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铁

　　“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老爷子看着小儿子问。


　　“爹，你救救我！”小叔一把抱住老爷子的腿哭道，“我在外面欠了钱，他们说，我要是不还，就打断我的手脚！”
　　“是什么钱？”老爷子冷着脸问。
　　“是，是……”小叔吞吞吐吐了半天不敢说。
　　“是赌债，是吗？”老爷子问。
　　小叔看看老爷子，点了点头。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去把那些人请进来！”
　　“听说他欠了你们的钱，你们说如果要是不还，就要打断他的手脚，是吗？”东方老爷子问那些人。
　　“东方老爷，这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那些人说。
　　“小二，东方家的家规你还记得吗？”老爷子问小儿子。
　　“记，记得！”小叔战战兢兢地说。
　　“那好，关于参赌一事，家规是如何说的？”老爷子厉声问道。
　　“凡东方家子孙，不许参赌，凡有违反者，打断手脚，逐出家门，”小叔脸色苍白地背完家规，忽然抱住老爷子的腿，“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对那些人说，“我东方家的家规，你们都听到了，所以，不劳你们动手打断他的手脚，我自己来！”说完就抡起手中的拐杖，没头没脸地朝小儿子的身上抽去！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后来要不是东方傲天的父亲抱住了老爷子，只怕小叔就要死在自己父亲的拐杖底下了。
　　“把他给拖出去！从今往后，东方家没有这号逆子！至于你们，”东方老爷子看看前来讨债的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他！要杀要剐，随你们！”
　　木云至今仍然记得小叔浑身是血地被人拖出门口时的情景，从那以后，小叔再没有进过东方家的门，有人曾经看见他拖着残废了的腿在外面乞讨，也有人说他最后贫病交加死在了外头。
　　老爷子在把小叔给逐出家门后，眼神犀利地看着自己和东方傲天的父亲，“你们给我记住，东方家的人永远不许参赌，父母参赌的，儿女可以把他逐出家门！丈夫参赌的，妻子可以把他逐出家门！”
　　傲天跟他爷爷一样强势，如果自己真的参赌了，他说不定真的会按照家规把自己给赶了出去。特别是现在他的身边还有那个狐狸精，就更加不会念及母子情分了。自己可不想落得跟小叔一样的下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去赌钱的！
　　“他姑妈，你看我们玩得都是小牌，没事的，不如你也来玩两把？”何丽芬说。
　　“不了，你们玩吧。”木云说。
　　“我说东方太太，那你以前打牌的时候都不赌钱的啊？”一个牌友问道。
　　“是啊，我们都是只玩牌，不赌钱的。”木云说。
　　“哎哟，那还有什么乐趣啊？是不是？”那人笑了。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说，木云就是不肯上桌，这样连续了几天，何丽芬也明白了，这招没用！
　　“瞧你出的好主意！一点用都没有！”何丽芬白了小儿子一眼。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上钩啊？”木达礼说，本来他跟那个两个牌搭子说好了，赢了木云的钱后三七开，谁知道木云根本不上当，眼看到手的钱飞了，他的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妈，你不是说她的小儿子心很软的吗？不如我们从他那里下手？”小茜说。
　　正在德国进修的东方傲云接到了何丽芬的电话。
　　“傲云啊，我是舅妈，本来呢，是不该给你打电话的，可是你看，现在马上要过年了，物价涨得飞快，你妈吃住在这里，我们又不敢怠慢她，所以这钱是越来越紧张了。”何丽芬诉苦道，“你也知道，你的两个表哥不争气，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进项，所以啊，舅妈想问你，你能不能寄些钱来？这样我们也好让你妈过年的时候多吃些好吃的。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要的钱的，主要就是想给你妈买些好吃的，她养尊处优惯了，我们实在是不想委屈她。”
　　“舅妈，我的钱都是在出国之前哥哥打到学校帐户上的，所以我在这里的吃住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我手上是没有钱的。”东方傲云按照东方傲天事先吩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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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丽芬愤愤地摔了电话，没想到东方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绝情！这下到好，自己还真是捡了个麻烦回来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了，她想了想，又拿起了电话。
　　“傲天啊，我是舅妈。”她说。
