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大对决
可惜,在吴铁翼一伙人尚未登上疑神峰之前,我们几个人,却已经沉不住气,内哄了。
这一切,得要从金钟罩说起。
六 敢做敢爱
金钟罩从铁布衫那儿得悉了:“沙漠蔷薇”发软的时间,又听到吴铁翼可能在洞里埋了宝藏,他也许有自知之明,无法以一人之力对付“绮梦客栈”的人和吴铁翼的同党,于是他也一一向“神枪火上飘”孙哗报告。
孙哗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住金钟罩,我不得而知,也许,不是孙哗,而是孙三点,我只知金钟罩对孙哗,可是言听计从,任其摆布的。
可是,我们谁都找不到吴铁翼的宝藏,而且,时候未到,“沙漠蔷薇”依然屹立,我们也束手无策。
其实,绮梦几次率人上山探头,金钟罩利用了天时地利,以及拓跋玉凤的绘艺、韦高青的裁艺,还有他自己的塑像奇技,两次都要置绮梦于死地。
幸好,是铁布衫偷偷阻止。
我也从中协助。
因而,再愚騃的铁布衫也慢慢发现:
金钟罩肯定不是一心效命于绮梦。
他是另有图谋。
而且,也另有人控制着金钟罩。
为此,铁布衫便质问金钟罩。
两人发生了冲突。
冲突的结果当然是你们所看到的:
铁布衫趴下了。
就趴在洞里。
其实,真要是对干起来,金钟罩还不一定是铁布衫的对手。
他们两人武功实在相近,可谓旗鼓相当,两人练的都是硬门武功。
只不过,铁布衫的人比较鲁直,他一股脑儿的死练活练,所以,真的已把铁布衫练得刀枪不能入,箭刃不能伤的境地。
金钟罩的硬门武功也高,要不然,也不致在独木桥上、鬼门关口,你打了他多种暗器,王杀手砍了他多刀,斩了他多剑,他也似没事的人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原来大捕头大概已窥出来他练的是什么武功,所以,再一次交手的时候,便往他死处里招呼。
话说回来,金钟罩的确已练成把罩门移位、自闭|穴道的境地,不过,论大刚大猛,仍略逊于铁布衫。这大概是因为铁布衫少用脑,所以练功反而能专;金钟罩时常运用计谋,所以反而不那么精专。
不过,两人要是交手,论胜负,必是铁布衫胜,金钟罩负;但若说生死,则必然是金钟罩生,铁布衫死。
所以铁布衫就死在这里。
主要,因为金钟罩要铁布衫死,铁布衫却没意要取金钟罩的性命;“铁不离金”, “金”可没不离“铁”。何况,金钟罩要杀铁布衫灭口,因为他已跟大家言明:这厮可能会抖出我们的秘密来!拓跋玉凤和韦高青为了不想派中前辈清理门户,以及避免江湖好汉寻仇,唯一办法,就是先杀了铁布衫灭口。
我?我没有下手。不是杀了人不敢认,而是我负责的是山上、山下的拦截、照应、通风报信,我很少参与洞中的杀戮,其实,我一早已看出:
一,他们也不想我知道太多,参与太多,甚至也不想我留得太长,活得太久,以免夜长梦多。
二,他们更不希望我长时间在洞里。因为这样很可能会找到宝藏,或万一找到破解分解“沙漠蔷薇”之法,对他们而言,是养虎为患。
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是另一个铁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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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对我迟迟未动杀手?我想,那是因为:
一,我一早已诓他们说:我爹爹“东北王”迟早会率人过来。他们也许觉得拑制我总好过杀了我──“一刻馆”人强马壮,毕竟不是好惹的。
二,他们知道我至少暗里有一个联系、呼应的同党。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未能找出这人来。一旦杀了我,他们倒怕这人向“一刻馆”报信,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杀手壕”的人恐怕也未能负得起后果重责来。
