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铁

　　“是她，怎么了？”
　　“她怎么换了套衣服啊？你别说，她这么一穿，还真跟学生一样。”许三笑了，“她没事打扮这么青春，别是去老牛吃嫩草吧。”
　　殷豹笑笑，“你想知道，跟着她不就行了。”
　　于是，他们跟着我坐的出租车到了艺术学院，“她跑这里来干什么？”许三纳闷地问。
　　但是，他们还是跟着我进了教室，“她难道真的想做学生？”许三问坐在他身边的殷豹。
　　“想知道就看下去。”殷豹不动声色地说。
　　于是，他们看完了我整个晚上的表演，“没想到这个女的这么厉害，这样的问题也敢问，把那个什么秋的弄得脸都绿了。”回去的路上，许三笑着对殷豹说。
　　“所以说，女人永远都让人捉摸不透。”
　　“豹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的了？”许三问。
　　殷豹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要是看上了，跟我说声，她今天晚上就能到你的床上。”
　　“那样还有什么乐趣？”殷豹看了许三一眼，“有时候，降服一个女人的过程比跟她上床更有味道。”
　　许三摸摸头，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没有多久，下面大厅的接待小姐就给我打来电话，“微生小姐，有个姓秋的先生说要见你。”
　　我笑了，“请他上来吧。”
　　没多久，我的门就被砰地一声给推开了。
　　“轻点，坏了要赔的。”我皱了皱眉头，经过了一个晚上，气还这么大。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简直就是头喷火的狮子。
　　“你很清楚啊，做这次楼盘海报的摄影师啊。”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那你就这么来整我？”他的声音之大让我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我不聋，你说话的声音可以小点，而且，什么叫整你？”我看看他，“给你送早餐，还为你的讲座添彩，这叫整你？”我笑得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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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这么下去？”他看向我。
　　我笑了，“这我可不敢保证。”
　　“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因为你是最符合我们条件的。”
　　他笑了，慢慢走近我，“我可以把这个看成是恭维吗？”
　　“有何不可？”我反问他。
　　“那如果我接受了，有什么好处？”他站到了我的桌边。
　　我从抽屉里拿出合同，“你的报酬待遇都在上面，我敢保证这在同行里面算是最优厚的了。”
　　他拿起来随便翻翻，然后就丢到了桌上，“我对钱不感兴趣。”
　　“这次报名海选的漂亮女孩很多，我想，她们应该够你应付一阵子的了。”我看看他，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什么东西都离不开性。
　　他笑了，“那我不是成了你说的潜规则了？”
　　我笑了，“你有没有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凑近我，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的嘴唇就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我本能地想要抗拒，却被他的胳膊搂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了。
　　半晌，他放开我，唇边满是玩味的笑容，“这算是预付款，这份工作我接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半天，忽然笑了，“秋大摄影师，你用不着这么饥渴吧？”
　　他笑了，“说老实话，你还真的让我有饥渴的感觉。”
　　“是吗？”我冲他暧昧地笑着，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贴近了他，“你确定？”
　　他的脸刚浮出的轻浮笑容就在瞬间变成了痛苦的表情，“你，你竟然……”他弯着腰，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竟然踢你的命根子？”我笑着帮他补充完，“我告诉你，”我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你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是不是还能有下半身的幸福。”
　　笑脸
　　“我们这次要找的是那种让人有熟悉感和亲切感的女孩，希望你不要忘了。”在进行面试之前，我提醒秋不羁。
　　“你信不过我的眼光？”他问我。
　　“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你们艺术家的眼光有时候很怪，而我们这次不要新奇的面孔，我们要的是那种让人一看感觉很亲切和很舒服的人。”我看了他一眼。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我的面前出现了无数的男人和女人，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人渴望成名。
　　“感觉如何？”秋不羁笑着看看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把中国所有的人口都给看了似的。”我无力地低下了头。
　　“好了，把你看中的人的名单给我，我们核对下。”休息了片刻，我对秋不羁说。
　　结果证明，除了在个别人上我们存在分歧，其他的基本一致。
　　接着就进入了紧张的拍摄。
　　“各位都是经过了海选获得了这次机会的，而且也都已经跟公司签了合同了，我想你们都很明白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我们需要大家展示你最亲和和温馨的笑容，而不是狐媚妖娆的美丽，这点请大家务必注意，因为这将关系到你的照片是否会被录用。”我简明扼要地提出了要求，我可不希望某些花痴女人对镜头笑得象发春一样，我要的是楼盘的广告，而不是夜总会的招牌。


　　当然，拍摄的时候，我就是个闲杂人员了，最多也是在旁边看看，毕竟我是个门外汉，也没有必要多嘴。
　　拍摄中的秋不羁倒是十分之敬业，几乎从各个角度不厌其烦地来拍摄模特最好的笑容，看来他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而休闲的时候则纵情声色。
　　我在一边看着，忽然很想弄明白，我的生活是不是很失败，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私生活，我没有约会，没有男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夜生活，没有可以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我的人，我几乎什么都没有，还真是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人，只是不知道这到底该值得我庆幸呢还是悲哀？
　　我的思绪忽然被闪光灯给打断了，我回神一看，秋不羁正拿着照相机对着我拍呢。我再一看，模特们竟然都不见了。
　　“想什么呢？连模特们走了都不知道？”他走到我身边坐下。
　　“在想搞摄影是不是很有钱？”我笑着看看他手里的相机。
　　“你想学？”他看看我。
　　我点点头。
　　“那好，”他把相机递给我，“试试看。”
　　“这么重？”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这个照相机竟然会这么重。
