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王
称之为民警实际上是不恰当的,因为派出所里并没有正规的军校毕业生。那些所谓的民警实际上类同与城市中的协防人员。不过,虽然他们并未入得编制,但是手中同样握有大权。
这群人多数是所长杨全勇的直系亲属,要么是堂侄、外甥之类的小辈,要么是上级领导诸如镇长书记强心行安插下来的关系户。对于这类人来说,自身素质差到了极致,但因为自身的亲属关系,总觉得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们做起事来也就更加为所欲为了。这群人哪里是执法人员,实际上就是蛇鼠一窝!由此不难想象,陈清扬进得局子里即将面临着一种怎样的折磨与危机!
原本懒散,从未曾有人值过夜班的泉水镇派出所,今晚竟如临大敌一般,所里数个科室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数名穿戴整齐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在走廊里。场面显得很是肃静!
一辆吉普车,一辆牧羊人戛然而止,车门大开,从中当先走下了一名模样清秀的公子哥儿,他身着一身运动装扮,整个人显得贲张而又富有激|情。不过,那双丹凤眼中却不时流露出一种让人为之纠结的眼神,倘若你用心感受,那眼神仿佛是一叶飞刀般,会穿刺过你的心扉,让你的心房微微感到一丝灼热的疼痛。这是一个让人略微感到心寒的眼神,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实际年龄绝不相符的心机,甚至可以称之为老辣!
这浑身散发着阴柔气息的青年下了车后,一个精壮的汉子在三四名保镖模样的大汉陪同下尾随其后,最后一个受伤戴着锃亮手铐的少年被强行拉了下来。
这少年身板谈不上精壮,但勉强还算健硕,脸上写着满满的倔强。但只是倔强,决计不是桀骜不驯的神情!陈清扬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他却有着自己小市民的尊严。你可以说他贫穷,说他困苦,但是决然不能因此将他贬低一等。
他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不是一个只懂得摇摇尾巴取悦于人的牲口!他像是一头沉睡的巨龙,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那必然会导致一种狂暴的喷发!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逆转的。
“妈的,三炮,也不看看到了啥地方,还这么嚣张!当真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可是?”梁富强的脾气甚是火爆,再加上他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哥罩着,自己又担任副矿长一职,平日里干尽了持强凌弱的勾当。不过,因为忌惮他那群狗娘养的打手,陈家村受到欺辱的村民多半也只是选择息事宁人。
崔公子微微摇头,“梁叔,别这么着急吗。这就好比是逛窑子,钱都付了,小姐也躺下了,你猴急个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人,到时候还不是想要怎样下手便怎样下手?你现在这种做法,反而会落人口舌的!”
梁富强讪讪笑了笑,对于崔公子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并未曾有丝毫不满,相反选择了默认的态度。
“老子不打你,也不骂你,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你不是骨头硬吗?那便让我试试到底是拳头硬,还是你的根骨硬!”说完,几名大汉连拉带扯将陈清扬拖到了一间审讯室中。
这房间并不是很大,顶多二十平米的样子,四周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甚至还有两个吊环悬挂在房梁之中。陈清扬刚刚进得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番,心中自然生出一阵惧意。陈清扬虽然接受的是五讲四美的传统教育,可实际上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说白了,这群人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逼急了他们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坐下!”说话的是一个四十露头的中年人,这人大腹便便的模样,腐败的肚皮比之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上不少。
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警服,嘴角升起一丝嘲笑的色彩:“我是这里的指导员方泉。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陈清扬懒得狡辩,索性沉默当场,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可能是因为崔公子和梁富强在场的缘故,方指导员觉得自己被陈清扬这种小角色摆了一道,自身大失颜面,当下一拳砸在审讯桌上,怒吼道:“我在问你的话,听到了没有!你这是在抗法,抗法懂不懂?你应该很清楚,我国是法治国家。你正对面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问题虽然严重,但是只要摆正位置,坦白招供,并不是说没有机会。我现在正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如果不知道珍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陈清扬突然呵呵笑了,不过随之脸上浮现出一丝严肃的神情:“大道理你就不用说了,方指导员,我没有犯罪,相反我今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我救了人,一名溺水的女孩儿。当然我并不指望政府能给我颁发一个见义勇为的勋章,但是如果你想要强行给我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你是休想!”
