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怎么办?看着张岩和齐景春征询的目光,韩彬讪讪一笑,耸肩不知,他那大将军风范瞬间被打落凡尘,又变成了贼眉鼠目、猥琐之极的市井模样。
怎么办?张岩把韩彬和齐景春这一对话唠兄弟驱散走,独自思索着应对之法。把六位紫狐的皮毛连同尸体抓在手中,他眸中紫光一闪,细细地打量起六尾紫狐的皮毛。
紫狐的六条尾巴被张岩一拳轰碎,但丝毫不影响紫狐皮毛的完整性,它紫色的皮毛宛如潮水一般,细密柔滑地翻起一丝丝富有韵律的浪潮,典雅高贵,有一丝梦幻的色彩。
但张岩的注意力却不在此,他的目光盯着紫狐背部皮毛深处的三个图案上,三个图案只有巴掌大小,曲折蜿蜒的线条繁密地交缠在一起,不显得凌乱,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协调、规律感。火的灼热,水的冷冽,风的飘逸分别从三个图案上微微升腾,张岩知道,这就就是紫狐皮毛含带的水、火、风三种属性了。三幅图案,三种属性,同时汇聚在一张皮毛上,难道是个三幅图案的事情吗?
张岩再次审视三幅图案,构成图案的线条颜色如同紫狐皮毛一样,也是紫色的,肉眼很难清晰地,一目了然地辨别。遂放出神识,瞬间覆盖在其中一个图案上。
半响之后,张岩狠狠拍了一下额头,喃喃道,“原来是阵法啊……”这一刻,他啼笑皆非,只顾着钻牛角尖研究纹路,却忽视了阵法这个概念,这些细线交织一起,不就是一个微型的阵法吗?真他妈的……愚蠢到家了!
脑中豁然开朗,思路被阵法打开,张岩经过一夜的思索,把曾夫子赠给自己的记载五行阵法基础的玉简翻了一遍又一遍,钻研推敲了许久,才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
把紫狐暂且放置一边,张岩深吸一口气,脸色严肃,突然伸出右手,指尖喷吐寸许长的金芒,在虚空中一笔一划地勾勒起来,一条条由真元之力形成的金线划着优美的轨迹固定在空中,就像蘸墨描摹在宣纸之上一般,线条清峻料峭,无尽锋芒倾泻而出。
金色的线条愈来愈多,按着张岩心意,渐渐形成一幅充满协调韵味的图案,随着图案将要成形,线条上的金光像水浪一般,活泼地流动起来,一股淡淡的压抑气息弥漫四周。
碰!一阵脆响,当张岩手指正准备划下最后一划时,将要成形的图案突然碎裂炸开,溃散在虚空中。张岩的脸色变得难看,毫不犹豫,又开始第二遍的勾勒,过程一样,只不过张岩的心神更加投入,手指转动间,有了一丝圆润的熟稔感,但在划下最后一个轨迹时,图案再次碎裂溃散。
咬牙,继续!
三遍。
五遍。
十遍。
……
不知道勾画了多少次,每次依旧失败在最后一划中,张岩的神情已经麻木,手指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他的动作已经异常熟练,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之感,但在最后一划时,总是连连失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岩怔怔地回想着最后一划将要落下时的感受,半响之后,眸中精光一闪,他隐约已抓到其中的关键所在!
