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张岩开口说道:“劳先生挂念了,在没有进阶金丹期之前,我是不会莽撞地寻仇的,我对于修真界的事情还是懵懵懂懂一片,我打算先游离一番,磨砺一下自己,好增长一些见识。”
曾夫子赞赏地看了一眼张岩,微微颔首说道:“不错,空有一身蛮力,那是匹夫行径,在修真界是无法生存的,唉,想不到你竟是也走上了这天路。造化弄人啊!”
张岩忍不住问道:“先生,冒昧问一句,你是何门何派的修士?”
曾夫子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修士,只不过读书多了,参透一些浩然正气罢了,只能养养身体,窥得一线天地之机。”
“读书明理,守身养气,这我知道,可读书读到先生的地步,实在是少见。”张岩微微有点动容。
“我可算不得什么,比我高明的大有人在,儒家讲修身治天下,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力,岂不成了只会耍嘴皮子玩弄笔杆子的夯货!”曾夫子不以为然,有点自嘲意味。
“那这读书之道,也是一种修行了?”张岩幡然醒悟,怪不得总听人说,梁武国朝政中,文臣士大夫是执牛耳者呢,感情都也同修士一样,可以修炼的。
“这和普通的读书明理不同,在儒家专门有一种修炼体内浩然正气的功法,学此类者,大都是学问做到很高深程度的大家才能做到的。普通的读书人,没一点锦绣才华是修不得,也修不好的。”曾夫子喟然长叹道。
张岩默然,修行路艰辛困苦异常,这的确是实情。听曾夫子一番话,无异于胜读十年书。张岩此时渐渐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一变游历增长修行,一边寻找二叔他们。
“娘,我饿了……娘!娘!你们不要我了……”三娃醒了,张岩连忙跑进内室把三娃抱出,轻声安慰,却止不住三娃醒后想起爹娘的大哭大闹。
这时,曾夫子妻子曾氏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见此,连忙放下饭菜,一把抱过三娃,在旁边细声哄起来。渐渐止住了三娃的哭闹。
张岩舒了口气,哄孩子他还真不拿手。曾夫子呵呵笑道:“以后让他就跟着我吧,我教他读书习字,你也好安心出门。”
张岩感激地朝曾夫子深深鞠躬,说道:“先生,我张岩牢记今日所受之恩,他日必定想报。”
曾夫子佯怒道:“臭小子,还跟我客气什么,吃饭吃饭,咱师徒俩好好喝上一番。”
……
吃过饭,三娃总算安静了一些,断断续续地说了他的事情。在两年前也就是张岩进城遇到李少君那天。三娃被张岩的二叔拉住,要带三个修士去张岩家,交待后张永泰便匆匆地离开了。不料三娃刚带三个修士准备去张岩家时,一大群修士和这三个修士发生冲突,洪大全恰巧在旁边,抱着三娃便逃进了万冢山中,但由于受到修士战斗的波及,洪大全也身受重伤,不得不依靠三娃每日里给他拾捡山果苟活着。可终究受伤太过厉害,坚持了两年便死去。三娃跌跌撞撞地回到村子时,便和张岩见到的一模一样了。
张岩想不到洪大全竟是因为救助三娃而死,对那些毫无顾忌打杀一气的修士更添仇恨。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即使神经再粗的人也承受不住呢,更何况张岩是一个心思缜密,心底重感情的少年人?
这笔账,记下了!
