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雪楼已向张岩介绍了韩利空的一切,当然,言语之中皆是韩利空的歹毒狠心之处,此时一看,见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张岩便没放在心上,而是朝韩利空身后望去,那是个神情冰冷孤傲的青年,他身材颀长,一袭白衣,卓尔不群,站在一种乡野村人中,宛如鹤立鸡群,尤其显眼。
这青年就是韩利空的小儿子韩硕了,张岩不识得他,却从其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灵气中,一眼看穿了他的底细,只不过是一个筑基中期的剑修而已。
在判断出祠堂内没什么危险,马冲一人就足以应付所有变数之后,张岩微一摇头,便把目光投向了地面,细细咀嚼着身体内的变化。
似乎……修为又有精进了啊。
昨日的战斗后,经过一晚的调整,张岩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个叫做青鸢村的小村子,还未曾有机会细细体味身体内的变化,以及对战后技巧的总结,此时内视丹田,不禁有些意外的发现,魔丹之上由三把上品飞剑构成的三才阵,竟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三把飞剑是火、土、木、三重属性的上品灵器,按照天、地、人三个方位成品字形两两相持而立,构成三才阵。而祭炼剑阵的方法是极旋法,一道极速旋转的真元漩涡,矗立于稳若金汤的三才阵中,嗡鸣旋转。
缕缕紫色魔元被魔丹喷吐而出,继而流入漩涡之中,飞舞在三才阵中,淬打和磨练三把飞剑,而魔元也在此过程中蕴含了凌杀无双的锋利之气。
剑修的祭剑之法,被张岩以这样的方式,同时祭炼三把属性不同的飞剑,这无异是一次成功的前无古人的开创之举。
自离开英素剑宗,踏过冷钻河畔来到梁月郡,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张岩已祭剑之法已成功淬打了一小半的魔元,在昨日的战斗中,他战邓彻、战云藏空的一缕神魄,根本来不及察觉变化后的魔元有多犀利,便消耗一空,此时望着丹田内新生的魔元,他突然发现,那紫色的魔元之中,竟多出了许多细小若游尘的颗粒状东西,并且是红、青、黄三色。
紫色的魔元如一弯河流,河流上,红、青、黄三色的颗粒像掉落河流的星辰,起伏翻滚,异常璀璨,有一种别样的魅惑。红色轻跃,青色飘洒,黄色纯厚,只一眼,张岩便判断,这些恐怕就是在祭炼火、木、土三把飞剑时造成的。
可这些,到底是什么呢……张岩百思不得其解,正欲以神识细细解剖时,耳中陡然传来一声大喝:“还不跪下!”
是韩利空,他面色铁青地望着静静而立的蔡容,一声大喝,震得祠堂狭小的空间内,一阵嗡嗡之声。
蔡容面色平静如水:“为什么要跪下?”
一个村人站出来,以手指着蔡容叫道:“蔡寡妇,村老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难道你不是这青鸢村之人,不听从村老的话啦?”
另一人也站出来,冷笑道:“我们忍你一家三口十几年了,当年你那奸夫杀害我村人几十个,今日,在这祠堂之上,面对死去村人的灵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啊,是啊,跪下,跪下……”其余人纷纷附和起来,一时,矛头直指蔡容一人。
蔡容神色不变,看着韩利空,说道:“今日村老唤我一家三口,不会是跪在这祠堂之上那么简单吧?”
韩利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当然。”
“那村老打算如何?”
韩利空冷笑道:“自然是在这祠堂之上,以棍棒刑法,打死你还有你家两个野种。”
蔡容一怔,不再言语。
而一旁的雪柔和雪楼姐弟俩听得神色剧变,愤恨之极,小小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雪楼尤甚,他正欲跳出来破口大骂这些血口喷人的东西,却被马冲拦下了。
“交给我了。”
马冲轻轻一句,听在雪楼耳中,却让他暴躁愤怒的情绪平复起来,他扯了扯姐姐雪柔的衣袖,来到了母亲蔡容身前,姐弟俩各自伸出一手,握住了蔡容的左右手,他们这才发现,母亲的手颤抖得好厉害,显然,蔡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此时,祠堂内乱嗡嗡一片,马冲一扫众人,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如黄吕大钟一般,狠狠砸在众人的心窝里。
“闭嘴!”
