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意花丛
看到海伦·伊莎贝尔不时瞥过来的暧昧眼神,韩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便先告退,向舞会大厅走去。
第二章 爱的突袭
韩海刚刚离开,试衣间的门就打开了,身着白色晚礼装的欧阳依菲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海伦·伊莎贝尔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欧阳依菲此时的表情,依然张开双臂,称赞道:“宝贝,你好漂亮。”
但是欧阳依菲却没让她拥抱,而是退后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了,宝贝?”海伦·伊莎贝尔诧异地问。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什么你要这样?”欧阳依菲气愤地问。
海伦·伊莎贝尔收起了脸上的诧异之色,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偷听了,韩海肯定也知道……”
“我不管你们知不知道,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妈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你却要他娶你?”
“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宝贝,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你喜欢韩海吗?”
“喜欢,我以前不知道,现在我很清楚,我喜欢他,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
“我明白,那我再问你,你认为他也喜欢你吗?甚至他会要你嫁给他吗?”
欧阳依菲一怔,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想的问题,然而事实上也是她一直最害怕的问题。其实她早就从安琦那里得知,韩海和于梦璇关系匪浅,后来又听说师佩佩是他的未婚妻。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韩海,直到赴顾氏企业大学参加篮球联赛,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觉。而因为身在异地,她便自然而然地不再想韩海与其它女孩的关系。现在想来,这是一个根本无法逃避的问题。她很清楚,韩海或许有点喜欢她,但如果让他在她与于梦璇或师佩佩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看到女儿脸上的表情,海伦·伊莎贝尔已经很清楚了。事实上,以她的眼光,当她看到韩海和女儿一同出现时情景,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更何况在此之前她还做了很详细的调查。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欧阳依菲凄苦地望着母亲海伦·伊莎贝尔,不知为什么,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扑进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宝贝,不要哭,不要哭。”海伦·伊莎贝尔一边抚摸欧阳依菲的秀发,一边连声安尉:“妈妈有办法让他接受你。”
“什么办法?”欧阳依菲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来问道。显然,相对于悲伤,她更关心这个问题,这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母亲其实也是她的“情敌”。
“你也知道,我和你爸爸一直以来都是朋友,妈妈一直很孤独,尤其是在怀上你的时候,有一天,我找到了一个人向他问卜……”
“你说算命?”
“是的,那个人号称‘天下第一卜’,没有任何事是他算不到的,这一点我在几年后才知道。我当时问他,我真正的男人在哪里?他给我四个字,上面写着‘母女同夫’。”
“他一定在胡说。”欧阳依菲在惊异之下,立即驳斥道。
“我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可是后来知道他是谁之后,却死心塌地地相信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拚命忍受孤独的原因……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给我算命的人是谁?”
欧阳依菲连连点头。
“他叫韩正,是韩海的父亲。”
欧阳依菲立刻惊大了嘴,久久不能合拢。
海伦·伊莎贝尔却继续道:“这件事情发生在十七年前,妈妈当时不过十九岁,原本我以为这一生很难爱上一个人,可是自从暗中注意到你跟一个男孩走得很近,我就暗中调查他,一直到你们去参加篮球比赛,我才发现其实你已经爱上他了。恐怕是因为那个预言的原因,我对韩海产生了很强烈的好奇,同时有意无意地对他生出了爱意,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不由自主,又好像我刻意为之,总之我觉得自己是爱上他了,很想投进他的怀抱,让他为所欲为……你知道妈妈已经压抑很久了,很渴望与男人亲热。当知道你要我也请他来参加舞会,我当时就欣喜若狂……”
欧阳依菲见母亲越说越离题,忍不住打断道:“你这样做,跟我有什么关系?”