“呵呵,好小子!没想到你还和老子玩起了心理战术,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儿!想要和我梁富强斗,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给他上个背铐,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野!”
方泉话音落地,两名警员上前将陈清扬死死摁在桌面上,随后将双手上的手铐取下,那双健硕的臂膀被强行扭转到身后,一只手绕过脖子强行接触到背后的另外一直手,两手刚刚相触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弥漫在陈清扬的心口之中。陈清扬想要反抗,一副锃亮的手铐已然刷地紧紧禁锢住陈清扬的手腕。
正常人两手想要弯曲后绕过颈部相接触,那无疑问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除非接受过非常的训练,否则对于这种极端的刑罚一般是吃不消的。陈清扬虽然接受过数年的体校训练,可这体校决然不是情报部门,决计不会下大力气培训学生怎样进行反酷刑训练。
陈清扬只觉得双臂之间仿佛是要断裂而开一般,肌肉已经一片酸麻,浑身皆是无边的痛楚。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的骨头间狠狠地刮着一般。那丝疼痛让陈清扬几欲放声嘶吼。
硕大的汗珠顺着陈清扬的脑门刷刷而下,他是个倔强的人,虽然他怕疼,但是绝对比寻常人更加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想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让陈清扬屈服,那无疑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怎么样,背铐的滋味爽不爽?对了,想不想尝尝斜铐是一种怎样的快感?要不要试试?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享受到各种快乐,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享不到的!稍安勿躁,马上我就将为你准备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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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疼痛,陈清扬此时满脸肌肉已经凝结一处,呈现出狰狞的模样。不过他依旧在默默忍受着,过了良久才大声吼道:“草你妈,姓方的,你今天不弄死我,等我出去后定然弄死你全家!你他妈就是畜生,狗样娘的,人渣……”
“骂我?哈哈,骂得好,我就是人渣,但是我这个人渣今天就要玩死你!”说话间方泉抽出一把警棍,那警棍的一端闪烁着吱吱的火花,那火花却是朝着陈清扬的小腹缓缓地伸了过来……
第022章 警察也戴绿帽子
电棍上火花吱吱闪烁着,近万伏的高压警棍足以瞬间将人击倒在地,虽然不会玩死人,但是那段全身肢体麻木,大脑失去一切意识的过程也着实比死上一回更让人难受得紧!
陈清扬虽然足够勇猛,不过面对如此充满暴力的一幕也不禁全身瑟瑟发抖起来,他心中在着急想着脱身之法,然而此时羊入虎口,哪里却有半点主意!
方泉似乎很享受操纵人生死的快感,尤其是刚刚还在自己跟前得得瑟瑟的陈清扬,当他眼见一个嚣张的乖戾青年被自己的淫威所制服的时候,心中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丝洋洋自得。方泉的心理似乎有病,很深很深的变态情节充斥在他的内心之中!
“得瑟啊,狗犊子,装逼啊!装啊!”方泉握着手中的特制警棍,来回推动开关,让火花更加频繁地闪烁起来。
“我操你大爷,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今天弄死我,要不我明天弄死你全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人是干什么的,街头那家梦缘发廊便是你家婆娘开的。里面在做些什么勾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妈的,给我闭嘴!”方泉被陈清扬接了短处,当下手中电棍一戳,顿时一股空前强大的电流直直击穿陈清扬的心脏,后者瞬间只觉得浑身泛起一丝丝无力地酸麻,像是要沉沉睡去一般。
陈清扬脸色发青,不过眼神中却射出一丝丝刺人心扉的光芒,在强行被电棍击打之后,陈清扬甚至连哼都未曾哼上一声,只是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脸色狰狞的指导员。他相信荣耀与权柄皆非是与生俱来的,他更相信这是一个充满公平的世界,总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逆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方泉必然会被自己压在五指山下!
