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碎虚空
贼溜溜地瞄了一眼沈昆,好像不愿意在沈昆面前提起他的父亲,大吼道:“总之你等等我,咱们一起去见家主!”
“哎呀,糊涂,糊涂,是我糊涂了,我应该带上你的!”
早已走远的黑伯也反应过来,冲回来抓住了铁和尚的胳膊,几乎是哭着道:“快走,有了你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再加上我苦修几十年的医术,说不定我们真能实现血佛的预言,帮家主……”
他们说什么呢?
沈昆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二十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魂经》的力量是何等的庞大,何等的美妙……
师父,多谢你把这佛门神功赐予徒儿啊!
对了!
义父的武魂已经修复了,贫僧呢?
嘿嘿,贫僧也该去找一个新的武魂了!
只有找到新武魂,才能在一年后打败沈仲,洗刷浮屠塔一战的耻辱啊!
“黑伯,义父,你们等一下!”沈昆追了上去,气喘嘘嘘道:“快跟我说说,一位武者,通常是用什么办法得到武魂的?”
“你问这做什么?”黑伯和铁和尚一起回过头来。
“这还用说吗?”沈昆拍了拍铁和尚的胸口,“义父的武魂都能恢复了,那我呢?武魂一去不可求,这常识不准,说不定我也有办法找回武魂呢!”
“对,对,老子都能恢复,你小子更没有问题,他奶奶的,你小子可是血佛……”
“咳!”
铁和尚话说到一半,突然被黑伯的一声咳嗽打断了,黑伯笑道:“大少爷,老仆刚才失礼了,没错,你有可能找回武魂,没必要离开沈家了!”
“安啦,安啦,都是一家人,随便给个几十两银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昆一向对朋友很大度,“说说得到武魂的办法好了!”
“大少爷请记好,得到武魂,基本上有两种情况:”
黑伯认真道:“第一种,绝大部分武魂,是武者与生俱来的,从先辈的血脉里流传下来的!第二,少部分先天没有武魂的武者,他们是机缘巧合,接触到强大的流浪武魂,又被流浪武魂认可,从而拥有了武魂!”
“不管是哪种情况,武魂只能拥有一次!”
说到这里,黑伯笑了笑,“当然了,这条常识已经不能算是准确了!”
“老黑说的不错,可还有一种极特例的情况!”
铁和尚在一旁补充道:“武魂就是灵魂,所以有些死后不肯进入地府的强者,可以自愿进入某人身体,成为这个人的武魂!这种情况叫‘强者附体’,是武魂中最强大的一种,因为他能最大限度的保留那位强者生前的力量!”
总共有三种办法!?
嘿嘿,既然贫僧掌握了《魂经》,那就挑最强的好了!
对,就是强者附体了!
“沈家山庄附近,哪里能找到强者的灵魂?”沈昆急忙问道。
“你等着,我们想一想……”
铁和尚和黑伯一起思索起来,很快,铁和尚大笑道:“哈哈,还真有一个,沈家在新月城东南有一座兰云山银矿,银矿里面有一座符魔坟!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符魔坟里不但埋葬着一位绝代强者,而且强大到了离谱的地步,竟然是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的第四境,混沌武尊啊!”
“哦?”沈昆的眼睛亮了,笑眯眯地欠身后退,“那么,义父,黑伯,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先去一趟符魔坟好了,嘿嘿,我去找那位强者谈一笔生意……”
一十五莫名其妙的三招剑意
挥洒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沈家山庄东南方一百五十里,一片茫茫的大山已经被积雪覆盖,走在上面,几乎半个身子都能陷在冰雪里。
脚踩两只树皮制成的滑雪板,沈昆穿着厚厚的棉被,背着一包足够几天吃用的饮食,前倾着身子在大山中滑行,在朝阳的照耀下,他身后留下了两条看不到边际的雪痕……
一面滑雪,沈昆一面在心里抱怨。
他出现在这里,当然是要去兰云山寻找强者的灵魂了,可这该死的鬼天气,竟然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要不是贫僧及时想出了滑雪板的买卖,都快要冻死在路上了……
对了!
你说九州大陆的交通水平这么落后,贫僧要是开个滑雪店,能不能赚大钱呢?
一面卖雪橇和滑雪板,一面开发雪景旅游,哇哦,肯定赚大了……
干!
