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纪元
踔粱股炝烁隼裂?br /> 咝!
倒吸凉气的声音起伏在万渊城的各个角落。
这……是天劫?
的确不像天劫,倒像一个看不透是人是神的灵体!
青衣的目光霍然落在火巨人身上,眸中迸射出无尽战意。
不错,是战意!
这个化神阶巅峰剑修缥缈似无物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汹汹战意。
可是他没动,这是天劫。
是属于张岩自己一人的天劫!
天际被撕裂出的狭长的黑色空间恢复如初,无尽的血色再次覆盖其上。而就在血色苍穹中,这个破碎空间而至的火巨人一步跨出,就像瞬移一般兀然出现在张岩面前!
随即一拳砸下!
一个头颅大小的拳头夹着无尽血色狠狠砸下。拳光过处,空间处处碎裂成粉末!
张岩根本躲避不得,被这一拳砸下了空中,砸进了地面几十丈的深处。
一拳砸飞了一个剑术臻至巅峰的剑修!?
众人彻底呆滞住,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们崩溃,脑海中一片空白,仅仅是下意识地在想,被这一拳砸飞,还有活命的可能么?
啊……
一声愤怒之极的叫声自地底传出,伴随声音,张岩的身影自地底倏然飞出。如同着魔了一般,全身夹着浓郁如同实质的紫光朝火巨人呼啸而去。
他冷毅隽秀的脸上一阵扭曲,嘴角噙着一丝血渍,当他接近火巨人时右手扬起,里边多了一颗乌光闪烁的珠子。
玄焰魄珠!
玄宝级别以上的顶阶法宝!
一蓬纯黑色的火焰自玄焰魄珠中汹汹涌出,像虚空中被泼了一大片的墨汁,当头朝火巨人涌去。
“魔炎灵火!”
一声瓮声瓮气的暴喝,像平地起旱雷一般,声音中充满说不出的讶然之意。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青衣,包括离火巨人仅有不到十丈的张岩。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这火巨人!
嗡……
众人只觉脑袋彻底乱成浆糊了。
活人?
这可是天劫啊!是来自最无情的天地之威,怎会出现一个会说话的活人?
第一百零一章 魔界的火巨人和青莲剑林的小老头
场面很诡异。
作为最后一重夺天血雷劫,竟然会是一个会说话的火巨人!
张岩一怔,出手为之一缓。
而火巨人趁此功夫,大手朝前一抓,一股庞大之极的吸力汹涌而出。
张岩只觉一股似山岳般浩荡的大力狠狠吸附在手中的玄焰魄珠上,右手一阵剧痛,玄焰魄珠脱手而出。
张岩神色一紧,却见火巨人拿着玄焰魄珠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唔……”
火巨人喉间发出一阵惊叹。
张岩紧紧盯着火巨人,脑海中快速思索。
眼前的一幕太过诡异了,这个火巨人似乎识得玄焰魄珠,竟然为了一颗玄焰魄珠不再出手了?
要知道,这厮刚刚踏出虚空的时候可是废话不说,一拳便把自己砸进了地面深处啊。玄焰魄珠真有那么重要,让这厮竟似着了魔一般不动了?
魔?
张岩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颗玄焰魄珠是张岩离开玲珑浮屠塔时,魔赠给他的,当时魔并未说明此珠的来历。而在千羽宗冲击金丹期渡劫之时,红衣女子离殃却说此珠原本是她的……
离殃和魔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张岩很早就确认此点。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眼前他冲击元婴期渡魔劫夺天血雷之刻,竟然还有人识得玄焰魄珠,并且此人还是作为最后一重天劫出现的。
夺天血雷劫、撕碎空间的火巨人、玄焰魄珠、魔、离殃……
张岩脑海内细细地思索着,这些信息如同凌乱之极的丝线,随着思索渐渐变得有条不紊,齐齐朝一个明确的方向延展……
心头霍然一跳,他恍然明白一件事。
魔和离殃以及眼前的火巨人都是修魔者,甚至有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应该就是……
魔界!
张岩自己也不禁被这个大胆的想法震惊。
不过,这的确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他可从魔口中听说过,玄焰魄珠中的魔炎灵火乃是魔界最顶阶的灵火之一……
此处的魔界会不会就是火巨人破空而来前所在的地方?