他们自从知道四大名捕会追缉吴铁翼上山来,于是,我便负责两个要务:
一,发现及通知他们:吴铁翼的行踪。
二,最好把衙门当差的都干掉。要是点子太硬(就像你们师兄弟四位),不妨引入洞里来,大家夹手夹脚来一个做一个。
对。刚才就是一例。
不过,他们却打算把我也干掉。
他们胆敢放手干,大概,我那同伙的身份已给他们发现,而且,可能也命不保矣。
我是一直有提防他们的。
我本来就不想杀你。
在客栈,我怕你和绮梦已开始怀疑我了,所以我才伤了老鱼,也伤了自己,先求脱了嫌疑再说。
我当然知道老鱼练的是“铜皮铁骨”,区区毒牙,还咬不死他。我几乎咬得牙也崩了,他却伤得其实比我轻。他也只是装中毒深重,而更方便在暗里监视客栈动静罢了。这,我看得出来。
小余却不是我伤的。
张切切是孙哗混入绮梦客栈的卧底。
根本上,我一入绮梦客栈,就觉得这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很可怕,还有些人我根本觑不出虚伪来。
由于铁布衫早已死了,所以我能断定后来在客栈守着杜小月那个,肯定不是铁布衫。
如果他不是铁布衫,杜小月没理由认不出来。
她一直不敢揭露这人的身份,一定是因为受其胁持。
──所以小月的情形危殆。
所以,我曾设法接近杜小月。
小月却偷偷告诉我:这不是铁布衫,而是追命神捕。
我还以为六扇门在山西疑神峰的势力已经坐大了呢。
原来不是。
然而杜小月却为什么要骗我呢?
难道是有人逼她说的?
谁?
那个“铁布衫”到底是谁?
我是聂青,那“铁布衫”自然就不是鬼王了。
小月为何又要告诉你:“铁布衫”就是聂青呢?
()
吴铁翼一直迟迟未现身,他到底来了疑神峰没有?
绮梦客栈闹鬼,一个个女子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我在山道上先行杀的那个,的确是“神枪会”孙家的女子,她正要在井里下重毒,我抓住了她,本来要问个明白,但她却忽然着了暗器,死了。
我怀疑客栈里先前死的鸡鸭犬羊猫,都是她下的毒──然而她却为何要这样做呢?
我也不及问出什么来,这时,你们正赶上山,我手上还有她醮毒的裙子,我生了堆火,把它烧了,顺便引你们注意到火光。我也趁此搭班,进入客栈,却仍是给大捕头瞧破:那是“神枪会”子弟的服饰。
这段日子,连“铁枪火上飘”孙哗也甚少露面,到底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事?我都不甚清楚。
也许金钟罩他们都晓得。
所以,我才分外警觉到:
这些人已经不信任我。
──他们也快向我下手?
因此,他们才会催迫我向你下手。
幸亏我留了一手──至少没下重手。
果然刚才金钟罩和韦高青都向我下杀手。
结果,死的是他们。
杀他们的,却不是我。
而是杀手王飞。
还有你。
──名捕无情,居然为“鬼王”聂青杀敌。
看来,我这一趟山西疑神峰行,来的不冤,万一死了,也死得不枉了。
哈哈。
(哈你个头!我可是“鬼王”聂青!)
(我能说的都尽悉跟你们明说了。说出来,我心里也舒坦多了。除了一件事,实在太重要,太神奇了,我决不能平白告诉他们。)
(说真的,当坏人也是一个人,当好人也不过是人,当中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分别。但当奸的,却在暗处,自觉理亏,什么都不能表达。如果做一个好人,活得坦荡,敢做敢爱,自己感觉到顶天立地,俯仰无愧,这感受就好多了。)
(我除为了要得到“沙漠蔷薇”和吴铁翼宝藏外,还有一个重大抱负,才致跟“杀手壕”的人虚与委蛇那么久。)
(现在,我可要当回自己了。)
(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
(我是“鬼王”聂青。)
(我要敢爱敢做。)
(敢爱敢恨。)
(我是“东北王”林山主的儿子,也是“一刻馆”的署理馆主,可是,我今天在山西疑神峰,野金镇里的猛鬼洞,所作所为,都亲力亲为,独行独往,直至遇上名捕无情,杀手王飞,才算吾道不孤……)
(我没有丢“东北一刻馆”的颜脸!)
(何况,我还有个秘密,恐怕比什么蔷薇、财富还要重大、还要吸引、还要神奇多了──这,我该不该说出来呢?)
