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
赵高得到胡亥已死的消息时,欣喜若狂,匆匆带人赶到兰池宫亲自证实一番,见二世果然刎颈自杀,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顺手摘下了胡亥身上的玉玺佩在自己腰间,野心奢欲立即高涨起来,似乎觉得整个秦王朝,乃至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哈哈…秦王朝,以后不再是赢氏的了,而姓赵!赵高的赵!哈哈……”
赵高大笑过后,带着人马赶往到秦宫。
咸阳宫是秦的皇宫,营建在亮北原上,通过渭桥与南岸的兴乐宫相通。
此时皇宫内外依旧灯火辉煌,文武百官都被通知前来朝会,许多人还不知道二世被诛杀的消息,也有些武将通过宫外侍卫变动和皇宫的厮杀声察觉到有大事将要发生。
所有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正窃窃私语商议着秦廷存亡之忧。
赵高从后殿门走上殿台正中,满脸兴奋,准备宣布登基。
忽然宫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名护卫从城门赶来,人未进殿先闻其声:“报……启禀丞相,城外交战互有损伤,后来章邯将军金铭收兵,声称要与楚军议和,投靠项羽倒兵相戈,请丞相定夺!”
赵高眉头一皱,心想章邯素与我不和,此次降楚定会联合攻打咸阳,若我在此时称帝,内忧外患,无法调动城内军民抵抗叛军,故作悲伤道:“诸位卿家,二世陛下方才已被闯入城内的乱党刺中,驾崩于世了,我深感痛心疾首,但此时此刻切莫张扬,否则让将军知道咸阳内二世陛下辞世,定会军心动摇的,当务之急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都是国柱栋梁,可有何高见?”
在场大臣一听,哭声呼起,当场闻得噩耗就昏倒好几位老臣,并不是他们很拥戴胡亥割舍不得,其中有人因为猜知真正内情而气愤致晕,有人想借机装晕回去准备逃跑。
上国柱高呼道:“陛下在此时驾崩,难道天要亡我大秦啊!”
赵高吩咐侍卫将昏倒的老臣抬出,又止住文武百官的哭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全殿的大臣,喝道:“不是说过叫你们别声张么,难道都想违反本相的话,犯杀头之罪吗?”
文武百官一时止住呼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很多文臣武将眼中露出了鄙夷之色,都低下来头,眼下城外叛军压境攻城在即,连章邯将军都投靠楚军了,都感觉到秦朝要灭亡了,脖子架在刀刃上,谁还会有心思去逢迎这个狼子野心的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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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见无人应答他,冷哼道:“尔等都哑巴了不成?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内忧外患之局,更不可没有颁令调兵之主,当务之急,要重立国军,二世发丧,可容退兵之后再议!”
一名赢族老臣蓦然呼道:“大秦乃赢氏先祖经历几百年所创下的基业,非老秦族赢氏一脉,谁敢称王便是大逆不道,作乱犯上,只要是始皇嫡系近支血脉,我们做臣子的都拥护,其它外姓人,想也甭想!”
他如此一说,明显是在向在场文武百官强调要坚决反对赵高登基称王。
“嗨,上大夫说的对,非赢氏皇族不得成国君!”群臣都跟着高声附和。
赵高见群臣大违常态,感受到众人愤怒情绪到达了极点,顿觉天旋地转,他这才感到自己的罪恶达到了“天弗与,群臣弗与”的程度,怎么办?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说自己要称帝,无非是自掘坟墓,语锋一转道:“诸位卿家可有合适人选?”
“始皇之孙赢子婴,学识渊博,善待客卿,在赢氏血脉中名声最佳,我推举子婴为大秦新任国君!”
“对,我们也拥护子婴为君王!”
跟着宫内文臣武将开始喊着“子婴”的名字,有些大臣想逢迎赵高的,见群臣声势浩大,而咸阳又陷落在即,所以一时也不敢多言,想等瞧清形势再选阵营。
阎乐气得痒痒,手握宝剑恨不得立即冲上殿中屠光这群老夫子,但没有赵高发令,也得暂时按耐住火爆禀性。
赵高瘦脸涨得通红,显然对这群百官今日的态度恨之入骨,不一会儿,嘴角忽然溢出一丝冷笑,说道:“好,既然诸位要臣都各抒己见,一致拥护子婴为秦王,本相当然支持,明日正午,吾携各位大臣一同去游说子婴,接玉玺登基封王。”心中暗想谁当这国君还不都一样,不过是自己傀儡而已。
………
咸阳城外东南十里处,有一峭塬要塞,乃楚军安营扎寨之地。
荒野上的暮色格外清凉如水,夜风低垂,吹得营地旌旗猎猎作响。
冷月高悬,此时营中大部分楚兵都已睡去,只留下守夜的岗哨和巡卫在谨慎地巡逻营地,防守较为严密。
一个美丽倩影忽然撩开雪白帘帐,从营帐内走出,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竟发出一股如雾气般银白的光晕,肌肤胜雪,淡雅如仙,抬首凝望明月,绝世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忧色。
“龙郎,月瑶在想你啊,你能感受得到吗?”
