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⒊隼吹暮谏?br />   此时张岩的骨骼筋脉晶莹如玉,肌肤凝练如钢似铁。紧紧贴附在骨骼上的淡黄色膜状物悄然发生了变化,颜色变的纯正,薄薄的一层也变的厚韧异常。更有一丝丝的气流涌动其中,正是大地与身体联系的所在!
  蓦地,张岩心间响起一声铿锵大喝:“何谓无畏?
  第二十六章 万冢山下
  正是深秋九月,天高露清,山间夜空月色明丽,辽远空旷。抬头看天,星辰大而明,仿佛正好在头上一样。此时张岩正默默地眺视着远处高山间,那里就是玲珑浮屠塔所在!
  魔和莲宝交待了一些事宜,魔拎着张岩便向第四层的寂灭无垢境冲去;一路上魔气纵横,根本不顾第三层不动无畏境的冰刀火剑,各种不知名野兽灵体的强烈攻击。悠悠然间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第四层。对于第四层的寂灭无垢境中天崩地裂,火山呼啸的末世景象,莲宝出手了,取下脖颈间的金项圈,小手一挥,金项圈变得与天地同大,散发着刺眼金光覆盖了一切。冻结!所有的一切都凝滞在金光中,宛如死物。一旁的魔拎着张岩便向一处火山口快速遁去!
  张岩料想不到火山口就是玲珑浮屠塔出口所在,一脸愕然地看着魔和莲宝在冲进火山底部的一个七彩霞光弥漫的洞口停住。
  魔丢下张岩,殷红的眸凝视了七彩洞口许久,脸色有了一丝怅然,朝张岩冷声说道:“你问我什么是魔,今日我告诉你!”停顿了半响,魔才开口道:“魔,也是追寻天道的,人!从此出去以后,我二人就沉眠不醒,修真路上,最重要的是感悟天道,破除大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魔身体陡然化作一缕精纯如匹练的黑光,闪电般钻进张岩体内消失了。莲宝幽幽一叹:“以后我说不得,听不得,可你还是要跟我讲有趣的故事呀,讲外面的世界,讲你的宝财弟,讲……”
  莲宝也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张岩体内。
  张岩搜寻遍体内,才在丹田内发现了一金一紫两颗绿豆大的光点,分别在金色的佛元和紫色的魔元中寂静不动。那该就是小莲宝和魔了吧。
  ……
  一头扎进七彩霞光弥漫的洞口,张岩只觉身子一轻,眼前一阵晕眩,被一股柔和的巨力卷住送了出来。
  再次睁开眼,便是现在的一幅景象。
  收拾了一下心神,张岩四处一望,见落月残照,万木萧索,叶落山瘦,不时一阵清冷的山峰掠过,更添孤寂孑然之意。抑制不住的怅然之情,再次涌现心头。好半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却是两三只兔子嚼着月光轻快地奔跑过山间。
  生活终究充满了离别,但唯一欣慰的是,我们还有见到彼此的可能。这份期待驱使我们无畏地走下去,
  放心吧,魔、小莲宝,我张岩既然答应好好地活着,即使老天爷要我的命,我也要坚持到你们再次醒来!
  ……
  张岩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吞噬了闫桂的深潭就在自己的左下方百十丈的距离。既然辨明了整个山谷的大致路途。纵身一跃,在清冷的月光里化作一道黑光,朝来路电射而去。
  如今的张岩,佛元和魔元深厚无比,修为更是达到了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步便进阶金丹期了。而法华金身的修炼更是稳固在无畏金刚境,举手投足开山断流不在话下。
  张岩再次回到了山谷中,却没有了当日和余满堂等人来到此地的炼狱景象,无数的森森白骨,如烟缭绕的黑色雾气,纷纷消失不见,连地面的暗红色泽也恢复到以前的褐黄模样。
  张岩一点都不奇怪,在这两年的光阴里,张岩从莲宝和魔的口中渐渐明白了佛魔力场的所有一切,也自然明白了此地和深林深处的一些异变。就像此处的山谷,那森森白骨大都是被魔气感染异变,自身承受不住魔气反噬的野兽所化,死的时候黑红色的血液沾满了大地,自然让地面变得暗红。至于黑雾,自然是逸散魔气了。当听到这个事实时,张岩也禁不住咂舌,魔的力量也太恐怖了,被玲珑浮屠塔镇压于此还有如此威势,可见他的修为逆天了。
  张岩一路思索,当走至原本有巨石裂缝的所在时,挥手一道紫色的霞光打出,便见原本无一物的空间,蓦地似水波一般荡漾而开,显现出那巨大的岩石缝隙。当时余满堂等人惊恐于此裂缝的消失,刑长空更是被细小的玄影魔蛇咬噬而死,自然没有注意到,这岩石缝隙是能被莲宝操控的佛魔结界的一处幻境所在。莲宝曾笑嘻嘻地说道:“把裂缝给弄没了,自然能让你们不得不选择进到此地,这样才能见到你,和你聊天、玩耍。”不知道余满堂等人知道莲宝的用意会作何反应了。
  张岩丝毫不停顿地穿过裂缝,看到熟悉异常的景物,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喃喃说道:“我终究还是活着出来了,他们该都想不到吧?”
