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这够杂碎!”
第六十四章 血光之灾
澹台家族议事大殿内。
驱散了族内十几名神情愕然忐忑的亲信后,澹台明镜一屁股坐在椅子中,狠狠搓了搓皱成川字的眉头,喟然一叹,神情变幻不定。
他并没有参加拍卖大会,而是和颇有谋划之力的澹台鹏回到了族中。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还去趟拍卖会的浑水做什么呢?
可是为了一个人,或者说为了那人身上的惊天宝藏,真值得丢掉自己的家族不管吗?他很犹豫,即使开了家族会议,即使只是把自己将要离去的消息告诉了寥寥几个亲信,可他依旧有些舍不得这个被自己统领近千年之久的家族。
族人,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家主,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一步,我们就应该好好准备一番,此时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澹台鹏孑然一人坐在角落中,他是澹台明镜的左膀右臂,今日的事情也是他一力促成,此时看到澹台明镜脸色忽明忽灭,忍不住出言提醒。
闻言,澹台明镜霍然一惊,脸上的喟然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身的是一股坚决果断之色。
他神情严峻,朝澹台鹏说道,“不错,既然已经确定他张岩行踪,我们是该好好筹划一番了,澹台缺现在在哪里?”
澹台缺是澹台家族另一名元婴期长老,心性嗜杀,双手沾满了血腥,在千镜城修士中也是赫赫有名之辈。
“他已前往目标身边,只要目标离开珍珑坊,他将会随时把消息传过来。”澹台鹏微微一笑,踌躇满志。
张岩,已是我囊中之物,那佛魔宝藏,还会远吗?更何况,这个消息还不曾哪家势力知晓。这,便是最佳的机会!
想到此,澹台明镜禁不住一阵心血澎湃,目光愈发明亮了,斩钉截铁道“事情一旦成功,你我二人立即逃出千镜城,至于家族兴亡……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澹台鹏轻轻一笑,脸上也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
……
张岩走出珍珑坊时,参加拍卖大会的近万名修士已经人去楼空,此时修士集坊的大街上,清冷萧条,只寥寥几个低阶修士在一脸兴奋地低声谈论。
稍一凝听,见又是在拍卖行会发生的事情,张岩摇摇头,踏步上前。
今日被兰容若邀请而来,张岩并不是没有收获,就像兰容若所说,起码让他近距离地观察了一番敌情。结果很糟糕,中土各大势力派遣而来的力量,委实有些惊人了,加上那些修为通天的散修,他初步估计,这次寻找自己的人,单只元婴修士就不亚于五十个之多!
这么多的元婴修士,聚拢一起,足够开山立宗,成为一家超级大势力了,而他们只是为了自己而来?
张岩想到此,嘴里禁不住一阵发苦,独自撄其锋芒,那得有这个实力啊……
扭头,再次看了一眼珍珑坊巨大的招牌,张岩心里一叹,加快了脚步,这次珍珑坊拒绝帮助自己,他能接受,却无法不产生一丝怒气。
他相信,若曾夫子还担任执事长老一职,若曾夫子的状况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珍珑坊绝不敢拒绝帮助。
还是实力不够啊,张岩心中涌出浓浓的不甘,愈发坚定了拼命修炼的念头。
陡然……
一丝悸动倏然钻进了心间。
张岩神色不变,依旧大步流星,保持不变的速度朝前而行,识海中,却已经散出神识覆盖了周围千丈的范围。
此时绝对不会有哪个修士冒然在此埋伏,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有实力打败自己,但是,只要有所动静,必然引来其他高阶修士。
那就是……
有人在跟踪自己、观察自己!
确定了这个想法,张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虽然神识依旧无法探测到那人躲在哪里,但只要自己在这千镜城中,此人就绝对不敢轻易出手。
张岩神经紧绷,警惕之极的观察着四周,脸上却面无表情,离开修士集坊,他的身影悄然滑进了世俗界的人群之中。
在世俗界警惕且漫无目的绕了一个大圈子,张岩在一处有些萧条的街巷立下,脸色却有点阴沉了,那股被锁定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神识之力。
很强大,他相当于金丹后期的神识都无法探知其踪迹,那此人绝对是元婴期的高阶修士!