她并没有参与今日秦楚野战,却已得知了项羽和章邯明日议和的消息,如此一来,楚军实力壮大,攻陷咸阳指日可待,而龙天羽不知兵在何处,能及时赶到咸阳吗?
当初李园逼她嫁给项羽时候,她为了拒婚,就向天下义军提出,谁先入攻克咸阳灭秦者,她便嫁给谁,当时彭城义军声势最强,也最有可能率先攻入咸阳灭秦,才女芳心明显地偏向龙天羽。
岂知几个月过来,一番南征北讨后,天下形势大变,首先楚军趁章邯与龙天羽对峙,渡江先灭李由五万秦军,随后拟定战略方针竟是绕走西南胡陵、新阳、阳翟,不与秦军重兵碰撞从而保存实力,到达洛阳后兵分两路,一支进攻新安、绳池、直逼函谷关,一支进攻南阳、丹水,直取武关,两路呈夹击之势攻向咸阳。
如今彭城义军实力雄厚,但远水解不了近火,一旦楚军先攻克咸阳,月瑶大才女就要嫁给项羽为妻了。
李月瑶想到此处,整颗芳心就颤抖起来,脸颊上露出忧色,她身为名动天下的才女,不屑于食言,但真的要嫁给项羽吗,她又不甘心,望月兴叹,惆怅无限。
唯一能带给她希望的,就是龙天羽忽然带兵降至,可是从函谷关一路过关斩将赶来,至少也要四五天马不停蹄吧,到时候精锐已成疲兵,如何能攻克咸阳,对付秦楚联军!
自己的幸福与爱郎的生死比起来,显然她宁愿自己不幸福,也不希望心爱的男子出现不测兵败渭水岸。
“龙郎,对不起,月瑶恐怕不能终生侍君左右了。”李月瑶螓首凝望明月,芳心欲碎痴痴暗道。
第二十卷 龙争虎斗 第六章 神秘女子
夜色朦胧,深秋的荒野之上,大雾降临,整个夜空都挂满了白霜一半。
风有些寒意,吹着营地的篝火,一闪一闪的,黯然萧索。
李月瑶身披白裘衣袍,内穿紧身劲装,柳腰间挂着一柄玉女宝剑,显得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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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目前咸阳形势,明显有利于楚军项羽,而不利于爱郎龙天羽,倘若明日章邯顺利归附楚军,两兵汇合,将是十五万之众,龙军远在千里之外,没有三五日兼程,绝对赶不到这里,更别说还要闯过路满荆棘和伏兵的秦川要塞。
“难道注定了月瑶与龙郎有缘无分吗?”
李月瑶芳心颤动,以往才冠压宇内、博古通今,让天下男子们迷醉拜倒的大才女今日竟为了男子朝思暮想,爱得不能自己,感情这东西真是惑人不浅。
她叹了一口气,在营地中随意走动散心,蓦然听到西南角军营处响起清幽的琴声,犹如泉水叮咚,高山流水,一片清新宁静,李月瑶凝神倾听,琴声渐渐变得悠远惆怅,一丝一扣都是那么的细腻,就如女儿家的心思一般,如此柔情蜜意的倾诉,弹琴者肯定是位多情的女子。
李月瑶此时十分好奇,整个营中队伍都是清一色的男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位奇女子,此女是谁?她又在思念谁?
能带妻妾行军的将领,军中官职肯定在副将之上,难道是上将军项羽或者楚军五虎将之一?
她怀着好奇心,悄无声息地向着西南营帐又走近十几丈,此刻月高风冷,许多处篝火已熄灭,巡逻的侍卫也少了些,营地多处显得漆黑又寂静。
就快接近有琴声的营帐,忽然她发现帐外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是个男子的虎躯,高大威猛,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气,在月光下好像一只猛虎吃饱喝足处于静谧的发呆状态,他也在听琴?