众人神情一滞,不自觉闭上了嘴巴,目光望向了马冲,旋即回过神来,脸上恚怒一片,好哇,在我祠堂之上,哪里有你这外边来的野男人说话的份儿?
韩利空也是怒从心生,沉声道:“硕儿,替为父把这野男人送出去。”话落,却无人应答。
等了许久,韩利空面色一沉,扭头望去,却见自己的小儿子韩硕直勾勾地望着马冲,脸上写满了不可抑制的震惊,甚至……还有一丝的惶恐不安。
韩利空略一恍惚,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硕儿,你怎么了,爹叫你难道没听到?”
“听……听到了。”韩硕有点忐忑地说道,那冰冷孤傲的神情已彻底消失不见。
韩利空依旧没弄明白眼前局势,沉声道:“听到了,还不去做?”
“爹,孩儿……孩儿不是这位前辈的对手啊。”闻言,韩硕苦涩一笑,有点颓然地说道。他在蔡容进来的时候,本不以为意,可当看到蔡容身后的张岩和马冲时,心神不禁巨震,他是筑基中期的剑修,可却看不透这俩人的底细,甚至,他能够感受到两人身上那股让人心颤不已的强者气息……
他二人,要杀了自己,绝对比捏死一只蚂蚁随意!
此时,父亲要自己要轰走眼前的强者,这怎么可能!?韩硕不是个傻子,不乏保命的小聪明,他话中的“前辈”二字,已把自己的态度表露无遗了。
韩利空听出了二字口中的惶恐之意,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不敢置信望着神色木讷的马冲,心道,这野汉子该不会也是修剑之人吧?必然是了,可他又和蔡寡妇是什么关系?他的另一个伴当莫非也是修剑之人?
想到此,韩利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就在张岩和马冲二人进入祠堂的时候,马冲称呼张岩为……“大人!”
嗡,如遭雷击,韩利空觉得脑子一阵晕眩,有点恍惚地望向马冲,望向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的张岩,整个人愣愣的,陷入了呆滞之中。
第三十七章 鬼叱和鬼魇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马冲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韩利空,双手抱胸,犹如一尊巨神般,立在一旁。
韩利空父子的神态变化落在四周村人眼中,噪杂的声音渐渐变小,乃至寂静无声,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青鸢村虽不是穷山恶水,但村人每一个眼力劲差的,怎么会看不出形势转折?连韩硕这个被他们倚之为臂膀的强大内援都偃旗息鼓,气息全无了,他们怎敢再聒噪一句?
连带着,他们望向马冲的眼神也变得惊疑起来,这人,难道连修剑之人都打不败么?那蔡容母子三人怎么办?也不杀了?
此时,张岩走上前来,朝蔡容点点头,说道:“走吧,离开这里。”说完,也不管蔡容是否同意,直接以无视的态度,穿过人群,坦然朝祠堂外走去。
蔡容神色复杂,轻轻一叹,跟了上来,雪氏兄妹却喜笑颜开,也跟紧了,马冲朝四周不屑一笑,大步跟在最后。一行人,安然无恙离开祠堂,无人敢拦。
祠堂外,张岩还未走多远,便听身后有人叫道:“前辈且慢!”扭头望去,却是那个立在韩利空身后的青年,正是韩硕。
韩硕神色恭敬地来到张岩身前,恭声道:“前辈,在下明轩剑府弟子,性韩名硕,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张岩眉头一皱,不知这叫韩硕的青年为何会跟来,不过听韩硕所言,他乃是明轩剑府之人,倒是和秦远有点牵连,便耐着性子,说了自己姓名后,问道:“你拦下我,有何事?”
韩硕完全是一副晚辈见长辈的谦卑姿态,恭敬说道:“原来是张前辈,晚辈前来,只为替我父亲请罪,希望前辈宽宏大量,饶恕我父一次。”
张岩有点讶异,点点头,说道:“若没别的事,我们可就走了。”
韩硕立即让在一旁,说道:“多谢前辈,前辈慢走。”
目送张岩等人离开,韩硕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庆幸不已,原来,就在刚才,他蓦地想到,那张岩不就是昨日在擂台上击退邓彻,斩杀云藏空一缕神魄的少年嘛!
昨日韩硕也去梁月郡参加了祭剑大典,但由于所在位置稍远,再加上擂台上的战斗速度快捷异常,他根本没看清楚张岩模样,也造成他第一眼看到张岩时,并没有认出来。但在张岩离开祠堂后,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张岩的身份,心中的惶恐瞬间达到了极致,昨日张岩在擂台上的剽悍表现还历历在目呢,他又如何不焦虑?