必然如此了!
张岩收回思绪,望向火巨人的眼光变得有些好奇。若非自己动用玄焰魄珠,他还会开口说话么?
火巨人似乎察觉到张岩的目光,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随手一抛,把玄焰魄珠又丢给了张岩。
张岩怔怔接过,耳畔陡然响起火巨人瓮声瓮气的声音:“小子,你逃不了了,哈哈……”
话音刚落,火巨人扭身朝前一跨步,瞬间出现在血色雷霆的正中央,大手随意朝前一划,像撕开布帛一般,把虚空撕裂出一个狭长黑洞。
他竟然要离去了!
张岩顾不得想那么多,大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劫就这样结束了?”
火巨人一条腿已经跨进了黑洞中,闻言停住身子,古怪之极桀桀笑起来,半响才咕哝道:“幸好你遇到了俺,否则这天劫哪有这么容易啊……啧,你还不领情。”
张岩见火巨人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也不管火巨人话中是什么意思,追问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能说,俺今日开口都破戒了,若被尊主知道,是会受到炼狱锥心之罚的。咳咳,不过呢,既然已经开口说话了,那俺也就不介意多说一点。”
火巨人又把腿从虚空黑洞中拔了出来,就那么大喇喇地立在黑洞之侧,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大通。
张岩提醒道:“别停,既然都开口了,你接着说啊。”
这话就像哄小孩子一般,火巨人似乎没听出来,他再次桀桀笑道:“那成,俺只把能跟你说的告诉你,不能说的打死俺也不说。”
张岩一怔,打死你?那我也得有那实力啊,你都可以撕开虚空任意穿梭了,要打死你还真不容易……
“可惜,俺能告诉你的还真没有啊,你实力太挫啦,哈哈哈哈……”
火巨人突然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像猴子一般跳进虚空黑洞中,扭过身子,双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高大十丈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洞中,彻底不见。
他似乎在戏耍我……
张岩额头青筋一闪即逝,颇为无语地看着这个貌似憨厚的大块头狡猾地逃之夭夭。
此时,天空黑洞也伴随着火巨人的消失而不见,而那些血色雷霆却化作无数点细小如晨光的光点涌进了张岩身体中。
当张岩像鲸吞虾米一般吸收了所有的血色雷霆时,空中已经恢复了疏星点点,漆黑如故。
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最后一重夺天血雷劫竟以这种儿戏的方式,是张岩所料不及的。
当然,对之这个颇具戏剧性的变化,万渊城内目睹这一幕的人们也都想不通,这简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活生生写照嘛!
青衣似乎也极其无语,他极其快捷地拔出罩在祭剑塔之上的剑器,脸色竟有点阴沉。
他刚才可是以为张岩最后一重天劫之力毁灭性很强的,也把剑器护在了祭剑塔的四周,可是火巨人竟然扒拉开虚空又走了……
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尤其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尤其他这个动作还间接误导了许多对他极其崇敬的人,这简直就跟打脸没区别了!
张岩看着青衣的脸色,心里嘀咕道,“莫非青衣也自觉威信大失,心里憋了一口怨气?”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青衣走了过来。
“你……他的声音你听不到?”张岩有些疑惑。
“听不到也有错?”青衣的脸色更阴沉了,甚至看向张岩的眸子里泛起了丝丝寒意。
张岩赶紧解释道:“没,没。”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青衣心里的确有怨气的……
到最后,张岩也没有把和火巨人的对话告诉青衣,毕竟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点,也涉及到魔修的许多秘密,拿火巨人那话来说,就是“不能说的打死俺都不说”!
