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传
任由林河大喊大叫,聂云一的茅草屋中没有再出一声,好似林河的大喊都是自己喊给自己听,根本没有人理睬他。又喊了一阵之后林河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心头一阵沉沉的挫败感。“三年,三年之后他们或许以为他们的孩子已经死去了吧?”苦笑着自言自语到,林河的泪水顺着脸庞滴到了地上,化作了圆珠状。
似乎是不忍心林河这样自暴自弃,也或许是担心林河提不起精神来增加自己的修为,聂云一终于还是开口了。“林河,本来有些话我是不该说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我又实在不忍心。老实告诉你吧,修真界将有一场大变,而这场变故将会牵连整个世界,凡人也不会例外。现在你该做的就是增强你的实力,或许日后镇妖塔都会因为那场变故而损坏,到时候守塔人也要入世伏魔了。”
聂云一的话让林河大吃一惊,按照王本初留下的记忆,现在的修真界正应该是百家齐放,繁荣鼎盛的时候,难道还有什么变故能够撼动到三教三宗一儒门,蜀山、昆仑这些大派的统治吗?就连凡间也不例外,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父母也会受到牵连。
虽然与聂云一相处的时间只是短短的一夜,但林河从聂云一的语气中听到的是沉重,是担忧,他相信聂云一所说。而眼下再像个孩子似的多说其他已经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提升修为为来日的变故做准备。朝着聂云一的茅草屋鞠了一躬,林河走进了自己居住的那间草屋。
正坐着闭目养神的聂云一似乎感受到了林河那一躬,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果然没有看错他,单是这份顾全大局的魄力就不是现在蜀山的那些小娃娃有的,希望他能够为我所不能为之事,冲破镇妖塔九层,宁愿再守这镇妖塔百年,我也不愿意入世去见那苍生疾苦,唉。”
原来之前所说的都是为了诱骗林河,比起入世与那场巨大的变故相撞,聂云一更愿意老实的呆在这镇妖塔的边上,第一百二十遍翻看《三国演义》,第一百零一遍翻看《水浒传》。
第二天的一早,林河起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盘的野果,看上去不像是凡间的水果,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灵气。林河正小心翼翼的拿着其中一颗外形和苹果十分相似的红色野果,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还不会修士的辟谷之术,饿了就先吃些果子充饥吧。这些野果常年生长在蜀山这样灵气充沛的宝地,也沾染了一些灵气,比起黄级下品的丹药也没什么差别,对你的真元巩固有不少的益处。”一般的修士到了筑基期之后就不怎么吃东西了,在他们看来吃东西的时间拿去修炼更加的有意义。林河现在虽然拥有了筑基后期的实力,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不给他吃的很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活活饿死的筑基期修士。
一口咬了下去,这果子十分的青涩,与外表的鲜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林河被牙齿上传来的阵阵酸意麻了神经,酸的咧嘴狂呼,那窘态要多好笑有多好笑。不过果肉入腹之后一股微弱的暖意暂时的转移了林河的注意力,那股暖意慢慢的融入了林河的丹田之中,好似水缸中突然倒了一瓢水。
体内的平稳的真元缓缓的运转了起来,它在接收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虽然微弱却不同于林河体内之前的真元力量。林河体内的真元基本是由神石引导皓月之力形成,不是属于这世间的普通真元力量,想要融合倒也可以,只不过对于林河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来说就成了难题。
果子上所带的真元在林河的体内尝试融合之后,结果发现两股力量竟然是排斥的,根本无办法融合到一起。那股真元只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林河的体内乱撞了起来,疼的林河顾不上牙齿上的酸麻,痛的在地上直打滚。
故意采来了一些还未成熟的野果,聂云一本来想好好的嘲笑林河一番,结果却出现了令他不解的一幕。瞬间出现在了林河的身边,聂云一将右手搭在林河的背后,体内浑厚的真元力量缓缓传入了林河的体内,他必须先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却让聂云一更加大吃一惊!