  自然指的余满堂等人了。
  张岩遁起一道紫色霞光,快速地朝山下疾驰而去。佛魔结界因为玲珑浮屠塔的完全沉眠,再也不受玲珑浮屠塔的控制,溃散消失。只是不知道没了佛魔结界的深林里,那些魔化存活下来的野兽是否会下山害人了。想到此,张岩心中一紧,遁光又快了一份。自己的村子可可就在山下呢!
  谁也不知道,在张岩带着身体内沉眠的魔和莲宝离开后。玲珑浮屠塔七层拈花虚妄境内,一个懒洋洋,模样漂亮到极致的青年悠悠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终于轰走了,我也可以好好睡觉喽……”
  ……
  惨白月光下梅溪村,一片断壁残垣,房屋破败的萧条景色,零星散落的破碎物品到处都是。不时有一两条野狗急急地冲进一处倒塌的房屋里,翻腾寻觅一番,叼着一些可以吃的消失在夜色中。树上的寒鸦桀桀鼓噪,划出难听得意的叫声,似乎在得意这一处无人烟火的所在。
  张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变幻不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村子变成了如此模样?村子里的乡人呢,是死是活?
  张岩心中戾气陡升,紧紧地抿着嘴,满腔的欣喜化为浓浓的怒火!慢慢地走在路上,细细打量着四周的残碎景物,朝洪大全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所见无不表明,村子的破败就在这一年前左右的时间!
  蓦地一声凄厉的哭泣传入耳际,张岩顾不得思索,飞身朝声音发出的地方遁去。在三娃家的地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跪伏在地上,面对着空无一物被夷为平地的地方大声哭泣,声音嘶哑:“娘!爹!你,你们在哪里啊,咱的家不要我了,连你们也不要三娃了吗……”
  张岩闻声身子一震,张口喊道:“三娃!”正是整天跟自己很亲的小屁孩。
  三娃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见张岩,哇的一声,扑进张岩怀中大哭大喊:“岩哥儿,我爹我娘不要三娃了,他们都不要三娃啦……”
  张岩紧紧地抱住三娃,抚摸着三娃的头,轻声说道:“你爹娘没有不要你,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们呢。”
  “你骗人,你骗人,他们是不是都死了?岩哥儿你说啊”三娃手脚在张岩身上乱踢乱打,哭的更厉害了。
  张岩鼻头一酸,想起三娃父母对自己的照顾,看着眼前哭的快没气儿的三娃,心里的怒火彻底点燃,李少君、秦仪,你们等着,我张岩必报此仇!
  伸出手朝三娃体内注入一道佛元,继而打了一道昏憩咒,三娃闭上残挂着泪珠的眼睛睡着了。张岩脱下身上麻衣,包裹住三娃瘦小的身体,背在身上,朝自己的家走去。
  伫立在已经满是烂石断壁的家门口,张岩静静地看着,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天际刚浮出一丝鱼肚白,张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岩架起遁光来到了朝翠山镇飞去。他要看望自己的二叔二婶一家,顺便把三娃交给二婶抚养。自己还要报仇,一路上凶险四伏,他不愿才八九岁的三娃和自己冒险,那样更对不住三娃父母对自己的恩情了。他要三娃好好地成长,好好念书,不要涉及到修真界的血雨腥风中。父母的仇,他张岩来报!
  在翠山镇城门前两里处,张岩散去遁光,向城门步行而去。天际晨曦微露,清秋时节,天地一片清冷。但赶早的乡人已挑着蔬菜瓜果,赶着驴车进城了。张岩只穿着一件单衣,背着三娃混在人群中进了城。
  来到镇子西北处二叔家的所在,张岩正欲敲开朱红大门,不料一个陌生的中年已经开门而出,看着背着一个八九岁儿童的张岩立在门,面无表情地说道:“要饭要到家来啦,快走快走,再不走放狗咬你了!”