深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摒弃一切杂念,张岩的脸色变得严峻异常,指尖倾斜点点金芒,似星辰璀璨。再次于空中一笔一划圆熟之极地勾勒,金色的线条再次出现,按着一定的轨迹被固定在虚空之中,金色线条随着手指的勾画渐渐变多,纠缠、交织、汇聚出协调有韵律的模糊图案。
当最后一划再次来临时,张岩手腕仿佛被枷锁了万斤重物,手指勾勒线条的速度变得极慢,凝滞之极,指尖的金光却愈发的明亮了。
此刻他的的佛识和心力不知觉已消耗了一几近枯竭,体力的消耗更多,甚至连抬起手腕的力量都没有了。
但是,他依旧沉腕,指尖如九天落下的流星,夹着无畏磅礴的气概狠狠划下。
嗡……一声脆鸣,眼前金光陡射,充斥整个房间。
而张岩因为身心体力消耗一空,于此刻昏睡过去,不过他知道,这次终究成功了……
第十四章 巅峰阵法之虚阵
昏睡不到一个时辰,张岩凭借强悍的恢复能力苏醒过来,坐直身子,他的眼睛完全被空中浮动的图案吸引。
无数道金灿灿线条组成一个似八棱形的图案,平展如锦缎,上面密匝匝地勾勒出一个繁密玄奥的图文,宛如涟漪层层起伏的压抑气息在上边游弋着,飘荡着,给人一种悍然危险的感觉。
这是一个微型的禁锢阵法,从最基础的落金困身阵中脱胎而出,具有束缚、定格的效用,按张岩的想法,把此阵打入六级妖兽六尾紫狐亦或者是白狼的皮毛中,束缚其上的属性逸散,定固阵法的正常运行,也许可以保证它们被剥皮之后,皮毛上的属性完好无缺。
在修真界,从初级到高级的阵法师布置阵法,大多凭借阵盘、阵旗等灵性之物为辅助,而张岩却以真元为引,于虚空中勾勒阵法。一实阵一虚阵,差异很明显。两者孰优孰劣却无法判断。
一般来说,在阵法师眼中,他们把实阵归纳在基础阵法的行列,因为实阵凭借法器布阵,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真元和神识,所以每个阵法师都可以很容易的上手,把实阵归于基础阵法行列便针对此而言。
而虚阵被阵法师推为巅峰阵法,需要阵法师的真元和神识力量异常强大,并且体魄神魂能够经受住力量的消耗。毕竟布置虚阵全凭体内真元为引,体魄为动力,神识为操纵,其本身的难度比之实阵大了无数倍,甚至一些高级阵法根本不能形成虚阵,没有别得,就是所需的力量已经不是一个修士能够承受的。高级阵法是什么?是勾动天地灵气,皆乾坤之势汇聚的超级大阵,所需要的灵气根本难以想象。
张岩从没接受过正统的阵法训练,自身也不是一个阵法师。但是他却是从曾夫子赠给他的那枚五行阵法基础的玉简中,领悟推敲了许多阵法的基础知识。由于没人指点,你可以说他的思维是乱头苍蝇,也可以说是天马行空,但最起码,他对于阵法的领悟,让他此刻成功凝结出了一个虚阵!尽管是一个微型的、简陋的、功效乏善可陈的禁锢阵法,但不能否认,它的的确确就是货真价实的可以归纳在巅峰阵法行列的虚阵。
这是如何的一种壮举抑或是奇迹?身为当事人的张岩不知道,没人跟他说过一个没接受过正统传授之人是不能一步登天布下虚阵的,他做到了,认为理所当然,却不知道若此虚阵被那些资深的高级阵法师看到,非惊讶的掉下下巴不可。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枚玉简,或者说是玉简最后一页那段话,甚至在简洁点说,是写那段话的主人。
阵法之道,阵乃天地之核心,法是旁枝之末叶。
天地奥义,宇宙法理,存乎于心,见诸于阵矣!
世人只知以气入道,却不知天地万物皆为道,以阵入道何尝不可耶?殊途同归耳!
河伯观海,井蛙坐天,枉自悟天,因循守旧,可笑,可笑!
大道无形,终有迹可觅,一人一道,道途不一,方成宇宙之真谛!
……
这段话犹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张岩心上,只要想起阵法,这段话便涌现在心间,在不自觉中影响着他关于阵法的领悟。
这个虚阵的成功凝结,大部分的功劳要归为此段话的功劳,想到此,一抹笑意不自觉浮起嘴角,浓浓的喜悦涌上心房,张岩长长舒了口气。
虚空画阵之法被他成功做到了,下一步就是把阵法嵌入妖兽皮毛之内了。
万事开头难,虚阵被张岩历经千百次咬牙尝试成功凝成,把阵法嵌入妖兽皮毛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张岩心意转动,操控微型禁锢虚阵,缓缓落在紫狐的皮毛中,接着金光一闪,消失不见,整个过程顺利之极,被虚阵吸附的紫狐皮毛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舒了口气,张岩转动锋利飞剑,小心翼翼地把紫狐的整张皮剥了下来,看着手中蕴含水、火、风三重属性的紫狐皮,他心中的喜悦反而淡了许多,也许,是过程总比结果更让人期待和欣喜吧。