第四十九章 皓月真力
林河体内的真元,竟然与普通修道者的真元完全不同。普通修士的体内真元,那是以身体为容器,采日月之精华补充入体,渐渐的将精华之力融入身体的每一部分,形成可供驱使的真元之力。所以很多修士都喜欢打坐吐纳,在日月之力最盛的时候吸取精华。
但林河则完全不同,他的体内竟然寻找不到半点的杂质。如果硬要做个比喻的话,现在的林河就是一个月亮,而非单纯的容器,他的体内充满了皓月真力。与普通修士所吸取的月之精华不同,他们的身体还是凡体,而体内的月之元力虽然也可供驱使,但与身体之间的融洽度能够达到四五成就是破天荒的好事了。
之所以说林贺的身体就是一个月亮,就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与皓月真力完成了十成的十完全融合。林河很可能是修真界第一个做到这一点的修士,单凭这一点他日后的境界就无法估量。这可不是简单的加减法,五成的融洽和十成的完全融合,就好像天地之间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假设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修习的是与皓月有关的功法,本身又融合了五成的皓月之力,巅峰时期可以打出五万斤的力量。那么同等条件下的林河,因为融合的是完全十成十的皓月真力,巅峰一击至少可以打出五十万斤的力量,这还只是估计,放入现实之中可能两者的差距更大。
还有一点让聂云一惊讶不已,一般的修士所吸取的都是普通的月之精华,统称为月之元力。而林河不同,他似乎会挑选日子一般,体内的真元竟然全部是月亮在完全饱和成圆月状时所散发出的皓月真力。月之元力与皓月真力的差别,就好比一个玄级下品的法宝与地级上品接近天级法宝的差距。
当然以上种种都是在双方修的都是与月之元力有关功法下的对比,如果林河遇到的修士施展的是其他属性的元力,林河的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只不过在施展某些与皓月有关的功法时威力会有大幅的增加。
大部分的修士体内的真元都是比较混杂的,这样方便施展在施展各个属系的法术时都会有一些增幅。但只有修为高绝的修士才知道,如果体内的真元只是单一的一个属系,虽然失去了其他属系法术的增幅,但在施展单一属系的法术时,威力的增幅是无法预估的恐怖。
可惜并不是每个修士都能做到体内只蕴含单一属系的真元,大多数的修士在开始修习法术时就走了平庸之路,贪多选择了各种各样的功法,吸纳各属系的真元。如果他们想半途而废重新修行,修为反而会更加的普通,终身难有成就。
即使在一开始选择了单一属系的真元,专门开始培养。就像真元与自身的融洽度一样,能够做到在体内修炼出与自身契合度达到五成的修士,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像林河这样十成十的完全融合,而且融合的还是月之属系下最纯粹最为精华的皓月之力。
看着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筑基后期,身体的构成又比寻常修士强出太多的林河,聂云一越来越相信他能够最终从镇妖塔中安然而出。运用自己浑厚的真元,聂云一将林河因为吃了灵果而产生的真元消灭的七七八八。
“好了,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法门,以后你服用丹药或者附带灵气的灵物之时,运用这个法门将真元融入你的身体就可以了。”不同于寻常修士,林河现在即使接纳其他属系的真元也不会对他原本的皓月之体有任何的影响。聂云一想不通这是因为什么,单单查看林河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太过异于常人的地方。聂云一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竟然又和林河脖子的那颗小石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肚子痛告一段落,林河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试着运转了一下聂云一所说的那个简单法门,体内残留的几缕微弱的灵气顿时融入了林河的体中,刚刚的不适也被吸纳真元所带来的好处更取代。不知道自身皓月之体多么可贵的林河还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好像是在抱怨自己修真以来崎岖不断,老是遇到一些麻烦。