不过,陈清扬着实未曾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陈清扬神思恍惚地笑了笑,像是一个迂腐的傻瓜,可是他决计不是傻子,甚至将方泉往死里算计着!
“笑?你他妈还能笑出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死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虽然这里偏远得很,但是因为陈家村的煤矿,省里市里的领导干部没少往这里考察调研过。方泉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的人,他有野心,他像是一匹饥渴的饿狼一般,在苦苦期待着有一天能抓住机遇,一口吞下自己守候多时的绵羊。他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陈清扬,从而在自己的仕途上抹上不光彩的一笔。
在方泉的意识里,陈清扬压根就不值自己这般大动干戈!他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就是在取悦一个人,一个可以肆意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的人!
“我笑你女人在外面卖,你被戴了、戴了绿帽子还在笑着数钱。你老婆张翠花早在半年前便已经被杨全勇给日上床了,哦,忘了告诉你,翠花被、被日了个死去活来!瞧我这记性,当时你也是在场的哦!”
陈清扬的话略微有些吞吞吐吐,这却也怨不得他,被强力电流击打过后,陈清扬能在此时保持三分意识这便已经十分难得了。
实际上陈清扬并没有信口雌黄,他所说的着实是实情。说起这事儿,还有一段不小的插曲。
陈清扬在镇上就读初三的时候,因为上早晚自习的缘故便租住在学校附近一户人家里,寻常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家小住一天。那是个昏黑的冬夜,因为放学后参加一个辅导班,等到下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陈清扬是个孝子,怕父母担心自己未按规律准时返家,无奈之下只得冒黑前行。
深更半夜,镇上已经没了半点灯火,夜静谧得让人心微微发慌。北风呼啸而过,隐约着夹带着一丝凄厉的惨叫声。
陈清扬心中猛地一个咯噔,他只是个柔弱学生,再者很可能对方是发生家庭暴力,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参合,当下便准备抬腿便走。可是未曾想到自己还未曾迈出一只脚儿,那声音便再一次传了过来,这一次陈清扬分明听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陈清扬心中虽然畏惧,不过他长相甚是壮实,那时候又爱上了金庸的武侠小说,本着东北人天生的一丝豪壮气息,陈清扬抬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一家叫“梦缘”的发廊,这里终年隔着一层毛边玻璃,里面灯红酒绿的,完全是粉红的色泽。那时候距离改革开放也有些年头了,对于一些外来事物,人们虽然依旧怀有敬而远之的心理,但是也已经深刻意识到了那终究是一种怎样的玩意儿。
陈清扬自然未曾进过这家梦缘发廊,一是没钱,二是自己还是传说中的雏儿,自然不会将自己宝贝的第一次仍在这充满肮脏与龌龊的地儿。
陈清扬蹑手蹑足地绕到发廊的后面,那里装置有排气扇,冬天自然是用不到的,不过为了省事也只是用一层油布包裹了一层借以防寒,实际上压根就起不了隔音的效果。
“臭表子,好你个贱女人,竟然他妈地勾搭上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那个死胖子有什么好,你个逼女人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操你娘的!”那是一道十分粗犷的声响,陈清扬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是也能从中猜出个七七八八。
这家理发店没少被自己初中同学提及过,理发店的老板娘实际上是派出所指导员方泉的女人。方泉在这里充当的只是一层保护伞的作用,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婆娘竟然会因此勾当上了杨全勇那个老不死的。
方泉一般很少来这里,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有些事情背地里做做,这并无伤大雅,但是真要摆在台面上,那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指导员可以承担得了的。说来也巧,方泉正在读幼儿园的儿子发了高烧,他着急送孩子去医院,可是刚刚接到报警颍上村发生抢劫事件。一时间走不开的方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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