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
“叫呀,哭吧!哈哈哈哈哈——”
“可恶,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放下我的孩子!”一巴掌,父亲也飞了出去。接着,是Jesse飞了出去。我想,阿MEI见到刚才那一幕,已经昏倒了。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虽然感觉睁开着,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也开始听不见声音来。眼前,出现了从第一次见大哥的情形,听见的,只有大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教我超能力,他,给我做早饭!一切,所有关于大哥的回忆!可是,好少!本来应该还有很多,很多的,可是,现在,大哥,他,死了,被他杀死了!
“不——”我大吼一声,迅速,眼前出现了敌人丑陋的样子!
“好吵!”他很心烦地大喝一声,双手开始使力,想把我也撕开来!
“不,不要!”大家痛苦地大喊。
人造人丑陋地笑起来,这是世界上,最丑陋的笑:“我最喜欢听这声音!”
我只是怒瞪着他,从未如此地愤怒过!我想,把他碎尸万段!
“啊!”我由于愤怒太强,我忍不住大吼。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松开手来。
“怎,怎么回事?”他慢慢地退后,看看自己的手和身体,一脸的疑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温度不断地上升?还,还在升高!”
我只是怒视着他,怒视着他。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有着一股异常的能量,发射出异常的波。这种波,将人造人完全地包围。他全身开始变化,开始变得火红,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然后,“轰”一声巨响,燃烧起来!
“不,不可能,人类的超能力,怎么可能对我有如此大的作用!不可能!不——”一声巨大的爆炸,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哥!”泪流了出来,我哭了!第一次,如此撕心裂肺地伤心。我感受到,自己的超能力,已经完全地觉醒。可是,却是用大哥的性命换来的!我不要这超能力,我只要我的大哥,我的家人!
~第二十四回 无法替代的亲情~
就在我陷入迷茫的时候,忽然,天摇地旋,整个大厦开始猛烈摇晃。
“不好,时间已经到了,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父亲惊讶地吼一声。
可是,看看四周,都是些强化玻璃,根本没有任何的出路,也看不见任何飞船。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我只知道,我的大哥,还躺在血泊中。
“你们,快、坐上的我单车冲出去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醒了来。很虚弱的他,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此刻,立即听见一辆机车,以惊人的速度从楼下飙上来。他欣慰地笑了笑:“好了!我,可以安心地去了——”说到这里,他身子一软,直躺躺地卧倒在地,整个身心,都放松了。
我轻轻地走上前,看着他,哽咽地吐着话:“卡尔,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一起出去的吗?你,不是刚刚才认了父亲吗?为什么,就这样,就这样——”我的话被哽住了,再也吐不出来。
Jesse拾起钥匙,开启停在面前的机车,大喊:“快上来,5个人,勉强可以坐!快,时间不多了!”阿MEI与小A迅速上了车,父亲靠过来,硬推我往车上去。
“孩子!醒醒吧!难不成,你想与你的大哥们一起离开?这样,你大哥就会安心了吗?儿子,至少,你还有我!”第一次,父亲对我大吼。他的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
这一句话,骂醒了我。是的,如果我再这样,和他们一起离开了,他们一定不会高兴的!我的父亲,也会很伤心的!还有我天国的父母,也一定会伤透心的。至少,我还有他——我现在的父亲。
“上来!”小A早已经伸出手来,只等我把手给了他,一把就将我拉了上去。
我回过头,也伸出手,对父亲说:“父亲,快!”
父亲已满脸泪水,看见我,却露出了微笑。是的,至少,他还有我!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大厦猛地一震,同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父亲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他伸出双手,却没有给我,而是,一个跨步,猛地一推机车,吼道:“开!”
只听见“噗”一声,机车却忽然发动了!地板,开始塌陷,还在我没有叫出声的时候,一瞬间,从地板下,喷出了火蛇,将父亲完全地吞没!不管火焰多么地猛烈,我始终能看见,父亲的不变的温馨的笑容。
“有你,爸爸很高兴!”这是我,听见的,最飘渺,最虚空的一句话。从此以后,我,再也听不见了?为什么,我刚刚有了父亲,多了个哥哥,他们,就都纷纷离我而去!为什么,我所有的亲人,都几乎在同一时间,离开了我?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地戏弄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的出现,就不会让朋友们,陷入危险中;要不是因为我,迟迟不肯离开,父亲,也不会没时间上车;要不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这样牺牲;要不是因为我,这个世界,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不幸的事!一切的,所有的不幸,似乎,都是,因为我——
我的双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火蛇,在我身后不到半米的距离下,紧追不舍。它,一定想把我吞噬,因为,或许,我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无数强化玻璃的碎片,从两边飞驰而过,机车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似乎在天空中飞翔。那里,就在那个爆炸的大厦里面,我的三个亲人,还躺在那里。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出来了!不是有很大的声音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见了?而同时,我的眼前一片花白,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我应该留下来。可是,似乎有几只手,死死地抓住我,不让我留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忽然,我听见,脑海中响起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父亲和大哥,他们就在那扇门里面,可是,似乎,再也打不开!无法再打开了,永远!
什么时候,我周围,多了这么多人?他们,是人吗?为什么,一个个都面无表情?为什么,给我一张冰冷的毛巾?我不冷。不,我冷,我好冷!他们,在对我干什么?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手脚,都不能反抗?我的耳朵中,只听见的,是“嗡嗡”的蚊虫声音。谁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儿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蓝天,没有白云,没有花草树木,更没有鸟儿和生命的气息!