身影一动不动,似乎那个男子闭着眼在倾听,虽然李月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依旧能察觉处他是那么的专注和迷恋!
“霸王项羽?”李月瑶认出了那个男子的背影,想不到他也有柔情痴迷的一面,那营帐中的神秘女子是谁?
琴声越来越干涩,似乎弹琴女子的心情很糟,思君不见君,恰好引起了月瑶的共鸣。
同是天涯多情女,相逢何必曾相识。
项羽蓦然睁开眼来,望着营帐深叹了一口气,好像极为不爽。
琴声止,帐内随之传出一个女子优美的声音:“外面是项大哥么?”
项羽原本有些不爽,但一听到此女声音,顿时恼怒消失,轻声道:“是我,你又想起他了?”
他是谁?为何让女子久久不能忘却?
李月瑶隐身在一旁,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
“嗯,妾身又想起亡夫了,项大哥,我的夫君真的被秦人害死了吗?”帐内女子似乎还怀着一种憧憬。
项羽坚定地说道:“不错,我派人四处打听查找,证实那日你的亡夫的确力抗数千名凶狠的秦兵,被乱刀砍成肉泥,尸骨无存。”
“不要说了,项大哥,我求你,不要再说了。”女人实在听不下去,哭泣着央求。
“喔,对不起,妙姑娘你别哭别哭,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相信我,忘记他吧,那已经是过去,难道你还信不过你项大哥?”项羽有些手足无措,慌忙着哄劝,却又不敢闯入帐内,这是他和她之间的约定。
李月瑶躲在一边越看越奇,心想项羽何等人物,一夫之力可挡千军,沙场上肆无忌惮、勇猛无畏的楚霸王,却干着急不敢入账去劝说,如此柔软谦卑地哄着一位寡妇?
俏寡妇究竟是谁?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吧,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痴迷!
“唉,都是妾身命苦,项大哥,这不能都怨你,你已经照顾我很久了,又是守礼的谦谦君子,无敌的英雄,只是我…我总是放不下亡夫,只有等秦朝灭了,妾身为夫君报了仇,再考虑…考虑项大哥的提议……”
项羽眼光透出一股寒光,随即又露出一股喜色,寒光似乎是针对他的“亡夫”和秦人,喜色却是她说的最后几句,咸阳一旦攻克,秦朝灭亡,不但坐拥大秦江山,还能睡卧芙蓉帐,抱得美人归。
天下美女如云,多不胜数,这项羽却对这位“寡妇”情有独钟,这就是命运的操控,妙兮妙兮奈若何?
“妙姑娘,放心吧,楚军的人马已经大败章邯,很快就能踏破咸阳城,杀入秦宫除掉二世,西秦灭亡,那时你的仇也就算报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长相厮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项羽言语间充满了令人折服的霸气。
李月瑶也感受到项羽那股慑人的气势,芳心多少有些悸动,他的豪气和剑法的确能令天下任何女子无法抗拒,若不是她提前见到了龙天羽魅力,说不定会被这项羽粗狂的男子气息所征服?
帐内的“妙姑娘”似乎也有些心动,毕竟日久生情,由于亡夫噩耗,加上项羽的雪中送炭,柔情蜜意,此时对他也很有好感,轻轻道:“先谢谢项大哥的照顾,夜很深了,风也凉,项大哥快回去休息吧,最近战事繁忙,疲惫不堪,不用常来探望妾身了。”
项羽在帐外摇头道:“不,我一定还会来,夜深了,你也休息吧,项羽这就告辞回帐了。”
“恕妾身不便相送!”
项羽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中间还忍不住几次回首相望,走到远处拍了拍手,这才缓缓离开。
徒然从四周过来数十名侍卫,守在营帐方圆三丈处,禁制任何人靠近。
刚才如此安静,原来是被项羽提前将侍卫调开,只想一个人分享与神秘女子的夜晚独处时光。
李月瑶按住了闯进去冲动,悄声跟在项羽的背后,忽然暗处角落有一个老儒的身影闪出来,拦住了项羽的脚步。
“籍儿,你又去见那位姑娘了?”
“不错,亚父有何交待?”项羽态度变得有些尊敬。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军中最高文谋范增。
“唉,红颜祸水,籍儿雄心壮志在于江山,何必去招惹她?”
“亚父,你不会懂的,我是真心想要得到她!”
“籍儿,老朽出山前连相伴四十年的结发之妻都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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