了。
段仇世右臂脱了臼,无法帮长风的忙。只能暂且躲开,忍着疼痛,自行驳续。
这么一来,在唐天纵是去了顾忌,在缪长风则是又难免要为段仇世担心了。要知连甘沛并未受伤,他若是跑来伤害段仇世,段仇世如何抵敌了好在连甘沛惊魂未定,一时间可还不敢扑上前来。待他看清楚了目前的形势,刚刚想到可以趁这机会去活捉段仇世的时候,对方的救星已经来到。
这个救星乃是从家中火速赶来的刘隐农,他在满天飞舞的暗器之中,举起棋盘,大摇大摆的向唐天纵走去。
只听得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说也奇怪,那满空飞舞的暗器,竟然纷纷落在他的棋盘之上。原来他的棋盘,乃是一块磁铁,铁制的暗器,全被他的棋盘所吸。多奇妙的手法,也是没用。
刘隐农哈哈大笑,说道:“我收了这许多破铜烂铁,倒可以开个杂货店了。缪大侠,请你暂且歇歇,让我见识见识唐家的天下第一的暗器功夫。”须知以他和缪长风的身份,自是不能以二敌一。
唐天纵一声不响,在他的笑声中把手一扬,又发出两枚暗器,这两枚暗器带着碧绿色的光华飞来,刘隐农端起棋盘一接!暗器竟然不是向他的棋盘落下。刘隐农叫道:“啊呀,老头子这回要糟了!”
原来这是两枚玉制的暗器,不受滋铁吸引。唐天纵好似算准了刘隐农躲闪的方位似的,那两枚暗器到了他的面前,突然一个拐弯,全都打到他的身上。
唐天纵得意之极,哈哈笑道:“唐家的暗器功夫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笑声未绝,忽然定了眼珠,看得呆了。
原来他这两枚暗器是恰好打着刘隐农的琵琶骨的,武功多好的人,琵琶骨一给打碎,也非变成废人不可。而唐天纵用重手法发出的这两枚暗器,是自信必定可以打碎刘隐农的琵琶骨的。
哪知打着的部位丝毫不差,那两枚暗器却从他肩上滑下来,刘隐农身形不动,手臂不抬,只把掌心一摊,那两枚暗器就顺着他的手臂滑下,落在他的掌心。
看来好似玩把戏一样,其实乃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卸力消劲的功夫,暗器一触着他的肩头,他略一沉肩,就把暗器的力道完全消解。这种功夫,有个名堂叫做“沾衣十八跌”,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多猛的力道打到身上,自己也无须反击,对方一沾着衣裳,便要摔倒。刘隐农的“沾衣十八跌”功夫尚还未到炉火纯青之境,但也相去不远了。
刘隐农拈起那两枚暗器一瞧,笑道:“果然我没失望,你大概是把尊夫人的饰物都送了给我吧?我可发了一笔小财。多谢,多谢。”
唐天纵是个武学的大行家,见他露出了这手功夫,比起自己刚才所发的暗器被他的棋盘所吸,吃惊更甚,哪里还敢回嘴,连忙再发一枚“毒雾金针烈焰弹”,藉着烟雾遮掩,飞快奔逃。
连甘沛比他还更机灵,刘隐农一来,他已知不妙,先自逃跑。待到雾散烟消,这两人的影子也都不见了。
缪长风在刘隐农未归隐之前,是曾经和他见过一面的,段仇世和他则是初次相识。此时段仇世的断臼已经驳好,与缪长风一同上前道谢。
刘隐农笑道:“谢什么,缪兄,你若是有功夫陪我下棋,我就高兴了。”
缪长风笑道:“我的棋下得不行,不过这位段兄却是高手。”
段仇世道:“缪兄,我和你似乎只谈论武功,我的棋下得如何,你又怎么知道:”缪长风说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那是遮掩不了的。我未见过,可也曾听过呀。”原来段仇世是贵公子出身,琴棋诗画,样样当行,和宋腾霄一样,都是武林中颇著声名的才子。
刘隐农大喜道:“段兄,主人挽留嘉宾,有作平原十日之饮的雅事,我愧无好酒以奉嘉宾,只能和你下十天的棋了。”
段仇世笑道:“只怕北宫望可不许咱们有这样十天的闲情逸致呢。”
刘隐农道:“你怕他们还会再来?”
段仇世道:“他们今日虽然一败涂地,但料想不会就此罢休,倒也不可不防!”
刘隐农大为扫兴,说道:“十天不行,三天总行吧。他们要回北京报讯,再来也总得在三天之后。”
段仇世说道:“难得老前辈有此雅兴,我拼着今晚不睡,和老前辈下个一天一夜就是。”
刘隐农霍然一省,笑道:“我又是老糊涂了,你们今日来到荒山,想必是另有要事,对吗?”
缪长风道:“我一来是探望你老爷子;二来是给萧夫人报讯的。”
段仇世道:“我则是为了云女侠的事情来的,她这事说来话长。”
刘隐农道:“既是说来话长,那就慢慢再说。她已经知道你要说的事情没有?”
段仇世道:“刚才我已经见过她了,我的来意,她业已知道。”
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刘家。刘隐农道:“好,她既然已经知道,咱们现在先去下棋。”
云紫萝抱着孩子迎出来,和缪长风见了面,两人心里都有许多说不出的感触。
刘夫人摇了摇头;埋怨丈夫道:“客人远来,就只知道和人下棋。”
刘隐农笑道:“我这也是接待客人呀。段兄是初交,由我接待。缪兄是熟朋友,你们替我招呼吧。萧大嫂,他有消息带给你呢?”
刘隐农口里说话,手里已是拿起棋盘,走在前头,给段仇世引路了。
众人见他棋瘾如此之大,都是不觉好笑。刘夫人不禁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萧夫人笑道:“缪大哥,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探紫萝的呢?”
缪长风道:“大嫂,我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邵鹤年已经找着了。还有凑巧的事呢,就在我见着鹤年那天,还见着两个人,你猜是谁?”
萧夫人笑道:“我怎么猜得着?”
缪长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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