在曾夫子家居住了两天,张岩便离开了。他要顺着官道,朝中土的方向走去,在这两天内,他向镇里以前相识的人打探了二叔的去向。自然心中有了定计。
离开前,张岩和曾夫子聊了很多,对于大陆构成的认识,渐渐地清晰起来。若不走出这个偏远的小村子,人生也太狭隘了。对于三娃的不舍,张岩只是勉励了他一番,并保证只要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他的。叮嘱他好好跟着夫子念书,长大有出息。
张岩是在曾夫子的帮忙安排下,和一个做皮货生意的商队离开的。商队规模很大,只骑兵武士就有三百余人,维护在五十多辆运货马车的四周。在队伍中后方的位置有一辆华美精致的厢车,厢车周围密密地围着一群穿着锃亮铠甲,威武不凡的骑兵,似乎厢车内主人的地位很是不凡的样子。赶车的是两个青衣小厮,模样干净秀气。而领队是一个干瘦老头,约莫六旬左右,整天衔着一根旱烟袋,眯缝着眼,睡眼惺忪的样子。队里的人都称呼他廖头儿。
这支队伍的目的地是梁武国南部的拓木城,毗邻翡翠山,而过了翡翠山便是中土所在了。托木城距离翠山镇足有上万里的路途,这支庞大的皮货队伍一年也就来此地一次收购北疆特产的皮料。
这次张岩能够和这样一支队伍离开,也可以无忧于制定路线了。至于飞行赶路,张岩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注意,毕竟自己是以游历来磨砺心智,提升修为的。
如滚滚长蛇的队伍离开翠山镇,沿着官道朝南逶迤行去。张岩被安置在队伍的最后边,和一群骑兵武士在一起,骑着一匹枯瘦的灰色老马。此时回头一望,落日如血,悬挂在翠山镇的城头上边。
城墙上,一老一少正在朝自己挥手离别,是曾夫子和三娃。微微一笑,张岩也高举右手朝他俩挥了挥。
扭头,披着晚霞,伴着阵阵雁鸣长空,离开……
第二十八章 赤绒灵花
车队是午时出发,在傍晚的时候行至一处山郊边,扎营生火,开始歇息。再有半日的路程就到沙陀城了。这次休整也是用饭小憩为主,队伍要赶夜路到达沙陀城,荒郊野外的露宿,毕竟不安全。
张岩所在的骑兵武士小队,包括他总共八人,负责断后的工作,领头的小队长是一个脸上有一块蝎型刀疤的中年,粗犷豪迈,名叫常横,和小队众人都相处的很好。对张岩这个外来客也是热情异常。
张岩在临走的时候,曾夫子赠予了一些钱物和衣物。此时张岩长发简单地用丝条打了结,穿着件淡青长衣,模样清秀,倒也讨人喜。只是胯下的枯瘦老马有点寒掺,没奈何,走的匆忙,只得顺手牵了曾夫子家有些年岁已经不再奔波的老马。
张岩对这些骑兵武士温和有礼,加上性子洒脱,倒也不招人厌恶。此时驻扎营地生火做饭,张岩也参与其中拾捡柴物,很快他们小分队八人便围着篝火坐了一圈。
架子上,整块的肉被烘烤着,熊熊的火焰耀了众人脸色红扑扑的,不时有火星毕剥作响中,迸溅陨落在夜色中。
队长常衡拿出一大酒囊袋子,仰头灌了几口,大笑道:“痛快!哥几个,吃肉前先灌上两口开开胃口。”说着递给旁边的队员。
常衡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拿着酒囊喝上几口便递给下个人,当轮到张岩时,突然说道:“张岩兄弟,趁此机会,你和哥几个好好唠唠,在路上好有个照应。”
常衡旁边的一名队员接口道:“就是,就是,张岩兄弟模样俊俏,讨人欢喜,可在路上若遇到危险,就得咱哥几个大力帮助呢。”
常衡啪地一巴掌打在那人头上,笑骂道:“乌鸦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再乱说罚你站夜哨!”
那人嚷嚷道:“不敢啦,常老大你可饶了我吧。小的给您添茶倒水鞍前马后都可以,可就这夜哨做不得呀,不睡觉我会武力全丢,小命不保的。”
众人闻声哈哈大笑,一人叫道:“焦老二,你孙子怂货一个,丢人,我郭老栓瞧不起你。”
张岩正欲拿着酒囊喝上一大口,闻言愕然,性焦?好奇特的姓氏……
焦老二大喊道:“好呀郭老栓,你虎得很,你站夜哨啊,让我焦老二瞧瞧你能耐。”
常衡连忙止住了两人拌嘴,说道:“张岩兄弟还没说呢,你俩夯货到呛上了,滚一边负责烤肉去。”
张岩灌了几口酒,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冲脑际,浑身发热,不禁叫道:“好酒!”