剥掉紫狐皮毛,取出紫狐体内宛如鸡蛋般璀璨的金丹,剜出紫狐腹下的一块迷香胆囊,张岩完成了对紫狐的全面解剖,剩下的一头六级白狼也被他如法炮制,除了皮毛、金丹,还多了一对长达一尺的锋利狼牙,一枚一尺长蕴含火属性气息的血色长角,十几条柔韧坚硬的骨筋。
此时天已将明,张岩自觉收获颇丰,虽一夜未睡,但他的精神却出奇的好,完全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此时立在张氏皮货行二层阁楼,看着二叔二婶惊喜怔然的模样,张岩有太多的理由去自豪和高兴。当然,这些可不方面向二叔二婶透露。
二世祖齐景春也在,昨夜张岩有偿送他一把金属性上品法器,虽然和他自身的水属性没什么牵连,但这毕竟是一件上品法器啊,以他齐氏家族的实力,这样的货色也是很少见到的,嗯,他们家是寒楼城一个小的修真家族。
齐景春心情高兴,开始拉着一脸怔怔的张永泰夫妇详细介绍这些皮毛的特点、好处,以及卖出时的价格。
“等等,我有些迷糊,怎么全收购的是灵石,而不是黄金呢?这灵石和黄金兑换是什么比例来着?”张永泰挥手打断齐景春的滔滔不绝。
“哦,这些可是妖兽的皮毛啊,普通人根本就消受不起,当然,二叔您老人家除外,想用那件做皮袄都成,甚至做成帽子,靴子,哪怕是内裤都可以的,嘿嘿。”
齐景春说着不忘拍张永泰一记马屁,在张永泰佯怒着急的目光中,才接着解释说道,“普通人消费不起,这些妖兽皮毛自然是给修士准备的了,修士之间的货币流通……”
齐景春把灵石的换算详细之极地跟张永泰夫妇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一件三级妖兽的皮毛卖二十颗中品灵石,真不算贵了,大春我觉得吧,卖个三十颗,四十颗,完全可以。”
张永泰脑海中还没有对灵石形成一个很好的理性概念,但他一辈子经商,却有一些折算的方法去评估一颗中品灵石的价值。他问,“一颗中品灵石值多少黄金?”
“万两!”齐景春漫不经心说道,他的目光完全在那两张六级妖兽的皮毛上打转,完全没看到张永泰夫妇听到这个答案后,神情已是一片呆滞,步子也走不动了。
“一万两黄金才换一颗中品灵石,二十颗就是二十万两,那一件妖兽皮毛的价格就是……二十万两黄金!”张永泰回过神之后,喃喃自语一句,又陷入了呆滞之中。
刘芸芝的反应没有张永泰那般不堪,但也是震惊的不知所措了,紧紧攒着身旁张岩的衣角,欲语又止。
一盏茶功夫后,张永泰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已不像刚才那般激动。
四人在一起合计了一下店铺开张的日期、事项等问题,张岩便带着齐景春离开了。而张永泰夫妇在他二人离开后,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般把满地的皮毛按类划分,整整齐齐地码成十几块……
青榕巷最深处,齐氏家族的居住之地便在张岩家的旁边,邻家子弟齐景春带着张岩进了自家府邸,穿过重重院落,进入一个故意盎然的大厅之内。
厅上布局考究自不必说,即使是一个修真界的小家族,其底蕴也不是寻常富商巨贾可以比拟的。
大厅两边各有一排椅子,左边上首坐着齐氏家族族长齐万北,他是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一脸的富态,大腹便便,脸上总挂着一丝笑容,像一个八面玲珑的商贾一般。
右首上坐的却是白虹宗长老之一吴苍邪,金丹后期修为,他面色焦黄,一把灰须,身穿淡金嵌银长衫,神情肃穆之极。
张岩进得厅中,看到的便是这两人。他一点都不意外,在来时的路上齐景春便朝他详细地说明了一切。
昨日齐景春的妹妹齐景甜和罗湛等四人回到白虹宗之后,王连城和赵昱两名金丹期修士的失踪自然引起了白虹宗上下的震动。
罗湛把编织好的腹稿讲述了一遍,当然是把张岩的一切都抹去了,也就是说,在白狼峡谷中,在跳鬼涧这个白虹宗的地盘上,根本没出现张岩这个人,而之所以两名金丹期修士死亡,自然被罗湛说成是,王赵二人为他们这些弟子赢取逃跑时间时,而不幸被那四头妖兽围攻而死。
不幸的是,白虹宗作为寒楼城三大门派之一,即使在三宗中排名最末,也还是有一些智力近乎于妖的老家伙的,自然听出了罗湛所说不实。他们把询问的对象放在了齐景甜等人身上,最终在景甜姑娘撒谎时不自然的眼神,和红得像西红柿的脸颊中看出,果然有隐情。
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齐景甜虽然承认撒谎,但就是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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