当然,张岩也知道,自己度过佛魔两重天劫这样的诡异事情,也必然瞒不过青衣。
幸好青衣是个极其孤傲的人,他没再问,只是深深地望了张岩一眼,其中意味,搞得张岩忍不住挠挠头,一头雾水。
不过,张岩最终还是舒了口气。
以青衣的修为还未听到火巨人和自己的对话,那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也就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夜之间渡过佛魔两重天劫,张岩的消耗甚大,顾不得观察丹田内凝结出的一金一紫两个元婴小人,再次匆匆服食了两颗元婴便再次闭关起来。
……
……
这些事情发生在张岩闭关第四十三年。
这一年关于这次渡劫的震撼场面,成了万渊城所有人不能忘却的烙印。
而张岩也一度成为万渊城酒肆茶社争相讨论的最热门神秘人物。几乎所有人都在揣度张岩的身份。
渐渐地——
张岩被人冠以青衣大人关门弟子的称号。
人们叫他……
小青衣。
因为,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他来自祭剑塔,所以就把其中因果联系在青衣身上。
他们以为只有青衣大人的修为才能教授出如此出色的徒弟,也才能召来上天的嫉妒,降下比寻常人更恐怖、更厉害百倍的天劫……
张岩若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个绰号,最多面部一阵抽搐,但若知道人们关于天劫之力的推论,恐怕就会泪流满面吧?
遭上天嫉妒?
很有点荒谬冷笑话的感觉啊。
……
……
时间:依旧是张岩渡劫这一年。
地点:魔界极西之地。
这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色地带,天地当然也是黑色的。
上千座悬浮于空的山峰,静静绕着一座巨大的宫殿旋转着。山峰同样是黑色的,但这座宫殿却不是。
亿万道血色的细小闪电像密匝匝的蔓藤一般,覆盖了整个宫殿表面,让这座足有百丈范围的宏伟宫殿显得尤其独特。
四周皆是无尽压抑的黑色,唯独宫殿身上明灭着血色的电光,当然很独特,也很……震撼人心。
宫殿内部很大,像一个广袤之极的广场,人立其中就像蚂蚁立在水桶里,能极其直接地感受到自身的卑微渺茫。之所以如此,还在于这座宫殿很空旷,除了地面和墙壁,几乎什么都没有。
但此时却有一个高大十丈的火巨人侧卧其中,侧卧在最中央位置的一块血色石板上。
他——
赫然就是张岩渡劫时出现的那个火巨人。
此时他似乎从梦中醒过来,睁开了一双惘然的铜铃大眼。似乎想起什么,他突然一拍大腿坐了起来。
然后——
开始大笑。
桀桀刺耳的大笑。
笑得腰也弯了,头也快埋在地上时,他便止住笑声,竟开始叹息,开始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怎么让俺撞见了……莫非是他的传人?唔,这事得赶紧禀告给尊主大人,否则……唉,魔炎灵火可有三千年未曾出现了……呃,这次下界开口了,不过俺是震惊之后的失言呀,尊主大人他不会……不行,俺现在就得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妈的,以后再不下界玩天劫了……”
火巨人嗖地一下立起身子,大步朝宫殿外走去。
……
……
时间:还是这一年。
地点:万剑界极东之地青莲剑林。
青莲剑林的后山是禁地,一般而言,那里是化神阶以上剑修闭关修炼的地方,除非遇到十万火急的事情,是禁止任何人打扰的。
禁地西北有一处莲花塘,莲花塘旁边有一个草屋,草屋里坐着一个平剑于膝的老头。
枯瘦如麻杆的老头有一张像橘子皮一般坑坑洼洼的脸颊,有一头像鸟窝一样乱蓬蓬的花白头发,还有一双古灵精怪的三角眼。
古灵精怪的气质出现在垂髫小儿身上,是很让人欢喜的,出现在老头身上,也并不让人讨厌。
不过,别扭的感觉是难免的。
这个老头一直在盯着墙壁上的一幅画,画上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很多繁密如发丝的线条。
不客气地说,这幅画根本就不像画,倒像一个醉汉拿着炭笔在纸上信手乱画出的近似狗屎一样的东西。
但这个老头偏偏瞧得极为专注,偏偏像能从这坨狗屎中看出一朵花来。
从十七年前回来,从今日的清晨到现在,他一直盘膝坐在这里。
但是当晚霞染红了天变得红彤彤时,老头突然站起来,走到了草屋外莲花塘前。
他抬头眯眼,望着极北的天空,坑坑洼洼的脸皮儿呗晚霞镀上了一层红光,显得有点不近人情的可爱。就像一个笑眯眯的有雀斑的姑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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