　　“有事吗？”东方傲天问。
　　“你看，这快过年了，你是不是该把你妈给接回去一起过年呢？”何丽芬说。
　　“不用了，她愿意在你哪里过，就在你哪里过吧。”东方傲天不冷不热地说。
　　何丽芬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别是真的打算把这个烦人的老妈丢给自己，他好跟那个女的过小日子了吧。这样的事例自己可见了不少呢！
　　“既然你妈喜欢在这里住，那我们也求之不得，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里条件差，你妈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所以呢，”何丽芬说。
　　“我每月可都是按时给生活费的，一个月两千，不算少吧？”东方傲天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这马上要过年了。”何丽芬有些急了。
　　“我不是已经给了年货和一千块钱吗？怎么，一个月三千块钱还不够我妈用的？你随便去问问，一个老太太，一个月三千块钱，是多了还是少了？”东方傲天刻薄地说，“我可先说明，这钱只是给我妈用的，我可没有那个义务去养你们一家。”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下何丽芬在那里捶胸顿足，“蓉蓉啊，你说怎么办？看来那个东方傲天是打定主意要我们帮他养老妈了！”她赶紧给柳蓉蓉打电话，毕竟这个外甥女的主意是最多的。
　　“能怎么办？帮他养着呗，他本来就瞅着他那个老妈碍眼了，现在正好，你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他高兴都来不及，哪儿还会想到要接她回去呢？”柳蓉蓉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哎，我说蓉蓉啊，我待你可是不薄啊，你怎么能够这样呢？”何丽芬不禁有些气结。
　　“是不薄！让我在那个东方家里做了快一个月的牛马，却什么都没有捞着！我柳蓉蓉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柳蓉蓉气呼呼地说，然后啪地挂了电话。反正那个舅妈和那老太婆对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凡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要像丢破布似的把它扔掉，不然就是在自找麻烦！
　　此时的何丽芬简直恨不能找堵墙撞死，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结果倒好，竟然捡了个累赘回来供着！
　　年夜饭
　　“哥，快过年了，你还是赶快请妈回来吧。”刚挂了何丽芬的电话，东方傲天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你放心，到时候，不用我说，妈自己就会回来的。”东方傲天说。
　　“我是担心妈受罪。”东方傲云说，“今天舅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要钱。”
　　“你没给吧？”东方傲天问。
　　“没有，可是我真的是担心他们会虐待妈。”
　　“我也一样心疼妈，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们得要一次解决问题，刚才她也给我电话了，被我给堵了回去，不这样，她们就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妈就会一辈子蒙在鼓里，看不清她们的真面目！”东方傲天说。
　　“那你今年打算一个人过春节吗？”东方傲云问。
　　“没办法，你在进修，不方便回来，老妈看来暂时也不会回来，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人过了。”东方傲天叹了口气，最近，他几乎天天在外面吃饭，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在大屋子吃饭的感觉一点不舒服。
　　“那哥你多注意保重身体。”东方傲云说。
　　与此同时，微生笑也正在跟微生启通电话。
　　“你回来过年吗？”微生启问我。
　　“不回。”我淡淡地说。
　　“回来吧，好歹都是一家人，一起过年也热闹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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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想，那个家里有很多人会不希望看到我的，所以，我还是不要回去破坏气氛了吧。”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原本该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竟然在利益的面前，一步步地变成陌路。
　　“那你打算怎么过春节？”他问我。
　　“我要忙到年三十呢，然后休业到初五，这几天的时间不太好出去玩，就干脆在家睡觉休息好了。”我说。