对了,我,我是谁?我,好象忘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女孩是谁?金色的头发,蓝色水一般的眼睛,好漂亮!是天使吗?是带我离开吗?要带我去哪儿?
“喂!”一个声音传来!
我坐了起来,面前的,荒凉,残破,只有战争的废墟!这是?我居住的地球,不应该是这样!
“小梦!”天使对我说。
我很疑惑地看着她:“我?”她,真的是叫我吗?要带我去天堂吗?好呀,我要去,那里,好象有什么人正等着我!
她接着,很忧伤地说:“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你,不要难过了!”
天使说什么?我父亲?父亲?父亲,大哥?父亲,大哥!!顿时,我的双眼,睁得滚大滚大!
“有你,爸爸很高兴!”——
我有父亲,他,他死了?死了!
“不——”我大吼起来!脑海中,仅存的,少得可怜的父亲的回忆,在飞速地翻转!
“不用伤心。我们可以根据你父亲的一个细胞,制造一个高级电脑人。那个电脑人,可以与你父亲一样!”一个警卫说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看来,也是一个电脑人。
“请你谈谈这次的经历,好吗?”是记者。
我的双眼,死死盯住眼前的这些冷漠的人,心中的怒火,慢慢地越烧越旺:“一样?怎么一样?你们以为,外表一样,就叫父亲?声音一样,就叫父亲?固定程度的反应,就叫父亲?怎么个一样!你们说呀!父亲的爱,怎么一样?父亲的责任,怎么一样?父亲的对儿子的承诺,又怎么一样?你们这些电脑人,懂什么!你们根本就不应该这样自以为能代替人类!还有,全世界的人类,你们听着,你们又把孩子当成了什么?是随便就能生产的东西吗?是为了维持种族平衡,而对国家的贡献,更或者是义务吗?你们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吗?难道,你们就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吗?如果,你们还认为,自己是人,自己是区别于电脑人的人类,那么,你们就试着,像你们所谓的‘原始’方法那样去生育、抚养孩子!当你们付出了时间,当你们听见自己抚养的孩子,用幼小的天真的声音,叫你们父母的时候,当他们对你们微笑的时候,当他们对你们撒娇的时候,你们,也许就能了解,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如果,你们认为养孩子是浪费时间,那我,和祖先一起,不得不替你们难过了。科学,竟然能使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消逝!现在的你,和电脑人完全没有区别!”声音,越来越高,然后,慢慢地,降了下来。就如同海啸一样,有高潮,但是,最终也恢复了平静。这不算是平静,是一种心灰意懒的,死一般的静。
“阿梦!”“阿呆!”有人在叫喊我。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想理睬任何人!带着父亲与大哥的回忆,一个人,“逃”回了家中!是的,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回来!他们,都留在了那里。
从此以后,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干。就这样,整天,很孤闷地,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胡须,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饿了,随便吃一点东西。渴了,也随便喝点。可是,我还卑微地活在这个世界。似乎,曾经,有人哭过,仿佛为了我!也有人想和我通话,可是,我始终没有接过任何通信。时间,并没有将心中的伤痛冲淡多少。只是把我所有的意志,都完全地磨去。我,或许已经死去了!
~第二十五回 真爱~
已经忘却了时间的存在,我,不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吗?可是,为什么,我不干脆地自我了断?在我的心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是阿MEI吗?是的,我喜欢她,可是,那却是一种隐隐的痛,却仿佛并不是为了她。
是不是,我应该出去一下?至少,见见她们,Jesse、小A、小菲,还有阿MEI,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是,我却没有勇气走出去。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嘭、嘭、嘭!”又是三声敲门声。这段时间来,似乎有很多的拜访者。是她们吗?可是,这样频率也未免太高了!似乎,有很多的人来拜访过我。可是,我记得自己,好象并不认识这么多人!
这一次的声音,似乎特别地轻,特别地纯。不由自主地,我走向房门,慢慢地,打开来!自从上次回来以后,我似乎没有锁大门,所以,他们都能到院子中来,直接敲房门。打开门的瞬间,我惊讶了,因为在我的面前,有很多很多的礼物包,几乎摆满了整个院子!
忽然,整个院子的礼物包,几乎同一时间,发出了留言!好多,真的有好多的人来看访过我!可是,都被我拒之门外。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就离开,不再理睬我,而是,放下了礼物,留下了,对我关心的留言!我似乎,听见了全世界人类对我关心的话语!
“小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体会如此之深!是你,唤醒了我们的情感!所以,我们已经决定,用‘原始’的方法,养育一个孩子,然后,当一个合格的父母!”
“你亲人的离开,是一个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所以,好好活下去!”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人类,真的已经忘记了那份亲情!谢谢你的提醒!今后,我将作为一个宣传者,努力唤醒全人类遗失的情感!”
等等,诸如此类,都是对我的关心!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探望我!我惊呆了,张大了眼睛,整个人,还包围在这些声音之中。
就在我的面前,有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本来已经打算离开。但看见我出门来,她们立刻折转身子,向我走来。这个时候,小女孩笑眯眯地从旁边拿起一个礼品盒,递到我手里,说:“哥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妈妈说,哥哥太孤单了,所以,叫我来看看你,送点礼物给你,或许,能让你高兴!”
这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酸,泪水拼命地往外涌。我慌忙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见。
“哥哥,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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