居然又溜号了!
沈昆猛拍额头,赶紧想起了要紧事。
目前最要紧的,当然是尽快掌握前身留下的武功了。
九州沈昆是个武道天才,修来任何武功都能一日千里,那常理推论,他留下的武功招式,没有几百套,也能有八九十套吧?
完全错误!
九州沈昆的确有能力修炼任何武功,可这小子死心眼,万千武功中,他只练剑法,而且一练就是十几年,别的武功看都不看一眼!修炼到最后,九州沈昆的剑法甚至已经超脱了招式套路,简化成了三招“剑意”!
以身饲虎,虽有千夫所指,我一往无回!
杀身成仁,纵留万古骂名,我卓然不悔!
这就是九州沈昆留下的前两招剑意,无回剑,不悔剑,气势倒还不错,可贫僧想破了头皮也不明白,就这两句屁话,怎么就能转化成强大的剑法呢?
还有更过分的第三招!
三千红尘炼狱,唯我独舞,浴火!重生!大涅槃!
你说这句话跟剑法有什么关系么?
反正贫僧是看不懂了,算了,算了,九州沈昆留下的剑法太高深了,就凭贫僧的水平,完全掌握不了啊!
总之,贫僧目前是只会一招武功,裂山崩!
对,就是从沈仲身上偷学的那一招……
当天傍晚,沈昆翻过最后两座大山,来到了兰云山银矿。
砰!砰!
还没有靠近银矿,他的心脏就忍不住加快跳动了。
这是《魂经》在提醒他,没错了,附近肯定有一个强大的灵魂!
沈昆眨巴着小眼睛,迫不及待地四处寻摸……
只见兰云山有两座山峰和一条峡谷组成,银矿就散布在峡谷里面,经过三天三夜的大雪,峡谷的入口已经存了厚厚的积雪,只有一条浮桥能从上面过去,以这条浮桥为中轴,一侧布满了矿工居住的小木屋,上升着一道道的炊烟,另一侧是银矿警卫们居住的砖瓦房,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打牌赌钱的声音,而就在这片砖瓦房后面,一个光秃秃的土包趴在地上,像是一只红色的大乌龟。
更奇特的是:在三天三夜的大雪之后,这土包上竟然没有积雪,方圆七八米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血红色,似乎随时有可能喷出大量的鲜血!
砰!砰!
沈昆的心跳更快了,就是这里了,这就藏了强者灵魂的符魔坟!
“有人吗?我是沈昆,奉铁长老的命令来视察银矿!”确定了符魔坟的位置,沈昆兴冲冲地跨上立刻浮桥,亮出了从铁和尚手里要来的家族令牌。
“谁啊,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不怕引起雪崩么?”
一个警卫从砖瓦房里探出头来,一脸的不情愿,他看清沈昆的样子,顿时变得面无血色,“你,你怎么来了?老天,你还有家族长老的令牌!?”
“看老兄你说的,这里是沈家的银矿,我为什么不能来呢?”沈昆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你当然不能来,不,你能来,不……老天,你放过我吧!”警卫忽然转身就跑,他甚至没有时间穿上鞋子,光着脚,踩着冰雪冲进了银矿,“不好了,不好了,沈昆来了!”
贫僧又不是吃人的怪兽,你跑什么?
沈昆瞪大了眼睛。
“不好,大少爷来了,怎么办?”
“别慌,沈昆只是个窝囊废,前几天还被二少爷吊在浮屠塔羞辱了呢!就算他知道这里在做什么,又能怎样?弟兄们抄家伙,跟我去堵住沈昆!”
“不能去,沈昆就算再窝囊,那也是白元武宗啊,凭我们,能拦住他吗?”
“拦不住也要拦,你想让沈昆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禀告给家族长老吗?”
随着警卫的大喊,峡谷里突然喧闹起来,砖瓦房里跑出了几十个警卫,小木屋里冲出了几百个矿工,然后,警卫们穿戴厚重的铠甲,拿好盾牌和刀剑,矿工们也抄起了铲子和铁锹,一下子就把沈昆堵在了浮桥上。
气氛有点诡异。
“老兄们,银矿里面发生意外了?”沈昆歪着脑袋问。
“没,没意外,兰云山银矿好着呢!”一个警卫心虚地大喊。
“没意外?老兄,我可不是三岁的孩子,看看你们的样子……”沈昆指指点点他们的兵器,“我可是有名的窝囊废,不做亏心事,你们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
“这个,这个……”警卫咬咬牙,举起兵器威胁道:“就算有意外,也轮不到你这窝囊废来管,沈昆,兰云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马上滚!”