哑然失笑的聂云一又交代了林河几句之后,回到了他的那间茅草屋。看的出来聂云一是寂寞的,自从他的师傅坐化之后他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了数百年,这里是蜀山的禁地没有弟子敢于靠近,也没有弟子能够靠近。因为镇妖塔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加上这周遭笼罩着蜀山先辈留下的强大法阵,方圆数里之内的禁地连一只鸟儿都没有,只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木、花草生长在这里,久而久之这些树木有都沾染了一些灵气,可惜年份还不够久,否则极有可能化为树灵、花灵。
聂云一交到林河出了禁地之后不要和其他人多说话,如果有人拦路问话只要出示令牌即可。藏经阁就在五座高峰边上那座山势较矮的那座山峰之上。寻着那条种满了蓝色花朵的小径就可以找到。
林河一出禁地,立马感觉到有很多股气息锁定了他。本来按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是不可能感受到修为高出他那么多的高手在注意他的,或许这也和神石带来的好处有关。刚刚才擦去的冷汗再度冒了出来,无法确定这些高手的修为有多高,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们可以轻易在瞬息之下灭掉林河。
心中暗骂聂云一还不现身帮忙,林河却不敢有任何异动,生怕惊了那些高手随意捏一个法诀就把他给杀了。这几股强大的气息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数息之后林河身上的几股压力同时散了去。林河大口的呼吸着高山之上的新鲜空气,尽情的享受劫后余生带来的快感。
寻着那条两旁载满了蓝色花朵的小径,林河花费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藏经阁所在的那座山峰。路上遇到了不少身着白色长衫的蜀山弟子,他们在看林河的时候都带着异样的眼神,似乎对林河的身上的着装深感好奇。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林河腰间那个写着塔字的令牌上时,就像看到了什么很值得敬畏的东西一般,纷纷散去不敢稍作停留。
这让想搭话的林河郁闷不已,不过好在林河已经找到了藏经阁,这处更加吸引他目光的地方。藏经阁的高度至少有四人高,两边的宽度更是达到了疯狂的五十米。由此可想其中的藏书究竟有多么的丰厚,蜀山还不至于弄出一个这么大的地方,只装有寥寥基本的典籍。
守门的是两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或许是因为从小修真的缘故,他们看上去似乎比林河保养的要好的多,皮肤白皙面貌俊朗。手持一把白色长剑,身穿一件淡蓝色长衫,修为大概在筑基中期左右。
藏经阁真正的守门人自然不只是这两个年轻的蜀山弟子,不过光靠着蜀山这个巨大的名头,这两个弟子就能抵挡住不少甚至已经结成金丹的修士,碍于蜀山这个强大的后山,还没有人敢强行闯入藏经阁。
朝林河笑了笑,其中那位个头比林河稍矮一些,在蜀山众弟子中已经算上高挑的年轻弟子温和的说到。“请出示掌门或者长老的手令。”蜀山藏经阁在多数时间内都是封闭的,要进入一般只能凭借两样东西,一是掌门的手令,二是诸峰长老的手令。不过这一次,出现在这个年轻守门弟子面前的是第三样能够进入蜀山藏经阁的东西,写有塔字的令牌。
年轻的弟子看着手中这怪古朴的令牌,脸色大变,恭恭敬敬的将令牌递还给了林河,就像之前那些蜀山弟子一样,他的脸上露出了敬畏的神色。“请前辈稍等,我去请师傅他老人家鉴别一下这令牌的真伪。”
这个年轻的蜀山弟子名叫道号清风,自小被师傅收养没有俗名。但凡加入蜀山的新弟子,都会听到师父的再三叮嘱,手上带着写有塔字令牌的人,必须恭恭敬敬,无论他想要去哪,都不能阻拦。清风拜入蜀山十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令牌,虽然心中很紧张,但他还不至于失了方寸,为了确认令牌的真伪急忙就要去请师傅出山。
林河点了点头,示意清风自便。他越来越相信聂老道的言论了,不过这也让林河倍感压力。如果正如聂云一所说,那么那场变故牵涉之大,恐怕将会在修真界掀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滔天巨浪,到时候的实力要是还不够强大,想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都将成为巨大的难题。想到这更坚定了林河的信心,无论前途多么坎坷多难,崎岖难行,林河也要将他走完!
不消片刻,清风领着一个中年道士快步走出了藏经阁,以他身上的法力波动,应该已经结成了金丹,实力在金丹中期徘徊才是。“能让我看看前辈手中的令牌吗?”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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