是谁?
自己已经以易神术隐藏了修为,且容貌气质和以往迥然不同,怎么还有人跟踪自己?难道自己的踪迹被人泄露了?想到此,张岩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脑海中渐渐浮出了兰容若清俊温和的身影。
会是他泄露的吗?张岩心里轻轻一叹,心瞬间跌入低谷,这时他已经不再理会那么多了,有朝一日,必定要探查一番,若真是……那就杀了他!
白洛的湖心岛在世俗界的郊外百里之处,此时张岩却不敢冒然前往了,本打算今日拍卖会结束后,和白洛一起探查以整座千镜城为阵基,湖心岛为阵眼的事情,也被他抛之脑后,此时,他想的是如何解决掉身后阴魂不散的跟踪者。
跟踪张岩之人是澹台缺,这个澹台家族以杀戮为嗜好的高阶修士,他就潜伏在离张岩百丈之外的角落里。宛如一条藏在阴暗角落的毒蛇,以冷漠无情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一切,其强大的神识却牢牢地锁定张岩。若不是澹台明镜吩咐不得在城中动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带着他在世俗界绕了无数圈子的小子。
澹台缺嗜杀,却不笨,他知道如今中土各大势力都是为了眼前的小子,才不惜奔袭万里而来,此时动手,哪怕有一丁点的动静,也会被那些修为通天之辈察觉。所以,等待成了唯一的抉择。
一路上,他不断把张岩的行踪以独特的联系手法传回族内,传入家主澹台明镜的耳中,为的就是在张岩停歇之地,集聚所有力量,务必保证于一击中绞杀张岩。
萧条的街巷口,张岩依旧停顿在那里,脑海中飞快地想着逃脱之法,却并没有注意到,在巷口摆摊算命的一邋遢老头目光悠悠落在了他身上。
老头一身破破烂烂的道服,头发灰白且蓬乱,干瘪枯瘦的脸颊上满是风尘之色,在他的脚边立着一竹竿,上有一块脏乎乎的破幡迎风而飞,上边依稀可见‘仙师神卦,不准不要钱’九个歪歪扭扭的篆字,像一条条丑陋的蚯蚓纠结在一起,异常难看。
这么一个寒掺到可笑的招牌配上老头邋遢不堪的形象,自然招引不来一个客人,更何况,哪有算卦的江湖术士打着要钱的旗号的?
但就是这么个糟老头,悠悠打量了张岩半响,直到张岩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才喟然一叹,露出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笑容。
张岩一怔,心道,这老头笑得如此诡异,那口焦黑的牙齿也忒恶心人了……
摇摇头,他如今身陷危机之中,即使有些可怜这个沦落街头的老乞丐,也没心思搭理了,直接拿出一枚金澄澄的元宝,躬身放在老头身前的破碗中,正欲扭头就走。
不料那老乞丐却开口了,很贪婪地说道,“施主,我不是要饭的,这点钱打发不了我。”
张岩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要饭的,又嫌我给的钱少,那你说你是做什么得?”
老头伸出黑梭梭的手指头,一指头顶破幡,傲然说道,“算卦的!”
张岩抬头一眼,颇为费力地看清楚那几个丑陋的字,忍不住莞尔道,“原来是仙师神算啊。”
见张岩笑起来,老头也嘿嘿一笑,一指天,一指地,睥睨道,“天算,地算,不如我说了算。”
张岩觉得这老头有点疯癫,很可怜,又掏出一个元宝放在破碗中,说道,“拿这些钱吃个饱饭吧,你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完,张岩扭头就走。没走几步,那老头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施主,我观你面相,三日内,你必血光之灾。”
第六十五章 他是个拉风的糟老头
血光之灾?
张岩有点恼怒了,心道送你两个金元宝,你不感激就算了,反而诅咒于我,也太恶毒了吧?
此时他已不关心那道依旧锁定自己的神识了,踏步来到老头身边,目光盯着破碗中的两个金元宝,冷声道,“什么意思?”
张岩的意图很明显,若不解释清楚,就取走这两个金元宝。
老头慢条斯理地瞟了他一眼,双手却把破碗紧紧抱在了怀中,嘿然笑道,“若不是我说中了,你干嘛如此紧张?”