“傻宝贝!”海伦·伊莎贝尔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对自己的叙述,转而回答女儿的问题,道:“妈妈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韩海认为命运不可抗拒,到时候不论他首先喜欢我们母女当中的哪一个,我们都可以最终拥有他。”
“这怎么可以?哪有母女两个都嫁给他的?”欧阳依菲惊道。
“宝贝啊!你真是少见多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母女成对地跟一个男人好,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而且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韩海绝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现在世俗的伦理对他还有约束力,不过将来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你说他会变心?”
海伦·伊莎贝尔摇了摇头,叹道:“怕是时势逼迫,将来风云变幻,他会是绝对的主角。”
欧阳依菲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如妈妈来跟你做一个比赛,如何?”海伦·伊莎贝尔眼中闪现疯狂之色。
“什么比赛?”
“我们比赛谁先让韩海接受,假如宝贝你先让他接受了你,妈妈会祝福你们,并且保证不再去与他纠缠;假如他先接受了妈妈,妈妈就保证让他也接受你。怎么样?”
欧阳依菲听后怔征地看着海伦·伊莎贝尔,她虽然觉得提议有些荒唐,然而也能感受到母亲对她的爱。她明白,如果换了其它任何一个男人,手中掌握惊天财富的母亲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占有他,征服他。然而现在为了她,母亲却不得不委曲求全,这使她终于开始相信母亲对韩海的爱。虽然她仍然很难明白这种爱产生的动力,然而很明显,母亲在这件事上是很认真的。
“好,这个提议我同意,但是我想问妈妈一个问题。”欧阳依菲认真地道。
“宝贝,你问吧!”
“你真的喜欢韩海吗?你就因为相信命运而喜欢他吗?他长得又不好看,人又古里古怪的,你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求你,为你疯狂吗?难道他们当中就没有令你动心的吗?”
海伦·伊莎贝尔轻轻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才道:“爱情有时候是讲缘分的,或许妈妈对韩海的感情就是那种缘分吧!毕竟我的年纪差不多也可以做他妈妈了。妈妈是有很多追求者,全世界都有,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带着各种欲望而来,他们看妈妈的目光跟饥饿的人看餐桌上的牛排的性质是一样的,妈妈很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从来也不想对那种人动心。”
“那你怎么会喜欢他呢?”欧阳依菲见母亲一直没有回答最主要的问题,赶忙提醒道:“排除相信命运这一点,韩海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呢?”
“傻宝贝。”海伦·伊莎贝尔忍不住轻点了一下欧阳依菲的额头道:“看来在以后的比赛中,你肯定要输给妈妈了。你对韩海的了解比妈妈差多了,这些妈妈以后再告诉你。老实对你讲,在你们来这里之前,妈妈对韩海的感觉,好奇的成分居多,爱意则很少。但是在你们来这里之后,感觉就发生了变化,在好奇依然很多的情况下,一种无法压抑的爱却突然形成了,这种情形尤其发生在我发现他是那么强壮,那么漂亮,就好像他的形象忽然与我一直渴盼的梦中情人重叠在了一起一样。”
“你说他很漂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在我解释之前,我想你原谅妈妈一件事情。”
欧阳依菲急于知道答案,立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海伦·伊莎贝尔便把迷倒韩海的前后过程说了一遍,末了道:“妈妈与你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原本看到他样子平凡,爱意并不浓烈,但是当发觉他平凡的面孔之后隐藏的真正的他是那么完美,妈妈便止不住爱意狂涌了。关于这一点,妈妈很佩服你,你看到的他是那么平凡,却依然深深地爱上了他,宝贝,你比妈妈伟大得多。”
欧阳依菲却没有把海伦·伊莎贝尔的赞美听到耳朵里,她现在的脑海里满是对韩海的恼恨,因为那个死小子竟然骗了她这么久。
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欧阳依菲在心里狠狠地发誓道。