　　他笑了，让我站起来，然后将镜头对准布景，“从镜头里看，看看你最喜欢哪里，对好焦距，按下快门，就行了。”他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家伙的身体紧贴着我，胳膊在帮我扶住照相机的同时也变相地将我拥入了他的怀里。
　　“记着，对待照相机要象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温柔些，细腻些，用看爱人的眼光去看镜头里的东西，”他贴着我的耳朵轻声地说，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断地摩擦着我的身体，即使是隔着衣服，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体温。
　　“当你调整焦距的时候，要温柔些，慢些，就象是在抚摸你的情人一样，温柔而细致，”他的手离开了相机，开始慢慢地滑上了我的腰肢，我笑了笑，想吃我的豆腐？等着瞧吧！
　　“哎哟！”一声惨叫从他的嘴里发出。
　　我无辜地扭头看着他，“你没事吧？还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靠我靠的这么近，结果一不小心就踩到你了。”然后我低头看看自己脚上足有十公分高的细高跟短靴。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忽然笑了，“我喜欢带刺的玫瑰，而且刺越多越美。”
　　我笑了，“是吗？那你最好祈祷别被她的刺给扎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冲我挤了挤眼。
　　我笑了，是吗？我看你本来就是个风流鬼！
　　从此，我的办公桌上就多了一枝红玫瑰，而且每天都会送来新的带露水的替换昨天的那枝。
　　一周后，拍摄工作结束，我们开始从无数的照片中挑选出合适的人和合适的照片，我觉得自己在这几天看到的照片比自己前面二十几年看到的都要多了。
　　终于，我们选好了一百张笑脸，装进资料袋里，打算拿去给崇虎过目，毕竟他是老总，凡事还是要他拍板的。
　　“这就是你们选的照片，”他仔细地看了每一张照片，抬头问我们。
　　我点点头，这个家伙不是想找什么麻烦吧？
　　“可是怎么只有99张，不够一百张呢？”他眼神犀利地看向我。
　　我赶紧看向那些照片，怎么会呢？我和秋不羁刚才明明都数好了的啊？怎么会少呢？我正纳闷呢，秋不羁开口了。
　　“哦，还有一张在我这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了崇虎。
　　崇虎接过去打开一看，立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那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一看，眼睛都大了，里面竟然是我的照片，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偷拍的我的照片！竟然还在刚才趁我不注意，从我们选好的照片里面偷掉了一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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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狠狠地看向他，他却很无辜地笑着看看我。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你们选好的弄就行了。”崇虎发话了，也堵住了我要说的话，现在，我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从崇虎的办公室出来，我立刻把手中装有照片的文件袋朝秋不羁的头上拍去，却被他身手敏捷地躲开了。
　　“你竟敢暗算我！”我几次想打他，都被他给躲过去了，反而弄得我自己有些气喘吁吁。
　　“这怎么叫暗算？”他悠闲地看着我，“我这叫发现，你有这么美丽的笑脸，要是不被选中，真是太可惜了。”
　　“秋不羁！”在我再次没有打中他之后，我放弃了打他的想法，“你最好祈祷下次办事的时候我没有去敲门，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阳痿！”
　　他笑了，“你还真恶毒，放心，如果我阳痿了，我保证你一定有本事治好我的病！”
　　不管我愿意与否，印有我笑脸的照片都上了公司的宣传海报，而且我们这次的广告非常成功，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据说不少广告里的女孩都成了那些脑满肠肥的为富不仁的人的猎取对象，当然，也包括我。只是，我对那些人提不起任何兴趣，而且，黑豹集团严格的保安制度也为我挡去了不少的麻烦。
　　“不错啊，够开花店了。”许三进到我的办公室说。
　　我看看那些花，没有说话，虽然人可以被挡在外面，但是花和礼物却还是进来了，不过，花我会留下，但是礼物却一概不收，毕竟拿人手短。
　　“你要喜欢，分点给你。”我看看他。
　　“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些花干什么？”他笑了。
　　我的心里忽然一动，这段时间我忙着这个广告，都没有顾上去理水柔那边，但是我敢肯定，那个混蛋绝对不会闲着，如果真的让她和崇虎那个扑克牌脸搅到了一起，吃亏的是我。
　　“对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问许三。
　　他愣了愣，“干嘛问我这个啊？”
　　“上次答应说要请你吃饭的，可是这段时间忙，都没有兑现，如果你今天晚上有空，我就请你吃饭。”不知道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能不能知道些对我有用的东西？
　　“你请吃饭，行啊，那我下班后来找你。”他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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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啊？”坐好后，许三问我。
　　“还记得你那条印有卡通笑脸的领带吗？”我问他。
　　他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条领带。”
　　“我这次广告的创意就来自你的那条领带，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请你吃饭？”说完，我把菜单递给他，“点你喜欢吃的吧，我今天刚从豹董那里领了奖金，相信请你吃顿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了，你的那些领带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我问他。
　　“都是豹哥和虎哥出国的时候给我买的，怎么了？”他看看我。
　　“感觉有些领带很另类。”我冲他一笑。
　　“其实我压根不喜欢那玩意，都不知道系在脖子上干什么？跟上吊似的。”
　　他的话把我一下子逗乐了，“既然你不喜欢，那还打领带干什么啊？”
　　“豹哥说了，穿西装就得打领带，否则不正式，但是我还就是不喜欢那玩意儿。”
　　“他说得没有错，不过你也得学学搭配领带的艺术了，否则啊，就跟今天一样，不伦不类。”我看了看身着黄｜色西装，却配了条绿色条纹领带的他。
　　“我一个粗人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啊，光是听就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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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天我教你就好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