旁边的一人插嘴道:“那是,这酒只英雄好汉才配喝。”
“鼠儿,你可不是啥英雄好汉呐,偷鸡摸狗倒有一手。”一人叫道
“哈哈,就是,就是。”其他人乱七八糟地嚷嚷起来。
常衡见再这般闹下去,可就冷落了张岩了,脸色一沉喝道:“都特么的给我闭嘴,今日是欢迎张岩兄弟的,可不是让你们打屁来了。”
众人闻声连忙正襟危坐,很默契地瞅向张岩。看来常衡御下还是很有一手的。
张岩嘴角含笑,看着眼前的粗犷汉子们大声交谈,忍不住想起了洪大全,此情此景和自己与大全饮酒的时候何其相似。来不及多想,见众人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大家伙都知道我名张岩了,这次随车队一起前往拓木城寻访一家亲戚,烦劳大家照顾,张岩无以为报,只能大口喝酒来聊表心意了。”说着举起酒囊大口牛饮起来。
“痛快!张岩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呐”众人纷纷叫道。
“别啊,慢点喝,我还没尝住呢”一个不甘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一愣,又是哈哈一阵大笑,笑声直飘散到夜空深处。
用过餐,车队不耽搁丝毫功夫,在已经漆黑的夜,点燃火把上路了。远远一望,长长的车队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般朝夜色中吞噬而去。
经过篝火旁的交谈,张岩和小队的另外七人熟络起来。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支队伍隶属于梁武国最南边拓木城第一大商行福荣记,是当地修真家族廖氏的产业。每年都从北疆收购对修士有用的兽骨皮毛等材料,用以篆刻符文和制作铠甲所用。领队的廖头就是一名修士,开光中期的修为,在这群武士中很有威严。至于队伍中后精美马车内所坐何人,却是谁也不知道了,只是记得这马车以及护卫和张岩一样,也是在翠山镇时才加入队伍的。
张岩在进入队伍的时候,一眼便觑出了总领队廖头的修为境界。但对于精致马车所坐何人,却不敢妄用神识窥探,若是个高阶的修士,无异会察觉自己,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张岩不愿意看到的。
夜色很浓,一路上只听到轰隆隆地马蹄震地声,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谈,一脸警惕地行进着。夜晚是最容易出现状况的时候,众人不敢掉以轻心。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走在前边的马队蓦地停了下来,继而远处传来微微弱弱的叫骂惊呼声。想来是前面的马队遇到了状况。常衡脸上的蝎子刀疤一阵翻滚,沉声叫道:“郭老栓去前面打探消息,所有人原地不动加强戒备!”
众人早已面色凝重地抽出了刀剑家伙,郭老栓疾驰着马朝前边行去。张岩眸中精芒一闪,由于只筑基修为,神识只能探得周遭几十丈范围,也是不知道前边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常衡扭头朝张岩说道:“张兄弟不用慌张,此地地处翠山镇和沙陀城之间,只百余里的路程,料来不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以防万一,你就呆在众兄弟当中,好有个照应。”
张岩微微一笑,说道:“劳常领队挂念了,谨遵吩咐。”说完调马进入众人当中,沉默思忖起来。这常衡和小队的人对自己照顾有加,若遇到不可拒当的事情,自己应该出手相助才是,万万欠不得人情。
修真路,人情是最难还的。
郭老栓回来了,晒然一笑说道:“无碍,前边的马车似乎吃到什么脏东西,全身抽搐,跌倒地上了,廖头已经着手处理了,一会就能继续上路。”
众人松了口气,兵器还鞘。常衡问道:“有几匹马出事了?”
“四匹,恰是拉着同一辆马车。”郭老栓找回自己的位置,随口说道。
常衡哦了一声,脸色奇怪之色一闪而过。这时队伍又开动了,挥手一示意,出发!
张岩一脸思索之色,他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加强了戒备。四匹马同时抽搐,这可就奇怪了,甚至有点诡异。还是拉着同一辆车,难道车上拉的货物有什么异乎寻常不成?
沉闷前行,直到来到一个巨大的城门前,车队再也没什么异常发生。众人都长长吁了口气。城门半夜紧闭,不知道廖头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守城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车队缓缓进城,在一家大的客栈停顿了下来。由于人数太多,货物也多,廖头安排了守夜的,其他人五、六人一个房间歇息了。
张岩和焦老二、鼠儿,以及其他两人住在同一间房。张岩从修行之后,便不曾睡眠过,默默地在黑魆魆的房间内运功打坐。房内其他人的鼾声很快响起来,此起彼伏,看来也都累的不轻。
张岩打坐还不到一个钟头,蓦地一道极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廖头,咱们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张岩连忙凝神细听。却听隔离七八个房间的一处大厢房内,正有两人喁喁私语。
廖头说道:“这次的货物里,有赤绒花这等宝贝,被人盯上不稀奇。唉,这次运货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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