韩海边走向舞会大厅,边在心中思考欧阳依菲此时会有什么反应。刚才在海伦·伊莎贝尔逼迫之下,他虽然发现了欧阳依菲在门后偷听,依然没有当面点破。一方面他是想借言语之间的话意委婉地向欧阳依菲表示拒绝之意,另一方面也希望欧阳依菲能够阻止海伦·伊莎贝尔某些疯狂的想法。虽然这可能会给她们母女之间造成裂隙,然而谁叫海伦·伊莎贝尔将他逼得这么紧呢?他委实无法实现自己原先的打算,只能两相权衡取其轻,选择这样一种对彼此伤害最小的办法了。
然而,韩海做梦也不会想到,那对母女的思维方式与普通女人根本不同。
海伦·伊莎贝尔就像是渴望男人怜爱的寂寞妇人的代表,且又是站在权力和地位颠峰的女人,她早已习惯了随心所欲的感觉,再加上她不是在中国长大的,自然没有那么多伦理道德的顾忌,既然命运昭示着她的男人就在前方,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而欧阳依菲本就是叛逆少女中的典型,这样的女孩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这也是为什么伦理道德的防线在她心里竟然那么脆弱的原因。总之一句话,这对母女骨子里的血液都透着反叛世俗伦理的力量。
不过,韩海没有将整件事情想周全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对女人的心理一向揣摩不透。
由于心有所思,韩海也无心欣赏一路上的风景。不过,蓝宝石宫殿果然广大深邃,他一路循着喧闹的人声穿廊过户,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走了至少一刻钟,才听到悠扬的舞乐从下方的大厅里传来。舞乐渐趋澎湃激昂,似乎舞会正进行到一个高潮。
从一边长长的楼梯往下走,一路见到每个角落里都站着一个身穿蓝色纱裙、面覆蓝色轻纱的金发女郎,与宫殿深处似乎空无一人的景象完全不同。韩海不禁暗暗诧异。
其实,他哪里知道,之前他之所以能在宫殿里如入无人之境,完全是海伦·伊莎贝尔安排的。事实上,这里几乎每个角落都在金发女郎的监控之下,蓝宝石宫殿远比人们想象的还要戒备森严,否则也不能保证海伦·伊莎贝尔的绝对安全了。
韩海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酒,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别人舞姿飘逸,自己也怡然自得。
不起眼的人物应该待在不起眼的舞台上,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甘于以平凡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原因。要知道,越是光彩夺目,越会招人嫉妒,而越是平凡,则越是安全。韩海不喜欢招摇,所以在任何场合都尽量保持低调。事实上,以他现在的样子,除非是有心人,一般宾客是不会注意他这样平凡而陌生的面孔的。
又一支舞曲结束,更为抒情的音乐接着响起,不过大多数人却回到了大厅四周的座位上,边喝酒边聊天,似乎在积蓄参加下一支舞的精力。
韩海看到了远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顾啸远,也看到了他身旁的那个瘦削老者以及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他们站立的位置,韩海已能大略猜出瘦削老者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啸生,因为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人,显然都是在各行各业坐头把交椅的人,而顾啸远似乎对瘦削老者颇为恭敬,因此瘦削老者的身分便自然而然地呼之欲出了。至于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韩海虽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想来也应该是顾家的子孙,很可能还是顾啸生的儿子。
由于彼此之间距离很远,顾家三人并没有发现韩海,韩海也不想惹起顾家三人的注意,便一直待在原地,以欣赏的目光来看这场舞会。
就在这时,大厅左边一处聚集了七八个年轻男女的地方,忽然不约而同地站起两个年轻男子,他们端起酒杯,竟然径直向韩海走来。
韩海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这幕情景,但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不认识那两个人,自然便认为他们的目标不是他。
不过,韩海显然想错了。
两个年轻男子走到他身边,竟一同举起酒杯,笑道:“你好。”
韩海一怔,忙侧转身来,与他们正面相对,也举起酒杯,礼貌性地说了一声:“你们好。”
个头比韩海略高、表面看上去也比韩海强壮的那个年轻人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道:“我叫霍天宏,这位是我朋友练舒文,我们对你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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