“老兄你这话说的又不对了,我可是沈家的继承人,凭什么不能来自家的银矿呢?”
说着,沈昆笑嘻嘻地来到了这个警卫身边,一手勾着他的肩膀,一手顺势夺走了他手里的盾牌。
警卫刚想反抗……
崩!
沈昆一巴掌捏碎了钢铁盾牌,搓成了一个铁球,扔在了警卫脚下。脚尖拨弄着铁球,他笑了笑:“哎呀,对不住了,不小心弄坏了老兄的盾牌,这个……算公费,我给你报销行吗?”
滴答!
寒冬腊月,警卫的脑门上愣是挤出一层冷汗,滴在了盔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老天!不都说沈昆是个窝囊废吗?可你看看,窝囊废能随手捏碎铁盾牌,恐吓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吗?
“大少爷,我错了,我不该骂你……”
警卫哭丧着脸跪了下来,“可我求你了,别进去行吗?我不敢告诉你实情,只能说一句大实话:你,你要是进去了,我们都要掉脑袋啊,我上个月才当父亲,看在我孩子的面上,求你了……”
银矿到底怎么了,贫僧看一眼,都会害得几百人一起掉脑袋么!?
沈昆又逼问了几句,可警卫们死活也不肯多说一句,最后实在顶不住沈昆的压力了,他们暗示性地看了看银矿的最深处,唯一的一栋二层暖阁……
一十六仇人见面
很巧,暖阁里正走出几个人,走在最后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武者,他弯着腰,嘴角挂着谄媚的笑容,亦步亦趋地跟在其他人后面,还不时地干笑两声,配合说话的气氛,活脱脱的奴才嘴脸!
为什么一看到这奴才,贫僧就心里怪怪的呢?
沈昆的脑子飞快地转动……
对了!
这瘪犊子名叫沈雄!
作为沈家银矿的保护者,沈雄的武功还是不错的,白元武宗下段,要不是武魂差了些,都能做沈家的第八长老了!
可是这沈雄的人品实在不咋地,他仗着自己是沈夫人的远房堂哥,完全不把以前的九州沈昆放在眼里——就如两个月前,沈雄就曾把九州沈昆堵在沈家门口毒打了一顿,还跟几个相好的情妇炫耀说:我只是白元武宗下段,可我打败了上段的沈昆,超越两级的胜利啊……
狗屁胜利!
那时候的九州沈昆可是个窝囊废,明明有武功,可谁打他都不会还手的!
“嘿嘿,原来是仇人见面了!”沈昆的小眼睛笑成了两条弯弯的弧线。
“吵什么呢?”沈雄看到了浮桥上的争吵,点头哈腰地跟那几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
“头领,大少爷想要闯进银矿!”警卫们有了主心骨,胆子也大了起来。
“就沈昆这窝囊废,还敢擅闯兰云山?”
沈雄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斜眼道:“沈昆,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擅闯银矿是什么罪名吗?”
“老兄,你回自己家,看一看自己家的样子,有罪吗?”沈昆笑嘻嘻地反问。
沈雄脸色一变,他听出来了,沈昆这话是个陷阱,任何人回家都没有错,他沈昆来兰云山自然也没有错,无论怎样回答,都会被沈昆抓住话柄的!
“几天不见,你小子的嘴皮子倒是溜滑了很多呢!”沈雄轻飘飘地躲开这个话题,撇嘴道:“好,我算你没有罪过,有理由进入兰云山,可我才是兰云山银矿的守卫统领,我不允许你进去,你敢走一步试试?”
“是这样走一步吗?”沈昆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一脸欠抽的怪笑。
“你这小王八!”
沈雄气的变了脸色,抓住了沈昆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在耳边道:“小杂种,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出兰云山,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你想怎样不客气呢?”沈昆笑嘻嘻地反问。
“哼哼!”
沈雄也怪笑起来,他让警卫们散开,浮桥上就剩下了他和沈昆两个人,拔出佩剑威胁道:“两个月前我能打败过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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