(不!)
稿于二零零二年五月底至六月底:静飞饱受妊娠困扰煎熬时期。
校于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孟刻吞、云冬、曼阁保东六卡均对我采取宽容及回复信任策略,暂纾缓重大困境,额首称庆。原梁造成现有功。
金钟罩 第四章 阴影里的暗影
第一回 那人仍在黑暗中,没有动
第二回 是神是魔一概斩杀
第三回 凶围
第四回 解凶危
第五回 胸围
第六回 这个秋天没人性
后记:谁是你落难时第一个救你的朋友?
一 那人仍在黑暗中,没有动
一哄而散。
屏息以待。
如果现在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加上荒山寒岭也不知往哪儿逃是好,光是以上两个反应,罗白乃、何梵和叶告三小,必当毫无疑问选择第一项。
试想,一个脸容溃烂的人,居然就是吴铁翼,更可怖的是,一向看来荏弱无依、娇小可怜的杜小月,一旦起了身,下身竟是一棵长着花的树,而上身却似断成一截截又硬生生接驳了过来似的。
这月下的情景,未免荒诞得令人畏怖。
但大家都没有逃离现场。
每人都屏息以待。
因为现在已到了决战的时候。
──如果说:这荒山上,正义和邪恶的力量、好和坏的双方,迟早要来一次大对决的话,现在已正是时候。
绮梦面对着绮梦客栈,绰着枪,深吸了一口气,道:
“站住。”
那人本来正巍巍颤颤的一步一步的跨出来,闻言止步。
正好,就停在月亮照不到的幽黯中,只有一束乌瀑似的柔发,还映着月光。
绮梦缓缓的道:“我有三个问题。”
那人在黑暗中,没有动。
不知怎的,在屋外的人,人人都觉心跳几乎停顿,然而呼息加速。
那人仍在黑暗中,不动,也不说话,像要等绮梦把话说下去。
绮梦盯着阴影里的暗影,道:“你是小月,还是唐化?”
那人仍在黑暗中,没有动,甚至没有反应。
绮梦也不催促。
只等候。
她把枪尖插入地里。
枪竖聳直。
她一手搭着枪,月下看去,仿佛她倚身枪上。
她就似是一个枪口上的女人。
半晌,阴影里的暗影才说:“我是唐化,也是小月。”
绮梦冷笑,又问:“你是敌?还是友?”
阴影答:“既是敌,也是友。”
绮梦刀眉一竖,冷哼道:“你几时来的?你来干什么?”
阴影道:“现在有四个问题。”
绮梦怒道:“小月给你弄到哪儿去了?!”
阴影中的人道:“这是第五个问题。”
绮梦叱道:“你到底回不回答?!”
阴影中的人依然好暇以整:“第六个。”
绮梦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自狂怒中镇定了下来。
她冷静地道:“我问的你一个都没有答。”
人影柔柔地道:“你问的,我都可以回答。我对你特别优待。”
绮梦道:“你的回答最好能让我满意,不然──”
那人柔和的问:“──不然怎样?”
绮梦道:“不然,只怕你活不出绮梦客栈,活不下疑神峰,活不出野金镇。”
那人似乎笑了笑:“其实,今晚之后,有几个人还能活着下山的呢?绮梦客栈今后再有没有活人,也不得而知。”
绮梦仰了仰首,冷峻地道:“那你确是‘破烂王’唐化了。”
那人平静的道:“我确是唐化。”
绮梦目光已闪动杀气:“那么,小月呢?”
那人也柔静的道:“我也是小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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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目光一寒,五指扣住了枪身:“你既要跟我耍把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不慌不忙,只温婉的说:“梦姊,就算你不认得我的人,想必也听得出我的声音,如果我不是你的小婢小月,那我还是谁?”
绮梦仔细分辨,果真是那怯生生温柔婉转的语音,平常也听习惯了,这不是杜小月,还会是谁?
光是样貌,还可以靠易容化妆一时瞒骗过去,但声音、语调又怎么可冒充得来?
绮梦目中的杀气不由得稍稍柔和了下来,兀自疑虑的道:“可是,如果你是……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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