张岩一怔,确实,这老头的话不无道理,自今日后,恐怕各大势力的修士都会加紧搜寻自己的力度吧?
老头立起身子,故作潇洒地掸了掸衣衫,却掸出了漫天飞灰,情形很尴尬,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左手拔起地上竹竿,右手攥着破碗,悠悠说了句,“卦象我已给你算出,对得起我这个不准不要钱的招牌了,这就告辞。”
张岩知道,这破皮似的老头是打着以退为进的旗号,让自己求他呢,他本就不信什么卜卦一说,不会为了一句荒谬却一语中的的血光之灾改变这个看法,所以异常干脆答道,“不送。”
老头一怔,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忍不住想拿手挠头,手举半空,却发现两手都被占尽,忍不住撇撇嘴说道,“小子,别这么没礼貌啊,等你落难时,看你怎么办!”
这下轮到张岩怔然了,半响,才有些干涩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翻了个白眼,说道,“算卦的!”
张岩摇摇头:“不是。”
“走吧,走吧,再不走,有人就忍不住要你小命了”老头出奇地没再反对,说了句奇怪的话,干瘪的脸上有了一丝肃然。
张岩心中一震,这家伙也是个修士!他已经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踪,这是在点醒自己呢。可……他身上怎么没一丝灵力波动?
“快走吧,我帮你拖住他,别问我是谁,我他妈真的就一算卦的……”声音传入张岩耳中。
当他清醒过来时,那老头已经一甩破烂不堪的袖子,像个指点天下的破落户一般,只一顿身,便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建筑群中。
他是谁?为什么又要借这种方式帮自己呢……
张岩揣着各种疑惑朝远处疾走而去,奔行不到半刻钟,陡然觉得心中一松,那道锁定自己的神识已经彻底消失。这一下,他愈发断定,这老头必定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修士。
除此,再无所知。
走出街市,神识四下一扫,张岩宛如一抹青烟一般,倏然朝百里外的湖心岛激射而去,最棘手的麻烦解决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岩离开后不到一炷香时间,依旧是那条萧条的巷口,算卦的寒掺老头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多出了三个人。
两个立着,一个躺地。
澹台明镜盯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澹台缺,脸色剧变。
身边,澹台鹏脸色也异常难看,嘴中喃喃说道,“只来晚了一步,就发生如此变故,难道那小子被其他人劫走了?”
闻言,澹台明镜脸皮再次一哆嗦,犹如一头发怒的狂狮,低声咆哮着,狠狠一脚踹在地上的澹台缺身上,“赶紧给老子起来!赶紧给老子起来……”所有的心血隐隐有付诸东流,岂能不让他愤怒异常?
却见澹台缺悠悠醒来,还未看清眼前之人,便尖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嗜杀成性的元婴修士竟然被吓得如此模样,难道遇到什么变故了?若张岩在,必然知道这是那寒掺的算卦老头做的,可澹台明镜不知道啊,见澹台缺如此模样,他再次狠狠一脚踹在澹台缺身上,怒声发问:“滚起来,说说这是谁干的?”
澹台缺这才彻底清醒,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阴沉,爬起身子,神色变幻不定,甚至有一丝的惊疑不定。
半响,他才神情痛苦,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的神情痛苦中夹着浓浓的惊惧,澹台明镜和澹台鹏见此,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腾腾升起。
就在此时,一阵破空之声传入三人耳中,三人同时扭头望去,却见一群十一个大袖翩翩的修士自远处激射而来。
是南吕仙宗的元婴修士!
加上朗咏琴这个早早来到千镜城的长老,南吕仙宗的十一名张来到齐了。
三人脸色剧变,他们来此作甚?难道……
“好你个澹台明镜,获得那小子的消息,你竟敢隐瞒不报,我看你澹台一族是不想生存下去了!”朗咏琴人未至,声先到,一语点破此行目的。
嗡……如遭雷击,澹台明镜脸上涌出无尽的骇然,他们果然已经得知了,又是谁告诉他们的?他们是兴师问罪来了?
此时,十一个南吕仙宗的元婴修士落在地上,成扇形包围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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