韩硕火烧屁股一般追了出来,向张岩道歉,关键就在于此。
“好险啊,这次差点就踢到铁板了……”韩硕立在原地许久,才喃喃自语一声,转身朝祠堂内走去,他要告诫自己的父亲,以后绝对不能惹蔡寡妇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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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哥,那韩硕也太没骨气了吧,欺软怕硬,若不是你和张前辈在,他绝对不会摇头哈尾地跟我们道歉。”
“哈哈,你这小子!不过,这家伙的骨气的确让人唾弃不已啊。”
“哼,奴颜婢色,等我修剑有成,也让这家伙在我身前摇尾巴。”
马冲和雪楼走在后边,边走边说,一大一小,倒也其乐融融。而雪柔不知何时来到了最前端的张岩身边,细声说道:“张前辈,我知道那人为什么给你道歉。”
“哦。”张岩正自思量此事,闻言,不由笑看了雪柔一眼:“那你得好好跟我说说。”
雪柔被张岩一眼看得秀脸一红,细弱蚊虫地嗯了一声,旋即深吸一口气,说道:“昨日的祭剑大典上,那韩硕也在,想必他也目睹了您大发神威,他打不过您,又害怕您再回头找他麻烦,自然要屁颠来道歉啦。”
张岩略一思索,哑然失笑,大步朝前走去。经过今日一事,张岩知道,蔡容一家人,恐怕再也无法在这个小村子居住下去了,虽说韩硕已经道歉,但关键是,这村人和蔡容一家的仇恨,并没有稍减一丝,反而因为今日之事,又加深了许多……
想起此行的目的,张岩心中不禁轻轻一叹,到最后,还是没得到关于雪冷山的线索,也不知蔡容这女人是如何想的,就是闭口不提此事。
而蔡容此时走在张岩身后,心里也颇不宁静,她知道,今日若没有张岩和马冲帮助,她们一家人必然逃不掉这场厄难。所以,她很感激,正犹豫着,是否把那在心底沉寂了十几年的名字提出来……
不知不觉间,张岩等人已回到了蔡容一家所住的篱笆小院外,张岩和马冲要离开了,蔡容答应了雪氏姐弟俩跟随张岩修炼,她自己却不愿搬到雪氏兄妹的舅舅家居住,坚持要独守着这青鸢村的一进院落。
雪氏兄妹劝解不得,神色颇为沮丧,而张岩和马冲也是眉头紧皱,头疼不已,就在此时,张岩心中倏然升起一缕危险感,似乎……刚才有一道强大之极的神识扫过!
绝对不会错了,张岩的魔识对于神识感应再敏锐不过,这种危险的感觉只要出现,必然是因为,有人来了,并且来者不善……
“桀桀……”
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自天际传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倏然出现十丈之外。
一个身材高大的驼子,须发皆白,乱蓬蓬散落在胸前,遮盖了他的容颜,只从发隙中露出一对阴森森的瞳孔,他一袭黑衣,白发凌散而舞,身上散发出无尽的血腥之气,让人望而胆寒。
“鬼叱!”看到这人,出乎意料的,一直平静的蔡容惊呼出声,神色变幻不定。
张岩和马冲,包括雪氏姐弟皆是一怔,鬼叱?怎么蔡容(娘亲)认识他?四人的目光不觉落在了蔡容身上。
蔡容抿嘴不语,神色挣扎不定,似乎遇到了极为惊惧之事,身子轻轻颤抖着。
“嫂子?哈哈,好,好,好,你还没忘了我鬼叱,怎么,我鬼魇大哥不在啊?”叫鬼叱的驼背老者一阵冷笑,状似欣喜,语气中却充满了冰冷之意。
蔡容闻言,再控制不住自己,尖叫道:“他叫雪冷山,不叫鬼魇,不叫鬼魇!”
鬼叱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恨意:“雪冷山?他鬼魇以为脱离了琼花剑府,就是自由身了?”
说完,鬼叱一扫雪氏姐弟,嘿嘿冷笑道:“这就是你和鬼魇的儿女吧,嘿嘿,果然和他老子长得酷似,可惜呀,若鬼魇不交出那件东西,他们的命恐怕不久矣。”
蔡容随手抓过自己儿女,大叫道:“今日来此,可是你家府主派你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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