　　“也好，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了，就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走出花屋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群，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人们都在忙着买年货，收拾屋子，花屋的生意也十分地忙碌，我只能是每天中午见缝插针地出去买些年货。
　　鸡鸭鱼肉，青菜水果，零食小吃，我都置办齐了，只等着到了三十那天下厨了。
　　“少爷，我们回去过年了。”年二九的晚上，东方家的佣人拿好行李和年货，来跟东方傲天辞行。
　　东方家的佣人每年到了春节的时候都休假，这是东方傲天的爷爷定下的规矩，他说春节本来就是万家团聚的日子，佣人也是人，也该回去跟自己的家人过。
　　“春节快乐，这是给你们的红包。”东方傲天说。
　　“好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这几天花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到了三十的中午，终于忙乎完了。
　　“来，这是你们的薪水和过年的红包，大家过年快乐！”微生笑笑着把红包递给旺财和春儿。
　　到了家里，坐下歇了一会儿，微生笑就开始忙乎年夜饭了。虽然只是自己一个人过，但是却也要做出些像样的年夜饭来，不然，岂不是对不住自己？两个人的年是年，一个人的年也是年，人活着不容易，什么时候都不要亏待了自己。
　　而且，现在是冬天，吃不完的菜也不会坏，剩下的几天就可以吃剩菜，不用再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年三十的早上，东方傲天照例出去锻炼，锻炼回来的路上顺便解决了早餐。然后就回来准备开年后的计划。等到把计划弄完，已经是下午了，这时东方傲天开始为自己的年夜饭发愁了。
　　往年自己都是和妈妈，弟弟一起出去吃年夜饭，可是如果这次还出去吃饭，岂不是让人家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
　　在家自己煮？打开冰箱，佣人在离开前，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足够他吃几天的菜，他只要拿出来热热就行了。
　　东方傲天毫无兴趣地看着那一碟碟被保鲜膜覆盖的菜，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而且，自己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了吧？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东方傲天于是关上了冰箱，拿起车钥匙到外面兜风去了。
　　年三十的下午，街道上行人稀少，就算是有，也是在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往家里赶。看着那些行色匆匆往家里赶的行人，东方傲天不禁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对了，自己可以去找她啊？想到这里，东方傲天的眼睛一亮，立刻打转方向盘，朝一个方向驶去。
　　微生笑正在厨房里忙活，忽然有人按门铃。
　　“谁啊？”我纳闷地问，谁会在年三十的时候来找我呢？
　　“是我，开门。”那人说道。
　　东方傲天？他来干什么？虽然非常不想给他开门，但是毕竟是年三十，不好就这么让人家吃闭门羹。
　　东方傲天拎着一堆东西进来了。
　　“新年快乐！”东方傲天把东西放下，对微生笑说，中国人过年都讲究吉利，所以即使是再看不顺眼的人，也不至于恶言相向。不过，自己也是个聪明人，还专门回家去拿了些年货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新年快乐！”微生笑有些纳闷地看着东方傲天，大年三十的，他不在自己家呆着，跑自己这儿来干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问，想起自己火上的菜，赶紧跑进厨房去了。
　　东方傲天看看，饭桌上已经摆上了好几样菜，为了怕菜凉，全都用盘子扣着，这个女人原来会做饭啊？自己还以为说她只会做白水煮白菜呢。
　　“你不在自己家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微生笑端着一碟菜出来了。
　　“你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我跟你一起过新年，不犯法吧？”东方傲天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所以才过来的。
　　“就算我不是你老婆，你跟我过年，也不犯法，不过是闹心而已。”微生笑说，心里明白，东方傲天肯定没说实话，不过大过年的，讲的就是一个和气吉祥，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就跟他吵。更不能把他给赶出去，否则岂不是自讨不吉利？
　　“你会做菜啊？那上次还做一桌子的白水煮白菜？”看着微生笑端上来的色泽金黄的炒鸡，东方傲天的老毛病立刻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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