  张岩一愣,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确脏兮兮地残破不堪,头发散乱地垂在腰际,和乞丐也差不多了。张岩并没有动怒,问道:“这里不是张永泰的家么?”
  中年穿着一件寻常的仆役青装,看来也是宅中下人,闻声说道:“瞎嚷嚷什么啊,这是朱员外的府邸,哪有什么张永泰,张永泰是什么东西?”
  张岩眸中精光一凝,沉声道:“你骂谁?”
  中年只觉脸上跟刀刮一般生疼,吓了一跳,说道:“没,没,这里真没有张永泰这人。”说完看着眼前眼神已恢复淡然的宛如乞丐一般的少年,心头忍不住恼怒,说道:“大清早的,别堵在我家门口啊,让员外瞅见了非辞了我不可。快走,快走。”
  张岩默然,走了几步,远远地看了一眼原本该是二叔家的府邸,毅然离开。
  二叔一家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搬走了?张岩边走边思索着。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岩儿,怎么是你?”
  第二十七章 踏上征途
  扭头看去,见一个灰须白发,身子清瘦,穿这件月白长褂的老者,正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先生,怎么是你!”
  张岩一眼便认出了,正是教习自己识字念书的曾淑全曾夫子。
  看着眼前的张岩,颀长削瘦的身子又长高了一大截,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到腰际,原本清秀的脸颊一片刚毅冷峻之色,就是衣物破烂陈旧……
  曾夫子一缕颌下长须,哈哈笑道:“怎么不是我?刚看到你我可差点认不出来了。怎地如此落魄模样,背上的小孩子又是谁啊。走,走,走,到家和我好好聊聊去,两年没见你了,想念的紧。”说着一扯张岩手臂便向家走去。
  张岩心里暖暖地,夫子还是没变,对自己的落魄丝毫不以为意。张岩跟随在曾夫子身后,一路上两人轻言相谈,不过大都是曾夫子在问,张岩回到。
  在走进曾夫子家,曾夫子妻子也一脸喜色地朝张岩嘘寒问暖了一番,把三娃抱进内室睡了,听到张岩还未吃饭,便急急地下厨了。
  曾夫子和张岩相对而坐,清瘦的脸上此时满是沉吟之色,突然开口说道:“你既然踏入了修真界,该当明白其中的险恶,你可要小心谨慎了。”
  在来时的路上张岩本不欲向曾夫子说起修真的事情,不料曾夫子一眼瞧出了张岩修为在身的事实,更是一语点破张岩筑基大圆满的境界。这让张岩确定了那次的猜测,曾夫子也是修真之人。只是不知是何门何派了。
  张岩点点头说道:“夫子放心吧,岩儿自有分寸。”
  曾夫子悠悠一叹,说道:“佛魔结界的事情,你不愿多说,我也不问。不过自从两年前万冢山又一次显现异象后,翠山镇周遭的一切可都变了。你这两年都在万冢山中自是不知,大陆各地的修士闻声而来,翠山镇也成了修士们的歇脚所在。你二叔家的宅子便是被一名修士给占用了。”
  张岩心中一紧,问道:“那我二叔他们呢?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曾夫子笑道:“你无须紧张,张永泰性情圆滑,宅子被占后就一家都迁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却是不知了。不过梁武国一向太平,倒不虞会有意外发生。”
  张岩心中一松,继而一阵迷茫,二叔他们走的悄无声息,自己该上哪里找他们呢?收敛心神,问道:“先生,那现在居住我家的朱姓之人可是你所说的修士?”
  “不是,在一年前,各地修士们在进入万冢山一无所获后便都撤离了此地,你二叔家的宅子被典卖给了一户姓朱的盐商。”曾夫子唯一思索说道。
  张岩默然,本来打算若还是那修士霸占着二叔家的府邸,说不得自己就要上门好好拾掇那修士一番。而如此一来,却是无可奈何了。
  “岩儿,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如今你才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是万万抵不过那些金丹修士的。”曾夫子一捋长须,悠然说道。
  张岩开口说道:“劳先生挂念了,在没有进阶金丹期之前,我是不会莽撞地寻仇的,我对于修真界的事情还是懵懵懂懂一片,我打算先游离一番,磨砺一下自己,好增长一些见识。”
  曾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